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第24章 第24章

二梨叫姜梨陪她去选房子,姜梨纠结了一会,她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露出破绽,引起二梨的怀疑,干扰二梨的决定,找了个理由说有事,二梨没勉强,自己订房子去了。

姜梨心里忐忑不安,跑到市局跟秦队长说了这个情况,解释了一下,“如果我去了,又记着你跟我分析的因果,肯定要建议二姐选凶宅,我承担不了在几栋房子里选凶宅的压力。”

但是她不去的话,二姐说不定不会选那套凶宅,有可能事情的发展就不一样了。

姜梨请教他,“秦队长,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秦朝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你这典型的逃避心理,既然你梦里面发生了凶案,我猜就算没有你陪同,你二姐最终还是会选择那套凶宅租下来,等等再看吧。”

姜梨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她说道:“那我现在回去,看看二姐租的是不是即将发生命案的凶宅。”

秦朝道:“行,你梦到的凶案现场没有不准的,我猜二梨还是会选你梦里的那套。”

姜梨走后,秦朝跟肖副局汇报了一下,“小姑娘这次又梦到发生凶案了,凶案现场还是她二姐即将租的房子,死的那对夫妻,武招娣和何老桩,有可能是程幸华的亲生父母,我申请亲自接手这个案子。”

肖副局同意了,叮嘱道:“上回盛世齐的案子,她也做梦预警,结果人还是死了,这次连案发地都梦出来了,你盯紧一点,可别再死人了。”

“是。”

……

姜梨这边,从市局出来就去找了二姐,她房子已经租好了,在城南那一片的老房子里,弄堂连着弄堂,门牌号姜梨记得很清楚,是梦里的那个门牌号。

二姐还是租了即将发生命案的凶宅,所以没有她的干预,是二姐自己决定要租这里的。

二梨很满意,说这边房租便宜,交通也方便,“屋里东西都齐全,不用添置什么就能搬过来,下午就搬,晚上就能住进来了。”

姜梨道:“行,那我帮你们一起搬。”

二梨和程幸华的东西都不多,姜梨帮着送了一趟,意外看到秦队长也在搬家,就在隔壁,还过来打了招呼,客气的问有没有要帮忙的?

二梨谢过了,说不用帮忙,进屋就跟姜梨嘀咕,“秦队长怎么也搬来了呀,他在单位家属楼里不是有房子吗?”

姜梨替他找了个借口,“可能是工作需要吧,二姐不用管,也不要出去说,免得影响了秦队长工作。”

二梨说她晓得,不会干扰秦队长办事,就是心里慌慌的,“他们刑侦支队都是管大案子的,在我隔壁租房子,我就怕这里会发生案件呢。”

姜梨心想她要是告诉了二姐,二姐肯定要退房,秦队长都亲自住过来布控,她不能拖后腿,便叫二梨别瞎想,“万一真有危险,住秦队长隔壁才安全呀,这一片住那么多老百姓,如果需要避险,他肯定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二梨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这边收拾好了,姜梨便道:“我去秦队长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姜梨跑去隔壁串门,看他搬进搬出,地上还剩下一个木头的箱子,便想过去帮他搬进去。

搬了一下没搬动,便问道:“这里面什么,怪沉的。”

秦朝折返回来,很轻松就提起来了,跟她说里面都是些陈年卷宗,还有些未侦破的旧案子。

“空的时候拿出来翻一翻,研习一下。”

姜梨进到他屋里,这才问道:“你搬过来是查我二姐这凶宅的案子吗?”

秦朝说是,还说道:“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间,一般来讲,都是有因果关系的,这次你也来猜猜,是什么原因,让嫌疑人非要在二梨租的房子里完成犯罪呢?”

