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麻袋惊魂
“墨同学你好，我叫陈磊，有兴趣加入篮球社吗？”
“对对对，墨寒渊同学。快点加社团吧，对于融入校园生活和提高交际能力都有好处呢。如果学校组织的篮球联赛得到优胜也会有奖金，知名度还会‘蹭蹭’地往上长，校花都得给你当拉拉队员。”
刚下课不久，一名叫陈磊的健壮男同学和他身后的同学向我走了过来，在我周围一唱一和地劝我加入篮球社，一把吃定我的架势，像极了某个传销组织。两人都很高，只不过陈磊的体型像是石墩一般结实，而另一位同学只能说是“电线杆”了。陈磊黝黑的皮肤与其健壮的肱二头肌显得健康有力。不过校花这么不值钱吗？随随便便就去拉拉队给人加油了”
“陈磊，你这是替补队员又没了，跑这里坑新同学来给你背锅，好让你训练时偷溜吧，怪不得咱们班没什么人想进篮球社，明明挺好的一项运动，一个班竟然就两个人参加。就你和你的小跟班不寂寞吗？”我旁边的丁雨萱开口用戏谑的语气调侃着。
“丁姐，别说那么难听嘛，我们这可是在为学校的一项体育运动注入新的血液，带动学校个人经济持续发展呀”
“新的血液？你们赢过一场吗？；个人经济持续发展？我看只有你们的经济发展了起来吧。墨寒渊你别听这两个臭鱼烂虾的话。还有谁是你姐？”
此时坐在左护法的曹飞宏看到在陈磊身后的同学邹起眉头想要破口大骂，剑拔弩张的情形时。原本想要过来劝解一下，哪怕打起来！但听到陈磊的一句话，又坐了下去。
“那行吧，我也不自讨无趣了。跟你们女人说话还真是麻烦。走吧，高泽。”说完，陈磊和那充斥着一脸不甘的同学就走出了班门，曹飞宏也默默地舒了口气并狠狠地瞪了一下远走的二人。很显然全班人对于这两个小混混式的人物都嗤之以鼻，用厌恶的目光注视着。
离我稍微远些的两位女生本来也想过来跟我打个招呼。但闹了这一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丁同志，这篮球社还是不去的好吧？”我看着旁边被气到满脸通红的短发少女并开口道。
可能是丁雨萱刚刚说话太急促的原因，现在有些气短。她脸颊微红地嘟囔了一声。
“嗯～”
高中的课程很紧，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闲。所有人都在家自己的方式追逐梦想，编制未来。一上午的枯燥课程转眼即逝，而旁边的少女已经进入了梦乡，幽香的秀发盖住了那精致的面容，传来了轻轻的鼻息声。
“我也就不扰人清梦了。不过一上午多亏了她，我也了解了一些学校的事情，对于学校的地形也轻车熟路了起来。”刚刚发生不久的事，仿佛一次时间跳跃般就到了中午的休息时间。想想课上留下的笔记可能是对于未来自己的回忆。如果到那时看着往日的熟悉却又陌生的课本还能有“这片污渍就是当年那个xxx，给我弄上的，当时真是气死我了”这样的想法，那么我的青春还真是幸福啊。
最后一节课刚下，我就走出了教学楼，现在是午饭和洗漱整理的时候。虽说到了休息时间，但还是有人待在班级里默默地奋笔勤书。（某个睡觉的人不算）
“先去食堂吧，这回可没人给买包子了”我边想着边向食堂走去……
刚刚排上队就看见旁边队伍的一个小胖子在对窗口前的阿姨说：“姐姐，一份只因腿肉炒饭加碗汤。给多打点嘛”
我心想这家伙够拼的呀，
“姐姐”都出来了，不过阿姨的多年帕金森可没有那么容易根治，就算华佗来了也不行。
就在我以为阿姨不会那么通情达理的时候，小胖子的餐盘被打满了！中年阿姨泛起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不知哪里的风吹拂着她鬓角上的丝丝银发，充满着慈祥的阿姨对那小胖子说：“还姐姐呢，小伙子正长身体多吃点。”
看着打完饭的小胖子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下课那会擦黑板的同学，可能是我亲眼看到他把我的名字一点一点擦去的缘故，让我意外地记住了他。
“好像是叫金多宝吧，蛮有趣的家伙”
