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2nd77
“……”
早早结束约会,回去免不了被霍君兰一通说。
好在宋时睿足够绅士,提前给霍君兰打了电话,将所有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以工作的借口圆了这场荒唐约会。
丁潇潇心里很过意不去,编辑了很久给宋时睿发去道歉信息,因为陆南舒的搅局,她现在对宋时睿有种尴尬愧疚的情绪。
宋时睿很快给她回了消息,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但他还是问了句:【那位陆先生,是你男朋友?】
丁潇潇不知怎么回,最后选择实话实话。
至今与前任纠缠不清,想也知道,宋时睿对她的感官会大幅度降低。
果然,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宋时睿客气道:【欠你的电影,下次补上。】
在成年人社交中,下次二字意味着什么,丁潇潇很清楚。
要是不掺杂相亲的因素,她大概还能期待与儿时旧友的下次见面,可惜经过长辈们的搭线,他们已经不算单纯的朋友关系,在这之后,他们应该也不会有来往了。
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可惜,丁潇潇只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更多的是被陆南舒的身影占据。
在她撂下那些狠话后,陆南舒没再说任何话反驳,只是在她离开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来说。”
明明是燥热的夏日,陆南舒指腹的温度却凉如寒冬,仿佛再烈的太阳也无法暖化。他轻轻的圈握的力道像是失了全部力气,就连语气也变得低哑疲惫,“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究竟怎么样做,才能留住你。
丁潇潇明白他在示弱,也知道这些天里,自己在一点点掰折他的傲骨,可她没办法。
眼泪即将冲出眼眶,她尽可能无情回复他,“怎样做都没用。”
“陆南舒,我不愿爱你了。”
我还爱你,和我不愿爱你,前者是无奈的认命,后者是抵死不愿回头。这两者不冲突,却也代表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比起我不爱你了,我不愿爱你更为伤人绝情。
陆南舒是聪明的,他永远聪明理智,每次都能读懂丁潇潇对他的拒绝,却总不肯面对。
这次,她大概真的伤了他,只是轻微挣了下,圈握在她腕上的手便无力垂落,有那么瞬间门,丁潇潇觉得交缠在他们身上的红线,随着陆南舒的落手,咔嚓一声也跟着断了。
看不清陆南舒的表情,在丁潇潇匆匆离开时,余光只扫到他落寞清孤的侧影,脊背直挺如松,倒影却折成数段,掉落在地寂默挣扎。
商场外人来人往,却好像成了无声黑白的背景,陆南舒掰折的身影不时在丁潇潇脑海浮现,她烦躁的一头栽到床上,恨死了自己的心软专情。
她总说陆南舒偏执不肯放弃,可她又何时停止过爱他?
她爱他爱到已经失去再爱的力气,口口声声说要找寻新男友结婚,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要花费多久的时间门,才能将名为陆南舒的烙印从心里剜除。
不能再从小姨家干耗了,当天晚上,丁潇潇决定回去。
同样以工作为借口,霍君兰就算想拦也没办法拦,她有些不高兴道:“才住了两天就要走,我还打算明天带你们回榆江呢。”
一听去榆江,丁潇潇更庆幸自己说的及时,“本来就是我主外小雅主内,我这一走好几天,她里外忙碌还要去盯工厂,根本忙不过来。”
“而且马上要推新品了,店里也有同步活动要做,我必须亲自看着。”这些话,倒也不是完全骗霍君兰,她确实马上要忙了。
工作上的事,霍君兰不太懂,也没理由拦她,只能松口放她走。
帮她收拾东西时,霍君兰唉声叹气道:“有空回去看看你妈妈吧,她最近老说身体不舒服,我放心不下,打算陪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潇潇,小姨不是骗你,你妈妈真的挺想你的。”
丁潇潇不为所动,明知因此会被霍君兰埋怨,却还是选择敷衍回复:“等我空了就回去。”
只要她觉得自己不空,就永远不回去。
因为霍梅的身体不适,谢祺早早结束旅行,跟随霍君兰回了榆江。
走前,霍梅一直念叨着,说谢祺这个无血缘名义上的儿子,都比身为亲女儿的丁潇潇关心妈妈,丁潇潇没反驳什么,第二天送他们到了机场,离开时没有犹豫。
回家休息了半日,下午丁潇潇就去了MISS。
店里,除了钟淑雅,林洲也在,这会儿店内客人不多,俩人凑在一起正在玩游戏,见丁潇潇回来,钟淑雅当即放下手机,“这么快就在你小姨那回来了?”
