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异守村人

第四十异守村人

“可以不理凡尘俗事,可以不受言语约束。懦弱向来只是不舍光鲜亮丽下那颗虚荣的心,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副傲骨。”

江西赣州华峡村是一个偏远的山区,那里的人民族风土情味很重。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文化他们牢牢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民族传统服饰是他们对古人的尊重,女子独有的发髻是他们的对古人的怀念。

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习惯,也有自己的规矩,对外来客很是热情,但是不允许有感情问题。

进入村子的人必先必备一套他们民族传统服饰,不然会被守村人赶出村子。这样风土民情很重的地方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经不多了,都想去体验一下古人的生活,很多人都是慕名而去。也有很多人说哪里的人古板,其实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们对生活的热情依然浓烈。

村民以耕种为主,更向往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方式。

那一座座一家挨着一家的房屋,虽然矮小,但不失温暖气。虽然陈旧,但不失欢笑声。

逢年过节,为了感谢守村人为村子里的付出,每家都会做一桌饭菜放在自家门口,整个村子的人从村头吃到村尾。

场面极其热闹…低调中又带有奢华。

村尾有一口年代久远的古井,据说是为了给守村人方便而挖的,除了守村人没有人敢靠近。每到深更半夜,就会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井边唱歌跳舞。

而选出来的守村人就是替村里挡灾难。

麦晴飞作为这一代的守村人,也注定她的人生必将和整个村子连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是村长在村尾那口井旁边捡到的,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长大后村尾那所小房子就是她的居所,她也很喜欢寂静的生活。

原本性格开朗,热爱生活的她。自从被选出来当守村人,她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对人生的热情。或许注定她就是来这个村做守村人的,所以没有人会同情她可怜她…

每天衣衫褴褛穿梭在村子里每个角落,这就是守村人的责任。

村民看见她只是微微一笑,孩子见了她把她当傻子。她在村子里的存在也开始可有可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麦晴飞像变了一个人,白天依然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守村人。晚上却收拾得光鲜亮丽、烈焰红唇、浓妆艳抹坐在村尾那口井边哼着小曲,跳着舞、和白天的她判若两人。

直到累了、卷了她才倒在地上不顾形象睡去,第二天依然又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守村人。

有一天晚上,麦晴飞来到井边,看着井里笑得很开心。仿佛看到了原来的自己,她描着眉。抹着口红,浓妆化得和以往不太一样。就像祭奠死人的纸人一样恐怖,不,比那个还恐怖。

岳胡瑾走亲戚回来,经过村尾。看见一个女子在井边跳舞。那阿娜的舞姿甚是迷人,他一步一步靠近。

“姑娘,你的舞……”

麦晴飞一回头,岳胡瑾被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麦晴飞不管不顾的跳自己的舞,哪怕把晕倒的岳胡瑾手指踩得红肿,她也是没有停下来。

当她累了,倒在地上,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岳胡瑾深更半夜醒来,看见身边躺着一个人,他都不敢看一眼连滚带爬跑回家。

还没喘口气,他妹妹岳司琳从背后敲了他一下。

“哥,你怎么才回来。”

惊魂未定的岳胡瑾一下子坐在地上。

“妹妹,你要吓死我啊!”

“是你要吓死我,你怎么了?被什么东西吓成这样。”

岳胡瑾看着昏暗的房间。

“我说我见鬼了你信吗?”

岳司琳坐到他身边。

“我信。”

“你真信啊!妹妹…”

“我要说不信,你肯定又要说一大堆废话。”

岳胡瑾起身回房。

“哥今晚有点异常。”

岳胡瑾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张恐怖的脸。

灯都不敢关着睡,被子盖了好几床,浑身是汗也不敢把头露出来。

那恐怖的场景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直到鸡叫他才敢把头露出来。

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个噩梦,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岳司琳站在他床前。

“妹妹,你怎么进我房间不敲门的。”

“我在外面听见你又喊又叫的,我以为你听见我敲门的。哥,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做噩梦了吗?”

“现在几点了?”

“马上中午了。”

岳胡瑾从床上起来满村子找麦晴飞,在村头界碑下找到麦晴飞。

“晴飞,我问你个事。”

麦晴飞咱乱的头发上还有几根杂草。

“什么事啊胡瑾?”

“昨晚村尾那口井边上有个女子跳舞你看见了吗?”

麦晴飞一脸茫然。

“昨晚…女子跳舞…我不知道。”

岳胡瑾更加慌乱。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是你的地盘。”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会不会是你啊!”

“是不是我你不知道吗?你看我这样像是跳舞的女子吗?”

