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次试炼,崩了
「翁主,不好了!平山候又带人占了盐场!还打伤了民夫!」
「欺人太甚!他家盐场那么大,还要占我的,府上的男丁全部集合,夺回盐场!」
我心里一颤,抓紧劝她:「翁主,上兵伐谋,我们要智取。」
「我就知道你是个怂包,快收拾行李,滚出本府!」
哎,真没办法,谁让祖上发过誓呢,跟着走吧,但愿别打起来......
大伙纷纷抄家伙,我动作慢了,只剩下一把扫帚。
盐场在海边,海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我拼命操控这匹老马,保护翁主的侧翼,只是扫帚兜风,有点跟不上。
「你拿个扫帚,真不吉利!」翁主十分嫌弃。
嗖~嗖~
八九支弩箭射来。
我赶紧挥舞扫帚,帮翁主挡了一箭,自己却左臂负伤。
「大家快下马!趴在地上!」我强忍着痛苦喊道。
话音未落,又一阵弩箭袭来,我奋力从马上跃起,将翁主扑倒在沙滩上,鲜血顺着左臂流下来,染红了她的罩衫。
其他人躲闪不及,均被射落马下。
翁主被我压在身下,娇羞的说道:「风羽,你没事吧?」
我还在流血,但职责在身,咬紧牙关:「咱们得快跑!」
话音刚落,感到后背一阵闷痛,扭头一看,是平山候。他正一脚踩在我的背上,附身抽出短剑,伸向我的脖子。
「这次终于把你们一网打尽了,就差一个老东西,也不过是冢中枯骨。」
「你贵为列侯,竟如此下作,为了一个盐场,就放冷箭暗算别人!」翁主忍不住大骂,但她的莽撞会害死自己。
我急中生智,赶紧喊道:「杀了我俩,你可就拿不到侯府的传家宝了!」
「哦?看来你们有一腿啊!不然,你一个下人,怎么知道这些?」
毕竟自幼一起读书,翁主和我有种默契:
「风羽,咱们死也不能说出传家宝啊!」
这下,平山候的胃口反被吊了起来,把脚从我的背上挪开,押着我们去找传家宝。
回侯府的路上,会路过我家祖宅,我故意把平山侯引到那儿。
康城侯有没有传家宝,我不知道,但我家真的有,不仅有传家宝,还有祖传的血誓:暗中保护历代康城侯,否则毒誓便会发作。
这也正是我自幼潜入侯府,给侯爷独生女当伴读的原因。
我家祖宅只有一位老仆留守,见我受伤,正要回屋取药,竟被平山候的爪牙一剑刺死。
更可恶的是,平山候还想对翁主动手动脚。
从这一刻起,我暗下决心,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杀了他。
我指着院子里的井说:「平山候,宝物就在井底,打上来便是。」
两个打手兴奋的转动井轱辘,一圈,两圈......
天越来越暗,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腥气。
「这什么宝贝,味道这么大?」
我没有回答,把平山候的手从翁主的肩上拿开,拉着翁主来到井前,把自己受伤的左臂伸进井口,血顺着胳膊流了下去。
顿时,时间定格了,一条青龙从井里钻出来:
「吴风羽,你今年还能用三次逆时龙吟」
「好,我现在就要用一次!」
「记住,每用一次,你会减少十年阳寿。而且,你滴在井里的血太少了,这次只能逆转半个时辰。」
「好,
快叫啊!」
一阵龙吟,斗转星移。
......
时间又回到仆人来报信之时。
「翁主,不好了!平山候又带人占了盐场!」
「这是个陷阱,我们不能去,有埋伏。」
「我就知道你不顶用,怕了,就抓紧滚!」
哎,没有井龙血印的人,时光逆转后,记忆也会抹去。
大家又在抄家伙了,我得抓紧想办法。
「我能预知未来!我敢断言,最后剩下的,肯定是扫帚。」
「你是吓出什么病了吗?扫帚被秦妈拿去打扫厨房了」管家对我说。
看来,小事件有随机性。
结果,这次我连扫帚都没拿到,只找到一根针,别在头发里。
「翁主,我方势单力孤,不能蛮干!不如我们去搬救兵?」
「你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来的救兵?」
「哎,我曾经订过娃娃亲,准岳父家里人丁兴旺」道出真相怕翁主不信,所以我临时编了个说辞。
「好,那就分头行动,你去找救兵,我带人去盐场!」
我顿时感觉胸口憋气,赶紧挽回:
「这样肯定不行,我早悔婚了,关系有点僵,你是翁主,面子大,你去才能好使」
「真是废物!行吧,在哪儿?」
「顺路,就在海边,咱俩骑马去,其他人到盐场外十里等着。」
她终于同意了,我们纵马飞奔,来到一处水寨。
「啊?这是东夷部落!你和披发文身的东夷女人订娃娃亲?」
「呃......所以早就悔婚了,一会儿你可千万别提这茬儿,只说搬救兵,事后给他们粮食。」
在水寨门口,几个东夷男人拦住我们。
「你们两个汉人,来水寨做什么?」
我故意解释道:「哎,平山候滥杀无辜,强占滩涂盐场,还扬言要踏平水寨!」
毕竟自幼一起读书,翁主和我有默契,她立马补充道:「我是康城候之女,平山侯刚刚占了我家盐场,还说要来抓你们去当苦力!」
「娘的!那平山候算什么鸟人!不过,我们凭什么信你们?」
「就凭这个!」我掀开裤腿,上面有一处歪歪扭扭的鲸鱼文身,是我在路上用那根针临时刺出来的。
两个东夷见了,大吃一惊:「你怎么有我们部落的图腾?而且画风古朴」
「我本是水寨人,被汉人收养了,我向海神发誓,绝不骗你们。」
「事成之后,我愿付你们十两黄金」翁主又打了个配合。
「水寨人不贪小利,既然是自己人,我这就领你们去见酋长。」
这是我俩第一次进到水寨,果然别有洞天。虽然屋舍简陋,但人丁兴旺,鱼叉锋利。
酋长居然是个女人,果然还是女人懂女人,翁主三言两语就感动了她。
可没想到,女酋长却指着我说:
「事成之后,黄金不必给了,这个男子能否送给我,充实水寨的后宫?」
不是吧,这女酋长虽说健美,但牙齿发黄,皮肤粗糙.....