之后我和其他窗口阿姨对比发现只要是排在刚才的小胖子所在的队伍的人不管要买什么，那窗口的阿姨都会多打些，甚至直接满盘！这对于每天饿肚子的学生简直就是天使啊。不由地我的脚动了起来，从我原本排到中间的队伍走了到了刚才金多宝所在的队伍，重新排起队来。
看着满满的餐盘，我大快朵颐了起来，不久后就吃光了。我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筷就把它们放到了一个大型的碗筷框里，毕竟阿姨打扫起来也很麻烦，顺手的事还是顺手弄一下吧。我走出了食堂……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晴时有风阴时有雨，争不过朝夕，念不过往昔，偷走了青丝留住了一个你……”就这样，散着步，哼着歌，胡思乱想地打开了那台萌萌哒兔耳朵小灵通。
“oh，mygod.十五个未接电话！这二叔等会见我不会给我片汤了吧！”接着我回拨了一个电话，刚刚打出去没多久，不出所料地接通了。
“臭小子，你二叔快成人形雕塑了，在马路边抱了一袋大行李坐着等了你半天，整的好像个拾荒者。你倒好，给你打电话连个影子都没有。还有那个门卫开始一脸凝重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地痞流氓来挑事似的。不过最后好歹是进来了，你快过来吧，我不太认路”
“那个二叔，我那会开静音了。你咋进来的？算了，等等哈，我马上过去。”说完就向校门口跑了过去。等等，一‘袋’行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到了校门口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二叔，又看了看他扛在肩上的袋子。“望天，这袋子好眼熟，不会吧”此时二叔也看到了我并向我走了过来。
越走越近的二叔，越走越近的尿素袋行李。看着二叔肩膀上扎紧口的尿素袋我想钻地里的心都有了。这个抠门二叔，连个行李箱都不用吗！还有二叔你这戴什么墨镜呀！一脸横肉，五大三粗的，门卫不警惕才有猫腻呢！
“小墨，知道二叔我怎么进来的吗？”二叔一脸得意地问我。
“翻墙？”
“非也非也。翻墙多低级，而且学校摄像头也多，万一让人发现举报了，你二叔进局子就玩完了。你二叔我扛尿素袋跟那几个门卫好言好语地说自己是来给学校送植物化肥的。本来他们还不想把我放进来，还想要跟负责后勤的老师确认一下才行。你二叔我明明长了张好人脸呀！然后，我又笑着给他们每个人都递了根烟。哎，这回就成了。那群家伙一下脸就变了，又看了看我肩上的“行李”，连问都不问一下，比那京剧变的还快。进来后还让我小心点呢。”
“呵呵，好人脸吗？算了，进来就行，不用我去登记也省事。不过二叔你下回还是别用这袋子装行李了。”
“哦，那下回给你换个款，用家里边金坷垃的袋子给你多装几袋吧。金坷垃一袋能顶两袋撒！”
“别闹了，二叔。真的。”
“哈哈哈，走吧，先去你们宿舍。”
“二叔，行李直接给我就行，我自己去宿舍就能搞定。”
“那一路多累呀，还是给你二叔吧。正好就当锻炼身体了，好久没锻炼，赘肉都出来了。”
看到二叔这样，我也不客气地答应了下来。
“嗯”
因为是午饭和洗漱整理的时间，所以室外的同学并没有多少人。不久后我就在带着二叔到了男生宿舍楼的一楼，人也多了起来。
“二叔，要不把这袋子给我。我翻个面？把那外面的标志弄成里面。这‘尿素’两大字怪丢人的。”
“这就无需你劳烦咯。还有臭小子，翻什么翻！我好不容易才把行李塞进去的。你这是在践踏我的劳动成果。不给！门都没有！”
二叔的倔脾气我也是知道的，说一不二，看他这样，我也没辙。“毁灭吧”就这样，我迈开了沉重的步伐。
看着二叔肩上的尿素袋，再看看吵杂的人群，我不由地羞红了脸。连神情和脚步都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一名高大威猛，肌肉壮硕的中年大叔，看起来就让人不太愿意靠近。脸上一道从眉心到颧骨位置的狰狞刀疤，墨镜挂在了根本看不出是否注视自己的双眼前，换作平时一定没有什么人敢长时间打量他，一般只是看几眼就强转视线，避免引火上身。但现在扛着尿素袋的二叔好像成为了校园中“靓丽”的风景线。不过反观，在二叔身前领路的我好像更让人好奇。凶狠的黑道面相和标准的学生仪容产生了鲜明的对比。未经社会的少年们，又有谁见过这阵仗呢？