“确实不像。”

“你有吃的吗?我好饿。”

岳胡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麦晴飞。

“给你。”

麦晴飞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了看岳胡瑾,那口大黄牙让岳胡瑾瞬间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戴怡萱和郑芳鸣手拉手走来,看见岳胡瑾和麦晴飞聊在一起不禁调侃。

“岳哥,你这是骚扰我们守村人,被村长看见有你受的。”

“戴怡萱,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嘴,我是有事来找她。”

麦晴飞看着郑芳鸣和戴怡萱十指紧扣,心里很是失落。如果她不被选做守村人,那么,对郑芳鸣的感情她起码是可以说出口的。可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手拉手。这种感觉,就心难受。

戴怡萱看着麦晴飞目不转睛盯着郑芳鸣看,一脚踢在地上,沙子飞进麦晴飞眼睛里。

岳胡瑾赶紧帮她清理。

“戴怡萱,你过分了。”

“都做守村人了还不安分,整天想做不该想的人。”

“做守村人是她愿意的吗?她是怎么当上守村人的你心知肚明。”

麦晴飞若有所思的看着岳胡瑾,因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投了她。

戴怡萱闪烁其词。

“她受欢迎呗。”

“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了,不是岳胡瑾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芳鸣,我们走。”

岳胡瑾目送他们离开,内心的失落只能自己消化。

眼角流着泪,却还带着笑,岳胡瑾不由心生一丝怜悯。

“眼睛里还有沙子吗?”

“没了,谢谢你,整个村子现在能关心我的人怕也只有你了。”

“其实我们最应该感谢你为村子做的一切。”

“先别谢我,以后别怨我就行。”

麦晴飞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岳胡瑾还在想她话里的意思。

岳胡瑾又来到村尾那口井旁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想在哪里寻找一点蛛丝马迹,龚磊看他畏畏缩缩的。喊了一声,岳胡瑾被吓得一激灵。

“龚磊,你叫什么呀!”

“是我问你,你在干什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你是在偷窥吗?你不会对麦晴飞有想法吧!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不然会给你和她带来很大麻烦的。”

“你胡说什么呀!我在找东西。”

“你丢东西了吗?”

“不是。”

“那你在找什么?”

“我在…对啊!我在找什么?”

“别找了,陪我去钓鱼去。”

“钓鱼,我最讨厌钓鱼了。”

“今天保证让你喜欢上钓鱼。快点快点…”

岳胡瑾和龚磊提着桶往河边走,村子里的几个小伙伴在河边有说有笑,看见岳胡瑾和龚磊过去,马上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但是岳胡瑾听得真真的,他们在说他和麦晴飞的事。

岳胡瑾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吗?喜欢在别人前背后嚼舌根。大家同条村子共条河的,有哪里得罪你们的就请当着我的面说。”

龚磊看场面陷入尴尬,把岳胡瑾拉到一边。

“都是一起长大的,你还不了解他们吗?别和他们计较了。”

岳胡瑾不停用扔飞石发泄心里的不痛快,戴怡萱对着岳胡瑾破口大骂。

“岳胡瑾,我们在钓鱼,你这样扔飞石把鱼都吓跑了。”

“你脑子没病吧!我是往这边扔。”

郑芳鸣看到岳胡瑾发火,赶紧把戴怡萱拉走。

“怡萱,别闹了。”

戴怡萱又把茅台指向郑芳鸣,两人吵了起来,一起的同伴纷纷离开。

龚磊把鱼竿架到无人打扰的地方。

“岳哥,快来帮我,好像有鱼上钩了。”

两人钓到天黑满载而归,回到家,龚磊准备把鱼分给村里的人。他和岳胡瑾分头行动,岳胡瑾拿着鱼往村尾这边走。

走了两步他胆怯停了下来,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麦晴飞站在他背后一直看着他在原地来来回回走着。

“岳胡瑾,你在干什么?”

“我拿鱼来给你,这鱼是今天我和龚磊钓的。”

麦晴飞接过鱼。

“好大的鱼啊!你拿回去吧!我是吃百家饭的人,这鱼给我也没用。有人来了,你快走吧,不然又要被别人说闲话。”

“我是怕连累你。”

“所以你快赶紧走吧!”

麦晴飞看着岳胡瑾离开,她坐在井口边上,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在井里若隐若现。

麦晴飞微微一笑走进房间,当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又是那个浓妆艳抹的人。

深夜里那诡秘的歌声传到了戴怡萱耳朵里,她像着了谜一样跟着歌声来到村尾。远远的,一个衣着精致的女子向她招手,郑芳鸣及时赶来拉住了她。

“怡萱,你怎么了。”

戴怡萱指着那口井。

“有人在叫我。”

郑芳鸣什么没看见。

“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

“在那口井旁边。”

“井边没人啊!怡萱,你别吓我。”

戴怡萱执意要过去,郑芳鸣连拉带拽把戴怡萱拉回家。

戴怡萱的父亲戴淳安看女儿不对劲,拿出炭火在他头上转了三圈,一巴掌把在戴怡萱脸上。戴怡萱瞬间清醒,摸着脸。

“我怎么了。”

郑芳鸣捧着她的脸。

“没事了、没事了…”

戴淳安摇摇头走到院子里,看着村尾那个方向。没有人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戴淳安一晚辗转难眠,他想隐瞒的事可能要浮出水面了。

那个貌美如花的村外人,是他这辈子最抹不掉的痛,也是他忘不掉的爱,更是他最对不起的人,而麦晴飞是他最亏欠的人。

麦艺涵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利刃在他心里折磨着他,就连麦晴飞在他面前他也不敢认,被定为守村人他也只能暗自神伤。

可是现在麦艺涵找上他女儿戴怡萱,这就是他欠的债,父债子偿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他深更半夜来到古井边,自言自语。

“艺涵,是我对不起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缠我女儿好不好,我愿意去陪你。”

麦晴飞听着听见有动静,打开灯,戴淳安擦掉眼泪飞奔而去。

在井边发现一个女子的照片,她把照片拿在手上,熟悉又陌生。

戴淳安回到房间,大口喘着粗气,拍了拍胸口,又盯着墙上的照片看。

岳胡瑾看见戴淳安慌慌张张从村尾跑回来,他以为麦晴飞出事了,匆匆跑去。

麦晴飞还拿着那张照片…在昏暗的夜空下。一袭粉色睡衣包裹着那瘦小的身躯,给人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一头齐腰长发在夜里给人一种神秘感,那种神秘感也让人后背发凉。

岳胡瑾走了过去。

“麦晴飞,你没事吧!”

