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蔺叙白同意和她谈恋爱啦!
藏在心里多年的暗恋终于得到了回应,江殊月感觉这一秒,她就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人。
当然除了激动欣喜,也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慨,江殊月忍不住鼻子发酸,在被蔺叙白吮住唇时悄悄湿了眼眶。
缱绻的吻结束,蔺叙白最后在江殊月略肿的唇珠上亲了亲才松开她,也细心地注意到她眼角似乎有泪痕。
“怎么哭了?”蔺叙白褐眸中情潮还未全退,认真地端详眼前的女孩。
“没有啊,”江殊月若无其事地用手抹了下眼角,口吻撒娇,“都怪你亲的时候太用力了。”
蔺叙白眉梢微抬,真是娇气,现在只是亲一下就哭,那要是他以后做了更过分的事——
思绪到这里及时打住,深更半夜,饮食男女,如果没打算做到最后,那他还是别折磨自己了。
蔺叙白往后靠在阳台栏杆上,低头放下挽起的衬衫袖子,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江殊月不明所以,“怎么了?”
蔺叙白好整以暇地说:“你上次不是说想跟我去出差?我明天就要去宁城。”
两个人才刚确定恋爱关系,蔺叙白明天就要出差,江殊月有些失望,声音闷闷地说:“可那都是上个星期的事了。”
当时提出想跟蔺叙白去出差,不过是为了试探他去不去F大校庆的借口。
可现在校庆都已经结束了,当然也就没必要跟着去了。
“上个星期说的话到这个星期就不作数了?”蔺叙白不赞同地拧了下眉,“善变。”
“你凭什么又说我善变?”江殊月瞪着蔺叙白,既不满又委屈,她要是善变,早在蔺叙白对她爱答不理的这几年里喜欢别人去了好不好,“我也不想变啊,可是我前天答应了《WildFire》要交一张海报设计稿,暂时就走不开了。”
蔺叙白听了江殊月的话有点对她改观,千金小姐当然不会在乎设计一张海报带来的收入,她是真的在用心做自己的工作。
本以为小作精谈起恋爱来会是个恋爱脑,没想到傻姑娘还挺有事业心的。
“我道歉,刚刚不该说你善变。”蔺叙白抬手在江殊月脸颊轻轻抚摸了两下,淡笑着说,“那既然你走不开,就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江殊月恹恹不乐地点点头,“那你明天几点走啊?”
“想送我?”蔺叙白勾唇,“上午九点的飞机,七点就要起床。”
江殊月小脸皱成一团,“七点?这么早?”
她本来还想说在蔺叙白出差前给他准备一顿爱心早餐呢,毕竟成了人家女朋友,总要意思意思。
可早上七点钟,打死她都不一定起得来。
蔺叙白像是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俊不禁地看着她说:“别寻思那些有的没的,好好睡你的,当妹妹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我这个哥上过心,现在也不需要你费心费力。”
“那能一样嘛。”江殊月抱起手臂,振振有词地说,“你以前是我哥,我就算把你养得再白白胖胖,将来拱得也是别人家地里的白菜,可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那我对你好,我自己也获益啊。”
“江满满,账算得挺清啊。”蔺叙白再次被气笑,攥紧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痒,捏响了几声,脸色不善地逼近江殊月,“我还真不知道我以前在你眼里原来就是个拱白菜的?我看你是屁.股痒了,不打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江殊月在蔺叙白对她伸出手的瞬间,尖叫了一声,跟只兔子似的灵活地闪到一旁躲过了蔺叙白的“魔爪”,一路跑到书房外面,躲在门后得意地冲蔺叙白做鬼脸。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居然还想打我屁.股,哼,我去睡觉了,晚安!”、
江殊月说完关上了书房门,蔺叙白对着门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笑容有多宠溺。
小作精自以为会算账,可他的账算得比她更精。
他怎么可能去拱人家地里的白菜,那他自己地里精心种出来的白菜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第二天一大早,江殊月虽然定了七点的闹钟,但果然还是没能起得来。
