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转变
傍晚，千晨回到宿舍。客厅里面，弗莱·格利尔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来一杯”弗莱·格利尔递过手中的酒杯。
千晨迟疑了一下，道：“我不喝酒。”老爷子生前倒是嗜酒如命，但是他从不允许千晨沾一滴酒。老爷子酒品也不太好，喝醉了都会大哭一场，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久而久之落下一身隐疾。也是因此千晨对酒是比较抗拒的。
“我们可以谈谈关于神灵的事，谈谈你想知道的事。”弗莱·格利尔摇了摇酒杯。
这一刻对于神灵的仇恨远大于了对酒的厌恶。千晨坐了下来。
“你真应该尝尝的。这可是我的珍藏，哪怕是和院长的藏品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的。”弗莱·格利尔露出惋惜的神色。
“学长，我还有别的事的。”千晨有点不耐烦了。薪火学院的人不是应该奋斗在抗衡神灵的一线吗，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可以如此悠闲的在这里高谈阔论。他可不是来这里饮酒作乐的。
弗莱·格利尔也不生气，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问道：“你认知的神灵是什么。”
千晨脑海中闪过了爆炸的神异形，还有坠入海中的人们。
“那是杀人的恶魔。”千晨下了判断。
弗莱·格利尔摇摇头。他拿起酒杯，举在高空中。然后手轻轻一松，杯子掉了下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千晨露出疑惑的神色。
弗莱·格利尔继续道：“我手抖了，杯子落地了。如果地上有蚂蚁，或许会认为这是灭世的灾难，但实际上我只是手抖了，我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你是说我们只是被误伤的蝼蚁是吗。你在为神辩护”千晨脸色难看，难道那些死去的生命如此不值一提吗。
“当然不是。”弗莱·格利尔摇了摇头。“我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个房间的，同样神也不会。或许我摔下酒杯的时候并无恶意，但是如果造成了破坏也并不在意。”
他的声音低沉：“当你攀登高山的时候，你怎么会在意脚下的碎石。”
千晨回忆起来经历的两次神降事件。确实如同弗莱·格利尔所说，无论是神异形还是神灵本身，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天蓝的火焰神异形目标锁定在安钰儿一家人，牧泽之主虽然造成了很大的损害，但千晨也隐隐感觉到祂确实是在呼唤他的后代。
“神灵更像是一种自然现象，屹今为止的死亡人数和发生了地震海啸也是差不多的。神灵也从来不是我们要面临的首要敌人。”
“可是薪火学院难道不是因为要对抗神灵才成立的吗？”
“你说对了一半。”弗莱·格利尔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千晨。
千晨接过手，没有喝下去，只是看着弗莱·格利尔。
“我们要对抗的，是神。”弗莱·格利尔缓缓道。
“觉醒者，超古代的科技，所谓的神灵，这些都是神的一种，乃至小国联盟的人，都是我们的对抗对象。”
“神，从来不是具体的某个生物。”
“我们要打破的，是高高在上的神。”
“是束缚。”
“是压迫。”
“是战争。”
千晨猛地喝了一口酒，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太执着于神灵了，这种执着是没有结果的。”弗莱·格利尔劝戒道。“神灵的猎杀是极大的挑战，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你是被那位间天铭老师特招进来的，我不希望你浪费你的天赋在复仇上面。按部就班的完成学业，只有成长起来的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
弗莱·格利尔又道：“你之前的状态很不对劲，你需要适当的休息，没有一副强健的体魄谈何实现目标。”
千晨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一股苦涩的味道在他喉咙中扩散。这几天他确实被复仇的欲望所控制。每当他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想起一个又一个坠海的人，无论他怎样努力的伸手，始终无法拯救任何人，这种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弗莱·格利尔接着道：“大多数人和你一样，对神灵有着仇恨。学院已经组织了对那位太阳神的猎杀行动。以后也会有针对那位牧泽之主的行动，在此之前，你必须要成长起来才行。”
千晨默默的点头，这一个周的时间确实也让他精神有点疲惫，虽然他不需要睡眠，但高强度的学习也让他有点精力涣散，自己也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弗莱·格利尔看到自己的劝说成功了，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千晨喊住了他，道：“学长，猎杀太阳神的行动我可以参与吗。”
怎么这小子还是不听劝，弗莱·格利尔皱起了眉。一个新生凑什么热闹。
千晨连忙道：“我有自保能力的，只是去看看，不会拖后腿的。”
弗莱·格利尔正准备找个理由，千晨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露出笑容。
“学长可以试试。”
弗莱·格利尔也来了兴致，这小子想和自己过两招？他暗自发力，调动自己体内的神力。
没有任何动静。弗莱·格利尔的举动失败了。
这是什么情况弗莱·格利尔感到疑惑，自己的神力如同消失了一般。
他重新发力，但千晨的手掌如同镣铐一般紧紧锁住了他。
弗莱·格利尔更改了思路，神力无法使用，他还有一副锻炼过的强健体魄，小学弟一脸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顶得住他的巨力。
弗莱·格利尔猛地发力，但事实远不如他所构思的那般。他的青筋暴起，脸色涨的通红，仍是无法撼动千晨的手掌。
“你就是靠着这种力量打败了伊见月”弗莱·格利尔喘着粗气。当时发帖的时候他也是抱着拱火的心态，伊见月那句偷袭罢了也着实误导了他。
这小子确实是偷袭，但绝对是压制了全胜状态的伊见月。
“我的能力是压制，至今还没有失效过。”千晨亮出自己的筹码，“哪怕是面对那位牧泽之主。”
这种力量太强大了，弗莱·格利尔内心窃喜，不愧是间天铭特招的学生，而且这位学弟还有求于自己。
“和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起身准备出门，示意千晨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