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起飞的王阜
“高公子说,让臣和大匠公输恒一起,将现有骑兵打散、整编,形成独立的战斗集团。”
“例如……只负责冲锋的重骑兵,还有只修习箭术,骑乘快马的弓骑兵。”
听闻此言,嬴政眉头一挑:“重骑兵?弓骑兵?”
“骑兵何来这些……”
“哎呀!”猛然惊醒,嬴政拍打大腿:“这可真是一叶障目!”
“古来素有重甲步兵,弓箭手等兵种。”
“而骑兵,却从未进行细部划分。”
“朕,怎么就没想到,实际上骑兵,也可细分为各种专职兵种?”
王阜点点头:“臣也没想到。”
“公子说,离间计后,陛下心中,唯剩北伐。”
“北伐匈奴,骑兵当为重中之重,若骑兵战力增强,可大幅度增加我大秦北伐成功几率!”
北伐!
嬴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面色红润,身躯微微颤抖。
“一旦骑兵细分为各个兵种,专精其一,战力必然大幅度增强。”
“届时,北伐匈奴,我军再不必依地势而守,防范匈奴突袭。”
“主次更替,匈奴骑兵将不再是我大秦之危!”
嬴政在酒楼内来回渡步,双手纠缠在一处,来回揉捏。
“好!好!”
“高儿这件事安排的好!”
“你明……不!今天,就务必将所有的细节,都写到奏折上,朕马上就给你批了!”
“朕不怕告诉你!高儿有一点说的没错,朕的心思,的确就在北伐上面!”
“待任嚣所部得胜归来,就是我大秦北征之日。”
“故此!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件事办成。”
“到时候有什么困难,直接找尉缭、李斯他们,如若不行,就直接来找朕!”
“不要怕困难,只要这件事能成……”
嬴政凝神仰望,脑海中浮现出北伐大军剿灭匈奴的盛况。
“朕,封你为左太尉!”
大秦官职,均分左右。
例如李斯,就为大秦左相。
左太尉!
这,可真就入了三公之列!
之前虽是提起,但也不过就是个念想。
现在……王阜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继续汇报:“陛下!”
“高公子还说,待北伐胜利之后,让臣上疏,将天下战马规划分列管理,分别设置出体格健硕的种马马场,以培育更多优良马匹。”
“如此,大秦铁骑,天下无人能敌!”
嬴政大喜:“好!王阜!你务必将高儿与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给朕抄录在奏折上,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少!”
吩咐完毕,嬴政突然好奇:“王阜,你是什么时候投靠的高儿?”
“这……”试探性的看了嬴政一眼,王阜达道:“前年冬天,高公子大病的三个月后。”
“当时臣偶遇高公子,被他言论惊为天人。”
“故而……”
“大病的三个月以后?那是他才从封地回咸阳不久吧?”
“没错。臣本以高公子不过以纨绔,但与他交谈后,方才得知,其乃真龙也!”
嬴政叹息:“本以为这小子身边就尉缭那老货一人。”
“朕,还真是小看了他!九卿之一的太仆,竟早早就投了他的门下。”
“王阜,据你所知。”
“除你之外,还有何人投了高儿?”
王阜摇头:“臣不知。”
“公子行事素来稳重,他从未让臣知晓过是否还有他人。”
“甚至……就连国尉,臣也是看他们走的近,方才刚刚得知。”
嬴政闻言苦笑:“还真就是这小子的风格。”
“王阜,你认为高儿如何?”
“谋定而后动,少不失沉稳。”
“成大事者!”
点头:“好!朕要回去了。”
“剩下的这些酒肉,你就吃掉吧!”
“此乃朕之家姐产业,不惧旁人出入,算是朕赏给你的。”
“臣,叩谢隆恩!”
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
王阜方才发觉,自己竟连底裤都湿透了。
午夜。
阿房宫已漆黑一片。
王阜的一封奏折,却是在黑暗中,经过层层传递,直抵嬴政寝宫。
之后。
王阜就被嬴政召入宫内,与之秉烛长谈一夜。
直至天色微亮,方由百名禁军护送出宫。
在禁军的拱卫下,王阜就如高傲的斗鸡,脖颈扬起,神情亢奋。
文武百官见状,均一脸懵逼。
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竟让陛下如此重视!
不能是……昨夜有人行刺,让他给拿下了吧?
不应该啊!就这老胳膊老腿,连个宫女他都未必斗的过!
秦治。
得禁军拱卫,除王族外,唯有立滔天之功的重臣。
上一个得此殊荣的,乃平定六国第一功臣王翦!
此消息瞬间传遍咸阳大街小巷,文武虽不知道发生何时,却知这老货圣眷正隆。
这,可正是拉关系的大好时机!
无数人,手持各式礼品登门,只求一见。
深知现在还不能得意,王阜才一入家门,就下令谢客,谁都不见。
禁军拱卫!
王阜心中暗暗立誓。
此生此世,必誓死追随公子高!
“老爷,这里有一封拜帖。”
“我不是让你全推辞掉吗?”
“这个……拜帖是胡亥公子差人送来的。”
王阜:“……”
片刻的功夫。
胡亥就春风满面,带着各式礼品到来。
王阜连忙参拜见礼:“臣见过胡亥公子。”
礼仪做了全套。
但言语间的冷漠,却有拒人之千里的味道。
“大人何必如此,咱们是什么关系,和我这么见外?”
胡亥热情上前,拉着王阜就奔厅内走去。
王阜急忙退让:“公子乃君,阜乃臣,尊卑礼仪不可废!”
疑惑扫视:“算了,由着你!”
“王大人,今日你可是风光的紧啊!”
“父皇,竟让禁军护送你出宫,如此殊荣,我大秦也未有几人得之!”
王阜冰冷如初:“皇恩浩荡,臣愧不敢当。”
感受到王阜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胡亥暗恨。
这孙子本来就是他的人。
这怎么得,父皇一赏,还飘了?
“来,王大人,这边坐。”
王阜不动。
胡亥双眼一凝:“怎得?”
“难道,我胡亥的话……在王大人耳中,就毫无作用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