姜梨说可能性太多了,“凶手可能想嫁祸我二姐,或者我二姐也有嫌疑啊,跟何老桩夫妇有无法解决的矛盾,他们二位想劝服二姐,没劝成功起了杀心,我二姐可厉害的很,把他们俩反杀了。”

秦朝打断她的胡乱猜测,“算了,你回去睡觉吧,这次的梦有进步,都能看到案发地,继续保持。”

姜梨忍不住道:“你应该祈祷我少做梦,这样你们要侦破的凶案就少一件。”

秦朝想得开,“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宁愿你梦里提前预警,能少死个被害人,就少死一个吧。”

姜梨突然就觉得,秦队长今天看着也不怎么凶悍了,甚至有点慵懒的温柔,她突然很高兴,庆幸自己的梦,能帮这样一位好警官预警危险。

秦朝说:“现在庄凤琴、何老桩、武招娣、包括庄凤琴妹妹庄墨琴,这几个人肯定知道程幸华的身世,但是他们不肯说,何老桩那边我找人试探过了,他们对何云夏视若亲生,这份感情不是假的,这几个人突破不了,我们去何云夏那边了解下情况,她就在小华那个大学,是建筑系的研究生,先找小华打听一下。”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姜梨问道。

“就现在吧。”

姜梨跟他一起去了学校,先找薛秋华了解情况,“是你们系的研究生,叫何云夏,你认识吗?”

薛秋华说认识,“学姐很努力的,人又漂亮,追求她的师兄好几个呢。”

既然有人追,她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有谈过恋爱,难道是庄凤琴不允许吗,庄凤琴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程幸华要不是躲到边疆八年都不回来,他跟二梨两个,可能早都被折磨疯了。

秦朝问道:“她对外拒绝追求者,用的是什么理由?”

薛秋华说:“虽然师姐说学业为重不想恋爱,但是我们一个导师工作室的,都知道师姐是暗恋师兄,才拒绝掉其他几个追求者的。”

“你那师兄叫什么名字,他知道何云夏暗恋他吗?”

薛秋华犹豫了一下,姜梨解释说:“这跟一起案子有关,秦队长是为了破案,不然不会找你问询这些**的。”

薛秋华这才毫无保留的说:“师姐高中时被庄太太资助,当做儿媳妇养,但是师姐在大学里跟师兄是同班同学,暗恋他好几年了,可是不巧,师兄迟归然是庄太太的外甥,师兄也知道师姐暗恋他,两人都有好感,但是有庄太太在,他们没法在一起。”

迟归然,秦朝知道这个人,是庄凤琴妹妹庄墨琴的儿子,从小就优秀,家里亲戚都爱拿孩子比较,程幸华跟同一天出生的表弟一比较,黯然失色,程幸华落榜,迟归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清大的建筑系,还让程幸华被亲戚比较,说他表弟早产都比他聪明。

从学校出来后,姜梨说:“程家就二姐夫这位小姨善解人意,对我二姐夫挺好的,对我二姐也和善。”

“我觉得程幸华小姨并不是和善。”秦朝说:“可能是因为她知道抱错的内情,心有愧疚才对程幸华好,这是补偿心态。”

姜梨反应过来了,“谁要她这种补偿,我倒是有个想法,如果真是抱错的,那直接去问武招娣和何老桩,还要不要他们的亲生儿子了!”

秦朝叫她想想那个凶案现场的梦,“武招娣和何老桩可是死在你二姐租的小院里的,直接去问,不知道会逼急了谁,再查查吧,我现在住你二姐家隔壁,不会让凶案发生的。”

……

另外一边,何老桩也在劝庄凤琴放弃,他再次劝道:“大妹子,云夏大了不能拖了,幸华和云夏两个勉强不了,就算了,你别固执了。”

庄凤琴说她知道了,要何老桩把何云夏叫进来,“我要亲口听云夏说。”

何老桩叹气,出去后,他老婆武招娣问他劝的怎么样了,何老桩无奈摇头,叫何云夏进去,“你凤姨要跟你说话。”

何云夏没办法,跟她爸进去后,低声叫了人,不肯过去庄凤琴身边。

庄凤琴问她还想不想嫁到程家了,“云夏,这天底下,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婆婆了,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何云夏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婆婆。

她急切道:“凤姨,八年前是你骗我,我年轻不懂事,幸好没酿成丑事,我想跟您坦白,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是我同学,研究生毕业后,想约了一起出国,我爸妈都已经不反对了。”

这事何家没人跟她说,庄凤琴特别的生气,抱怨加点儿威胁,跟何老桩夫妇说道:“你们也想想你们的儿子吧,这事儿要是闹出来,所有他认识的人都会质疑他,他能承受得了吗?”