丁潇潇苦笑,“他们去榆江了。”
“那更稀奇了。”钟淑雅手托下巴,做出听八卦的姿势,“你小姨没绑着你一起去?”
要不是丁潇潇先一步以工作为借口,那她现在大概已经被绑上飞机了。
“陆南舒前两天来店里找过你。”钟淑雅小声道:“我没告诉他你去你小姨那了,林洲来找我套话我都没说,这几天陆南舒没找到你吧?”
丁潇潇正要回,林洲哀嚎道:“你复活了快来守塔啊,我快撑不住了。”
钟淑雅翻了个白眼,“还守什么塔,早晚要输。”
正说着,手机中传出游戏提示音,游戏结束,林洲所代表的的红方被人偷家,他们确实输了。
“你这嘴是开了光吧?”手机扔到一旁,林洲伸了个懒腰,输了游戏也不恼,反而逗钟淑雅,“一会儿陪我去买彩票,真中了奖奖金全给你。”
“谁稀罕你的破钱。”
趁着两人斗嘴,丁潇潇在店中转了一圈,发现今日的班表上有奚乐可的名字,但她没来上班。问过后才知,她和人换了班,这周只上了一天班。
“她那是又被司旸吓到了。”
一提起奚乐可,钟淑雅就头疼,“她那天来店里上班,没多久就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在店外看到了司旸的身影,让我在后门接她走了。”
现在奚乐可还住在钟淑雅给她安排的地方,大夏天关着窗户窗帘紧拉,被人敲个门都战战兢兢,生怕是司旸找来。
“我真怕她还没摆脱司旸,就先把自己折腾坏了。”钟淑雅正打算和丁潇潇商量,要不要给奚乐可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丁潇潇听的忧心,“离婚进展怎么样?”
“很难。”林洲接话,“司旸不肯离婚,我给那叫奚什么可乐的请了律师,律师说司旸非过错方,两个月内他们还在正常生活,男方为了照顾她甚至辞了工作,小可乐以感情破裂为由根本拿不出证据,她又没有人家其他把柄,想要离婚难啊。”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当然有。”林洲弯唇笑道:“司旸和陆彬文是什么关系,我想你们也清楚,只要陆彬文倒了,司旸必受牵连,以他帮陆彬文做的那些事,离婚不是问题。”
钟淑雅呵了声:“你说的简单,陆彬文后面牵扯到整个陆氏,你当你外公是吃素的?”
被官司缠身的陆修德已经影响到陆氏,要是陆彬文再出事,保不准还会牵连出陆家其他人,就陆元明那些个儿子,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干净,真要一举拔除,大概要轰动北城。
远比钟淑雅表现的乐观,林洲意味不明道:“我哥也不是吃素的啊。”
“什么意思?”钟淑雅嗅出阴谋的气息,眼睛一亮,“难不成你哥退出陆氏不是头脑发昏?他还留了后手?”
“快说!陆南舒是不是真有法子扳倒陆彬文?你们想做什么?”
丁潇潇也看向了林洲。
偏林洲不肯再多说,只模糊说了句:“总之你们就等着看吧。”
这样看来,陆南舒并没放弃帮南素素寻找死亡真相。
丁潇潇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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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那些话起了作用,之后两天,丁潇潇没在周围看到陆南舒的身影,但她有种怪异的不适感,如同那日她与宋时睿出去约会,总感觉暗处像有人在盯着她。
难不成陆南舒还在跟踪她?
烦闷看着手机,并未有任何漏接消息,丁潇潇坐在店里看向窗外,也并未发现任何鬼祟身影。
还有五天,店里就要推出与线上官方店的同步活动,店员们都忙的厉害,何况是她。
查完仓库备货,已经是晚上十点,丁潇潇让家远的员工先走,自己留下来做最后的清扫。眼看着马上到十一点,丁潇潇累的打了个哈欠,要不是钟淑雅不准她在店里留宿,她今晚大概要在工作室睡了。
算了,还是回家吧。
想到之前唯一一次留宿碰到的恶劣打砸,丁潇潇打消了念头,锁上店门往家赶。
虽然到了深夜,但市中心依旧灯火通明,过了商业区,街道上的人流车辆才逐渐变少,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背后像有双眼睛盯着她。
是谁?难道真的是陆南舒?
