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二合一)
回程路上,萧沐每到途中歇马时就要敦促殷离练剑。
想到老婆如果能早日与剑身产生共鸣,也许就能早日回到剑里,他陪殷离练剑的劲头又更高了。
殷离虽然不解为什么萧沐忽然对他的武功这么上心,但他还是很高兴,毕竟这剑痴竟然肯把自己的老婆剑让给他用,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在萧沐的心里是特别的?
殷离心花怒放,提着剑状似不熟练地比划着,一边比划一边道:“世子,我这一招怎么样?”
萧沐见他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简单一个动作都摆不好,不由皱眉,忍不住上前替他矫正。
“腕子抬高,腰挺直。”
殷离眸子微眯,唇角微微翘起,感受到萧沐站在他身后,一手捏着他的腕子,一手扶在他的腰上,清淡的雪松气息笼罩过来,令他整个人如坠高山林间,说不出的惬意。
殷离心中暗笑,如果他表现得再差一点,这小呆子会不会从扎马步开始教起?
他几乎能想象到萧沐双手放在他的肩头跟后腰给他矫正姿势的认真模样,不由勾了勾唇。
此时的萧沐却是眉心越拧越紧,心里嘀咕这公主不知是不是基础太差了点,不仅怎么教都教不会,下盘还不稳,晃晃荡荡总是往他身上靠。
他刚把对方的胳膊摆好,腰板挺直,不消片刻便又垮下去,他只能不厌其烦地重复方才的动作,还得反复耐心讲解招式。
萧沐有点诧异,这可是他的老婆剑,而且之前他明明跟公主对过招,对方应该不至于这么弱才对啊。
但他没有想太多,只是叹道若公主有阿黎那样的悟性就好了,一点就透,根本不需要这样反复教。
他不禁怀念起那群刺客来了。
对了,之前约定了每七日相见,后来他去了冀北的郑家堰,又伤重昏迷,至今来回折腾了得有两个月,他给刺客们在老地方留了字条,也不知阿黎看见了没有。
等他身体恢复,得找个机会再把人约出来。
殷离见他走神,心思压根不在他身上,立即反应过来,他表现得太过了吧?也对,这样表演确实有点假了,得想法子弥补一下。
想到这他眸子一动,道:“世子,如此我恐怕不能融会贯通,不如我们对招试试看?”
萧沐也正觉得这样的教学无趣得紧,于是欣然同意,取来了止水剑与殷离过招。
只是他眼下修为全无,身子又弱,跟殷离推拉时,竟然偶尔让对方占了上风。
萧沐有些诧异,这公主方才还连胳膊都伸不直,怎么打着打着身手好起来了?殊不知殷离也知道自己方才太过拉胯的表现有点崩,便逐渐用了些功力,表演出一副越战越勇的姿态来,到最后至少用了五成功力来对付萧沐。
就在二人对招时,萧沐隐约感应到了追光剑传来一点灵力波动,这一认知让他目光兴奋。
莫不是公主的灵识与剑身产生了共鸣?
让公主练剑果然是个好法子!
说不定多练几回,剑灵与本体就能合二为一了。
萧沐正欲再接再厉,此时却忽然刮来一阵风。
风不算大,殷离却立刻收了剑挡在萧沐身前,还拉着萧沐道:“我们回马车。”
萧沐摇摇头,“一点风而已,我身子已经好很多了。”他说时还继续挥舞剑招,对殷离道:“你看。”
殷离还是不放心,“大夫说了你不能着风。”
萧沐心说刚刚才感应到一点灵识波动,怎么能半途而废?于是坚持道:“真的没事,我们继续吧。”
他说时再次冲殷离挥剑,殷离无法,被迫应招。
萧沐感应到灵力波动越来越强烈,不由越发兴奋,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体还虚弱得很,剑招大开大合,舞得越发迅捷,颇有几分他重伤之前的威势。
更让他高兴的是,公主竟然都能接下,萧沐便愈发放开手脚,打得颇有些酣畅淋漓之感。
他这身手把殷离都唬住了,心道没想到小呆子的身体恢复得这么快。
于是殷离也没坚持,配合着萧沐对招。
就在殷离一个侧身闪避时,萧沐反身直刺改为横挥,却在动作间忽然感到喉间一阵发痒,下一秒便剧烈咳嗽起来。
萧沐脚步一个趔趄,止水剑哐当落地。
殷离瞬间将萧沐接住,不满地皱眉道:“都让你别逞能。”他说时搂着人便往回走,但走了一会又嫌这样扶着人走得慢,干脆躬身下来将萧沐打横抱起,迅速走到马车上。
萧沐咳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视线都不清晰了,更是顾不上自己被公主抱在怀里。
周围的府兵们见公主竟然抱着世子爷,健步如飞,步并做两步上了马车,不由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倒抽凉气纷纷咂舌。
“公主这是把世子爷给抱上马车了吗?”