武招娣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搂着何云夏抹眼泪。

何老桩叹气,“大妹子,你不能总这么僵持着吧,孩子们总要结婚的呀,何必呢,我有个主意,要不就跟孩子们坦白吧,你看呢?”

庄凤琴不同意,质问道:“你们是各得所愿了,那我怎么办,我后半辈子怎么面对亲戚朋友?”

“那坦白也不行,你总得让孩子们结婚,都拖不起了。”

何老桩说:“何况幸华现在铁了心,没有结婚证也要跟二梨过一辈子,你扣着户口本也没用的。”

庄凤琴气了好一会,无计可施,只得道:“回头我就去姜家提亲,你们满意了吧?”

终于给她说通了,何家口松了口气,何云夏忐忑的问,她能不能跟喜欢的人谈对象,“凤姨,那我能跟喜欢的人谈对象吗?”

庄凤琴沉着脸说:“随便你。”

……

到了第二天,二梨上门来找姜梨,姜梨奇怪,问二姐怎么没去羊城,“你跟二姐夫不是定好票要去羊城进货吗?”

二梨挣到第一波钱了,干劲十足,找大姐那边又借了五千,凑了一万准备再去一趟,车票都买好了。

二梨说好奇怪,程幸华说他.妈终于同意婚事了,“你二姐夫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跑去车站退车票去了,说等把终身大事定下来,再去挣钱。”

“而且他.妈妈还说,要给我们一套门面,就在百货大楼那条商业街上,位置挺好的,两层楼呢,有了门面就不用摆地摊,你说他.妈突然同意婚事,还给门面,倒叫我心虚了,我以前是不是对长辈太不敬了?”

姜梨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庄凤琴要给二姐和二姐夫的门面有问题,不是说那门面不好,而是原身告诉她,二姐就在那个门面上吃了大亏,因为那个门面在程幸华二姐的名下。

二梨被这套门面坑惨了,服装店刚火爆起来,程幸华的二姐就过来强行收门面。

结果二梨没争赢,因为这套门面竟然是在程幸华二姐的名下,装修开店都没签租房合同,程幸华妈和二姐,都说当初说好拿门面入股,要强行占走七成的股份,程幸华妈占四成,他二姐占成,二梨和程幸华占成。

二梨打了官司,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且门面确实在人家手里,二梨又拿不出租房合同,最后只能搬店,虽然那一次程幸华和家里彻底闹翻断绝关系,可是二梨损失惨重。

姜梨叫二姐先别急着定下来,她跑去市局找秦队长,问他认不认识房管局的人。

“庄凤琴说要给二姐夫一套门面做生意,原身跟我说过的,那套门面是在他二姐名下的,你能帮我求证一下吗?”

秦朝打了两个电话出去,朋友托朋友,还真问到了,等朋友给他回复了电话,秦朝语气严肃,跟姜梨说了个更严重的事。

“程家可真有意思,何止那套门面在程幸华二姐的名下,就连程幸华从小住到大的家,也过户到他大姐的名下了,也就是说,庄凤琴在程幸华不在的这八年里的某个时间段内,把家产给分了,而程幸华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松口同意他们结婚,又要给门面,但真结婚住进了程家去,那你二姐住的可就是大姑姐的房子,开店用的是二姑姐的门面,这万一吵个架,人家分分钟让她滚蛋,她连打官司都打不赢。”

“所以,你二姐夫绝对不是她亲生的,就是我们现在拿不到证据。”

姜梨说:“现在确定了门面和老宅都过户了,我现在回家,阻止我妈犯傻,这个婚至少现在不能定。”

秦朝道:“那你快去吧,程家也太恶心了。”

姜梨到娘家的时候,庄凤琴已经来了,正跟唐莲心商议给程幸华和二梨门面的事。

唐莲心看到姜梨回来,还想把她也撵走,“你四姐二姐都被我支开了,你回来干嘛呀,长辈商议你姐姐的婚事,你旁听多不礼貌。”

姜梨说:“我怕您被骗,我还能害我二姐不成?”

