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菀菀入宫,受刑
热气打在她的耳根,渐渐移向她的脖颈处,令她更加害怕和厌恶。
脖颈处的那处红印,让他停下了动作,可这是他的耻辱。
他的女人,竟和自己的皇弟……呵,还真是讽刺啊?
萧奕辞愤怒起身,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竹沥见他怒气冲冲离开了,这才冲了进去。看着她衣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慌忙关心道:“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聂卿萦缓缓坐起身,故作镇定自我安慰着:“走了……也好。”
他本该如此厌恶自己,嫌弃自己的。
“呜呜……皇上怎么能这样对您啊!”竹沥控制不住眼泪,打抱不平道。
自家公主又做错了什么,到头来公主还要受人折辱。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她强颜欢笑道。还替竹沥擦了擦泪,不忘安抚竹沥。
“公主,奴婢只是替您鸣不平。”自家公主经历了那样的事,好不容易回来才歇息一会儿。
皇上一过来,就要对自家公主用强的。这还是自己先前认识的那个不顾性命,也要救聂卿萦于水火之中的萧奕辞吗?
次日,晨。
公主府,玉粹阁。萧菀韵刚用完早膳。缪月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口中喊道:“公主,不好了!”
“诶?你别急,慢慢说。”萧菀韵舒了口气,安抚道。
“这慢不得啊,公主,宫里出事了!”
“……”萧菀韵扶额,打从这几日开始,时不时都是宫里出事,她都听腻歪了。
“还能有什么事?嫂嫂寻回宫了?”萧菀韵试探道。
能找回嫂嫂,这不是好事吗?怎么瞧缪月这模样,反倒好事都能成坏事了?
“皇后娘娘回是回宫了,只是……”缪月犹豫良久,她真是难以启齿啊!
“只是什么?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萧菀韵一脸焦急样,真是要被缪月这丫头给气死。
“奴婢……嗐!奴婢说不出口啊。”缪月一脸为难,无奈道。
“你还能有说不出口的事?”萧菀韵狐疑地问了句。
“公主,奴婢没有开玩笑。皇后娘娘和熠王殿下被皇上当场捉奸……不是,是发现二人共躺一塌了。”缪月囫囵道。
缪月说完了才知道刚才自己一时冲动,竟全交代了出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乌鸦嘴。
“不是……缪月,你开玩笑吗?嫂嫂和熠王皇兄怎么可能……”萧菀韵不可置信,否认道。
“奴婢倒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不是……公主,重点不是这里,而是熠王殿下已经被关押大牢了。奴婢担心皇上会因为这件事,处死熠王殿下!”
想着熠王殿下好歹是自家公主的亲哥,这事必须该有知情权才对!
“皇兄这性子还真不好说,熠王皇兄处境很艰险。不是……刚才你说嫂嫂和熠王皇兄是怎么回事?”萧菀韵越听越迷糊了。
嫂嫂的性子她还不够了解吗?怎么可能做背叛皇兄的事?还有熠王皇兄,更不可能了。
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乘人之危的男人。不是,关键是他们是如何在同一房间内的?
“不行,本公主要入宫探探情况。缪月,你马上备车!”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这里面绝对有什么隐情。
“奴婢这就去!”怕是再晚些,还不知道皇上要如何处置熠王。
说不定公主去了,还能让处罚轻点,免了死罪才对!
一个时辰后,这一早朝,对于萧璟翎的处罚争端尚久,萧奕辞和朝众众臣各退一步。
朝中大臣认为,如那翦纭先前说的一席话一般,是聂卿萦蛊惑了熠王。而萧奕辞并无反驳之言,自然不能驳大臣的话。
大殿上,萧奕辞玄色金丝挑线龙袍着身,正襟危坐在尊位上。
“朕可以听取诸位爱卿所言,免熠王死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熠王既然犯了事,动了不该动的人。朕也绝不姑息。”
“来人,传朕旨意,熠王别有二心,肖想长嫂,有悖常伦。由朕亲自监刑,于大殿外罚五十赤血鞭,禁足熠王府一月,无令不得外出。”萧奕辞厉声吩咐道。
此令一处,众臣皆默声,无人再敢有半句意见。
“诸臣可还有异议?”他再次问道。
“既然没有人说话,高禧,命人将熠王押来大殿……”
“慢着!”一个大臣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内的沉寂。
曹汝州不紧不慢走了出来,“皇上,微臣还有一事想要一问!”
“曹爱卿有何问题?”萧奕辞视线落在他身上,淡声问道。
“皇上,这朝中大臣谁人不知,是皇后娘娘魅惑人心,蛊惑熠王犯了这样的事。如今只惩处了熠王,那堂堂一国之后,与别的男人有染,是不是也得依规矩行事?”
“哦?规矩,曹爱卿倒是说说看,该是什么样的规矩?”萧奕辞似有不悦,冷声质问道。
“身为一国之后,理应恪守妇德,为天下女子之表率,而今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不忠丈夫,魅惑人心,水性杨花。这样的女人,只能是祸国的妖妇!依臣之见,皇上该废其凤位,赐其毒酒,以正皇室清誉。”曹汝州叩首在地,高声道。
“请皇上为了皇室清誉,废其凤位,赐死妖妇,以安民心!”
众臣皆认可曹汝州的话,齐齐跪地,重复着他的话:“请皇上为了皇室清誉,废其凤位,赐死妖妇,以安民心!”