麦晴飞转过身。

“岳哥……我没事,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这里的的谣言,赶紧走吧!”

“我刚刚看见一个男的从这边慌慌张张跑回去,我以为你出事了就过来看看。我还没发现,你这样子真好看。为什么白天要把自己弄得那么凌乱不堪呢!”

“像我这样可有可无的人,也只有你会注意我的改变。”

“不是他们不注意,只是村里的规定让他们无法靠近你。”

“村里只是规定不能靠近我,不是让他们欺负我。守村人也是人,替他们把灾难都挡了,为什么不知道感恩呢!”

“他们不感恩我感恩,我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麦晴飞声音低沉起来。

“岳哥,你喜欢过人吗?你知道那种喜欢不能在一起的感觉吗?”

“你喜欢郑芳鸣?”

“你知道?”

“今天在村口,我看到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你喜欢他。”

“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把喜欢二字放在心里。”

“不对,喜欢一个人是每个人的权利。”

“岳哥,我真的不想做守村人,我有自己的梦想。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我呢!为什么好事没我的份…”

岳胡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把这事想成是大家对你的期望就好了。”

“你别这样安慰我了,我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你更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让守村人这个词影响心情。”

“跟你聊天心情舒畅多了。岳哥,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赶紧表白,不然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岳胡瑾看着麦晴飞,这一刻…他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就像麦晴飞说的,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他已经错过了,或许这样挺好的。

“我会的,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岳胡瑾走了以后,麦晴飞刚起身,一个黑影从背后抱着她。她吓得大声呼救,那个黑影又捂着她的嘴。她一把撤掉黑影脸上的黑布,看到是一起长大的林山雨。

“林深雨,是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深雨一脸狰狞。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你刚刚和岳胡瑾聊得那么开心,为什么到我你就变了个样。”

“你也配和他比。”

“看来在你心里,我是坏人喽!”

“你自己看你在做什么,这种做法难道你是好人。”

“那我就坏到底好了。”

麦晴飞不停的挣扎,被林深雨用石头打晕拖进房间侮辱了。

等她醒来,她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背上全是被拖行的伤痕。

她绝望的看着窗外,眼泪像决了缇的洪水夺眶而出。换上那套漂亮的裙子,勉强自己微笑。

她赤着双脚走向那口井,回头看了一眼住了这么久的小屋。

“以后的孤独就留给你了。”

麦晴飞毫不犹豫跳进井里,她的人生就这样画上句号。

那晚,岳胡瑾梦见了她,在梦里,她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温暖。

“岳哥,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属于我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啊!麦晴飞,你别走,别走啊!”

岳胡瑾喊着麦晴飞的名字醒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岳司琳又站在他床边。

“哥,做噩梦了?可是又不像,喊着麦晴飞醒来,梦里到底有什么?”

“你怎么又进我房间啊!”

“我叫你起床啊!都在等你。”

“等我干嘛!”

“哥,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啊!今天是表弟结婚的日子。”

岳胡瑾敲了敲头。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你快出去,我换衣服。去晚了,贾红表哥又要说我。”

岳胡瑾一家去隔壁村姑妈家去吃酒,第二天回来感觉村子里很奇怪。

村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心神不宁。

龚磊从远处跑来。

“岳哥,麦晴飞失踪了。”

“什么,她失踪了。怎么可能,这里是她的家,她还能去哪里。”

“从昨天就没看见她人。”

“你们去村尾她住的地方找了吗?”

“找了,没有。”

岳胡瑾突然回想他做的那个梦。便再次和龚磊来到村尾麦晴飞住的地方。在墙角一块石头上发现了血迹,在床单上也发现了血迹。

岳胡瑾用力捏着带有血迹的床单,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岳哥,你怎么了。”

“我去召集所有人,把找的地方扩散到村后这片树林。”

他们从井边过,听到冒泡的声音,龚磊探头一看。麦晴飞的尸体漂在水里,面朝上,脸上还挂着微笑。吓得龚磊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岳胡瑾朝井里看了一眼。

撕心裂肺的喊声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好多人拿着手电筒来到村尾井边,看到麦晴飞的尸体都很吃惊。连续好几次都没能把麦晴飞的尸体弄出来,最后直接沉入井底。

村子也没有以前那么宁静,曾经欺负麦晴飞的人突然一睡不起。林深雨每晚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无数双手再把他往地狱拉,惊醒是必然的结局。

