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朕要亲自出宫去找
穆清朝忍不住想要向他靠近,可是身后的男人忽然收紧的力量。
一只大手从身后捂了过来,直接蒙住了她的口她的鼻。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男人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我不想杀你的,你不要逼我……”
穆清朝听到这话,眼中才燃气的那一点亮光忽而又熄灭了下去。
她垂着头,无奈地点了两下,表示自己会听话的。
除了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她一个弱质女流被几个大男人绑着,难不成现在扯个嗓子大叫,王爷,我在这儿吗?
她做不出这么蠢的事。
只要敢叫出声,几个大汉当场就能结果了她的性命。
纵然万般不情愿,也就只能被人这般推搡着,步子踽踽地往前去了。
“回王爷,城内所有青楼都查完了,这是最后一家了。”大堂内,余安回答江泊道。
最后一家……
江泊沉默着没有回答余安的话,沉着脸的也看不出情绪有多大的变化。
没有知道他心里有多着急。
城中没有找到尸身,张秉权在金陵城内也没有什么亲人,他能把人送到哪儿?
江泊唯一想到的便是卖到青楼。
若是青楼没有,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沉湖。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泊便越发攥紧了手中的平安符。
那是她送给他的平安符。
你在到底在哪儿啊?
江泊看着手中的平安符,默念道。
你一定还活着,是不是?
若是平安符真的有用,他希望能用他将来所有的好运,换她一次安然无恙。
当穆清朝闻到一股浓烈的脂粉香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那个叫做艳红的房间内。
她的心情还算平静,此刻甚至还有心思想,若是江泊也闻到这个味道的话,一定又要嫌弃刺鼻了。
“艳红姑娘,这人就交给你了。”那几个人男人简单交代了几句。
“放心吧……”那叫艳红的姑娘声音很好听,她道:“人放在我这儿,你们就把心揣在肚子里。”
这个叫艳红的女人的确是有些手段的。
那几个男人前脚刚走,穆清朝便听到有人又推开了房门。
那艳红动作好快,一把就将穆清朝塞到了梳妆的柜子底下。
然后她就听到一声“窸窸窣窣”快速的脱衣服的声音。
“干什么呀?”紧接着是艳红的骂声:“刚刚不是才搜过吗?又搜?有完没完啊?推门也不说一声,没看到老娘没穿衣服吗?
老娘的身子给你们白看了?
知道看老娘一眼多少钱吗?你们这是在抢钱,抢钱知道吗?”
“对……对不起……”
那门外的官兵也不知是被骂晕了,还是被女人的身体晃晕了,声音都没了底气。
“我们走……走错了,走错了……”
紧接便是“咚”地一声,关上了门。
“呵,真蠢……”艳红一只手撑在了梳妆台前,对着那离开的几个官兵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她可是宴清楼的头牌,所以,她的身子在男人那里,总是无往而不利的。
艳红自鸣得意地笑了两声,转过身便要拿自己的衣服。
“别动……”
然而一回头,对上的却是一根尖利的发簪。
穆清朝站在她的对面,手上拿的正是那根发簪。
“哀家的发簪可跟你们这些光是用来看的首饰不同,这上头可是淬了剧毒的,只要你破了一点皮,哀家保管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你……”
艳红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
“你想问哀家什么时候解脱的束缚吗?”穆清朝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
“很早啊。”她自问自答道。
“早到你们意想不到。”
她们以为她装睡的时候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做吗?
不,她在一点点磨手上的绳索啊,磨到将断不断,又刚好可以一把挣开的程度。
也正是因为此,刚才那老鸨威胁要她性命的时候,她才能够如此地平静。
只不过她清楚,周围都是这宴清楼的人,她若是跑一定是跑不出去的,所以她一直伪装着隐忍不发,她就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显然,方才艳红背对她应付官兵的时候,就是她最好的时机。
那艳红微微低头,看到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发簪。
显然,这簪子可不仅仅是淬毒那么简单。
簪子前段尖细如针,明显是经过精心打磨过的,可以轻轻松松将人的皮肉刺穿。
谁能想到,一个身居高位的太后,脑袋上竟然随时插着一根这个玩意儿?
“你……你就算是现在杀了我,你也逃不出的。”
那艳红默了片刻,等稍微稳了稳心神才道。
是啊,就算是杀了她,这宴清楼里头重重把守,她又如何逃得出去呢?
恰在此时,传来一阵下楼的声音。
官兵们找遍了也找不到,所以打算放弃了,撤离了……
最后的机会了……
穆清朝万分不舍,又从怀中拿出了另一根簪子。
那是一支茉莉小簪,艳红站得这么远也能一眼断定出,其价值不菲……
这支簪子穆清朝一直贴身放着,却从来舍不得戴在头上。
不是不想戴,而是她觉得自己不配……
这是江泊母亲留给自己未来儿媳妇的,而她又无法嫁给江泊。
在她心里,这根簪子是她的一个梦。
她那么视若珍宝的簪子,现在也不得已要丢弃了。
她推开窗子,窗子下头,便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流往两头散开,有大批的官兵从宴清楼撤离。
她看到江泊上了马。
他看到她从自己面前而过。
可是她与他隔了整整三层楼的距离啊。
她不确定自己若是喊他,他能不能听见,但是肯定能惊扰这宴清楼的把守。
穆清朝将簪子捧在心头,闭着眼睛祈祷。
一定要看见,一定要看见,拜托了……
说罢,一扬手,将簪子丢了出去。
这上头的玉这般生,若是掉在地上一定会碎吧……
穆清朝心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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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的另一头,沈暮迟看着黑下去的天,在福临殿里转了几圈。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这江泊办事也如此磨蹭。
不行了,他无法再这样坐等下去了。
终是下定了决心,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禄公公道了一声:“禄喜,备马,朕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