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

京都大学二队的主攻手无视了齐飞的回答，凝视着齐飞的双眼，他要透过这扇窗户去刺探齐飞内心真实的想法。

人的眼神是无法说谎的。

他不愿相信齐飞胆敢如此瞧不起V㈡联盟的球队，这一定只是心理战，齐飞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就像以往遇到的对手，嘴里将你贬的一无是处，一旦戳破伪装眼中剩下满是忌惮与警惕。

齐飞眨巴眨巴双眼，毫不作伪，大大方方的任由其窥探。

“你这个混蛋！”

京都大学排球部二队的主攻手怒吼一声，抄起排球，轮动双臂瞄准齐飞。

他一眼望去，齐飞眼中一片平静，不起波澜，这意味着齐飞所说即所想，这也说明齐飞是真的把他们当作垃圾，丝毫不放在眼中。

他之所以能压住心中的怒意，是他把齐飞所做所为都归结于心理战术，一切的战术都是为了胜利而诞生，而最好的报复便是让人所求落空。

他心中的怒火会在赢下胜利后全数释放，现在他发现他错了，错的离谱，这根本不是什么战术，齐飞就是单纯的瞧不起他们。

“砰！”

排球重重的砸在脑袋上，回音传遍整个球场，可见下手之狠。

“是谁！！”，京都大学二队主攻手疼的抱紧后脑，根据球路转动视线，他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拿球砸他！

“是我”，京都大学排球部教练轻声道，“有什么意见吗？”

“不，不敢……”

“嗯？”

“没有！”

“没有就好”，京都大学排球部教练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去给齐飞君道歉吧。”

“？？？”

京都大学二队主攻手难以置信的望向自家教练，脑袋被砸的那个人是我啊，怎么教练你老人家的脑袋出问题了。

他与教练相处俩年，彼此都非常了解，教练是个护犊子的人，无理尚且能占三分，何况这次是齐飞在挑事，齐飞的言语已经不是单纯的垃圾话，而是语言的暴力，对人的侮辱！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教练知道并信任他能分辨出话里的区别。

除了队内矛盾，每次一旦动手，教练甚至身先士卒。

他清了清耳朵，确保自己不会听错，再次问道：

“我向那个混蛋道歉？”

“什么混蛋，那是尚未归家的自己人！你流落在外的未来学弟！赶紧去道歉！”

京都大学二队主攻手呆愣原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与教练相见的场景。

这熟悉但该死的既视感......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男人至死是少年，教练他还真是从一而终，没有一丝丝变化！

得到教练明确的答复后，失魂落魄的上前，步履蹒跚像个发条用尽的玩偶来到齐飞身前，心不甘情不愿伸手道：

“对不起，请原谅我那失礼的举动。”

齐飞双手负在脑后，没有一丝握手言和的想法，淡淡道：“哦。”

“你个混蛋”，京都大学主攻手怒火烧心，脸上青筋暴起，悬浮在半空的手止不住的发颤，恨不得一拳将面前这个混蛋送往极乐世界，压抑着怒气切声说道，“给你台阶下就给我乖乖滚下来。”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混账思想”，齐飞轻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打掉京都大学主攻手停在半空的右手，“你道歉了我就一定要原谅你？”

“哪有这种好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而负责，你们要为瞧不起青叶城西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份代价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可以代替的。”

说罢，齐飞不在理会站在身前的京都大学主攻手，转头催促裁判重启比赛。

浑身上下都释放着“搞快点，搞快点，给你表演个花式杀猪”的信息素。

裁判此时人都麻了，“裁判”这一职位确实是在球场上具备生杀大权，就像审案定罪的县太爷根据律法掷下的火签令(签令牌)，是将你杖刑五十大板还是当庭释放，最终解释权都在其手中，即便事后重审（赛后抗议）也于事无补，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结束的比赛也无法重开。

裁判就是可以在场上为所欲为！

问题是，那是正规比赛的裁判才具有的权利，这场友谊赛的裁判是青叶城西替补席上的一名队员代劳，矛盾没有解决前他哪敢妄下指令，面对朝他挤眉弄眼的齐飞只能无助的望向身后两位教练。

不等入畑教练开口劝说，京都大学教练便点头同意了齐飞的申请，得到两位教练的首肯后，这位虚假的裁判心里那块大石终于落地，吹起了胸前的哨子。

“哔！”

哨声响起，场上球员如应激反应般本能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入畑教练有些诧异的望向身旁的同僚，这个铁腕治军出名的教练居然会在齐飞蹬鼻子上脸的情况下同意他的申请，他不理解。

京都大学教练面对入畑教练疑惑的目光报以微笑默不做答。

所以说，你只能是高中部的排球教练……他心中感慨道。

这次比赛的目的就是要打击二队的那群家伙日益膨胀的心理，怎么可能让这场比赛虎头蛇尾的结束，并且他同样很期待齐飞接下来还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最重要的是，这局比赛输了，黄金周的长假他就能借助赌约再次来到青叶城西接触齐飞，近水楼台先得月，齐飞这个好苗子他指定不能放跑了。

总而言之，比赛，再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