“那个扛着麻袋的大叔谁呀？”
“不知道呀，一脸凶相，该不会是黑道吧？”
“那黑道前面的男生一脸不自在，该不会被挟持了吧？还有那麻袋，里面该不会有人吧！”
“如果真有人被打晕塞到麻袋里，那下一个是不是我们？”
“老师不管管吗？”
二叔看了一眼议论纷纷的人群，明明带着墨镜看不出眼神，但此刻在少年们的眼中仿佛苍鹰用锐利的视线锁定猎物一般。就这样，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再说话。
二叔贴在我耳边低语到：“小墨，你们学校风气还不错呀。明明是拥挤的楼道，却安安静静的，挺有秩序的嘛。”
而在少年们的脑补下，二叔到我耳边的话语就成了：“小子，老实点，只要还完债，就放了你。不然就由不得我了。”
就这样一群人寂静无声地目送着我和二叔上了楼梯，直到我们走远，才舒了口气。气氛明明刚刚才缓和，却又马上凝重了起来。
有人大喊道：“快去找老师，快。有人让挟持了。”
有人接着说：“快去找老师。有人让挟持绑架，刀都架脖子上了”……就这样越传越悬，越传越离谱。
可能二叔在进入宿舍楼后，只在一楼展露过风角，其余都在爬楼梯，经过的楼层显得没有一楼那般“安静有序”。
“小墨，你们这几层宿舍好像都没有一楼有秩序，到处有人大喊大叫的。是按年级分的楼层宿舍吗？”二叔扛着麻袋，一脸疑惑地对我说着。
“可能吧，我刚转来，宿舍分配什么的还不太了解”
虽然二叔没有去其他楼道，不过在楼梯上接电话的一位同学看到二叔却是默不作声地快跑下了楼梯，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挂。从学生接电话就可见，在学校里偷偷拿手机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朝气。像我这种老年人，跑起来都能闪腰，岁月不饶人啊～”就在二叔感慨时，在楼梯早就跑下很远同学却气喘吁吁地对没挂断的手机说：“李鑫你突然来个电话，我还以为你瞎扯呢。宿舍楼进了黑道还绑架同学这种国际玩笑谁信呀，还好我跑得快。”剩下在楼梯上遇到的同学也只是低头往下走，毕竟抬头走楼梯很危险的。这不由地让我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我和二叔到了四楼。
刚进楼道口，上午课件时来找我搭话的陈磊和他的小跟班注意到了我并走了过来。
“呦，墨同学，真巧呀。考虑好加入篮球社了吗？”
“姓墨的，别不识好歹！”还没等我说话，陈磊的小跟班高泽就咄咄逼人了起来。
“不去！”对于这样强迫他人的行为，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而且听丁同志说过，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次没等小跟班高泽开口，陈磊就眉头紧皱一脸无赖地说：“你最好明白自己的立场，我陈磊叫你是看得起你，你最好想清楚，趁早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学校是按班级分的宿舍，我就在你隔壁。你是个聪明人，一定不希望‘来日方长’吧”说完就摩拳擦掌了起来，一旁的小跟班高泽也附和地骂了起来。
此时楼道里的同学看到这情形也都走进了宿舍，毕竟谁都不想趟这浑水，对于那两个臭名昭著的校园毒瘤谁都不想与其扯上关系。人有的时候真的很现实。
此时在402宿舍的曹飞宏躺着床上听到了这熟悉的叫骂声，心想又是哪个倒霉蛋招惹上了那两臭虫，现在几乎所有学生都回寝室休息了，也就那两臭鱼烂虾还在闲逛找事。
“要不要出去劝劝？算了，我可不想有那么多麻烦事，而且我也不想跟那两二货扯上关系。”就这样曹飞宏用被子蒙住了头，呼呼大睡了起来。
“按班级分宿舍吗？还真应该庆幸没和这两家伙分到一块。对方有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一个壮如牛的陈磊，我又不是什么逆天的小说主角”就在我思考并决定要先发制人还是要避其锋芒的时候，跟在我身后的二叔从楼道口走了出来。
