第六十章 大成
魏景见其样子,便知对方在想什么:“徒儿可勿要着魔,想靠卖三品画轴还银,简直痴人说梦。
师父我浸淫画道百年,三品画轴,每日也只能炼制出两、三张罢了,而七品更是需要百日才能出一张。”
“啊?师父你每日才出两张?”
魏景捻须轻笑道:“知道了吧,所以要以提高境界为第一要务,若你也能如为师一般炼制七品画轴,那区区十万,便不值一提。”
杜谦躬身称是,但心中还是想试试。
寻常人画一张自己满意的画至少需要个三五天,自己一分钟就能搞定。
炼制画轴肯定比作画要难,但画轴也是以画为基础,自己有外挂加持,应该也能极快完成。
此时工长上楼来寻杜谦,他搓着手笑道:“总管大人,灯具已安装完毕,请总管检验一二。”
“师父在此稍后,徒儿去去便来。”
魏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挥手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师父,明日午时我元丰楼开张大吉,还望师父能屈尊莅临。”
杜谦期望地看着魏景。
元丰楼宣传了这么多天,云道宗必然也知道了,还有归元宗内的一些逆贼,若是前来闹事,这个大腿若是能来便再好不过了。
“你这破旧楼开业还要我来为你镇场?”
“师父,若酒楼经营不好,我便无心向学,还怎么将您的本事发扬光大?”
“好了,好了,我来便是。”
杜谦高兴地给魏景塞了一张请帖,恭送对方离去。
随后又检查了灯具等一应事项,便给工长结了银两。
天已擦黑,杜谦吃罢了饭招来吴氏三兄弟,“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你们不用跟着了。”
三人互望了一眼道,吴老二道:“总管,明日便是开张之日,您现在自己一个人出去,是否有些危险?”
“屁的危险,总之你们别跟着我。”
杜谦说完大步离开元丰楼。
今天是去郑亦芝那儿推拿服药的日子,自己的隐疾可不能让他人知晓。
再说这几日都没见人上门找茬,还能正巧今晚出事?
本来待元丰楼开业,诸事顺利之后再来更好,但他心急啊。
上次郑老头可说了,这一次治疗完毕应该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自己的大杀器,终于可堪大用了。
杜谦心情急切地奔到济既堂,屋中亮着小橘灯,郑老头依旧瘫在躺椅上。
“郑伯父。”
“来了,今日正好一旬,还蛮准时得嘛。”
杜谦搓搓手,“这不是怕误了时间,担心伯父损耗更大嘛。”
“是想早日治好,急着去试试疗效吧。”
“嘿嘿。”
郑亦芝盯着杜谦看了半晌,严肃地说道:“今日的治疗,将会打通你郁结的阳经,其过程会非常痛苦,你若忍受不住,将功亏一篑。”
杜谦神色一紧,“失败的结果会如何?”
“呵呵,之前的努力将白费,虽不会伤你的修行根本。若现在停下,以后生子倒不是全无可能,毕竟。”
杜谦想到这几日。
他随后自嘲一笑:“侄儿现在也算不上男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随后表情越发坚定,“伯父尽管为我治疗便是,结果无论好坏,我都无怨无悔。”
“唉,去了烦恼根,安心修炼多好。”
“……”
“既已决定,那便脱吧。”
杜谦凛然地脱得精光,如慷慨就义般。
郑亦芝收敛了万事不羁的态度,面色逐渐认真起来。
老头并指如剑,指头沿着谭中、梁门,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关元穴之上,施以元力刺激。
杜谦顿感全身涌起一股燥热,向着关元凝聚。
随着时间推移,小腹变得越来越热,直至灼烫,虽有些疼痛,但也没有老头说得那么夸张。
郑亦芝另一只手也未闲着,他伸手一招,自桌上的瓷瓶中引来一枚【原阳丹】,悬浮与杜谦嘴边。
“吃了它。”
杜谦张口将丹药吞入腹中。
郑亦芝一拍杜谦肩膀,将其转了个身,双手一搓,两团无名白火骤然出现在老头的手上。
白火升腾,郑亦芝凝神控制火力,随即双手一推,两团白火离手而去,飞向杜谦的腰眼。
“我用元阳之火,助你巩固,消化药力,凝神忍耐,保持清明。”
杜谦被禁制封了十数年,若不是自己乃妖蛮之体,怕是。
如今郑亦芝为他重固精元,自然要吃一些苦头。
杜谦初始非但无灼烧之感,反而觉得舒爽万分。
火力缠绕着药力,沿着经脉。
骤然间,一股刀割火烤之痛。
先是刀片割,之后是火焰烧,最后是药医疗,如此循环反复。
杜谦的大腿抖如筛糠,他紧咬牙关,眼睛鼓大如铜铃,全身绷得紧紧的,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郑亦芝站在一旁护持,他此时已帮不上什么,剩下的全靠杜谦自己了。
若杜谦能坚持住意识清明不散,则隐疾痊愈,甚至房事之时将有。
若过不去,那便拖着半车的一条,以后只能安心修炼。
“嘿,此子若能心无旁骛,一心修行也不错。”
杜谦身如水洗,汗渍滴在地上,洇湿了一片。
那个水捞出一般的人,也到了崩溃边缘。
时间缓缓而过,火焰也慢慢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忽地,杜谦感觉体内元力全部涌入一处。
“成了。”
郑亦芝也心中一喜,虽然他更想杜谦安心修炼,不过以那小子的性子,怕是会郁郁寡欢一生。
杜谦此时精神损耗过渡,终是缓缓栽倒,昏了过去。
郑老头赶忙扶住杜谦,将其放趟在躺椅上,为其盖上薄毯。
目之所及。
“啧啧啧,谁若是嫁了我这便宜侄儿,怕是要遭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