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皇帝,你怎能如此和哀家说话!”

章辛一辈子强势,就连先皇也要看她几分脸色,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章家权势滔天,先皇受其钳制,所以对她多加容忍。林扈虽然是章辛的儿子,却与先皇更加亲近,对章辛的强势多有不满,但他十分孝顺,即便有不满,也从未表达过。

直到章辛逼迫他封章亭玉为皇后,才导致了他和章辛的第一次争执。不过他虽为皇帝,却不得不受制于人,只能顺从章辛,封章亭玉为皇后。而他对章辛的不满,也因她对乔兰心的刁难日益强烈,直至乔兰心难产而死,他要处置章亭玉,章辛出手阻拦,两母子的矛盾彻底爆发。

林扈在章辛面前不再是孝顺的儿子,而是一国帝王,不顾章辛和章家的压力,不仅废了章亭玉的后位,还将其秘密处死。与此同时,朝堂上督察院一众大臣,齐齐上书弹劾章家。一夕间,林扈不仅发落了章家多人,还收回了兵权,只留一个国公的虚衔。

自那以后,章辛的母子关系降到冰点。而最近几年,林扈因上了年岁,性情温和了不少,与章辛的关系稍稍有些缓和,彼此间又恢复了些许往来。

“余庆,送母后回宫。”

当年他没能保护好乔兰心,让她惨死在章亭玉手中,如今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林西,不管是谁,敢打林西的主意,都别怪他不留情面。

“皇帝!”

章辛被气得脸色铁青,若只有他们母子,章辛不会这般恼怒,但今日林西在,尤其他长得和乔兰心有七八分相似,就好似乔兰心正嘲讽地看着她,章辛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气急道:“你莫忘了哀家是你母后!”

“母后也莫要忘了,朕是一国之君!”林扈丝毫不让。

“没有哀家,哪来你今日?如今你这般忤逆不孝,可对得起哀家?”章辛被气得双唇发颤,唇色都变成了青色。

林扈视而不见,“若朕当真忤逆不孝,章家便不会还有今日!”

“你!”章辛听明白了,林扈是在拿章家威胁她。

今时不同往日,现今的章家已是风雨飘摇,若不是她的时常接济,哪有什么体面可言。她今日过来,便是想让林扈做主,册封章家女儿章明兰为太子妃。虽然她看不上林西,却也知道林扈对林西的宠爱,只要林西还活着,太子之位就只能是他的。章辛若想章家重新振作,太子妃之位便要势在必得,只是被林扈以林西还小为由拒绝了。

“朕再说一遍,送太后回宫!”

余庆见状连忙上前,躬身说道:“太后请。”

章辛气极,扬手便打了余庆一个耳光,迁怒道:“狗奴才,哀家也是你能请的!”

余庆被打得脑袋歪向一边,脸被章辛长长的护甲刮伤,当即见了血。余庆面不改色,依旧躬身站在章辛身旁,道:“太后请!”

“放肆!”章辛扬手又是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来人拟旨。”林扈的脸色也阴沉似水。

余庆转身面向林扈,躬身道:“是。”

“近日天灾不断,太后忧国忧民,自愿前往皇恩寺为民祈福,钦此!”

“是,奴才遵命。”

章辛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扈,道:“皇帝这是要赶哀家出宫?”

“为表诚意,太后此行一切从简,吃穿用度,与寺中众人同,若谁敢有违背,朕砍了他的脑袋!”

“皇帝!”章辛一辈子锦衣玉食,哪受过什么苦,若当真如林扈所说,那她岂不是要过贫民百姓的清苦生活。

“若母后还想留几分体面,便自行离开,否则章家便不复存在!”

林扈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直插章辛的心口,她两眼含泪,道:“你便这般恨毒了我,恨毒了章家?”

“母后,有些事朕不说,并不是朕不知,而是念在你我几十年的母子情分上,朕才装聋作哑,别逼朕把事做绝!”

“十几年前,你为了一个女人毁了章家,今日你又为了她儿子,对自己的生身之母赶尽杀绝?”

“若不是母后纵容章亭玉,兰心又怎会死,西儿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当初朕没能护住兰心,如今谁敢动西儿,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林扈满脸肃杀之气,道:“来人,宣锦衣卫指挥使杨潇。”

章辛一怔,随即问道:“林扈,你想作甚?”

