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状元郎

昔日状元郎

牧青见着眼前的这个与自己逝去父亲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方才还杀气腾腾的男人现在却已是泣不成声。

不过对方此举让牧青也顿时愣住了!

牧青惊讶说道:“先生这是何故?快快起来……”

账房先生则问道:“你是牧青吧!”

牧青听见对方直呼其姓名,内心更是觉得诧异了,如今这酆阳城里除了那个和自己订过娃娃亲的叶姐姐外,怕是没有别的熟人了啊。

牧青则皱着眉一脸疑惑地反问道:“先生…认得我?”

账房先生一脸沉重的说道:“牧青,我是百里清风!”

“百里清风……你是百里叔叔?”牧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说道。

因为自打牧青记事起,便时常能听见父亲说起这个名字,父亲告诉他此人是他的唯一异性兄弟,天生的奇才,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等等。

至于牧青问起他为什么出生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位叔叔,他去了哪里呢?现在又身在何处?什么时候回来看他?等等这些问题他父亲却是不愿再多说半句。直到父亲去世前几日还是一直念叨着他,足以说明他内心里有多牵挂这位异性兄弟。

而关于这百里清风,则是要说回那二十一年前!

光武十八年!

有一位从汴州来的十七岁长发少年!

一袭白衣、一柄长剑!

一战,百里清风脚不离地,对方败!

二战,百里清风侧身避之,对方败!

三战,百里清风单手迎之,对方败!

四战,百里清风剑未出鞘,对方败!

五战,百里清风拔剑三跃而击之,对方败!

五战五胜,不出半个时辰内那百里清风便已将众挑战者悉数击败,将那年北隐的文武双魁尽数揽下。

先帝庆陵公当时在宫中听闻此消息顿时大喜,北隐出此百年难遇的奇才,此等人物肯定要想办法揽入自己的麾下才行,当即便欲将其最宠爱的小公主瑾阳许配予他!于是那庆陵公连夜召见了那百里清风,先帝见到眼前这身穿一袭白衣神采奕奕的英俊少年郎,内心甚是满意,随即安排那瑾阳小公主和他见了面,两人可谓也是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不过一眼便已认定了对方,而两人的含情脉脉自然都被那庆陵公看在了眼里。

先帝便当着那瑾阳面前赐婚那百里清风,而那少年毕竟年少,当时只想着抱得美人归就接受了那庆陵公的赐婚!而庆陵公之所以这么做,其目的无非是为了让百里清风这种奇才能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们皇族。

次日庆陵公便令人将两人的婚事昭告于天下,并定于七月初七这良辰吉日给二人完婚!

此消息一出,天下各地的诸国王侯、名门世家、江湖侠客,无论有无接到邀请都立刻快马加鞭的往这酆阳城赶来!想必都是为了能亲眼目睹一下这文武双全的状元郎与那倾城小公主的婚礼吧。

七月初六

婚礼前夕

而那庆陵公在这天夜里又秘密召见了那百里清风,二人前后在寝宫谈了近两个时辰。

子时过,宫门开!只见一名白衣少年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而那宫门内不过二十米的距离里横七竖八的躺着近上百人,无一不是那庆陵公的护龙卫。而眼前那满身是血的少年正是那百里清风,只不过此时那一袭白衣已被鲜血染得分外通红。

次日,七月初七!

良辰已至

瑾阳宫内,

那小公主早已梳妆打扮好,现正身着锦衣华服在等她那位意中人来迎娶她……

吉时已到,众宾皆至,却唯独不见那少年状元郎!

而自打那日起,这小公主便沦为了他人笑柄……在瑾阳宫内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再也不见往日半点容颜。

先帝庆陵公大怒,立刻对那百里清风下达了最高等级的江湖追杀令!是死是活无妨,凡是能提此人头来见者,赏白银五千两,官升三级!

可那百里清风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半点音讯!

而江湖上关于百里清风突然失踪的传言则是千奇百怪,有的说他是惨遭仇家毒手、有的说是他与瑾阳公主的那贴身婢女私奔去了、更有甚者说他是因为修炼那邪门魔功最后走火入魔暴毙身亡了。

至于那天夜里,庆陵公究竟和百里清风之间说了些什么,这天底下怕是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而从那之后,百里清风这四个字,在那几年也成了这酆阳城中的禁词,无人敢再提及。

现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年那件事也已过去了二十余年,当年的人和事也逐渐被人们所遗忘了。偶尔也会有一些后起之秀的读书人在那茶余饭后时提及起来,毕竟做驸马娶公主那可是他们此生梦寐以求的生活……

而此时在那寒月楼内,牧青看着眼前这名和父亲年龄相仿的男子,感到即熟悉又陌生。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逝去的父亲。

牧青随即上前扶起百里清风,然后一脸疑惑的问道:“百里叔叔,你为何能认出我来?这酆阳城内除了我那未过门的叶姐姐,该是没有熟人了呀!叔叔莫非在这北隐朝中有眼线不成?”

百里清风笑道:“青儿,你与兄长年轻时那相貌有九分相似,唯独在这性格上判若两人!风华正茂的年龄与那特有的汴州音,加上你从包里拿出来的那张银票,我便断定是你了。因为据我了解,那银票是出自叶家。”

牧青则挠了挠头说道:“百里叔叔这性格倒是和父亲说的一模一样!”

牧青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接着问道:“对了,叔叔你这么多年去了哪里?是一直在这寒月楼里么?”

百里清风满脸愧疚回答道:“牧青,我愧对你爷爷和父亲,义父和兄长这么多年待我如至亲。我却因为一己私欲……哎,不过我从未做过半点有害于咱们牧家和汴州的事,至于当年的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日后回到了汴州我再一一说给你听可好?”

牧青见状说道:“嗯,百里叔叔,我们当然信你,那便日后回家再说。”

随后想起今晚的事,百里清风则若有所思地问道:“方才那几家小子为何说你坏了他们好事呢?虽然这几个小辈不足为虑,但是他们背后的那几个老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几家一向和你爷爷不对付,我怕他们借此机会做文章。”

牧青有些不屑的说道:“哼,这几个老不死的果然也教不出什么好货色!今日我恰巧进城前不远处撞见这几人在欺负两名街头乞讨的孩子,我见状便上前教训了他们一番。早知道我就该把那几个小子全给揍半死下不来床,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出来作怪!”

百里清风看着牧青无奈的笑道:“你这小子,脾气倒是挺爆!早些去休息吧,明天正好初一,我带你去趟城南烧香。”

夜深人静!

在那寒月楼内,一名白衣男人正独自站在楼顶,看他此时那清澈的双眼内,想必定是在回首往事,又或是在思念哪位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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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十三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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