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井水
从爆炸声中惊醒后,马自在和陈实先环顾了下门口的院子,一间常年做着屠宰生意的院子映入二人眼中。
正对着院子门口的是一口黑青色的方井,井边上覆盖着大量的附水青苔,左边靠近门口是一张沾满血迹和油污的桌子,马自在的二伯就是在这张桌上分割牛肉,桌子后面是黑色的门,连着吃饭的大厅,大厅黑乎乎的。大门右侧是两个并排的房间,刚刚马自在朝里张望的就是第一间他奶奶的房间。
马自在和陈实很默契的一个朝着他奶奶的房间走去,一个朝着大厅走去。陈实从小经常来马自在奶奶家玩,自然是轻车熟路。马自在打开他奶奶的房门往里看去,漆黑的房屋内摆放着床和电视,床上被子打开着并没有人。这时外面传来陈实的叫喊“老哥——”马自在走出房门,向大厅看去。
“老哥,是你奶煮的粥锅炸开了。”陈实左右拿着一个白色的锅盖说到。
马自在顺着陈实的方向往灶台看去,果然地上散步着大量的白粥,铝锅已经炸的瘪了。“果然,她出去玩又忘记桌子上烧的东西了。”马自在无奈咕哝一句。
陈实把锅盖放在桌山后,便去后房拿了一把扫把开始扫着地上的白粥,一边清扫一边说:“老哥,我在收拾了,你先去搞点井水吧。”
“哦。”马自在应了一句,便把外套脱下单在门口的椅子上,撸起袖子去走去了井边。
民间宰牛需要用到大量的水,所以便在自家开了口井,井边因为常年湿润附上了很多附水的青苔,因为经常有人走,青苔表面很多来往的印子。马自在慢慢地走到井边,往下望了一眼,幽深黑暗的井中不断往上冒着凉气,水井壁一圈也长者厚厚的青苔,因为到了冬天部分青苔也变黄了。
马自在提起旁边的水桶,抓住绳子丢了下去,打了一桶水上来,习惯用手伸进去摸了一下,感受着井水淡淡温热。
“自在啊,冬天井水还是热的,夏天井水是凉的,夏天是不能把井水往身上浇的。”不知怎的突然回想起奶奶小时候对他讲的话。马自在小时候体弱多病,奶奶在医院三个月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出来,也是因为奶奶习惯给他求神拜佛的缘故,他才跟着师父学了局势数术。
“哥啊,搞定了吗,搞定了赶紧走吧,门口来来往往的车不好长时间停着。”陈实已经冲洗干净了大厅。
“哦,来了来了。”马自在将井水装了一瓶在陈实准备好的瓶子里,一手抓着瓶子,一手提着外套和陈实往门外走去。陈实见马自在两只手抓的满满的,便很有默契的把门带上,他小时候经常来找马自在玩,对于这破旧铁门的上锁方式比马自在都熟。
“自在~~”
“嗯?”马自在突然转头四下看去。
“老哥咋了。”陈实见马自在异常,也转动头部看去。
“我好像听见我奶叫我。”马自在有些不确认道:“你没听见?”