唐莲心没法子,低声吩咐,“人家上门是给足了台阶,别再搅浑你二姐的婚事,她拖不起了。”

屋里,庄凤琴很客气,带的燕窝人参片,都是好看又不实用的贵重礼品,姜梨悄悄看了下日期,还有个把月就过期了。

庄凤琴解释说她病刚好,这才来迟了,让亲家见谅。

她道:“我也想通了,俩孩子挺争气的,就是这摆摊子太丢人了,亲家知道我家里都是知识分子,亲戚们都跟我提过好几次了,说我是个恶婆婆,家里有房子不给,逼着孩子摆地摊,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那是等家里的房子空出来,你看合同一到期,我马上就收回来了。”

庄凤琴亲自来家里又主动给房子,她说什么唐莲心就应什么。

唐莲心说:“有个门面当然好,亲家考虑的太周到了。”

一直在聊给门面开店的事,庄凤琴已经跟唐莲心计划怎么装修、请几个员工了,半句没提订婚的日期。

姜梨故意问道:“庄阿姨,那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二姐和二姐夫办订婚宴。”

“我是这么想的,二梨和幸华都住到一块儿了,订婚这种形式就算了,等他们俩把店开起来,生意走上正轨,到时候再选个好日子,直接结婚好了。”

唐莲心被绕进去了,觉得这主意不错,“亲家考虑的周到。”

姜梨毫不客气的指出,“可是庄阿姨给的门面,是过户在了您二女儿的名下,那这门面是租给二姐呢,还是要替你女儿入股,入股我们肯定不能接受。”

唐莲心都懵了,她是希望二梨早点结婚,希望婆媳和睦,可是她又不傻,庄凤琴明摆着坑二梨呀。

她问庄凤琴是不是真的,“要租门面,用得着租你家的门面吗,你事先不说,以后怎么说得清楚?”

庄凤琴心里那个气呀,又发作不出来,只好说门面是给二女儿的陪嫁,“那就租也可以,租金收便宜点儿,亲家看呢?”

唐莲心恼了,“既然是租,你一开始为什么要说给呢,亲家,你这欺骗的态度可不是诚心来结亲的。”

姜梨冷笑道:“妈,还不止呢,程家现在住的房子,已经过户到她大女儿名下了,也就是说,程家的家产全分了,只是没有我二姐夫的份,您真让我二姐嫁过去,我二姐住的就是大姑姐的房子,这要发生点矛盾,您自己想想二姐会是个什么下场吧。”

唐莲心再盼着二梨结婚,也不愿她受这份气,当下把庄凤琴带来的东西丢出去,“你走,这亲我们不结了!”

赶走庄凤琴,唐莲心默默垂泪,唉声叹气的,“她就是不喜欢二梨,也不能这么坑她呀,她自己也有两个女儿呢,怎么能对别人家的女儿做出这种算计来?”

姜梨叫她不要伤心,“好事啊,她越做的绝情,二姐夫就跟二姐越贴心,妈为什么要哭?”

唐莲心:“……”这么一想,好像是没啥好哭的。

门面房和老宅都被过户的事情,到底是被二梨和程幸华都知道了,程幸华心灰意冷,找季从容喝闷酒,“你说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都怀疑我不是亲生的了,可看到我跟我妈长得那么像,不是亲母子都说不过去,所以我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我也不是想跟姐姐抢家产,给谁那是她的自由,我也不能说什么,可不能瞒着我吧,瞒着就算了,还去坑二梨,我这心里真难过。”

季从容夺过他的酒杯,不叫他喝了,“你这破酒量不能再喝了,明天酒醒了,去跟你.妈断绝关系,把户口牵出来,以后跟二梨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

“我现在就去断绝关系。”程幸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抬头,竟然看到跟同学来吃饭的迟归然,小姨家的儿子,同一天生的,优秀的令人想打他。

从小他就是被比较的那个,这个表弟有多优秀,他就被比较的有多差劲,高考落榜他已经很难受了,亲戚甚至还说风凉话,“看,你表弟早产一个多月,还比你聪明。”

去他么的聪明,程幸华上去推搡,“你聪明关我什么事啊,老子比你帅啊,还找到最好的媳妇了,陪我吃了八年的苦啊,你有吗,天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见到我连声哥都不喊,不过你也不用喊了,我不是程家的儿子了,真高兴不用当你家的亲戚!”