太阳刚落山,他拿着元宝蜡烛香战战兢兢来到井边,跪在地上一边烧纸也边求麦晴飞的原谅。

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举到半空。岳胡瑾和龚磊的突然出现把他救了,他被摔在地上。

“林深雨,我就知道是你害死麦晴飞的。”

“我只是欺负了她,没想到她会想不开。”

“一个女孩子的清白被毁,她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你就是个畜牲。”

井里传来恐怖的呼救声,和林深雨侮辱麦晴飞那的一样。

他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道歉。岳胡瑾痛苦的看着井里,水面上麦晴飞微笑的眼神看着他,龚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不说还有什么意义。”

“你也别伤心了,虽然这种结果出人意料,让人愤恨,可是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她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悲剧。林深雨一直对她图谋不轨,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别自责了,你做得很好了,我相信麦晴飞感受得到的。”

“为什么她宁愿沉入冰冷的井底也不愿意出来,因为她讨厌世俗的复杂。”

“她知道,这才是她的归宿,这口井本来就是为守村人挖的。她想一辈子做我们村的守村人,所以她才不愿意出来,沉入井底永远守护我们村?”

岳胡瑾一把抓着龚磊的衣领。

“不,我不要她这样做,没有人会感激她的,我要下去把她捞上来。”

龚磊极力阻止岳胡瑾,岳胡瑾情绪很激动,龚磊没办法只能把他打晕扛回去。

岳司琳赶紧上去帮忙。

“龚磊,我哥又去井边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何止是他无法接受,我到现在都以为这是个梦。”

“真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自杀呢!有什么事是想不开的,死都不怕还有比死更无法面对的事吗?”

“林深雨侮辱了她,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跳井自杀。”

“什么…?林深雨侮辱她,怎么会这样,平时看他挺老实的。”

“谁能想到呢!麦晴飞也真是可怜人,什么事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可不是嘛!每天晚上我好像听到村尾井边有女人的呼救声,吓得我都不敢起来上厕所。”

“那里现在已经被圈为村子里的禁地了。”

“白天从那里过都感觉阴森森的。”

外面一阵喧闹声,龚磊和岳司琳互看了一眼。

“龚磊,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出去看看。”

好多人集齐在岳司琳家门口,郑芳鸣一副惊慌失恐的表情。龚磊走入人群中…

“你们在吵什么?郑芳鸣你怎么了?”

“我刚刚看见麦晴飞了。”

龚磊脸色突变。

“你在不说什么。”

“你看我像胡说的吗?我真的看见了,她还向我微笑。”

一阵阴风吹过,一把红伞向他们飞来,把所有人打倒在地,在场的人被吓得四处逃窜。

戴淳安站在原地不动,伞下出现麦晴飞的脸。

“别来无恙。”

戴淳安打量着麦晴飞。

“是你…”

“怎么,是我你不高兴。记得这把伞吗?是你当初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所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难不成我是来找你谈情说爱。”

“找我报仇可以,别伤害无辜。”

“无辜…你现在跟我说无辜,最无辜的人是我和女儿晴飞。你不敢认她,让她做了守村人,害她被人欺负跳井自杀。为什么我的遭遇还要让她再尝一遍,我以为只要我死你就会光明正大照顾她。可是这么多年,你都做了什么…?”

“我承认对她我做得不好,可是你也要替我想想。”

“我用死来成全你还不够替你着想吗?现在我的女儿死了,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你想干什么?”

“你问我想干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替我女儿报仇,你最在乎什么我就要你失去什么。”

“不可以…艺涵,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冲我来。”

“冲你来,你的贱命我不感兴趣。这个村子的烂规矩很多,我就破坏你们所谓的传统。”

麦艺涵直勾勾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戴淳安看得毛骨悚然。

他知道,麦艺涵说得出就做到,可是村子里的人都是无辜的。

龚磊和岳司琳趴在窗户上偷看。

“龚磊,戴叔叔在和伞聊天吗?”

“伞…红色的伞,难道……?我听说,红伞可以保护鬼魂。”

“你别吓我啊!龚磊,你看…伞飘走了。”

“不会是真的吧!!”

岳胡瑾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

“龚磊、司琳…你们在看什么。”

岳司琳和龚磊捂着胸口。

“岳哥,你吓死我们了。”

“你们两个在看什么?什么鬼魂…什么红伞?在哪里啊!”

“哥,村里人都在说麦晴飞的鬼魂回来了。”

“她回来了?在哪里…”

“井边…”

岳胡瑾头也不回向井边跑去,林深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井里拖。

岳胡瑾一把抓着他,井里又出现麦晴飞的脸。

“晴飞,带我走,我来陪你。”

岳胡瑾把林深雨救出来就往井里跳,龚磊和岳司琳及时抓住他。

“哥,你怎么这么自私,我们都知道你很喜欢麦晴飞,可是你想过我和父亲没有?如果你死了我和父亲怎么办?”

岳司琳踢了林深雨一脚。

“你这个畜牲,平时看你一副很老实的样子,你怎么能对麦晴飞做出这种事。现在弄得整个村子不得安宁,我要踢死你。”

林深雨也是痛苦不已,眼泪婆娑。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我现在很后悔…”

“你既然很后悔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啊!去向麦晴飞赎罪。”

“麦晴飞,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麦晴飞一袭白裙从井里飞出来站在林深雨面前…手一挥井水把林深雨从头淋到脚…

“放过你,我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呢!”

