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校园生活 7
“你要上什么课呀,”左羽棠问。
左羽棠和洛夕栖并行前进着,风扑打着他们的衣摆。
“《诅咒或是祝福》,你应该也要学这门吧。”洛夕栖撩了下头发:“这门学科还是比较好学的,不用太担心。”
“噢……”
左羽棠绞尽脑汁,却半句话都放不出来。不知道这是不是男生的通病,等到和女生独处的时候就什么话题都想不出来了。他脑海里忍不住闪过一个个不靠谱的话题,比如“你爸妈怎么样?”,但这明显不适合说出来,这时候问候人家父母显得他不是一般的神经病了。
呼啸的风声好像一道屏障挡在了左羽棠和洛夕栖中间,他忍不住看向洛夕栖,这样才能确认她的存在。洛夕栖直视着前方,侧脸白皙,在左羽棠看来怎么都看不够。这样的沉默也挺好,就这样看着洛夕栖飘舞的发丝挺好。
“你在想什么呢?”话刚出口左羽棠就后悔了,还不如就这样沉默着呢。
“想……去哪约会比较好,”洛夕栖认真地说。
哈?左羽棠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话让他来说才对吧,怎么从洛夕栖口中说出来了,她还一脸认真。这反差有点大啊!
沉默了一会,等到左羽棠确认洛夕栖不会突然转头嬉笑着说一句“开玩笑的啦”,他才弱弱地问道。
“那去哪好啊?”
洛夕栖过了一会才回答:“去宿舍楼顶吧,那里看晚霞很好看的。”
“今天晚上来嘛?”
洛夕栖问,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好像刻意压抑着笑意,能感觉到洛夕栖的话里带着期待。
“嗯……不行。”左羽棠斩钉截铁地说。
洛夕栖愣了一下,转头来看着左羽棠,和他双目对视,左羽棠不由心里一动。
“为什么呀?”洛夕栖问。
“因为晚上要加练,我昨天惹事了,今天收到了处分的通知。”左羽棠说。
“惹事?什么事啊?这么严重。”洛夕栖担忧地问。
“也没啥,因为没人受伤,罚的好像也不是很重。”左羽棠笑笑说。
“还可能有人受伤?不会是螭吻印的力量吗?”
“对对,我在水色格斗场里发现那里面的空气居然像水一样可以和我的螭吻印产生共鸣,刚好有人来打架,就弄了个龙卷风出去。”左羽棠说:“好像是怕把人吹进水色格斗场深处导致迷失,所以才会有惩罚的。”
洛夕栖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看不出来嘛,你还挺厉害的。”
左羽棠哈哈笑了声。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呢,”洛夕栖问。
左羽棠想了想:“半个月之后?”
他不确定地说。
“好啊,那就半个月之后吧。”洛夕栖笑了笑。
他们在楼前停下,左羽棠上的是起源课,洛夕栖上的是《诅咒或是祝福》。看看地图,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于是左羽棠挥挥手,和洛夕栖告别了。
第一次上课,左羽棠有点激动,进了教室他搜寻着吴琦的位置,然后走了过去。
“还没开始吗?”左羽棠问。
“没呢,老师这不才来吗。”吴琦说。
左羽棠回头看去,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秃顶的,胖胖的男人,大概就是起源课的老师了。
这堂课左羽棠听得很起劲,除了刚开始狐狸在他耳边不停的唠叨,其它都很好。
“女生都主动了你竟然想等到半个月后?”狐狸不可思议地说:“要不你怎么单身十八年呢。
”
“我也没办法呀,”左羽棠一边盯着黑板做笔记,一边小声地说。
“你就是傻。”
“行行行,我就是傻,”左羽棠敷衍地回答道。
狐狸看他这样,也不高兴再说了,哼了一声就转头去听课了。
这即使在术学院,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一只狐狸和一群学生在同一间教室上课。
……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天早已黑了下去,左羽棠披了件外套,骑上悬浮车,前往老师发给他的定位。
今天下午的学习已经让左羽棠有些头脑发胀了,或许别的血祭者觉醒的时候都是大脑和身体一起觉醒的,但他排除螭吻印只是个普通人啊!今晚还要训练,真是想要他老命。
这位老师是谁,左羽棠还不知道,但看看他发的消息,左羽棠这老师应该也是那种比较死板的老头。更何况这是教他练武术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种隐居山林武力超群的老头。
等他赶到的时候,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古朴自然的雅阁,在两旁的绿树下映衬的幽静和谐,推拉的木门门口挂着一盏黄色光芒的提灯。夜风有点冷,吹拂在左羽棠面庞,却给这座木屋增加了一些宁静悠远。这样的住处无疑体现了它的主人的高雅的情趣。
不过还是出乎了左羽棠的预料,这木屋的主人左羽棠曾经见过,就是那个在会议上坐在半圆桌上的风骚中年男人。
他没想到这样的雅居能因为他主人的风骚而变得令人看上去也风骚了起来。
中年人打开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左羽棠。
男人踩着拖鞋走到了草地上,走向左羽棠。随后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左羽棠身上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的扫视,这让左羽棠不由得感觉一阵恶寒。他不会是那个吧?