“就算世子爷重伤一场损了身子,那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公主的臂力可真大啊。”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殿下好像比刚嫁过来时长高了些?”
“好像是诶!”
“不仅长高了,好像整个人都长开了点。”
“嘶......好像要比世子爷还高了。”
这么一比较起来,原本并不矮小的世子爷,经过如此重伤一场,在公主面前都显得瘦弱了。
众人议论间,殷离已经把萧沐送回车上,他反身将车门关严实,在软塌上坐下后,一边搂着人,一边轻车熟路地迅速找到药丸,塞入萧沐口中。
随后又找来水囊,给萧沐喂水。
清水将药丸送入咽喉,萧沐吞咽了一下,未久,视线开始逐渐清晰。
他浑浑噩噩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视线聚焦,竟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马车上了,而且座下不大像是他常坐的软垫那般柔软,反而有点硬。
他垂眼一看,自己竟坐在公主的大腿上。
只见殷离目露担忧:“你怎么样?”
萧沐挣扎了一下想下去,却见殷离紧紧搂着他的腰,动作不容置疑,再次问道:“还咳吗?”
他清了清嗓子,摇头:“好多了。”
殷离状似松了口气,“都告诉你不能吹风,大夫的话是乱说的吗?”
萧沐哦了一声,心知自己玩脱了,于是乖乖回答:“我错了。”说时又捂嘴咳了一下,本来还想多咳几声,但怕公主责备,生生忍住了喉间痒意。
殷离见他忍得辛苦,不由轻叹了一声,“别忍着,我不说你了。”
萧沐终是没忍住,又咳了几声,殷离一手放在他背后轻轻地自上往下抚背顺气,又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见萧沐终于咳得差不多,殷离又将水囊递过来亲自喂他,“润润嗓子。”
萧沐就着殷离的手喝水,视线斜瞥了一下殷离,心中感动不已,老婆对他可真好。
难道这就是老婆剑的本能吗?
他被雷劫击中时,爆发修为一剑断水时,都是老婆护着他。
如今虽然失忆了,却仍不忘照顾他。
想到这他眼眶都有些红了,哑着声音道:“老婆。”
殷离见他一幅感动的表情,不由心中暗喜,果然,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于是殷离勾起唇,故作不知地反问:“世子喊我做什么?”
他说时,搂着萧沐腰的指尖不由自主收紧了些。
萧沐没察觉到这细微的动作,只认真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对我真好。”
殷离的唇角越扬越高,“我是你妻嘛,这些是我应该做的。”他说时,搂着萧沐的胳膊收得更紧,并在那柔韧的腰肢上反复摩挲。
他与萧沐贴得极近,对方的鼻息自上而下喷撒在他的鼻梁与脸颊上,带着浅浅的体香,由由于坐姿关系,他的视线正落在萧沐的喉结上,那软润的一小片精巧山峰,往下蜿蜒,落进微敞的衣襟里。
由于刚刚大开大合地运动过,萧沐的衣襟有些松散,露出里头一小片锁骨骨沟,看得殷离呼吸一滞,眸底晦暗一片。
这火星子......
但身为“火星子”的萧沐却毫无自觉,认真道:“老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殷离的注意力全在萧沐的衣襟里,盯着那处玉白的肤色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片刻后,殷离反应过来,抬头问:“答应我的事?”
萧沐嗯了一声,“找回你那段幸福的人生。”嗯,剑生,他又在心头纠正了一下。
殷离愣了愣,萧沐说这话时他还真没往心里去,毕竟换个人生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可能。没想到小呆子还认真起来了。
他没有反驳,只嗤笑了一声,哄小孩似地道:“好啊,我等你。”
“所以。”萧沐摆出一副认真神色,问道:“为了确保这段人生能被找回,公主方才挥剑的时候,可有感应到什么吗?”
殷离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我挥剑的时候感应到什么,跟人生有什么关系?
他摇摇头,“没有啊。”不就是挥剑,能有什么感应。
萧沐眸子中的星点光亮霎时熄灭,“一点都没有吗?”
见他这幅表情,殷离不免疑惑:“我应该感应到什么吗?”
萧沐嗯了一声,“感应到追光跟你的共鸣。”同时心道不应该啊,他方才都感应到灵力波动了,公主不应该一点感觉没有吧?
