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蒋禹涵怔了怔:“我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我那时候还偷偷亲过你呢。”

“什么时候?”

“应该是小学一年级结束的那个暑假吧。”

蒋禹涵:“你还真早熟啊贺年年。不过为什么喜欢我?”

“就觉得你很好看啊。”

那时候她妈去外地参加个什么会议,就把她放在干妈家几天。

那天是个午后,贺年年午觉起来,发现蒋禹涵也在她身边。

她翻了个身,正对上他的侧颜。

他有点颓丧地说:“家里没套。”

当她以为自己的第一次就要交待在了这里的时候,他却忽然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贺年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蒋禹涵简直要疯:“你今晚还想不想睡了?”

可是洁身自好的结果就是,她的感觉已经被他撩了起来,这时候停下来忽然就有点失落。

贺年年扫了一眼他下腹,居家裤很宽松,但她还是能看出那里和平时不一样。

他松开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说:“我就该果断睡隔壁的。”

难得他这么恶声恶气的。

像他这个年纪的独身男人,家里没有备着这类东西说明他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的打算。

见他要走,贺年年也坐起身来,佯装着生气叫住他:“你等等!”

她猜测他也差不多,因为不用她低头去看,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某一处还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蒋禹涵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然后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他说:“算了,我还是去隔壁吧。”

贺年年忍不住笑了,原来他之前不愿意进来就是为了避免眼下这种状况。

他先是愣了愣,继而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那一刻的贺年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有男孩子这么好看。

“你不是刚喝完吗?”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卫衣,他的皮肤紧实光滑,此时微微覆着一层薄汗,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贺年年见状问道:“你干什么去?”

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体温,甚至是他手掌的纹路。

蒋禹涵丢下两个字给她:“喝水。”

“怎么了?”

“我就想看看,有什么不行的?”

她把那天的事情讲给他听。

“那也不能被你白亲了。”

“谁好色啊?那时候很纯洁的好吧。”

与此同时,她能感受到他的手小心翼翼抚过她的肩膀,顺着手臂一路向下……

“大不了让你讨回去。”

贺年年想问要什么利息,她一睁眼就看他歪过头,吻上了她的唇。

说着贺年年闭起眼扬起脸。

贺年年小声嘟囔:“看一下也不妨碍睡觉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像做贼一样,在他的鼻头落下轻轻一吻。

以前听人说接吻上瘾,果然跟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多少都不够。

午后的阳光从对面的窗子照进来,为他的轮廓镶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你还笑?”

她心满意足地再次闭上眼,感受到他的吻温柔落在她的唇上、鼻尖上、下巴上,然后是脖颈和锁骨。

他转过身无奈地看着她。

蒋禹涵看着她说:“讨回来是必须的,不过时隔这么久,总该有点利息吧。”

他笑了:“没看出你从小就好色。”

那时候的蒋禹涵睫毛就已经很长了,浓密卷翘,他的鼻梁笔直,鼻头挺翘,带着点稚气。

贺年年想了一下,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蒋禹涵不为所动:“又渴了。”

看他这反应,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贺年年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那喝完水就回来哦!”

蒋禹涵走去厨房,给自己灌了杯凉白开,身体里那团火才勉强被压住。

其实两人最亲密的事都差点做了,让她看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那话被她那么没心没肺地说出来,就让他觉得心被猫抓了似的痒得难受。

他还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做出什么对她不负责任的事。

再回到房间,她正靠坐在床头不悦地打量着他。

他明知顾问:“怎么还不睡?”

她不答反问:“女朋友和普通朋友的区别在哪里?”

蒋禹涵:“……”

贺年年:“不就是多出这点特权吗?现在女朋友想行使自己的权力怎么了?再说刚才是谁摸我腿摸我月凶来着?”

他真的要疯了。

他抬眼看她:“你确定?”