我抓紧给翁主使眼色,没想到她留出坏笑,满口答应了,还说我很会伺候女人。
哎,谁让祖上发过誓,先领了救兵再说。
「我们不能轻敌,对方有弩机!」
女酋长蹭的站起来:「他有弩机,我有龟壳甲!」
龟壳甲的名字配不上它的实力,用百年老海龟的硬壳,在鲸鱼油里浸泡一年,晾干后再浸泡一年,如此反复七次,最后用幼蛟或海蛇的筋穿起来,方可制成。
相比龟壳甲,我更愿称之为玄武甲。
于是,我们带着二十多名披散头发的玄武甲战士,向着盐场进发了。
来到距盐场十里处,竟发现侯府家丁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沙滩上,看来还是轻敌了。
更可怕的是,无数马蹄印和脚印,朝着康城候府的方向延伸。
「不好!他们肯定杀向侯府了,我爹危险了!」
保护康城候本尊,是我的第一职责,这下麻烦大了。
队伍调转方向,刚要开拔,平山候迎面而来,手里提着一个人头,须发皆白。
老侯爷果真遭了毒手,我顿时赶到全身痛楚,是毒誓发作了。
很快,我身上长出鳞片,头上伸出尖角,视野变成黑白,只见翁主举着鱼叉,刺向平山候,对方弩机齐发,好在她穿着玄武甲,弩箭无法穿透。
东夷武士们看我变成了龙头人身的怪物,竟纷纷下跪,放弃了战斗。真是迷信害死人!
只能靠自己了,我俯下身子,猛冲过去,用龙角戳死了四名爪牙。
身上有鳞片保护,对方奈何不了我,很快只剩下平山候一人,骑马逃命而去。
翁主竟未理会我的异样,骑马去追平山候,一心要为父亲报仇。
我正要上马紧跟翁主,却万万没想到,一靠近这匹老马,浑身就燃起一股野兽的本能,几口下去,啃了个精光。
目睹了这血腥一幕的东夷人,彻底把我认作海神,一阵叩拜之后,紧随我后,寸步不离。
沙滩上马匹跑不快,我变身后脚力又好,翁主的单骑很快进入了我的视野。
她没穿玄武甲,也许是为了加快速度,在途中脱掉了。
不好!
平山候回身射出冷箭,正中翁主胸口,我赶到时,她已奄奄一息。
七月酷暑,我心里却结了冰。
我扛着翁主,又回到祖宅,走到那口井前时,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心跳了。
距离老侯爷的死刚一个时辰,距离翁主的死不到半个时辰,还有机会!
我得抓紧召唤井龙,再用一次逆时龙吟。
我命东夷武士转动井轱辘,天色很快变暗,空气中又弥漫着腥气。
井龙只认我的鲜血,于是拿起鱼叉,朝自己的腿上刺去。
没想到,鳞片太厚,刺不进去。
老子豁出去了!我伸出舌头,用匕首划破,顿时血流如注,全泻入井里。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我的意料,井龙并非缓缓爬出井口,而是一飞冲天,在半空中快活的喊道:
「等了一千年!终于有人接班了!」
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吸进了古井。
井下有个微缩龙宫,我成了第二任井中龙王。
没能保护好视我如子的老侯爷,和青梅竹马的翁主,我岂能甘心?
于是,我在井底发出阵阵龙吟,但时光并没有逆转。
原来,我还处于封印状态,只有被召唤出去,才能解除封印,发出逆转时光的龙吟。
而召唤的方法只有一个:必须由具备井龙血印的人,把自己的鲜血滴到井里。
这时,有血顺着井壁流了下来。
封印居然解除了,我感到周身发烫,本能的从井里爬上来,翁主的尸体堵住了井口,刚才流下去的,正是她的血。
可她怎么会有井龙血印?
我把她抱起来,轻抚她的遗体,忽然感觉到,她的腹中有生命。
一定是那一晚,她怀孕了。
一阵龙吟发出,时光终于逆转。
又回到了东夷水寨的门前,我和翁主正要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