殷离面容一僵,共鸣?那是什么东西?
他讪笑了一下,反问道:“世子每次挥剑的时候都与剑有共鸣吗?”
提到这个,萧沐的目光又亮起来了,“对啊,前世......不是,之前追光很有灵气的,不仅护主,还对我百依百顺。”
殷离额角抽跳了一下,心说这是形容剑还是形容家犬?
还护主,百依百顺?不就是一把剑?
他一万个不信,却还是浅笑着应和道:“那还真是一把好剑。”
萧沐点点头,再次反问,“所以公主有感觉到它吗?”
“没有。”殷离立刻否认,“那是你的剑,又不是我的。”
“可是你明明应该......”萧沐刚想坚持一下,便见殷离果然打断:“我真的没有感应。”
“好吧。”萧沐丧丧地应了一声,心说这也不行吗?难道是练得不够?
殷离面色微沉,感情这呆子忍痛割爱把追光让给他用来练习,是为了让他体会到自家老婆剑的好吗?
难不成自己是个剑痴,就要把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也训练成剑痴不成?就为了有更多共同语言?
想到这殷离的额角抽跳,虽然别的事情上他都期望能与萧沐有共同语言,但是一起迷恋追光?
想到这他就打了个寒战,呵呵,绝对不行!
他没把追光熔了就不错了!
于是他果断将榻边的追光取过来,放在萧沐身侧,“对我来说剑都一样,追光还是还你吧。”
却见萧沐扭头瞥一眼追光,又不死心地发问:“你要不要再练练?我觉得追光其实挺适合你的。”
他说时,将剑锋刺啦一声拔.出,指着上头的冰释纹道:“你看,追光是极其稀有的陨铁所铸,最初锻造时用的乃是天火,又有灵宝加持,就算是在修真......不是,在这个世上你绝对找不出第二把能媲美它的剑。”
他说时扭头看殷离,表情殷切:“他绝对配得上你。”
殷离闻言眯起眼,“是吗?那你是打算把它送我了?”
听见这句,萧沐握着剑柄的手指一紧,面容立刻垮下来,什么?送?他说过这个字眼吗?
怎么可能?
只是生怕殷离拒绝,他想了想,斟酌着句子道:“你是吾妻,我的就是你的。”
“你要用它练剑,随时可以。”
殷离见他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说出割爱的话来,不由好气又好笑。
但看见萧沐的表情,光是嘴上这么一提,都跟被割了块肉似的,他一时心软,放弃了逗弄萧沐的心思,摇摇头道:“我不会跟你抢剑的。”他说时双臂一收,将萧沐搂紧了些,“我用止水就够了,既然追光这么好,你自己留着吧。”
萧沐有些丧气,心说看来这事急不得,估计还得等他恢复修为再试了。
马车晃晃悠悠,萧沐身子又绵软,时不时就跟随晃动靠到殷离肩头,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公主腿上,于是推搡了一下,“我下来吧。”
殷离没撒手,还搂紧了一点,勾唇在萧沐耳畔吹着气逗弄道:“夫君,你身体这么寒,让我给你暖暖吧?妾身的身子不暖和吗?”
听见妾身两个字,萧沐不由打了个寒噤。
其实殷离心头也在恶寒,只不过被他强忍下来,看萧沐的反应可太有意思了,什么反感都能被他抛诸脑后。
只见萧沐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一面感慨公主力气真大,一面想着没关系没关系,这是老婆,抱一会就抱一会吧。而且公主的怀抱确实......挺舒服的,不仅温暖,还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还是剑好啊,不会动不动就抱人。
马车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慢慢移动,萧沐被晃得脑袋昏昏沉沉,药效上来,就想睡觉,于是没多久,他就脑袋一歪,倒在殷离肩头。
殷离垂眼一看,见萧沐竟然已经闭上了眼睛,睡过去了。
他挑了一下眉,记得当初在去冀北的路上,萧沐可是挣扎着不肯睡,他哄了好一会对方才睡着的。
如今在他的怀里,竟然睡得这么快。
他不由勾了一下唇,心说那一个多月可没白做人肉汤婆子,这小呆子怕是已经习惯他的怀抱了。
再接再厉,他想着。
小呆子,等到你彻底离不开我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不管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一定会爱上我。
这么想着,他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来。
*
马车行到接近盛京城郊外时停马休息,茗瑞笑吟吟撩开车帘,“二位主子......”他刚刚发声,便见到眼前一幕,不由愣了愣。
只见萧沐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上半身正躺在殷离怀里,而殷离像是搂着个珍宝坐在榻上,正一遍一遍,轻柔地扫过萧沐的额发。
殷离看着萧沐的目光有如实质,连不小心触到那目光的茗瑞都忍不住红了脸。
茗瑞心里止不住地替自家世子爷高兴,声音压低了道:“殿下,还有十几里路就能到王府了,咱们是直接回去还是原地休整?”