“咳,”中年男人轻咳一声:“怎么见了老师还不行礼的?”
“啊?”左羽棠一愣,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老师好!”他鞠了一躬。
“姓不知道吗?好歹把姓加上去啊!”
左羽棠一阵沉默。
“嗯?”中年男人说:“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他把“我”拖得又重又长。
左羽棠看了看旁边端正坐立的狐狸,尴尬地摇了摇头。
“这样么……”
中年男低下头悠悠地点起一支烟,抬起头眯着眼惆怅地吐出一口烟雾,张着嘴,摆出了那种风骚男人的姿态。
“唉,果然是老了啊,越发不受同学们重视了。”
左羽棠不知所措地搓着手指。狐狸站在左羽棠旁边,心说这家伙戏真多。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朱,名剑,叫我朱老师就行了。不过你如果敢用我的名加老师称呼我,看我不削了你。”
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叫过他剑老师吧。
“朱老师好!”左羽棠立刻再鞠一躬。
“行行。”朱剑吐出一口烟雾。
“你的剑呢?”朱剑问:“把你的剑给我看看。”
左羽棠从旁边拿来那把在学校武器库领的铁剑,这把铁剑重两斤半左右,可要他那着这把剑挥舞什么的,左羽棠试了,完全不可能。
“这对你来说……”朱剑挥了两下,这大叔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竟然能把左羽棠都很难挥起来的铁剑像玩具一样在手里转动。
“有点重了吧?”朱剑说。
“根本挥不起来,”左羽棠苦笑着说。
“那你拿这把剑干什么?”朱剑不解地说:“你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武器吗?”
左羽棠摇了摇头。
“好吧,”朱剑淡淡地吸了口烟:“新来的学生基本都这样,但你作为院长的弟子要自己学会提前做这些事。”
“嗯嗯,”左羽棠连连点头。
又吸了一会烟,左羽棠等待着,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但直到朱剑转身回屋,左羽棠才知道原来他只是想把那根烟在外面吸完。
“跟我来吧,”临近门口,朱剑顿了一下,说道。
左羽棠自己都有些迷茫了,怎么在他看来,这朱剑的每个动作都这么风骚呢。那微眯的眼里带着些淡然和桀骜不驯,脸上的神情经常是轻浮和无所谓的微笑,好像什么事都是吊儿郎当能过去的。
不过这大概也是他的优点,至少到现在左羽棠都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这说明这老师好相处,对左羽棠来说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高中就受够了那些死板板的老师,大学可不想再遇上了。
刚踏上木制地板,朱剑就扔来一双拖鞋让他换上,左羽棠看了看这内室的布局,一切都十分的整齐有序,没有左羽棠想象中那种邋遢的场景,他想着可能是这房子里还有打扫卫生的人吧。
可这屋子说大不打,说小不小,大概三百多平,没有二楼,所有房间除了他们所在的,其他都是静悄悄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一扇窗外刚好看见了一串晾晒的衣服,左羽棠却只看到了男士的衣裤袜子,也都像是一个人穿的,半点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左羽棠对朱剑的印象有点改变了。就算是他,一个人住着的话也会有些小邋遢,偶尔会把裤子什么的随意丢在床上,像朱剑这样一直保持整齐的,左羽棠自认为很难做到。大概一般男生都觉得没必要做那么整齐。
朱剑走到衣橱面前,他伸手去触摸,一道淡淡的涟漪在衣柜表面浮现,左羽棠看见一串串的字符在那上面交错出现,看起来不是汉字,十分复杂。
如果左羽棠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阵法了。
朱剑放下手,衣柜门自动打开,一条长长的甬道在他们面前出现。
“走吧?”朱剑看着左羽棠和狐狸目瞪口呆的表情,似乎有点小得意,挑了挑眉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