此时他站着她坐着,他这么居高临下地问出这句话,贺年年忽然就有点心慌了。

但都到了这一刻了,哪有退缩的道理。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她说。

蒋禹涵似乎还在犹豫:“我是怕……”

贺年年安抚他:“不用怕啊,怕什么?我就看看。”

蒋禹涵闻言走到床边坐下来,回头挑眉看着她:“我是怕看过之后你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贺年年微微一怔,转瞬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其实文文也告诉过她,任何时候女孩子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可是,好喜欢他怎么办?

算了,也不一定真就会发生什么。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没看过有点好奇,再说看一下怎么就难收场了?”

听到她说没看过,蒋禹涵神色稍缓,深吸一口气,重新在床上躺好。

这一次换贺年年不知所措了,他这是躺平了让她自己动手的意思吗?

她红着脸,有点不确定地看向他。

见他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她又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到底给不给她看啊?

但她还是乖顺地躺过去,脑袋沾到他的臂弯,心绪也跟着平复了下来。

他在她躺上去的那一刻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离得近了,他的心跳声格外的清晰,隔着他的胸腔传递进她的耳朵里,那么急促,那么有力。

她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他。原来,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淡定。

她环在他腰上的手忽然被他握住,过了片刻,缓缓下移……

他微红着脸,轻蹙眉头,眼帘半合,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她印象中的他,大多时候是沉默的、内敛的、笃定的,这还是第一次,她觉得他是脆弱的。

似乎是捕捉到了她偷看他的目光,他气息咻咻地低下头来……来寻她的唇。

与此同时,他干燥温热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他歪着头轻轻吸吮着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

贺年年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但她一点都没有觉得疲惫或者不耐烦。

相反的,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有点好奇、有点忐忑、有点兴奋,也有一种想要取悦他的渴望。

时间在他没有章法的亲吻中流逝,贺年年能从他呼吸的节奏中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忽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唯有不知是谁的心跳声,还是那么清晰而急促。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好像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贺年年躺在床上忍不住抬起手来闻了闻。

明明洗了两遍手了,好像还是有那种味道。

说不上究竟是什么味道,不难闻,反而因为那是属于蒋禹涵的味道,让她甚至有点喜欢。

蒋禹涵洗好了澡回来了,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但看得出脸还是很红。

她怀疑自己也是,于是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睛打量他。

对上她毫不遮掩的目光,他的反应是直接关了灯。

贺年年偷笑,但也没说什么,因为适应了黑暗后,她依旧可以借着月光观察他。

他规矩地仰躺着,闭着眼睛,一副打算要睡的模样。

可是片刻后,他还是无奈叹了口气:“能不能别看我了?”

贺年年:“你脸很红。”

蒋禹涵:“你看错了。”

“你很热吗?”

“还行。”蒋禹涵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不过帮我降温就不需要了。”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在蒋禹涵的帮助下,贺年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是他们认识后,蒋禹涵第一次生病发烧。

她跑去他家看他,意外于一向无所不能的人也有那么脆弱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红着脸,半睁着眼睛看站在床边的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当时的她忽然就有点慌了——因为电视剧里人快不行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样,可她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她也问他:“你很热吗?”

他只是闭上眼,什么也没说。

那天外面冰天雪地,贺年年正是刚从外面疯玩回来想起了这个两天未见的小伙伴,问起陆灵芝才知道他生病了,于是还没等冻僵的手脚缓过来,她就跑去看他了。

她觉得他很热,所以主动提出要帮忙。

她说:“毛毛我帮你降降温吧!”

说着直接无视了他无力地反抗,强行把冰冷的小手伸进了他的领口里……

贺年年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他们竟然都还记得。

她忍不住笑了。

无论是二十年前的蒋禹涵,还是二十年后的蒋禹涵,都好可爱啊!

