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抹黑芽
梁博平这面正在调兵遣将时,仅与省委一路之隔的大都酒店发生一起打人事件。二十多个年轻小伙逼一个服务生下跪,然后拳打脚踢。原因竟是这个服务生送菜开门时撞到了一个玩耍的孩子,而这些人正是给这个孩子过生日来的。梁博平问明原因,便拍了桌子说:“有些人挣钱容易,花得嚣张,态度跋扈,目中无人。钱多了,权大了,就觉得能在法律法规之上了。他们一边巴结着上头,一边踩着他们看不起的老白姓。现在还可以随便打人随便侮辱人了。这样的人如果不严惩,那些善良的人,有情有义的人,爱恨分明的人如何不悲伤。我们扫黑除恶,不光要扫已成的黑已成的恶,也要严惩这些没有感情没有良知没有道德没有同情心,眼里只有钱只有利益,自己高高在上唯他独尊,并且凶残成性恶狼恶狗样的人。这个事件就把它当成抹黑芽的典型,要电视台报纸大力报道。把那些跑掉的一一追捕,一个不能少。
第二天,梁博平拍着桌子说的那些话就出现在电视新闻里和各大官媒报纸上。接着人民网也发表了《抹黑芽》的社论。
杨思成看到梁博平的几个没有几个严惩后,心情也是很为激动,便给李傍晚打电话说了想开新闻发布会的想法。李傍晚也同意了,觉得非常必要。杨思成便在思丝集团总部大楼内招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对前些日子网上关于思丝集团内部的事和媒体关切的事做出一一回应。
那天中午除了官媒,新闻媒体几乎悉数到场,从新闻发布大厅一直挤到楼前广场。
当有记者问:丛晚玫和二十多年前张丝依的那场车祸是否有关联时。杨思成便含了泪说:“二十多年的分分秒秒治愈了我二十多年前的伤痛,今被你揭去敷在伤口上的时间想看一看伤疤,我又感到了痛苦。我唯有能告诉你们的是:这是公安部门要介入的事,不是我说了就算的。”
“那请问杨总:坊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张丝依和你的女儿思丝还都活着,网上头条的那三连踢就是张丝依母女所为,你怎么看?”
杨思成听了一笑就把泪水给挤了出来说:“你适合写小说,想象力太丰富。我这二十多年里一直也是这么想的,也一直在寻找她们,遗憾的是丝依她真的死了。”
“丝依死了。那就是说你的女儿思丝还活着?”一个记者赶忙追问。
“你也适合写小说,并且很理性的小说。是的,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的惊喜就是我女儿思丝还活着。”
“杨总这么说,那一定是找到了女儿,知道她在哪里,但我们从没听说过你和女儿相认的消息。那么请问杨总:找到了女儿又不相认,这似乎相互茅盾?是您顾虑还是内心纠结?还有思丝集团内部传出的消息:一个十八九的清洁女工短短几年就升任部门主管、副总,充满了传奇。对此,坊间有很多版本流传。最广的两个版本是:一,这个女孩很有资色,您看上了她;二,这个女孩就是您的女儿思丝。您是怎么看的?”
“是的,她很漂亮,和我的丝依一样漂亮,善良,一样的在制衣纺织上有天赋才能。大家也都看到了思丝这几年的业绩和发展,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这里面都有她的汗水。说到这,想必大家都知道她是谁了吧。不错,她就是我的女儿思丝。
棉花一下飞机就走进大厅的一个休息室里,她第一次坐飞机有点难受。她和张玲刚坐下,就听有人尖叫了声说:“思丝集团的大小姐还活着。”
棉花这才注意到墙上的大投影仪上杨思成正在思丝集团总部阶梯会议室回答问题,心想思丝集团一定出了事。便和张玲说:“玲姐,咱出来时听说杨总要开新闻发布会了吗?”
“没有哇,怎么了老大?”
“你看。”
张玲只顾棉花安全观察周围环境,听棉花这么一说忙看了一下大屏,只见一个记者问杨思成说:“能让您的女儿思丝跟我们见上一面吗?”杨思成看了下表微微一笑说:“很报歉她去了南方,此时应该下飞机了。”这一看竟用手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杨思成找她到思丝当保镖时,她还以为是杨思成呢,没想却是一个部门主管,她就有无数个纳闷的问号,现在她明白了。便指了棉花说:“老大你——你——你是……”
棉花面无表情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看样子杨总早知道你是他的女儿思丝了,你怎么还一点没有感觉。”
张玲这么一说她突然有了无数个感觉。以前是那么正常的事,现在想来是那么的不正常。从杨思成第一次到她家里,再到杨思芳殷勤地找她教她一步步把她推上事业顶峰。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运气和善良招来的,而是血缘。可是,她还是不相信她是思丝,这是真的吗?此时,她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烟雨,她不知道她来南方是为了周棉棉还是为了她热爱的事业。
出了航站楼,赵厂长已在外迎接了,并且还一眼认出了她,露着一口白牙笑眯眯地迎上来握手。看着他棉花突然觉得也很奇怪,这样一个和蔼的人,一直在这里当厂长,杨思成从没再提拔过他。奇怪他只见过两次面,他便能记住她。
赵厂长接过张玲手里的箱子,第一句话就说:“杨总的新闻发布会我看了,并且让所有员工停下手里活到食堂、休息室、娱乐室看的。思丝不能出问题,杨总该这么做了。”
这句话棉花听来也怪怪的,难道他赵厂长也早知她的身世?这样一想,再想想第一次见到赵厂长时,赵厂长也是挺奇怪的。便说:“赵叔不是南方人吧?”
“第一次没感觉到吧?”赵厂长俯下身像一个老小孩一样笑了说。
“没有。”
“我也是咱河南嘞,地地道道豫东人。并且和你亲生母亲是同班同学同过桌。”说完赵厂长又叹了气说:“这些,要不是杨总的发布会,连我自己都要忘记了。河南人也好,南方人也好,我都是赵厂长,走吧。”
棉花听了说:“我也是另一个赵厂长,不追究过去,不愿想过去,只记得我的现在。”
赵厂长听了拿手指点了棉花说:“你呀,一脑子里都是明白,表达出来又都是傻傻糊涂。不过,这次你来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南方没有那么多蚕丝,布料不可能便宜。”
棉花听了却说:“赵叔,南方一直就这么下雨吗?”
“一直?不会,哪里的雨下起来都会停,只是这里的雨会影响你的心情。话说回来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不能让天气左右了情怀对不对。”
“咦!听赵叔这一说我还能写一首诗嘞。”
张玲和赵厂长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