岳胡瑾走到麦晴飞面前。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很感激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照顾,对你我是感激的,我不会动你和你家人,但是欺负过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深雨趁机逃跑,麦晴飞一个潇洒转身扔出长袖勒住他的脖子。

“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想逃。”

岳胡瑾祈求的眼神,她只好收回长袖。

“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时发给他。”

麦晴飞消失在岳胡瑾他们面前,林深雨连滚带爬跑回家,浑身湿透的样子把他父母看傻了。

“外面没下雨啊!你怎么湿成这样,掉进河里去了?”

林深雨没有说话就回房换衣服。岳胡瑾他们还守在井边。

“哥,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我要在这里陪她。”

“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她对你只有感激没有感情。”

“不管是感激还是感情,能给她记得我是开心的。”

“别傻了,她已经不是那个麦晴飞了。”

“就算她是鬼我也依然喜欢她。”

戴淳安拎着元宝蜡烛香走来,龚磊拉着岳胡瑾和岳司琳躲在暗处。

“我一直想弄清楚戴叔叔为什么见到麦晴飞处变不惊。”

戴淳安坐在井口。

“艺涵,我来给你烧纸了。”

麦晴飞的鬼魂从井里出来。

“我不稀罕你烧的纸,赶紧给我滚。”

“艺涵,如果真的非要有人死你才开心,我死好了。”

麦晴飞一把捏着戴淳安的嘴。

“想死,我偏不让,我要你看着村子变成死村。我要让村子里的人在睡梦中死去,算便宜你们的了。”

龚磊在岳胡瑾耳朵边问。

“戴叔叔怎么把麦晴飞叫艺涵,难道麦晴飞生前和戴叔叔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麦晴飞一伸手,把藏在暗处的岳胡瑾龚磊和岳司琳拉了出来。戴淳安赶紧捂着脸…

“戴叔叔,别捂了,我们都知道是你。麦晴飞,你和戴叔叔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麦晴飞煞白的表情瞪着龚磊他们。龚磊赶紧低下头…

“天呐,说错话了。”

“艺涵,你就放过村里的人吧!”

“你不是为了村里的人求我,你是为了你的女儿求我。她欺负晴飞你看不见,她买通所有人选晴飞做守村人你看不见,她抢了晴飞的最爱你还是看不见。现在你居然来求我放了她,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所有的好事没她的份,所有的坏事全扔到她一个人身上?”

岳胡瑾他们不敢相信听到的。

“麦晴飞是戴叔叔的女儿,戴怡萱同父异母的姐姐,我的天呐,这是什么情况啊岳哥,那我们面前这个又是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的吗?”

“你都不知道?我就觉得我们村子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单纯,没想到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岳胡瑾拉着麦晴飞的手。

“你到底是不是晴飞。”

麦晴飞甩开岳胡瑾的手。

“我不是麦晴飞,我是她母亲麦艺涵。”

“你是她母亲?麦……艺涵。”

龚磊围着麦艺涵看一圈。

“那些无缘无故一睡不起的人是你弄的?”

麦艺涵一巴掌打在龚磊脸上。

“敢这样质问我的人你是第一个,接下来会有更多人和他们一样。你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到处跑,是因为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欺负过晴飞,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麦晴飞带着恐怖的笑声回到井底,戴淳安重重坐在地上。

至于他和麦艺涵的故事,谁问他也不说,看着沉睡不醒的女儿他很自责。

短短两天的时间,村里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所有人把责任推给他,他开始着急了。到处寻求解决的办法,求神拜佛他也没落下。

哪怕是骗人的江湖术士他也深信不疑,都被麦艺涵吓得连夜离开村子。

他实在是走投无路,准备用死来解决这件事。出村去买了好多祭祀用品提前烧给自己和村里的人,卖祭品的店老板好奇的问。

“大叔,你买得也太多了。”

戴淳安叹了口气。

“这是我为我们村里所有人买的。”

店老板就更好奇了。

“你们村怎么了?”

“我们村被不干净的东西下了诅咒,好多人沉睡不起,都会在沉睡中死去。”

店老板把祭品放回店里把马玲琅的邮件号给了他。

“给这个号发邮件,她专门收拾脏东西的。”

戴淳安摇摇头。

“我已经被骗了,现在不相信有人会收鬼。”

“你以为我是骗你的?你要知道,像我们卖祭品的。什么人都接触,什么东西也都有点了解。我可以什么都不管把祭品卖给你还能赚钱,你说一个我骗你的理由。”

戴淳安看着店老板坚定的眼神,接过马玲琅的名片就地借店老板的电脑给马玲琅发了一封邮件。

等了半天也没见马玲琅回复,还是买了好多祭品拉回了家。

马玲琅在教想想身外化身术,毛枫就拎着化妆箱走到她身后。

“玲琅,赚钱去了。”

“有钱赚了?我都好久没收到赚钱的邮件了。想想,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姑姑,你不会是要我去收鬼吧!我还没那个能力。”

“能力是在一次次失败中积累经验,不要怕失败,没有失败就没有提升。放心吧,我们会帮助你的。”

