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都

第23章 新都

月成设宴,赵玄带苏齐前来。月成端坐,不怒自威。

苏齐冠服严谨,彬彬有礼,举手投足之间,确有大家之风,月成心中暗喜。

二人行礼毕,入座。

月成道:“我欲择日令昭云公主与宣国太子刘恢宗成婚,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赵玄示意苏齐,苏齐起身,行礼,道:“大王,臣认为可行。天下四分,称为四洲:青石、北原、两界、流火,四洲环绕无尽之海。

北原乃苦寒之地,永成国与三原部族争斗不休;南方流火地气候炎热,其民不通教化,各城邦之间明争暗斗。

四洲之中可称富庶的,唯有青石、两界二洲而已。

两界洲宣国,气候温和,物阜民丰。自唐氏篡位以来,处处染指各洲事务,颇有称霸之心。

如今各洲之动乱,可以说是唐宣一手暗中策划的,我大周南北分裂,背后也是宣国的阴谋。

旧宣国刘氏太子逃亡在外,年岁未久,其国内尚有旧臣死士,大王若能助其复国,一可除唐氏之患,二可结姻亲之好。因此臣以为可行。”

月成笑曰:“嗯,爱卿所言极是,不过你不在朝中任职,何以自称臣那?”

苏齐再拜,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月成大笑,君臣共饮。

却说宣国许仪,自从逃出北周,便遁入南周,此时听闻姜文选兵败,便前往虚灵山,求见姜文选。

姜隐道:“家父日前已过观海郡,经潮港往元素群岛去了。”

许仪见姜隐掌教,道:“如今南周危在旦夕,北周已派出使者苏齐已至禾丰郡,若两郡不出兵相助,新都不日即破。”

姜隐道:“我如今在虚灵山潜心修道,不问国事了。且御北镇大败,我也无颜面再见大王。”

许仪道:“先生此言差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王乃英杰之主,如今兵临城下,必有作为,此先生执掌天下之良机,切不可矢。”

姜隐有些心动,与许仪谈论数日。

姜隐启程前往新都。

许仪先往禾丰郡,去见文兴之子,文莽。文莽正操练军士,见许仪来,并不搭理。

许仪大笑:“此万千大军不日都将成为刀下亡魂,阶下囚徒,不知练来何用?”

文莽不屑地道:“听闻许先生在北周呆不下去,趁夜逃走,如今又来我这逞口舌之利,我只不过念在你是宣国人,与姜文选有旧,故而留你一条性命,还不早早逃回宣国去!”

许仪笑道:“如今新都兵临城下,旦夕不保,将军尚在操练士兵,真是可笑之极。”

文莽久不得军令,已是积怨已久,乃拔剑架与许仪颈部,喝道:“我若有军令,不日即将北军杀个片甲不留!”

许仪道:“将军所待之军令,怕是到不了了,不过北周的爵位倒是不远。真正是鸟为食亡啊。哈哈。”

文莽疑惑地看着许仪。许仪见状,用手拨开脖子上的剑,道:“将军父子,皆受王恩,执掌禾丰郡。如今新都危如累卵,北周意欲以爵禄收买各郡。

请问将军,他日新都既亡,北周还能容你等旧臣?将军父子全家恐怕只能任人鱼肉而已。如今将军若能兴兵勤王,救下新都,彼时形势,不可同日而语。”

文莽收剑入鞘,问道:“你所言当真?”

许仪认真地道:“千真万确,那北周使者此时恐怕已经到令尊府上了。”

文莽行礼,

问道:“依先生之计,当如何?”