匆匆往后看了眼,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丁潇潇捏着手机步伐迈大。在接近小区的一条街,一眼望去空无一人,街边的窗门映出身后街影,空空荡荡的无人。
第二天,她将这件事说给钟淑雅听,钟淑雅的第一反应也是:“不会是陆南舒吧?”
为此,她去质问了林洲,林洲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又不知为何憋不出话,他不太高兴道:“什么坏事都往我哥身上赖,你们怎么不想想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他提起司旸,“这男人最近可一直找那瓶可乐呢,你们最好小心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奚乐可之前说的话,丁潇潇心里一沉。
钟淑雅也有些怕了,当天她和林洲一起送丁潇潇回家,特意观察了周围。一连两天,他们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钟淑雅见她眼下青黑,问她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压力太大了。
“可能吧。”丁潇潇最近确实失眠。
临近活动推行日,钟淑雅要去公司处理线上推行,不可能天天再往店里跑。
他们一走,丁潇潇依旧有种被人盯视的不适感,为了不麻烦朋友,也为了安全起见,她开始乘车上下班,尽可能早回家,期间门没出什么问题。
店里开办活动的那天,正巧赶上下雨。因线上推出的新品极受欢迎,雨天也没能阻挡客流涌入店中,丁潇潇不可避免的晚下班,关店时又快到了十一点。
看着街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丁潇潇撑伞等在店门口,迟迟打不到出租车。
好不容易在手机预约到车辆,司机大概是嫌弃距离太近赚不到钱,又秒退了订单。就等车这个功夫,她都能走到小区了……
眼看着时间门越来越晚,丁潇潇把心一横,步行往小区走。
想着这么多天都没发现问题,大概真的是她多想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街上几乎无人,偶尔会有车辆在身边经过。
又走到上次那条街,街上依旧无人,她扫过透明的玻璃窗,这次忽然在倒影中看到跟随的人影,那人像是也发现了窗门倒影,大步朝她走来,丁潇潇想也不想就跑,只是没几步被男人抓住手臂。
“奚乐可在哪?”避开摄像头,高大的男人试图把她往角落拖。
跟踪她的人竟真的是司旸!
手中的伞掉落,丁潇潇大力挣扎道:“放开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吗?”用口罩帽子将自己包裹严密,司旸失了耐心,阴戾质问:“为什么你总要多管闲事?就是因为你,小可才会一次次反抗我,是不是你让她和我离婚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这些事也能往她头上赖,丁潇潇反驳,“小可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你养在家里的宠物,就算没有我,总有一天她也会想清楚和你分开,你这不是爱是畸形的占有!”
“你要是真的爱她,就该放她离开。”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司旸根本听不进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她,她这么多年都是依靠我来活,要是没有你们,她怎么敢离开我?怎么会离开我?!”