蔺叙白也知道,所以临走前去了江殊月的房间,收了一通作为男朋友应得的好处费。
“我走了,你在家好好的。”
话说完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到,蔺叙白过去把人直接从被子里挖出来,在江殊月脸上肆意揉捏,逼她睁开眼看自己。
就知道不该对小作精抱有什么希望,一会儿说要陪他去出差,一会儿又说要早起送他。
可结果却是,他都亲自过来站她面前了,小作精都不舍得从睡梦睁开眼看看一看他。
“我这趟出差要离开好几天,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江殊月困得不行,被蔺叙白一番“蹂.躏”,整个人一边往被子里缩,一边胡乱地点头,嘴里咕咕哝哝:“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工作加油,早点回来……”
蔺叙白对江殊月敷衍的反应很不满意,他体谅她起不来才没让她早起送自己,结果他亲自过来道别,小作精连眼睛都不睁开看他一下,是根本没觉得和他分开几天有哪里舍不得啊。
蔺叙白咬牙切齿地掐了掐江殊月睡得红扑扑的脸颊,最后又捧起她的脸狠狠亲了两口才放她继续睡觉。
没想到蔺叙白刚从江殊月卧室出来,一转身就遇到了来二楼客厅打扫卫生的邱芝华。
“你怎么从满满房间出来了?”邱芝华一脸惊讶,举起手里的扫帚指着江殊月的房门,狐疑地打量蔺叙白,“你们两个是不是……”
蔺叙白被人发现了一点儿不慌,清了清嗓子,镇定自若地说:“邱姨,我这几天出差不在家,麻烦您有空把楼的那间主卧整理一下,谢谢。”
邱芝华听到蔺叙白的话先是愣了好几秒,等反应过来,不禁喜出望外。
楼的主卧原本就是给江殊月和蔺叙白当婚房用的,可他们两个一直都各住各的房间,婚房就一直空着,蔺叙白现在让把楼整理出来,他意思是什么不用明说邱芝华也懂了。
“好好好,我马上整理,窗帘被套床单我全都换成新的!”
等到江殊月睡醒起床的时候,蔺叙白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她打着呵欠下楼来到餐厅觅食,正好看到抱着床单被套去洗衣房的邱芝华,注意到那被套床单的颜色都是鲜艳的大红色,觉得奇怪,问邱芝华:“邱姨,您手里的床单是哪个房间的,我怎么好像没见过。”
邱芝华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笑,“楼主卧的。”
江殊月感觉邱芝华的笑容有些诡异,“那房间一向没人住,您洗这些不也是白洗,给谁用呢。”
邱芝华促狭地朝江殊月挤眉弄眼,“那还不是有人交代让我整理的,说以后要把卧室搬到楼去。”
江殊月不解地眨眨眼,“谁啊?”
邱芝华噗嗤笑道:“还能有谁,你哥啊!”
江殊月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蔺叙白要把卧室搬到楼?那间主卧不是他们的婚房吗?
那他是一个人搬,还是——
江殊月面对邱芝华打趣的目光,脸上很快变得绯红一片,扭头躲进了餐厅。
坐在餐桌旁,江殊月有种还自己没睡醒的感觉。
她用手捂着扑通乱跳的胸口,呼吸急促地想,他们昨天才刚开始谈恋爱,蔺叙白就已经想到让邱芝华收拾婚房了。
这这这,也太快了吧?
恐怕连神舟飞船上天的速度也比不上蔺叙白开窍的速度!
——
蔺叙白这趟出差一直要到周六才能回来。
江殊月先抓紧时间把《WildFire》要的海报搞定,等把稿件都发到了Hayley的邮箱,江殊月终于可以闲下来约冯雨薇出来喝下午茶。
两人约在一家高级咖啡厅见面,江殊月早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冯雨薇分享。
因为最近她和蔺叙白的关系变化可以用突飞猛进四个字来形容,变化得太快,她总忍不住患得患失,好像一个本来就一无所有的人忽然得到了一笔巨款,总觉得这钱不属于自己,会随时被人收走。
所以她现在很需要有人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冯雨薇听江殊月讲完了那天她和蔺叙白在F大百年校庆上发生的所有事,激动她仰起头,以咖啡代酒,毫无淑女形象地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咖啡。
冯雨薇放下咖啡杯,满脸兴奋地握住江殊月放在桌上的手,“那你和你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是?”
江殊月故作沉吟了一会儿,“嗯——应该算正在恋爱中吧。”
冯雨薇立刻化身为快乐的尖叫鸡,小声低呼:“Yep!yep!”