季从容皱眉,他真是喝多了,上前拦住他说:“别闹了,跟他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程幸华说:“就因为他太优秀了,衬托的我一无是处,我妈大概是后悔了吧,早知道他那么优秀,还不如抱他回去养呢。”

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刺激到了迟归然,他一拳砸向程幸华,“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吗,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凭什么指责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打起来了,季从容上去拉架都挨了一下。

他咒骂了一声,转头去前台打了报警电话,没一会儿辖区派出所来出警,这对表兄弟冷静了下来,互相和解后,各自离开了饭店。

程幸华回到跟二梨租住的小院,虽然是租来的很小的房子,他却觉得很温暖,现在这里才是他的家。

二梨看到他身上、脸上的伤,问清楚情况后,气的不行,“好啊,我看他也是知道了你不是程家亲生的,所以才敢动手打你吧,你是我男人,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挨打。”

二梨拿了外套就要出门找迟归然算账,被程幸华拦住了,他心里其实很感动的,二梨一直都这么护着他,虽然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二梨的武力值,是他的好几倍。

他心情突然就阳光明媚了,说:“算了媳妇,是我先开口骂了他,我有错在先,咱就算了吧,不管我是不是程家的儿子,明天我就跟我妈摊牌,不给户口本我就断绝关系迁户口,以后孩子跟你姓,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

二梨眼眶一红,非得去不可,“不行,我不能让你白挨了这顿打。”

迟归然回学校后,又回了导师的工作室加班,二梨问到他的所在地后,直接闯进去辩解了几句,“他是你表哥呀,刚刚得知可能不是亲生的,发泄两句情有可原吧,你生气骂回去就好了呀,为什么要打他,我今天非打回来不可。”

迟归然哪是二梨的对手,加上他不好跟女孩子动手,只有挨打的份,二梨下手有分寸,绝对不比程幸华身上的多,很快有同学叫来保安,迟归然不让报警,说算了,让他们放二梨走了。

二梨走后一个多小时,迟归然被人发现晕死在工作室,后脑勺被奖杯重击过,送去医院抢救后,依旧昏迷着。

接到学校报案后,要排查嫌疑人,二梨和程幸华今晚都跟迟归然起过冲突动过手,秦朝将他们俩带到市局问口供。

二梨听说迟归然被人袭击昏迷,惊讶的不得了,“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我有人证,出学校后,正碰到幸华来找我,我们俩就一起走路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迟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就算有,大家行色匆匆,也不一定记得匆匆而过的行人,所以人证这一块,目前只能他们俩互相证明,但程幸华和二梨是恋人关系,又不能排除包庇的嫌疑。

程幸华录口供的时候说:“我叫二梨别去的,二梨不忿我被打,要替我讨个公道,我们家一向是二梨做主,我在家待了一会实在不放心,就找过去,我跟二梨都计划好了今后的幸福生活,为这点小事就去要他性命,不至于啊,而且就二梨的武力值,犯得着拿奖杯从背后偷袭吗?”

二梨坚持说:“真的不是我砸的,等迟归然醒了,问问他就知道了。”

……

姜梨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市局,目前二梨是有嫌疑的,秦朝跟姜梨说:“你二姐作为嫌疑人,按照程序还得继续审讯,今晚是放不出来了,你安抚一下家里人情绪,你二姐的心态倒还好,说清者自清,一切等迟归然醒来就真相大白了,反而是她劝程幸华回去的。”

姜梨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道:“我不相信是二姐,现在只要迟归然醒了,二姐就清白了,你说真正的嫌疑人为了脱罪,会不会去医院那边害他呢,要是迟归然醒不过来,那就麻烦了。”

秦朝道:“学校里那么多人,还就那么巧,我们走访过,没人看到二梨回去,也没人看到其他的可疑人员在夜间进去过,迟归然的病房外头,已经安排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了。”