龙灏兴奋得衣服都不换。

“好久没活动了。”

吴志杰把收鬼符交给马玲琅就溜了。

“玲琅,这些是我新研发的,你们注意安全哈!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况霄雨数了数人数。

“玲琅姐,人太多车坐不下,我也不去了。好久没陪小女朋友,刚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和她过二人世界。”

马玲琅抓着他的耳朵。

“白耀刚买了辆七人座的车,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还想和女朋友过二人世界,想都别想。”

“你是怕我咬她,不会的。”

“没有绝对的保证,跟我们一起去。”

“有时候我真的想咬你。”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那还不赶紧跟上。”

白耀一件黑色到小腿的呢大衣很是有气质。马玲琅花痴一样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静姚,看够了吗,看够了赶紧上车。”

“白耀,你好帅啊!”

“你个傻瓜。”

毛枫在马玲琅眼睛边挥了挥手。

“马玲琅,别犯花痴了,赶紧上车赚钱去。”

龙灏打趣道。

“就这点出息,居然能做驱魔龙族。”

吴志杰急急忙忙跑来。

“玲琅,等等我。”

“吴志杰,你不是不去吗?”

“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是冷清清的,想了想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

“坐后面去。”

况霄雨一脸的不高兴。

“非要把我带上,一点自由都没有。”

“霄雨,你在嘀咕什么?”

“我哪有在嘀咕,赶紧的吧!坐这个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华峡村。”

毛枫向车窗外扔出一道符。

“白耀,进那道门,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到华峡村。”

“好,都坐好了没,我要开车了。”

走了两三个小时阴间小道,冷得车门都结冰了。

吴志杰和毛枫卷缩成一团,龙灏呼吸都有雾气。马玲琅颤抖的手把毛毯裹着想想,白耀脱掉外套给马玲琅披上,马玲琅不停用符给车里加暖。

吴志杰一个喷嚏一个喷嚏打。

“还有多久啊!实在是受不了了。”

马玲琅颤抖的声音。

“还有半个小时,再坚持一下。”

毛枫叫白耀把空调开到最大。

“白耀,你能不能把空调开到最大?”

“已经开到最大了。”

“那你能不能把车开快点?”

“车都被我开飞起来了你感觉不到吗?”

“早知道坐飞机好了。”

“你就忍忍吧!”

最难过的时间往往最慢长。半个多小时的煎熬,终于到了华峡村。毛枫和吴志杰赶紧下车又蹦又跳…

“完了,这温差肯定要感冒了。”

龙灏还在调节适应。

“下次别走特别通道了,我一条龙常年生活在阴冷之地都受不了。”

白耀紧紧抱着马玲琅,毛枫和吴志杰也学他们。

想想被毛毯包得只露出头,龙灏和况霄雨一副吃瓜的表情。

缓和一会后,马玲琅看了一下时间。

“差不多了,走吧!”

戴淳安在村口烧纸钱,马玲琅他们刚一进村,他赶紧上前阻止。

“我们村子外人不能随便进入。”

马玲琅看着还在燃烧的祭品。

“你们村子里的人把我们请来,不让进我怎么帮你们把村子清理干净。不让我们进可以,把戴淳安叫出来。”

“我就是戴淳安…你们就是驱魔龙族马氏传人?”

马玲琅依依介绍毛枫他们,戴淳安把他们领进村子。

马玲琅他们巡视了一下村子。

“情债引起的还真的是与其他怨气不同。”

戴淳安低着头。

“这你都知道。”

“我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怎么做驱魔龙族马氏传人。”

一个女人哭着跑来找戴淳安。

“我家焕儿今天一整天都叫不醒,你赶紧给我们想办法。”

戴淳安指着马玲琅他们。

“我找到人解决这事了。”

戴淳安带马玲琅他们去看了最先沉睡的人,马玲琅看着不对劲。

“带我去看看其他人。”

戴淳安又带着马玲琅他们来到其他一睡不起的人家。症状和戴怡萱一样,马玲琅摇摇头。

“他们不是一睡不起,是已经死好两三天了。”

戴淳安瞳孔放大。

“不会,他们只是睡着了,我见过死人,脸色不一样,你看还有血色。”

“你用手试一下他们的鼻息,看看有没有呼吸。”

“不,我不要试。”

马玲琅摇摇头。

“去看看今天沉睡,看看有没有发现。”

又来到那个女人家,马玲琅试了一下鼻息,也露出无奈的表情。

岳胡瑾听见有驱魔人来村里了,赶紧跑到井边。

龚磊给他分析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想保住麦晴飞。

“岳哥,村子里已经有一大半的人一睡不起了,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就成无人村了。”

“可是麦晴飞是无辜的,害这些的人又不是她。”

“现在我们村成了方圆十里的禁地。”

“那你想怎么样?”

“让我们村恢复以前的欢乐。”

“你觉得可能吗?经历这么多,每个人的心里有了恐惧,很难恢复以前的快乐。”

“那就想办法让所有人好起来,忘了这件事,这是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

龚磊拽着岳胡瑾回去。

“你别在闹了,你和她生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我可以下去陪她。”

“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现实一点好不好。”

岳胡瑾挣脱龚磊的手,跳进井里。龙灏跳入井里把他拉了出来。他气愤的踢了龙灏一脚,龚磊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就算不是为了谁,你去看看你父亲,看看你妹妹。你妹妹怕你自杀拜托我上厕所都把你绑在我手上。你就那么想死是不是,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管你,你要死要活是你的事,大不了我买个花圈给你。你的父亲和妹妹,我会替你照顾的,去死啊!去啊!”