“朕如何做,全看母后。”

章辛怔怔地看着林扈,高涨的气焰一点一点熄灭,她踉跄了两步,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道:“好,哀家去广恩寺,哀家遵旨。”

章辛说完理了理头发,挺直腰背走出了御书房。

一场大戏就此落幕,林西一开始还是看戏的姿态,后来却被林扈深沉的父爱所感动。他走上前,伸手抱住林扈,轻声叫道:“父皇……”

林扈一怔,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被人这样拥抱,不禁湿了眼眶,伸手环住林西瘦弱的身子,道:“西儿不怕,父皇在。”

林西闻言心里一颤,也跟着红了眼眶,学着林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父皇不怕,西儿在。”

林扈鼻头一酸,眼泪流了出来,身为帝王,他必须铁血无情,让自己无比强大,可谁又知他也想偶尔软弱,有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只是他不能,他必须永远强悍,所以林西的话才会轻易让他破防。

两父子相互依偎,广信在一旁看得心里发酸,却也为林扈感到欣慰,这么多年的付出,总算得到了些许回报。

林扈擦擦眼角,道:“时辰不早了,西儿陪朕去赴宴。”

林西撒娇地说道:“嗯,儿臣想吃长寿面。”

“好,朕这就吩咐他们给你做。”

除了林西,其他皇子公主都会参加宴会,不过嫔妃中就只有淑妃作陪,往年都是刘娇,今年刘娇被禁足,才换成了吴淑珍。

酉时初,吴淑珍便带着一众皇子公主进了奉天殿,当然林玖除外,刘娇被禁足,吴淑珍成了最大赢家,这难免让他心中猜疑,怀疑刘娇禁足一事,是吴淑珍的阴谋,故而对吴淑珍的示好视而不见。

林玖走进大殿,看着被人群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的吴淑珍,眼神闪烁不定,这个女人不自量力地试图取代他母妃的地位,简直不可饶恕!

“五殿下,您来了。”

门口的大臣发现了林玖,连忙上前行礼,无论刘娇现在如何,林玖都是皇子,这是不可撼动的事实,他们不敢得罪。不过很多人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相继散去,不似刘娇掌权时的热情,这便是人情冷暖,在这儿朝堂之上对比尤为明显。

就在此时,一对兄妹朝着林玖走了过来,来到近前行礼道:“李振清(李柔)参见五殿下。”

林玖看向两人,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道:“振清,柔儿,你们何时来的?”

李振清和李柔是永平侯李昊南的嫡子嫡女,李昊南是城防兵马司指挥使,掌皇城兵防,是林扈亲信的臣子。不过他的子女却与林玖交好,尤其是李柔,少女情窦初开,对林玖日久生情,在不久的将来做了林玖的皇子妃。

不过也因此招来林扈的不满,找了个错处,便将李昊南贬去了辽东,虽说是升了官,却没了实权,这明显是明升暗降。

“我们申时进的宫,来了有一个时辰了。”

“父皇许是有要事处理,故而来的晚了些。”

李振清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听闻殿下为这次宴会做足了准备,看来要借此一鸣惊人,我们可要拭目以待。”

林玖一怔,随即皱紧了眉头,道:“振清是在何时、何地、听谁所说此事?”

李振清见林玖神情严肃,心中顿时有些忐忑,道:“这有何不妥?”

“此事我从未对外提及,也告诫底下侍从,不许对外宣扬,可如今传到你们耳里。”

李振清神情一怔,随即说道:“殿下的意思是您身边有人故意泄露了消息?”

林玖的脸色变得难看,若李振清兄妹都知道了此事,那便说明此事已经人尽皆知,即便他今日表现得再好,也没了惊喜,说不准还会被人说成卖弄,那他准备这么久,岂不前功尽弃?

“振清,此事你到底听谁说起?”

李柔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催促李振清,道:“哥,此事你是听谁提及,倒是快说啊!”

李振清犹豫了犹豫,道:“我是偶然间听父亲提及,才得知此事。”

“父亲?”李柔一怔,随即说道:“父亲负责城防,只要此事在宫中传开,那他得知此事便不足为奇。”

“柔儿说的没错,此事定是传遍了宫中,才被父亲听了去。”

“你们放心,永平侯的为人,我信得过。”林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心虚,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振清和李柔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林玖,场面一下安静下来,显得有几分尴尬。

不过这份尴尬没持续多久,就听到外面内侍唱道:“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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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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