“说,你们把小可藏哪去了?”攥在她腕上的手加重力道,司旸恨不能卸下她的手。
丁潇潇疼到冒汗,看着司旸此刻的精神状态,难保他找到奚乐可不会做出过激行为,倔强的不肯说话。
得益于少时练过的跆拳道,自从上次有了绑架的经历,丁潇潇加强锻炼搜了不少防身术,所以面对司旸不算完全处在弱势。
抓住机会,她突袭给了司旸一个肘击,好在司旸不是练家子,吃痛松了丁潇潇的手,让她抓住机会逃脱。
“你真该好好清醒一下了。”
不远处出现两名高壮的路人,丁潇潇边退边说:“摊上你这样的人渣老公,小可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回头。”
“别再来骚扰我。”她捏着手机撂下狠话,“不然我就报警了。”
丁潇潇确实有报警的念头。
大街上满是摄像探头,就算她与司旸是在监控盲区发生了纠纷,但其他摄像头定拍下了司旸跟踪她的画面。
大概是真的怕她报警,司旸捂着手臂没再靠近,因刚刚的纠缠,他先前被奚乐可划伤的伤口崩裂,阴郁着面容冷冷盯视丁潇潇。
伞都顾不上捡,丁潇潇淋着雨匆匆往前跑去。
远没有看起来胆大平静,其实此刻她的手都在发抖,满脑子都是刚刚她离开时,司旸阴冷的面容,丁潇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到了小区外的一条小路,又有行人经过,丁潇潇用余光扫去,发现是个矮瘦的男人,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若是以往,丁潇潇不会放在心上,但现在她正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视线自然多分过去一些。
也正是她的这一分警觉,当矮个子男人高举手臂朝她冲来时,丁潇潇险险避开。有寒光闪到,丁潇潇瞳孔一缩,发现男人手中拿的竟是匕首。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所以当矮个子男人再次朝她扑来时,丁潇潇避无可避,大脑一片空白。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横出替她挡住了袭击。
轰——
天际滚出闷雷。
不知何时,雨变大了。
雨珠混杂着鲜血染红,一滴滴砸到地面,丁潇潇看到蜿蜒的血迹顺着那只手臂流淌,她迟钝回头,看到了陆南舒的面容。
雨水已经打湿他的头发,乌黑的发黏在苍白的脸颊,陆南舒反手扣住矮个子男人的手腕,看到又有口罩男朝他们冲来,他将匕首夺来塞给丁潇潇,“拿着防身。”
这上面还沾着他掌心的血迹,糊了丁潇潇一手。
“快跑!”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门,陆南舒一脚将矮个子男人踹翻,拉起丁潇潇就跑。
可经过一连串的惊吓,丁潇潇这会儿四肢无力有些跑不动,就算拼尽全力,也很难跑过几名高壮男人。
昏暗的街道清幽,这会儿竟没有一辆车经过。陆南舒大概看出她的吃力,途径一条小道,他抱起丁潇潇往里一塞,尽量简洁快速道:“直直往前面跑,会有保镖接应你,你跟他们走。”
丁潇潇气喘吁吁,手中还捧着陆南舒给她的血刀,“那你……”
“我去拦住他们。”
“不行!”慌忙抓着他的手,丁潇潇着急道:“他们手里有刀,要走一起走!”
眼看着他们马上追来,丁潇潇用力去拽他,“走啊。”
陆南舒定在原地不动,这个时候忽然轻轻问:“不是说不愿爱我了吗?”
那他的死活,对她大概也没那么重要了。
丁潇潇都快急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关心这个,她更加用力的去扯他,“你快跟我走……”
陆南舒终于被她扯动,那两人也追了过来,矮个子男人恼火将手中的棍子朝他们砸去,“他妈的再跑剁了你们!”
砰——
陆南舒忽然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伴随着沉重闷响,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丁潇潇只感觉后背一沉,后脖颈像被滚烫的东西烫溅,她被陆南舒带动着跪倒在地,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陆、陆南舒?”丁潇潇颤着声音唤。
身后没有回声。
心中的恐惧扩大,她迟缓回身,雨水淋湿两人,在朦胧雨幕下,她看到有鲜艳的血渍顺着他的脖颈流出,沾染的水渍没入衣襟,像是生命的流逝。
轰——
雷声滚滚,闪电划破夜空刷白夜色。
天旋地转间门,丁潇潇看到陆南舒的保镖朝他们奔来,整个世界都开始放慢……
“……”
陆南舒住院了。
为了护住丁潇潇,歹徒那一棍子直接砸到他的头上,虽然没到缝针的程度,但造成中度脑震荡,倒是他帮她挡刀的手,因伤口太深缝了五针,留下丑陋的长痕。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她受伤了。
傻呆呆看着陆南舒掌心的伤,丁潇潇记起在很早之前,他帮她抵挡掉落的箱子擦伤过手臂,还有一次被刀尖划伤了脸颊,险些伤到眼睛。
如今,那些伤早就好了,连疤痕都没能留下,但这次……他大概是要留疤了。
林洲阻止了她报警,说司旸既然敢这么疯,自然不会让他们抓到把柄,反而是丁潇潇在挣扎间门使司旸伤口崩裂,说不定正下套等着他们上钩。
“放心,我哥不会让你吃亏的。”林洲安抚着她,说一切等陆南舒醒来再说。
丁潇潇守了他一晚上,直到清晨,趁着她趴在病床前打盹,陆南舒才有了苏醒的迹象。
脸颊传来痒痒的触感,像被羽毛温柔抚过,丁潇潇吃力掀开眼睫,大脑空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是陆南舒的手,指腹传来冰凉的温度,正轻轻触在她的眼尾。
“你醒了?”猛地坐起身体,丁潇潇按住陆南舒的手,急急道:“医生说你的手不能乱动。”
将他的手妥帖放回病床上,丁潇潇抬头看他。陆南舒的俊容苍白,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昏睡了整夜,他的声音低哑虚弱,却先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丁潇潇摇了摇头,看到陆南舒很浅勾起唇角,“那就好。”
角色再次调换。
上次丁潇潇因他被人绑架,敲了一棍子造成轻度脑震荡,在医院观察了好几天。如今反转,成了陆南舒为了救她受伤,甚至比她那次伤的更为严重,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看着他病恹恹的俊容,丁潇潇心头涌现酸涩感,强下去问:“你昨晚怎么会在那?”