岳胡瑾抱着头蹲在地上。

“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总觉得是我们对不起她。”

“是林深雨对不起她,该死的人也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岳司琳走到岳胡瑾面前。

“哥,你这样我和父亲比你还痛苦,别再折磨自己了,也别再折磨在乎你的人了。你看看父亲,为了你他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晚上守在你门口。你心疼别人的时候能不能心疼心疼我和父亲…”

岳胡瑾跪在他父亲面前。

“父亲,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到现在我还是无法接受晴飞的死。”

“孩子,去吧!与其这样折磨着我们还不如给我们一个痛快。”

岳胡瑾的父亲泪流满面走了,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岳司琳跟在她父亲身后,看着踉踉跄跄的父亲很是心疼。

马玲琅看了一眼那口井。

“想想,你试试看。”

想想刚靠近井,就被一股水从头淋到脚。

毛枫扔出一道符,井恢复平静。

井里传来凄惨的叫声,岳胡瑾把符揭掉,吴志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井水漫出来把马玲琅他们冲去好远,麦艺涵从井里飞了出来把戴淳安和岳胡瑾带走了。

所有人湿漉漉的爬起来。吴志杰和毛枫施法让井水停止满出。

一副白骨散落一地,龚磊吓得躲到马玲琅身后。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呀!”

“你以为所有人像你们一样吗?”

“你害怕也不用拽着我啊!这里这么多人,你为什么不拽他们?”

“你好看嘛!”

“看你对那个男人挺仗义的,上厕所怕他想不开都要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

“你可别乱说,我是正常人。他妹妹拜托我,所以我寸步不离的看着他。”

“这样啊!明白了。”

“你们都湿透了,去我家把衣服换了吧!这么冷的天别生病了。”

“把这这副白骨带上。”

“带去我家吗?”

“不然呢!”

“别闹了,我胆子真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大。”

“一副白骨而已,有多吓人啊!”

“还一副白骨而已…”

吴志杰浑身发抖。

“别聊了,快点的,冷死了,换好衣服还要去救人。”

龚磊又看了一眼井里。

“麦晴飞的尸体怎么没浮上来。”

“你们这口井里到底有几具尸体?”

“据我所知,两具。”

“这副白骨加上刚刚飞走的那具,那就没有了。”

“刚刚飞走的不是鬼吗?”

“是鬼没错,但是鬼也要借助尸体才能行走在人世间。”

“意思是,现在两母女一个身躯?”

“因为一个刚死的身躯往往是那些孤魂野鬼的都想占有的。”

毛枫把白骨用一个袋子装起来,来到龚磊家,他们按规矩给门神上了一柱香,把那副白骨放在院子里,点上香就去换衣服。

“想想,换好衣服了吗?出来。”

“姑姑,我来了。”

“打开罗盘,我刚刚在那只鬼身上放了追踪符,你看一下她现在在哪里。”

想想从罗盘上找到女鬼的位置。

“姑姑,在后山。”

所有人往后山跑去,麦艺涵坐在一颗树杈上。岳胡瑾和戴淳安站在树底下,马玲琅他们一过去,戴淳安和岳胡瑾把他们拦到一边。

白耀和龙灏把岳胡瑾和戴淳安拉到一边,马玲琅看着树杈上的麦艺涵。

“你们是南毛北马…”

“我当是什么呢!半死不活的人。”

“能劳你们大驾来到这里,看来我的面子还不小。”

郑芳鸣急急忙忙跑来。

“戴叔叔,怡萱醒了,和她一起沉睡的人都醒来了。”

戴淳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马玲琅看了毛枫和吴志杰一眼。

“吴志杰毛枫,这事你们怎么看。”

吴志杰闭上眼睛,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

“她拿走了每个人的三天寿命。”

况霄雨赶紧插话。

“你说的这个现象我好像在一部电视剧里看到过,我以为是电视剧里杜撰的呢!原来真的有鬼魂拿人寿命这事。”

“我也是在一本书了看到过,她现在必须依靠拿别人的寿命不死不活的活着。”

马玲琅拿出一道符。

“你会祸害无辜,今天我一定要收了你。”

“我倒是希望你能收了我,做了十几年的孤魂野鬼,投胎转世是我一直盼望的。”

“每个人三天的寿命,你已经触犯阴法了。又借尸还魂,我想鬼王应该已经知道这事了。触犯阴法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马玲琅向她扔出符咒,戴淳安扔出一根木棍把符打掉了,马玲琅邪魅一笑。

“这次钱赚得有点意思。明明是他发邮件把我请来的,却处处护着这个活死人。”

几个阴兵出现,鬼王从天而降。

“马玲琅,你们也在啊!”