这时候,秦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直在医院那边的周寒,跑回来汇报了个情况。

周寒说:“老大,这情况不对啊,我跟到医院,迟归然出了手术室后,我一直在病房外头守着,迟归然亲妈庄墨琴到了,她哭天抢地很正常,武招娣、何老桩夫妇去了之后,武招娣哭的比庄墨琴还狠,我亲耳听到她情急之下的一句‘儿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然后被何老桩打断了。”

秦朝不可思议,“你确定没听错。”

“绝对没有。”

姜梨惊讶极了,“不会迟归然才是武招娣和何老桩的亲生儿子吧,那这情况确实不对呀,那我二姐夫到底是谁的儿子,难道我们都搞错了,二姐夫就是庄凤琴的亲儿子吗,可哪有人会瞒着亲儿子,把家产全分给俩个女儿的?”

秦朝是觉得这情况不大对,说道:“我们假设一下,迟归然才是何老桩的亲生儿子,假设你二姐夫是庄凤琴亲生儿子,那么何云夏只能是庄墨琴的女儿,但这解释不通庄凤琴对程幸华种种偏心到离谱的行为。”

“再假设一下,迟归然依旧是何老桩的亲生儿子,你二姐夫是妹妹庄墨琴的儿子,何云夏才是庄凤琴的女儿,这样的亲子关系,就能解释的通他们这些年的行为动机了。”

姜梨说:“那庄凤琴换走妹妹的儿子,把自己的女儿给妹妹就好了呀,为什么要那么麻烦,把何老桩的儿子给妹妹,冒这样的风险,不如直接跟何老桩家换儿子好了,而且之前我们猜测过,庄墨琴是知道换孩子的事,她的亲生儿子要是被掉包了,她能愿意?”

是的,每一种推测都有疑点,秦朝道:“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吧。”

等秦朝带着姜梨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迟归然的病房外头乱做一团,庄墨琴心都碎了,大骂想进病房看病人的何云夏,骂她不要脸。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勾搭不上幸华,竟然偷偷摸摸勾搭上了我儿子,你给我滚,我儿子不管醒不醒的过来,都不会让你再见他!”

何云夏哭的快死过去了,跪下来给庄墨琴磕头,求着让她隔着玻璃看一眼迟归然,又被庄墨琴打了一巴掌。

“我不会让你看他的,就是他死了,我都不会让你看他的骨灰,你给我滚!”

武招娣心疼女儿,劝她先回去,何云夏跌跌撞撞的被推到楼梯口,突然不哭了,发狠道:“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吗,归然要是醒不过来,我给他抵命!”

她拿出一本存折,本来是打算另作他用的,她把存折给武招娣,交代后事一般,说这里面的钱是她这几年帮着导师做设计,攒下的设计费。

“这些钱,就留给你跟爸养老吧。”

她往台阶上一坐,不肯再挪动,“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归然的消息。”

病房外头实在吵得不像样子,医生过来训斥了几句,只留下直系亲属,其他的全都劝走。

秦朝目睹了这一切的闹剧,留下两个同事在病房外头看守保护,又带着姜梨离开了医院。

路上,秦朝分析说:“这换孩子的疑团,不管是哪种猜测,我感觉矛盾都已经激化到极限了,你梦里的凶案现场,极有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发生,按照程序二梨目前还被拘留着,何老桩和武招娣即将发生的凶案,二梨没有作案的时间,嫌疑能被排除,从现在开始,二梨家的小院,二十四小时都要监控起来,你这两天不要乱跑,最好在家待着。”

姜梨根本待不住,商议道:“那我住你家去行吗,我自己梦到的凶案,我觉得我在场比较好一点。”

秦朝:“……不行,你住到我租的那小房子,太扎眼了,容易出事,回家去。”

给姜梨送回家,秦朝立刻安排起来,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武招娣和何老桩,这两人是被害人,被害地点是二梨租的房子,只要盯死他们俩,还有案发地,就能锁定凶手。

秦朝亲自在案发地的院子外头蹲点,看到程幸华垂头丧气的回了家,然后一直没出来。

已经入冬了,夜里的室外那叫一个冷,周寒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朝哥,凶案会在今晚吗?”

秦朝还能沉得住气,道:“不是今晚就是明晚,不是明晚就是后天,总之肯定会发生,咱们最长的一次蹲守过十二天等嫌疑人,你这就沉不住气了?”