陆南舒回,“林洲说你不敢回家。”
所以,他并未因为那些话放弃,一直在暗处保护她。
难怪钟淑雅和林洲走的那么放心。
翻涌的情绪来的更加强烈,丁潇潇感觉自己快要失控,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指甲暗暗掐入掌心,丁潇潇偏开目光看向窗边,“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
她低低道:“真的没必要。”
“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陆南舒出声截断她的话。
刚刚醒来,他的头还在嗡嗡发疼,掌心的伤口也在叫嚣着存在感,痛,却时刻提醒着他是因谁而伤,所以痛也不痛,甚至有种病态的愉悦感。
“潇潇。”
陆南舒用自嘲的语气道:“如果可以选,我也想忘了你,甚至恨不能抹去你在我心里的痕迹,可我剜一次,你在我心里的烙痕就越深,现在到了一碰就疼的地步。”
“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
“真要让我把心剖给你看吗。”
丁潇潇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在认真询问她。
莫名想起昨夜,陆南舒那说了半截的质问,当时她只顾着害怕,根本没有读懂他话中的深意,如今再去深究,他大概是想说——
不是说不愿爱我了吗?
那我把我的心剖给你,你来看看我有多爱你。
所以,他当时是抱了必死的颓丧让她走?真是疯了。
丁潇潇不敢乱想了,借口去找医生,急急出门。
下了一夜的雨,这会儿雨过天晴,明媚的阳光烘干地面的水分,好似昨天的雨夜是场错觉。
趁着林洲过来探病,丁潇潇去满庭芳帮忙去拿换洗的衣服,陆南舒说书房还有几份重要的文件需要处理,让她一并捎来,丁潇潇带着钟淑雅同去,独自进入书房找文件。
“他现在不是无业游民吗?怎么还有工作要忙?”站在门外,钟淑雅好奇问道。
丁潇潇也不清楚,甚至担心以他手伤的状态,能不能办公。
墙壁上悬挂着精致鸟饰,在阳光下眼珠泛出剔透的光泽,静静注视进入书房的人。按照陆南舒圈定的位置,丁潇潇翻了一会儿才寻到了相应的文档。
咔——
往外抽动时,像是触到了什么伸缩按钮。
身后的书架传来轻微震动,丁潇潇听到钟淑雅发出一声惊呼,回头,她看到书架开出一人宽的缝隙,露出里面亮堂的空间门。
“这什么情况?”
顾不上什么机密不机密,钟淑雅激动冲了进来,“陆南舒竟在这里搞密室?”
丁潇潇也有些惊。
在她这个位置,隐约可看到密室中的景象,墙上花哨似贴满了东西。没来得及拉住钟淑雅,她已经探头看进去,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失语了几秒才喊丁潇潇的名字。
“潇潇,你快来看。”
“潇潇,你快来看。”监控画面传出钟淑雅的声音。
病房中,陆南舒靠在病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侧颜苍白到不透血色,没有任何情绪。阳光沾染他垂落的长睫,他轻慢摩擦着掌心的伤痕,静静看她们走入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