“我们为的是同一件事。”

“地府这几天不太安宁啊!无缘无故多了几个鬼魂,还没安排投胎,又复阳了。作为地府的鬼王,我到要来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玩弄人间和地府。”

马玲琅笑笑不语。况霄雨指着麦艺涵。

“你看像不像她。”

鬼王右手在麦艺涵眼前划过。

“非人非鬼的活死人,什么执念让她变成这样。所以那些死而复生的人是她弄的?马玲琅,她…你们收不了,也不归我们管。”

“是的,时间一到,她只有灰飞烟灭。”

鬼王转头示意阴兵回地府。

“你们几个先回地府,我和几个朋友叙叙旧。”

麦艺涵走到鬼王身边。

“我还有多少时间。”

鬼王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和马玲琅聊天。

戴淳安祈求的眼神看着毛枫和吴志杰,吴志杰把他拉到一边。

“她可能随时灰飞烟灭,除非有一个长寿的人把寿命给她。”

“把我的给她。”

“也得她愿意接受啊!”

吴志杰和戴淳安的对话被麦艺涵听见,她把主意打到林深雨身上。她来到林深雨家…林深雨父母被吓晕过去。

“林深雨,拿命来吧!”

马玲琅他们岂容她作恶,鬼王突然出现救下林深雨。马玲琅举起降魔棒…

“你之所以变成活死人,是因为你借了麦晴飞的尸体还魂,又吸了村里的人三天寿命。我们想救你都救不了,你如果再害人我直接把你打得灰飞烟灭。”

“他害死晴飞你们为什么不管呢!杀人偿命这是人间的真理吗?”

“林深雨没有杀麦晴飞,他只是欺负她,罪不至死。”

“马玲琅,你也是女儿家,如果你被男人欺负了你还有脸活着吗?”

马玲琅哑口无言,是啊!一个女孩子被人侮辱是没脸活着,更何况是这种很传统的村子。

这件事林深雨也是受尽折磨,要不是他父母拦着,他已经死好几回了。

“好,现在我就把命给你。每晚被噩梦缠绕,每天受尽村里人的辱骂,我早就不想活了。只希望我死后,村里的人不要再骂我父母了。”

林深雨抢了毛枫手里的斩妖剑对着自己的肚子刺了进去,鬼王手一挥,斩妖剑回到毛枫手里。

麦艺涵瞪着鬼王。

“瞪我干嘛!我只是说你不归我管,没说杀不了你。人的生死只有我能决定,你僭越的话,就不止是你和他的事。”

麦艺涵扔出长袖,鬼王腾空而起。

“真是不知死活,本来想不管的,非得逼我出手。马玲琅,这个活死人留不得,不然,以后免不了有更大的麻烦。”

马玲琅请出神龙,岳胡瑾和戴淳安挡在麦艺涵面前。马玲琅气得一人给了一巴掌…

“你们还在护着她,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更多的人。”

麦艺涵扔出长袖勒住马玲琅的脖子,白耀一转身,妖王的模样霸气又潇洒。

“你是妖王…”

“敢动她你是想灰飞烟灭是不是?”

龙灏一跃而起变成一条龙缠绕住麦艺涵。

“万年蛟龙…”

况霄雨一个箭步跳去踩住麦艺涵的头,僵尸模样看呆了麦艺涵。

“不死不灭的僵尸…全都来了。”

麦艺涵死死勒住马玲琅,因为她知道,只要放了马玲琅,她必会烟消云散。

想想看到马玲琅已经喘不上气了,拿出净世龙珠。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马玲琅扔出降魔棒。

“想想,不要…”

“姑姑,为什么…”

“你还不会控制不了马家神龙,会伤到鬼王他们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鬼王叔叔,你快想办法。”

鬼王看向岳胡瑾。

“你快唤出麦晴飞的鬼魂,她的鬼魂被她母亲强行留在体内。快啊!如果马玲琅死了,你们村一个都别想活。”

岳胡瑾拿出曾经想送给麦晴飞的手链。

“晴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快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我知道你喜欢郑芳鸣,可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也爱惨了你,那个人就是我。你可以忽略我的存在继续保持最初的心动,我也可以和你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哪怕是你不经意回眸一笑,我都能乐好久。”

麦晴飞的鬼魂挣脱而出,鬼王趁机救下马玲琅。

岳胡瑾看着麦晴飞的鬼魂。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麦晴飞摇摇头。

麦艺涵想把麦晴飞鬼魂拉回,鬼王扔出一根红线把麦晴飞和自己绑在一起。麦艺涵拿出尸油扔向鬼王,想想赶紧用身体挡住。

马玲琅对想想竖起大拇指。鬼王眼里燃烧出三昧真火。毛枫他们潇洒落地,麦艺涵被三昧真火燃烧殆尽。

麦晴飞的鬼魂看着自己的躯体被烧成灰烬,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鬼王把她收入衣袖里。

“跟我走吧!我会让你投个好胎的。”

马玲琅他们在华峡村住了三天,所有人都死而复生。

麦晴飞母女的那件事在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无法弥补的亏欠。

戴淳安和岳胡瑾每天晚上都会去那口井边烧纸钱。

林深雨自愿做了守村人,住麦晴飞住过的小屋,睡麦晴飞睡过的张床。

村里没有人再提起此事,不是他们忘了,而是内心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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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异灵之预订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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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异守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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