“小墨，这是你朋友？刚才就听见楼上吵吵嚷嚷的，看来你和新同学相处得不赖嘛。”二叔微笑着向我们走过来并说道。但明明如冬日暖阳般的笑容，此时在旁人看来。这个身高两米多的彪形大汉脸上显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姑且算是吧”我回答后心中无奈道：“二叔呀，你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哪像相处得不赖呀。前几年在军队待傻了吧。”
此时的陈磊和小跟班高泽注意力都在二叔这个“陈咬金”身上，竟意外地默不作声了起来。
如果现在陈磊是见人就咬的大狼狗，那么走过来的二叔就是居高临下的草原雄狮！
“这是那小子的熟人？真是有够倒霉的，那人胳膊都快有我大腿粗了，这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呀！而且一脸凶相，决对不是个好惹的主。还有那个微笑感觉怪怪的，是错觉吗？”陈磊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二叔并暗自思索。
“那人好壮呀，但为啥扛了袋尿素呀？新型的健身方式？跟着这个陈磊，天天都没好事。今天难道还要交代在这，挨顿揍？要不现在我认墨寒渊那小子为大哥？”小跟班高泽看着二叔快要爆出衣服的壮硕肌肉和那带有刀疤的狰狞面容也在暗自思索。
我看着旁边的陈磊和小跟班高泽那一副吃瘪的神情。就算不知道他们具体所想，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我对慢慢走来的二叔打趣道：“墨二狗，快走吧。”说完我就感觉我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二叔却只是看了看陈磊和小跟班高泽，他竟仍然面不改色地走来。而我看着仍然面带微笑走来的二叔，我还在诧异二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分度，连叫他乳名都变得毫无波澜了，这个名字二叔可是记恨了一辈子，尤其是我爸叫的时候，而我跟着叫也免不了二叔的一记沙包拳。这个想法直到二叔走到我跟前撂下的一句话而结束。
二叔走到我跟前顿时脸色一变，冷不丁地说：“呵呵小子，想死就直说。”此时阴冷的话语和穷凶极恶的形象，会让不了解二叔的人头皮发麻。但对于我来说，二叔只是比较配合地开了个带着些许怒气的小玩笑。我也没说话，只是咧开嘴向二叔笑了笑。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二叔看了看我这么个大侄也没有再说什么，也只是笑了笑。看似原谅我了，但对于熟悉多年二叔的我来看，绝对是笑里藏刀，别有用意，这二叔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都能让他玩透，刚才绝对是那个陈磊和高泽在旁边，有外人，不好说什么。而且现在在学校，二叔肯定也不想家丑外扬，二叔那个小心眼儿我绝对要小心点，整不好就给我下个套。早知道就不跟二叔瞎说了～。
但明明是对我说的话，却阴差阳错被我身边的陈磊和小跟班高泽误以为是说给他们的警告。
此时在陈磊和小跟班高泽的眼中刚才的微笑仿佛就是豺狼虎豹锁定猎物时的欣喜。甚至还脑补出了二叔在说“该从哪里撕开，打包到袋子里剁碎”之类的剧情。虚汗从两人的额头滑了下来，心脏也燥热地跳动了起来。还没等我和二叔再说什么，那两人就转头撒丫子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小墨，你这同学真怪。有什么事吗？这么急，不辞而别的。这速度都赶上百米赛跑了。”
“先别管他们了，咱们先走吧，二叔。”
“哼，臭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