江殊月端起咖啡杯,优雅地喝了一小口,语气间略带怅然地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太真实,一切改变得太快了。”
冯雨薇用一种老母亲般关爱的眼神,看着江殊月,语重心长地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就和穷人一.夜暴富差不多,没事,习惯就好了。”
江殊月对冯雨薇勾勾手指,“你过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呀好呀!”冯雨薇用力点点头,连忙把耳朵凑过去。
江殊月压低声音,把蔺叙白出差之前让邱芝华把家里的婚房收拾出来的事告诉了冯雨薇。
冯雨薇听完,吃惊地用手捂住嘴,“Oops,蔺叙白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他也太会了吧?”
江殊月捂了捂又开始发烫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他明天就出差回来了,我现在都有点不敢面对他,万一他让我和他一起搬到婚房去睡,我该怎么说啊?”
冯雨薇斩钉截铁地说:“这你还犹豫什么,当然是答应他啊!”
江殊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可我觉得太快了,你和贺易明难道是刚开始谈恋爱就同居的吗?”
冯雨薇愣了一愣,“可你们都已经结婚了呀。”
“可是之前他对我没感情啊,现在也不确定他对我有没有喜欢。”江殊月用手支着下巴,苦恼地说,“所以我觉得,也不能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来,起码我得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意。”
冯雨薇想了想,拍手同意道:“你说的对,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让他得到你,必须要他一个明确的表态。那就继续吊着他,让他看得到吃不到,这种感觉才是最抓心挠肺的,他以后才更会珍惜你。”
闺蜜两人坐在咖啡厅二楼的雅座,边喝着咖啡,边交流着驭夫之道,忽然听到楼梯方向传来了一阵女人们的说笑声。
江殊月抬头好奇地往楼梯口看了一眼,原来是几个来这里聚会的富太太,个个打扮得光鲜时髦,几乎人手一只爱马仕包包。
江殊月对这种富太太圈子早有耳闻,这些女人虽然时常一起出来聚会,但其实感情连塑料姐妹都谈不上,不过是为了帮老公维系人脉而已。
而且富太太的圈子里也有一条鄙视链,oldmoney看不起newmoney,再往下一级是出身普通但靠着超高情商嫁入豪门的,最底层则是那些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女人。
别看这些富太太们坐在一起时都是有说有笑,叫谁都是姐姐妹妹,但其实私底下勾心斗角的事也不少见。
江殊月和冯雨薇虽然也是出身豪门,但向来不屑混什么富太太圈,偶尔受到这些圈子里的邀请,也都是委婉推脱。
当然,江殊月是因为有蔺叙白可以替她撑起一片天,不需要靠她来维系什么人脉,而冯雨薇则是因为有她爸爸和贺易明挡在前面,只要她们愿意,她们就可以永远当家里的小公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她们两个人一样幸运。
江殊月看清了上来的是什么人后,本来都想移开视线了,忽然发现那些富太太中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看,居然是蔺茹茹。
蔺茹茹走在富太太们的最后面,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而她的左右手分别拎着一只爱马仕kelly和一只爱马仕鳄鱼皮Birkin,显然其中有一只包是帮别人拎的。
“小茹啊,麻烦你去跟下面的服务员说一声,我那个咖啡啊,豆子一定要是中度烘焙的那种,不然我喝不下的。”
“对了,你也帮我端个奶油蛋糕上来吧,但是要把那个奶油蛋糕上的奶油给我去掉哦,谢谢你呀。”
“还有啊,你别忘了帮我买那个和平饭店旁边的蝴蝶酥,我晚上要带回去给我儿子吃的。”
这些富太太堂而皇之地把蔺茹茹当成佣人使唤,但蔺茹茹脸上却笑容不减,好脾气地一一应下。
“好的好的,我放个包就去。”
为首的那个富太太听了却不乐意,瞟着蔺茹茹数落道:“哎呀,我让你帮我看个包,你把包放下来意思是让我自己看啊?你去做事情,包拿在手里又不耽误你什么的咯,怎么脑子一点都不灵活呢。”
蔺茹茹父亲蔺刚因为投资失败赔了不少钱,所以才选择了冯家这棵大树,把女儿嫁给冯嘉伟那种人渣来和冯家攀上姻亲。
而冯嘉伟对蔺茹茹也没有感情,只是觉得蔺茹茹贤惠能干,适合当好他的贤内助才答应娶蔺茹茹。
蔺茹茹现在只是和冯嘉伟订了婚,还没真正嫁给他,她会和这些富太太混在一起,也是冯嘉伟的授意,让蔺茹茹帮他讨好这些富太太,从而在这些富太太的老公身上获取好处。
这些富太太都是人精,虽然蔺茹茹是冯家的准儿媳,但她娘家势力不行,未婚夫也没把她当回事,在她们这个圈子里就是最底层。
所以就有几个富太太经常对蔺茹茹明嘲暗讽,颐指气使,既看不上蔺茹茹,但每次聚会又都会叫上蔺茹茹,好在她身上找乐子。
江殊月看不惯这些富太太故意刁难蔺茹茹这么一个年轻女孩子,而且蔺茹茹是蔺叙白的堂妹,她在外面被人这么欺负,蔺叙白脸上也会无光。
于是举起手朝着蔺茹茹的方向挥了挥,笑吟吟地说:“茹茹姐,你也来这里喝咖啡啊?”