殷离垂眸看一眼萧沐,见其睡得正香,马车摇摇晃晃也吵不醒,便道:“直接回去吧。”
茗瑞诶了一声,正欲退出去,却忽地听见一个声音高喊:“主子小心!”
他扭头一看,倏然瞪大了双眼,只见密密匝匝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眨眼功夫已经有数箭.射.中了马车。
殷离反应迅速冲茗瑞高喝一声:“进来!”说时,他便一把将茗瑞扯了进来,迅速关上车门,并迅速以身为盾挡在萧沐身前。
茗瑞躲在榻下,吓得瑟瑟发抖。
只听噼里啪啦的撞击声音落在耳侧,车门外传来侍卫们的打斗声,甚至有箭矢穿透车窗落进来,直直钉在地面上。
殷离看着箭矢顷刻功夫已经落满车厢,不由眸光锐利,脑海中快速思索着破敌的办法。
箭雨这么密集,也不知外头的人怎么样了。
索性他们所在的窄榻处在车厢的角落,左右都没有窗子,正前方的车门也已关好,还没有箭矢能伤到他们。
唯一值得他担心的,便是有些箭矢已经力透车厢,箭簇深入厢体半寸,再深一些,就能贯穿厢体了,若真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殷离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几乎将整个身体压在萧沐身上保护对方的躯干与要害处。
萧沐听见这动静,又感应到身上传来的压迫感,皱了一下眉缓缓睁眼,却见冷梅香袭至鼻尖,殷离的一张脸近在咫尺,他发出暗哑的嗓音:“发生什么?”
殷离垂首看他一眼,双臂撑在两侧护住萧沐的头颈要害处,压低了声音在对方耳边道:“有刺客。”
萧沐费劲扭头,透过殷离肢体的缝隙,看见满车厢的箭矢,不由心下一惊。
他思索了片刻便很快反应过来,“云家的?”
殷离有些诧异这小呆子平时看着呆,遇见这种事倒是脑子转得快,包括上回的审讯也是如此。
殷离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萧沐其实不笨,他只是块感情上的木头,哦不,石头。
他点点头,道:“一击不成势必还有一击,恐怕云家老头已经知道了吴晋没死,还交出了账簿,为了保命,他绝不可能让你我回京。”
萧沐挣扎了一下,“让我出去,我能对付。”
殷离牢牢按住人,望着萧沐的表情第一次严肃且不容置疑,“你这身子骨就别逞强了,箭矢可不长眼。”
没过多久,箭矢声减弱了,但是整个厢体也几乎被射成了蜂窝,殷离侧脸看着那些穿透车厢的箭簇,心头擦了把冷汗。
虽然他已让铉影卫做好准备,可眼前这些都是远程弓.弩,只有军中才有,他万万没有想到云氏为了杀他们灭口,竟然直接调用京畿部队。
是巡防营,还是禁军?
车厢外传来打斗与哀嚎声,殷离眸子动了一下,附身下去在萧沐耳侧道:“你躲到榻下去,那里靠近车轮毂,箭簇射.不进来,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时便翻身而起,悄无声息地打开车门后如轻灵的狐一般闪身下车。
萧沐只见车门被快速阖上,他急急下榻正欲追上去,却被茗瑞死死拽住了袍角:“世子爷!您这副身子可千万不能涉险。”
茗瑞说时,死死扒拉着萧沐的双腿,拼了命地将人往后拽。
萧沐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拼尽全力的茗瑞,终于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有多弱,不由叹了口气,便听茗瑞还在嚷:“您就这样出去,公主殿下还要护着您,那才叫更危险!”
萧沐一怔,脚下力道微松,便被茗瑞直直拽得跌坐下去。
他眉心蹙紧,“我上辈子,这辈子,都没让人保护,躲在旁人身后过。”
他说出这话时却是一怔。
不对,追光就保护过他,还不止一次。
他想到这里,他看一眼紧闭的车门,又扭头看向挂在墙上的追光,耳畔传来此起彼伏的厮杀声,他站起身来,用力挣开了茗瑞,头也不回地往车门外走去,“我不会再让老婆挡在我身前的。”说完便拉开了车门。
在茗瑞惊叫着“世子爷!”的声音中,踏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