“我没听见啊。”陈实呵呵一笑,有点摸不着脑袋。
“那没事了,我们走吧。”马自在一手把瓶子给了陈实,自己披上衣服,两人往停车地方走去。
院内,早上的太阳照在宰牛院子中,那青黑色的井静静矗立,“咚……”一滴鲜血从井口旁边的青苔处滴落,落入黝黑不见底的井水中。
……
“现在井水也有了,就等你取了湖水局就成了。”马自在躺在副驾一边调着歌一边说道。
“好嘞,
湖水明天我去玄武湖找妹子拍照的时候取。嘿嘿”陈实这是告诉马自在明天有约了。
马自在白了陈实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说吧待会去哪吃午饭。”车里响起了一首陈乐基的《月半小夜曲》。
“老哥今早帮了这忙,中午必须羊庄。”陈实说完转头看了马自在一眼,若有所思道,“老哥,你说你这局转运他作用不大咋办,当然,我不是说你不专业啊,这个万一我的手法有问题。”
马自在听完陈实说的,拉了拉安全带说道:“那是当然,局布好了之后也很有可能不能给布局者转运。”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一来可能与布局者未建立强有力的联系,二来布局本身没有效果,如果是前者需要加强联系就可以了,而后者需要请高手重新布局。”
“你就高人啊。”陈实乐呵奉承了一句,“那前者怎么加强联系呢。”
“加强联系就得放入与自身有很强气息关联的东西,或贴身携带的物品,或自身的血肉。就拿你那个金鱼转运局来说,你往缸里滴几滴血就行了。”马自在扶了下圆框眼镜极显专业地说道。
“滴血,这么邪性。”陈实听见滴血,暖和的车内都让他身上发冷。
马自在伸手把玩着陈实挂在车前的玩偶说道:“那当然,正常布局数术有十分力,天道收八分,能到你身上能有两分功效都不错了,历代先贤用尽手段都争不到四分,滴血这种瞒天过海的东西当然不能瞎搞。”
“那你还说个啥。”陈实一听不能用立马有点泄气。
“这不是怕你在网上查了瞎搞吗。”马自在盯着陈实认真说道。
陈实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老哥这辈子没骗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布个金鱼局吧。
马自在坐着了太久,身子往下躺在副驾上,就在放空脑袋的时候看到前面的抽屉上放着曲马多这种精神止疼药物,马自在下意识拿了起来,仔细审视一番之后,眉头皱起道:“现在都得吃这个止疼了?老中医不是说好些了吗?”
“哈哈。”陈实无奈笑了两句,“这慢性头风说疼就疼,这段时间又严重了些。”
陈实因为小时候被误诊,药物中毒导致这慢性头风,马自在这么多年都是知道的。马自在把药给他放回了抽屉缓缓说道:“有问题跟哥说知道吧,别啥都放心里。”
“晓得,晓得。”陈实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
周一,上午九点。
马自在疯狂地敲击键盘,今天例会是他讲述现网保障方案的时候了。
“自在,忙呐。”马自在在疯狂赶活的时候,一个人影端着咖啡站在闲悠悠地靠在马自在的工位旁。
“废话,周一早上不都忙吗。”马自在瞥了一眼发现是老同学张明想。
张明想大学是他的上铺工作也和他在一家公司,整个人十分精瘦,油头梳的那叫一个一丝不苟,向来和马自在是相互吐槽的老友,几乎无话不谈。大学好几次马自在惹得麻烦都是这位上铺的兄弟摆平的。
张明想将手中咖啡稳稳放在马自在工位挡板上面,靠近马自在耳朵,看着来来往往的同事,对马自在说道:“自在,知道新来那位邓总的来历吗?”
马自在手上活不停,说道:“公司不都知道嘛,邓总从上面调下来的。”
张明想和过去的同事打了声招呼继续在马自在耳边面带说道:“邓总夫人这几年怀了两个都掉了,他夫人最近又怀了,听说南平有个改运的高手,专门过来保胎的。”
马自在眼中映着电脑屏幕上的字,继续码字,内心缺已经风起云涌,“你咋知道的,顺风耳啊。”
张明想拿起放在挡板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他这点事在总公司都传开了。”
……
“邓总,这是这周的方案,你过一眼,十点半的时候例会我来宣讲。”马自在站在邓箫办公室中间,聚精会神看着邓箫桌上的每一件物品。
邓箫一边看着马自在刚打印的方案,一边喝着早上行政秘书准备的咖啡没什么表情说道:“除了阻塞备选方案其他没什么问题,比上次好多了。”
马自在浅浅笑道:“领导都点明白了,怎么也得会做了。”突然他看了眼邓箫办公桌旁边的养的节节高说道:“邓总,节节高这种植物虽然旺财但是汲取养分过多,而且有破土之意,在公司还是换成绿萝比较好,可以助水乘风,寓意甚好。”
邓箫瞥了马自在一眼看不出表情说道:“你还懂这个?”
马自在呵呵笑了一声:“以前在连云有位师父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