这句话一直在萧奕辞耳旁轮回不断,同时还有之前原丰当他的面,预示了她和自己的未来。
顿时心中一抽痛。萧奕辞捂着心口,半晌才回过神来。
原丰说的话,自己曾经说得那么肯定,他要逆天改命,不会让她死。
原丰却果断说出,他改不了命,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聂卿萦将会是死在自己手上的。
眼下自己是否听,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她的性命,竟无形之中,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心中有两个声音,一直在拉扯他的思绪。
一个说:她过去差一点,就因为你的不管不顾而死了,难道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另一个声音又告诉他:你没有错,是她的错,是她先背叛了你们之间的爱,这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一切后果都该她自行承担!
想清楚了,一旦赐死了她,你连后悔的余地也没有。
你要容忍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待在你身边吗?是她先背叛的你……
“……”够了!
萧奕辞按了按难受得厉害的太阳穴,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随后扫视了一眼跪了一片的大臣,冷声斥责道:“规矩?诸位爱卿好得很。但你们似乎忘了,朕是一国之君,朕的话便是规矩!”
“谁要是再多说半句,朕不介意摘了那个人的脑袋。”
台下大臣没人再敢乱吱声,说道皇后该如何处置。齐声道:“臣等再无异议,恳请皇上息怒!”
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不时,大殿之外。
萧璟翎被两个守卫给押了上来。此刻的他,发丝微乱,衣衫还是前两日那身样式。
随后直跪在地道:“臣弟……叩见皇上!”
萧奕辞冷眼一瞥,拂袖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连自己的女人说的话,自己皇兄都半字不信。
那他说了,萧奕辞岂会相信?
“臣弟想给皇兄一句真心话。她未曾做过对不起皇兄的事,皇兄切勿因为一时的决定,后悔……”
“熠王这句话说出来,不觉得为为时已晚吗?”萧奕辞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她颈上的红痕,昨晚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眼瞎,还需要一个萧璟翎来说给自己听吗?
“无论皇兄是否相信,臣弟所言皆是事实……”萧璟翎坚持己见。
前日晚上的事,没人比他这个作为当事人的更清楚。
当时他确实不受控制,被催情香迷了心,才对聂卿萦产生了那种心思。
他看见,自己差点丧失理智,在她的脖颈处留下了一小处红痕,是那么触目惊心。
可他仅存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这样做,不能对聂卿萦行逾举之事。
他莽地起了身,看着聂卿萦染了红晕的小脸,越发难以控制。最后他为了让自己清醒,抡起拳头就往墙壁上砸……
直到将自己的双拳砸得流了血,手肘处也被砸肿了。他才因这疼痛感清醒了。
可是聂卿萦那里还没有处置,她怎么可能受得住?
她扯着自己的袖摆,说着委屈话:“萧奕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要骗我,利用我……”
还拉过他的手,枕在脸庞处,口中说着抱怨的话:“我那么爱你,你却利用了我……将我当成棋子,引其他人出来……”
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是那么的热忱。
她缓缓坐起身,想要去搂他,却被萧璟翎给按住肩膀,提醒道:“阿萦,你清醒点,本王不是他?”
“呜呜……你就是不要我了!”她的眼泪涌得更厉害。
她本是受酒精麻痹,何况自己刚才打倒了香盏,吸得要少一些。
萧璟翎一脸心疼,抬手擦去了她脸庞的那抹殷红。
这是她枕着自己的手,蹭在脸上的,混杂着泪水,是那么的刺眼……
“……”不行,得想办法逼出来。
最终,他强制运功,用内力给她吸入的催情香给逼出去。
不时,二人额头布满了汗滴。见她反应不那么巨大,他才松了口气,将她安置好。
可是自己还没有彻底清醒,疼痛不过是一时,他总不能一直给自己增伤。最后他自己运功,才得以恢复正常。
只是因为体力消耗巨大,他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便已经是白日,聂卿萦一脸惊慌失措缩在墙角,他二人衣衫不整被萧奕辞带着人闯进了厢房。
“……”香盏?
萧璟翎神色一紧,捕捉到两个字眼。
“香盏?”萧璟翎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叩首俯地请求道:“臣弟恳请皇兄派人去府上厢房搜查香盏,香盏有问题,便是因为那香盏里被人放了催情香,才算计了皇后……”
“不必了,朕要查的事情,何需等到熠王亲自开口提醒?”萧奕辞冷笑道。
“……”萧璟翎身形一怔,他这话是何意?
萧奕辞是有怀疑的,他相信过聂卿萦,自己和她是遭了别人算计?
“朕不妨实话告诉你,厢房里的任何物品都没有问题,包括你口中的香盏……”
“不可能?一定是没有查仔细。那香盏是那晚上我失控了推倒的,不可能没有问题……”萧璟翎自说道。
“有没有问题,朕比熠王更清楚。熠王可别为了不受责罚,便找借口来搪塞朕!”随后拂袖看向一旁的人,冷声吩咐道:“来人,行刑!”
“啪……”守卫持着赤血鞭,朝着萧璟翎的脊背上打去。
每一鞭子下去,他都要紧了牙关,尽量避免发出大的声音……
五十鞭下去,他后背的衣衫已经被血水浸湿。让人看了,是那么触目惊心。
良久,守卫放下鞭子,拱手禀明道:“皇上,鞭刑已毕!”
萧璟翎强撑着身体,跪直在前。汗水染湿了发丝,可却没有丝毫磨灭他的底气。
萧菀韵入宫后,便听说了萧璟翎已经被押往大殿一事,她已经拼命跑过去。
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她,行刑已经结束了。
萧菀韵不顾守卫阻拦,直接冲了上来,“皇兄!”
她颤巍着双手,迟迟不敢往萧璟翎身上放。惊慌失措道:“熠王皇兄,怎么那么多血……很疼是不是?”
萧璟翎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