“以前真是难为你了。”

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顺便贪婪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也很温柔地把她拥进怀里。

“以后请继续难为我吧。”

第二天贺年年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因为昨晚喝了酒,她头有点晕,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身边已经没了人。

摸了摸被子下床单的温度,还是温热的,看来蒋禹涵起来没多久。

贺年年缓了一会儿,不由得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睡意立刻散去……

她昨晚究竟干了什么!

他现在肯定觉得她是个色女了!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懊恼地又是蹬腿又是捶床的。

过了好久,她才停下来,闻到枕头上他的味道,那种羞窘又被甜蜜所替代。

她在床上磨蹭了好半天才起床出去。

出了房间,她才注意到窗外已是一片银白的天地,看来昨晚的雪下了很久。

客厅里弥漫着焦香的味道,蒋禹涵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出来。

他神色和平时好像没什么不同:“去洗漱吧,马上可以吃饭了。”

贺年年抻着脖子往厨房里面看了一眼,也装作没什么事发生的样子说:“吃什么?”

“鸡蛋饼。”

他还记得她爱吃鸡蛋饼,她的心里仿佛有蜜流出,但她面上却表现得很无所谓,点了点头,转身去洗漱。

片刻后,她洗漱好回到餐厅,他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

在这样的天气里,有焦黄酥软的鸡蛋饼、热腾腾的现磨豆浆,还有几碟小菜做早餐,对面坐着一起吃饭的是她爱的人,她不禁感慨,自己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拥有这么幸福的时刻。

贺年年大大咬了一口鸡蛋饼,然后很给面子地对蒋禹涵竖了个大拇指,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吃!”

蒋禹涵笑了:“那你多吃点。”

饭吃到一半,蒋禹涵忽然想起什么说:“我妈年前会回来。”

这事儿她之前就听他提过,也不意外,点了点头,却听蒋禹涵又说:“我会提前跟她说。”

贺年年怔了怔:“说什么?”

“当然是我们的事。”

他们俩在一起的事肯定要跟父母报备,但贺年年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一面高兴蒋禹涵考虑周到态度认真,一方面又感到了压力。

当年两家闹成那样,虽然没有彻底撕破了脸,但关系也确实是一下子就淡了,这其中有多少是她家刻意疏远造成的她心里最清楚。即便能理解她爸当时的处境尴尬,但贺年年还是会觉得难以面对蒋家人,总觉得是她家见风使舵。

而且,她爸当初的态度是很明确不赞同她和蒋禹涵在一起的,后来又听说她爸当初没能继续升迁也和蒋振东的事情有关,好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她爸的态度有没有松动一点。

她本来想等一等,等他们再相处一段时间,到时候也更容易说服家里他们这一次不是冲动行事。

但现在蒋禹涵既然已经提起来了,她就不能再等那么久了。

“哦,好。我好久没见干妈了,到时候正好去给她老人家拜个年。”

蒋禹涵等了片刻,似乎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才点点头说:“好。”

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但贺年年总觉得他是失望的。

她想了想解释说:“我家那头,我怕他们觉得太突然了,我想找个机会先跟我爸说一下。”

蒋禹涵给她空掉的杯子里续上豆浆:“这事怪我,回来这么久都没去看看贺爸和干妈,也该去探望一下他们两位了。你不用有压力,到时候我会把我们的事跟他们说清楚……”

这事儿怎么能让他说?她爸同意还好,万一有什么想法岂不是让蒋禹涵难堪。

“不用,还是我去说吧。”

“你是担心他们不同意吗?”

心思忽然被道破,贺年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讪讪的:“也不是……”

然而敷衍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无论如何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贺年年又觉得这事儿或许也没那么难。

不过她还是心疼他:“也不用现在就去说吧,反正快过年了,你去我家拜年顺便说这事儿就行。到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她正好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先在她爸那探探口风铺垫铺垫,有必要的话还可以拉着他哥来当说客。

蒋禹涵想了一下,也没再坚持。

然而还没等贺年年向贺培风求助,她和蒋禹涵的事就被贺培风撞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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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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