蔺茹茹听到声音抬眼一看,发现江殊月在这儿笑容一僵,尴尬地点点头,“殊月。”
为首的富太太姓李,打量江殊月一眼,问蔺茹茹:“她是谁啊?”
“她是,”蔺茹茹顿了一下,故意没说出江殊月是江岳集团大小姐的身份,“她是我嫂子。”
江殊月装作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对蔺茹茹说:“茹茹姐,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既然遇到了,那要不要和我们拼个桌,多点人一起聊天也热闹。”
蔺茹茹还没说话,那李太太已经先抬起下巴,傲慢地用鼻孔对着江殊月和冯雨薇冷哼道:“谁要和你们两个小丫头坐一起聊天,我们说什么你能听得懂嘛?”
江殊月眨眨眼,认真地问:“为什么会听不懂呢,难道您说的是外星语?”
李太太没想到江殊月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嘴巴居然这么厉害,当众被下了面子,指着江殊月生气地说:“诶,你这小姑娘,怎么出口伤人呐?有没有家教?”
冯雨薇冷笑,讥讽地说:“你有家教,人家又不是你家的佣人你这么使唤她,你是自己没长手还是没长教?”
李太太勃然大怒,正要冲过去想好好教训一下江殊月和冯雨薇,忽然被旁边另一个富太太拉住。
那个富太太刚好参加过冯雨薇和贺易明的订婚典礼,所以认出了冯雨薇,“你是冯董的女儿吧?”
冯雨薇眼睛看着一旁点点头。
李太太一脸茫然,问同伴:“冯董?哪个冯董?”
那富太太凑到李太太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两句话,李太太听完脸色微变,刚才还盛怒的表情一下子蔫了下来。
“这是你嫂子,那你哥是谁?”李太太扭头语气不快地质问蔺茹茹。
蔺茹茹微笑着说:“原来李太太您不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就一个堂哥,他叫蔺叙白。”
李太太当然听说过这位海城最年轻的商业俊杰的名字,那既然蔺茹茹的哥哥是蔺叙白,那她嫂子岂不就是江家的那位大小姐?
李太太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蔺茹茹的计,无意中把江家给得罪了,忿忿瞪着蔺茹茹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蔺茹茹表情很是无辜,“我这不还没来得及给您介绍嘛。”
“你!”李太太气得语塞,也没心情继续喝咖啡了,从蔺茹茹手里抢走自己的包,便气冲冲地下了楼,其他富太太怕惹火上身,也纷纷跟在李太太后面离去,就留下了蔺茹茹。
等那些人都走了,江殊月朝蔺茹茹招招手,“茹茹姐,过来坐。”
蔺茹茹走过去在江殊月对面坐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殊月,刚刚我是故意没说你的身份,那个李太太太嚣张了,总是欺负我,我就想让你帮我灭灭她的威风。”
“没事。”江殊月不以为意地摇摇手,“不过你为什么会和这些富太太混在一起啊?”
蔺茹茹垂下头,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可我也是身不由己。”
江殊月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是不是冯嘉伟让你这么做的?”