周寒说不是,“以前那些就是单纯的嫌疑人、受害人,这次的可是小嫂子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家人,我这不是担心嘛。”

“那就打起精神来。”

很快,没叫他们等太久,一辆自行车骑过来,车上是个十出头的女人,骑到门口都来不及停车,使劲的拍门,秦朝看清楚了,那是程幸华的大姐。

程幸华开门后,他大姐哭的稀里哗啦,慌里慌张的说:“妈犯病了,是真的,她不肯去医院,非要你回去才肯去,求求你,就回去看一眼。”

她心痛的表情绝对不是作假,程幸华也信了他大姐,再怎么怀疑不是亲生的,那不是谁都还没承认吗,他本来就是淳朴厚道的性格,当下锁了门,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大姐走了。

周寒摸不着头脑了,说道:“程幸华都锁了门了,今晚的凶案现场应该不会发生了吧,就算何老桩夫妇来,外头锁了门,他们也会走的啊。”

被害人都走了,屋里又怎么可能发生凶案呢,所以就算发生,也不该是今晚。

按推理是这样的,可哪件案子是能完全按照推理来的呢,总有些推理之外的线索被忽略。

秦朝飞速的思考,程幸华被叫走了,那么他暂时可以排除嫌疑,他道:“我怎么看,程幸华都像是被故意叫走的,假设何老桩夫妇今晚一定会死在这出租屋里,程幸华又不是凶手,如果你是嫌疑人,你会怎么做?”

周寒脱口而出,“那我肯定想办法把程幸华弄走……”

可动机呢?

真想做到死无对证不留破绽,该连程幸华一起灭口才对,先打晕他,然后和何老桩夫妇一起灭口。

可姜梨梦里的凶案现场,被害人只有何老桩和武招娣夫妇。

秦朝立刻做了决定,交代周寒,“我现在潜进二梨家里事先埋伏好,你带几个同事盯死外面,如果有可疑的人进去,何老桩夫妇没出现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何老桩夫妇也出现了,你们在屋外等候时机,我会给你们发信号。”

秦朝从院墙翻过去,埋伏在堂屋后门外,在前门盯梢的周寒,紧张的手心里都出汗了。

……

另外一边,何老桩愁眉苦脸,武招娣更是睡不着,何云夏倔强的在医院不肯走,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劝。

武招娣说:“他爹,要不就跟孩子们都说了吧,这不说不是事,太造孽了。”

何老桩深深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定,“我们造的孽,不能叫孩子们承担,走吧,先去跟幸华说吧,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知道,住二梨租的房子,我还偷偷去看过一次呢,认得路。”

就在何老桩和武招娣趁着夜色去二梨家里的时候,有人快一步撬开二梨的家门,进去从里面栓上门闩。

一直精神高度紧绷的周寒差点按赖不住,刚才撬门的是程家的司机黎宗,程幸华被骗回家,按照路途算时间,那是程幸华刚到家,黎宗就出发来这里,那是计划好,要把程幸华骗走,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挑二梨租的房子当凶案现场?

很快,周寒看到何老桩、武招娣夫妇骑着自行车,停在了二梨家门口。

周寒紧张极了,老大还在里面呢,今晚会发生凶案吗,如果发生,那发生的瞬间,老大一定能及时阻止,他一定要沉住气,现在冲过去,凶案就不会发生了,那他们连发生凶案的原因都不可能知道了。

现在不是抓捕的时候,周寒想,毕竟这是一件还没有发生的凶案,连动机都没有搞明白的凶案,贸然冲过去,只会让那个人同时矢口否认。

很快,停好自行车的何老桩,整理了衣服,顺了头上的白发,倒不像是来见儿子,像是来见债主的。

何老桩敲了门,很快门开了,看到开门的人,何老桩吃惊不已,疑惑道:“老黎,你怎么在这?”

黎宗一脸无奈,叫他们俩进屋说话:“庄大姐叫我来找幸华,把从前的事情都跟孩子说清楚,孩子接受不了,你们来得正好,我说的话他不信,你们再说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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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杂院里守寡的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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