许仪道:“姜隐大人已入朝,令兄文清已去止灵郡说服郡守阚林,今将军若能持大义,说服令尊,全心救主,则君臣协力,尚有一线生机。”

文莽称谢,即刻上马回禾丰郡。

许仪乃传书北原,令潜伏北原的陈涵许以厚利,说服冰原部发兵攻北周御风郡。一面传书张魁,让他准备南北议和。

南周国王月英自御北镇大败之后,才如梦方醒。存亡之际,月英想要重整朝政,但殿上文武皆默不作声。月英大怒,摔杯掷盏。

宗正、宗保跪在台阶下,不敢言语。此时有人报,姜隐求见。

月英心知此次战败皆是二子之过,但姜文选擅自离开也确实有罪,怒道:“兵败至此,不早来领罪,父子竟躲入深山,如今尚有脸前来!刀斧手立于左右,宣!”

姜隐趋步入殿,拜倒在地。

月英道:“还有何话可说?”

姜隐见殿上情势,道:“罪臣百死莫赎,只是如今贼寇势大,故冒万死,来见大王。”

月英见满朝皆无主见,还得依仗姜隐,道:“你且起来,说得通还可,说不通立斩殿上!”

姜隐看了一眼太尉韩牧,韩牧怒视姜隐。

姜隐对韩牧道:“太尉之子韩平势与御北镇共存亡,英勇无畏,实国之忠臣良将!”说罢向韩牧跪拜。韩牧心中一酸,闭目低头。

姜隐对月英再拜,以目视后殿。月英道,大家暂歇,起身走向后殿。姜隐随后进入。

月英道:“说罢。”

姜隐行礼,道:“臣罪重,今冒死进言!大王久不问朝政,如今国有二主,各有党羽,忠贞之士,常受排挤。

御北镇之战,二王子相争,以致我后方大乱,兵败城失。当务之急,应当早定国主,臣闻大王亲临朝堂,此国之大幸!”

月英赐坐。

姜隐继续道:“臣本不应谈论大王家事,然当今存亡之际,家事亦国事。

大王宠爱次子宗保,却又不废长子宗正,反而使二人各聚羽翼,臣大惑不解。

为今之计,大王欲立宗正,则当贬谪宗保;欲立宗保,则当贬谪宗正。此为首要,定国之主,方能上下一心,然后可召各郡勤王,共抗北周,请大王明断!”

月英踌躇,道:“宗正敦厚,宗保机敏,孤一直难以定夺,故有今日之祸。你意下何人可立?”

姜隐不敢言,月英道:“但讲无妨!”

姜隐道:“大王当局者迷,以臣之见,新城兵败,大公子宗正有擅自接纳敌军使者之罪,二公子亦有擅自兴兵自相攻伐之罪;两罪相较,臣民皆以兴兵之罪大。”

月英长叹一声,道,“也罢”。

姜隐继续说:“臣闻北周遣使往我禾丰、止灵二郡,欲以爵位收买二郡,大王当即可遣人往二郡晓以利害。”

月英问:“何人可往?”

“侍郎冯起,为人忠厚,可往。”

月英遂与姜隐复上殿。

月英叹道:“孤卧病良久,本欲让二子协理朝政,不想二子相争,有今日之祸。众卿疲于内耗,不知劝谏,如今堂上唯唯诺诺,毫无良策,实令孤心寒。”

百官拜倒称罪。月英朗声道:“宗保,擅自兴兵攻伐其兄,使敌有机可乘,罪不容赦,虽为王子,亦不得免。其属下王奂,奸佞小人,着即车裂。宗保削名爵,着即往观海郡为民。”

月宗保亦知辩驳无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姜隐。侍卫上前将其拖出殿外。月英不忍,低头不看。

月英道:“立月宗正为太子,朝臣无论过往,如今当齐心协力,共御外敌。太尉韩牧任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守卫新都!姜隐任左丞相,侍郎冯起任宣武使,前往各郡传旨勤王。”

又暗中令人捕杀宗正谋士岑安。擢升张云为左将军。

韩牧积极防守新都,然而虽说都督全国兵马,其实新都不过数万兵士可用,处处捉襟见肘。

姜隐道:“大将军勿忧,不日全国军马皆可到达新都,大将军只需坚守即可。”韩牧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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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洲问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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