蔺茹茹点点头,默认了。
江殊月就猜到会是这个原因,气愤地暗想,冯嘉伟那个渣男到底何德何能,既有蔺茹茹这么能干的未婚妻帮他搭理事业,还能得到沈露浓这样性格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垂青,真是气死她了。
蔺茹茹可能还不知道沈露浓的存在,江殊月和冯雨薇两个知道内情的人,默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对渣男的厌恶和谴责。
蔺茹茹见她们俩都不说话了,摆摆手笑着打岔:“我没什么关系的,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好了不说我这些烦心的事了,殊月,你最近和大哥怎么样,上次回去之后,你们和好了吗?”
江殊月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冯雨薇也想缓和一下气氛,开玩笑地说:“起止是和好,现在正如胶似漆呢。”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蔺茹茹双眼发亮,欣喜地说,“你们能,我真的很替你们高兴。”
江殊月点点头笑了下,“谢谢。”
蔺茹茹脸上的笑容维持了一会儿,忽然嘴角耷下来笑容消失,脸色也变为黯然,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江殊月,“殊月,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江殊月看见蔺茹茹眨眼就变了副沉重的表情,微微愕然:“什么?你说。”
“我知道我对你说些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也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了。”蔺茹茹瞟了眼冯雨薇,自嘲一笑,“我也不怕让冯小姐听了笑话,怪只怪我没有你们的命好,有那么一个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的亲爹。”
冯雨薇连忙说:“你不要多想,我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对,我们不会笑你的,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事啊?”同为女人,江殊月和冯雨薇自然对蔺茹茹这个被亲爹坑,被渣男骗的可怜女孩充满了同情。
蔺茹茹抿了抿唇,张嘴娓娓道来:“我爸爸今年在投资上赔了不少钱,蔺家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这些你们应该都知道,所以他才想让我嫁进冯家,让冯家帮忙带起我们家的生意。可我进了冯家才知道,那一家子都是唯利是图的人,根本不是找儿媳妇,而是找个可以帮他们家传宗接代以及扮演好冯家儿媳这个角色的工具人,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
这些情况江殊月之前已经多多少少了解过了,等蔺茹茹说完好奇地问:“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呢?”
“殊月,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大哥,他毕竟也是蔺家的一份子,亲人间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是非恩怨,他总不能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家破人亡吧?”蔺茹茹悲伤地捂住脸,语气里已经有哽咽,“你不知道,我爸爸知道投资项目要黄的时候曾经去求他出手帮忙,可他一点儿都不念骨肉亲情拒绝帮我爸爸,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至于要往冯家那个火坑里跳。我现在都可以预见到我以后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要是一辈子都要过那样的生活,那我还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
冯雨薇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蔺茹茹倒了杯水,“你先别激动,任何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千万别动这种放弃生命的念头。”
江殊月其实也一直奇怪为什么蔺叙白对他堂伯蔺刚是那样冷漠的态度,小的时候她好奇问过一次蔺叙白为什么跟他堂伯不亲,可那时蔺叙白脸色特别难看地让她别多管闲事,所以后来她就再也没问过。
蔺茹茹喝了口水,眼眶微红可怜巴巴地望着江殊月,“我哥可能是觉得他爸爸当年做生意破产,我爸爸没有出手相帮,可我爸爸那时候也自身难保,而且我二叔的死,是因为他自己开车的时候分神才出了车祸,怎么也不能算在我爸爸头上吧?所以殊月,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哥,我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吧?”
江殊月知道蔺叙白父亲是因为车祸意外死亡,后来他母亲又因为难以接受丈夫的死得了抑郁症自杀,父母的相继离世,带给蔺叙白的冲击很大。
如果蔺叙白父亲的死真的和蔺刚有关,那江殊月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蔺叙白会对蔺刚是那种态度。
她虽然同情蔺茹茹,但也不可能圣母心大发,直接答应帮蔺茹茹劝蔺叙白原谅她爸爸。
就像她对自己的二叔江广峤,江广峤一心想要谋夺她爸爸留下的产业,所以她对江广峤一家这辈子也做不到心无芥蒂。
江殊月站起身,走到蔺茹茹身旁坐下,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好我知道了,你放心,等他回来,我会帮你试探一下他的意思,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如果你真的不想和冯嘉伟结婚,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蔺茹茹眼里闪烁着泪光,感动地看着江殊月,“谢谢你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