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到底是谁薄情寡义
年关将至，整座皇宫张灯结彩，每个角落都被喜悦的气息笼罩。
自上次林星辰高调的进宫下聘，宫中各处无一不再议论此事。
芍药和阿柳刚从内务府领完东西出来，一路上的宫人皆在背后指指点点。
“看见了吗，就是她。”
“你是说林将军求娶的就是她？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这个声音又怀疑的说道，“我没看错吧，就这种姿色让林将军掏空了家底？”
“你懂什么，人家有贵妃娘娘撑腰，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
“你的意思是林将军娶她是被迫的咯。”
阿柳忍了半路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过身气冲冲的指着她们：“你们都胡说八道什么呢，明明是林将军喜欢芍药姐姐多年，怎么就成被迫的了。”
“啊是是是。”其中一位宫**阳怪气，“既是自愿怎么只见林将军提亲，到现在都有些时候了，怎么还没定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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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辰确实只是下了个聘书，具体婚嫁娶亲事宜还未曾商榷。
“你……”阿柳一时语塞，“人家定没定日子管你们什么事。”
说着啐了一口唾沫，“呸，长舌妇。”
“你敢吐我？！”被吐了一脸口水的宫女气急败坏，眼看就要打起来。
芍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急忙上前把阿柳拉走：“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
“姐姐你别拦我。”阿柳气的不轻，“她们这是造谣，看我不打的她们满地找牙。”
她拉住阿柳耐心安抚：“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说什么是她们的自由，总不能把她们的嘴缝起来不让说话了吧。”
“谁让她们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缝起来！”阿柳咬牙切齿地又要回去。
“宫里背地里说我的人多了，你能保证把她们的嘴都给缝上吗？”芍药死死拽住她，怕再惹出什么事端，“走吧，宫里还等着咱们呢。”
她们此次出来，是来领缇画宫这月份的红罗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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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领碳这种苦差事轮不到她们，奈何接近年底宫里事务逐渐多了起来。
大家各有各的忙碌迟迟腾不出人手，直到缇画宫的碳实在不够用了，才想起来这月份的还没去领。
经过提醒，阿柳这才想起还有任务在身，临走前不忘恶狠狠瞪她们一眼。
谁知这一瞪，那俩宫女又不乐意了。
又一次开始在她们背后阴阳怪气起来。
“走什么啊，我看哪，八成是心虚了。”
“一个宫女能嫁给将军依然是祖上烧高香了，她竟然想着做将军夫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以她的身份嫁过去能做妾都了不得了，还妄想做正室简直是痴人说梦！”
阿柳噘着嘴嘟囔：“姐姐你看她们。”
她不以为然只说了句：“别理狗吠。”和阿柳一人抱着一筐红罗炭欲要远离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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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看芍药闷不做声好欺负，那两位宫女更加的变本加厉。
“你是不知道，她原先整日追着司礼监掌印不放，大家都说是李公公把她甩了。“
“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是她为了攀高枝把李公公抛弃了。”
“摊上这样薄情寡意的人，李公公真是可怜。”
越说越是离谱，这都什么跟什么！
芍药听的不由攥紧了拳头，说什么都可以，但她们为李十安打抱不平，谴责自己薄情寡义，她实在是容忍不了！
那个屡屡伤害她的负心汉，凭什么被冠上可怜二字，真是可笑之极。
她把碳筐丢在地上，捋了捋衣袖从筐里拿出几块煤炭，气势汹汹的走到她们跟前。
“你、你要干什么？”宫女看她这副架势，心中有些没底。
芍药二话不说，捏住其中一人的下巴，手上用力强迫她张开嘴，狠狠把煤块塞了进去，直到把她的嘴撑满塞到呕吐，才堪堪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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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宫女满嘴煤渣，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转头看向另一个宫女，那人早就被吓傻了眼，哆哆嗦嗦说道：“楚芍药你不能这样对我们，你、你太无礼了。”
“聒噪。”眼底闪过一丝阴戾，直接把剩余煤炭塞进那人嘴里，她想吐出来嘴巴又被芍药死死捂住。
直到她们不再反抗，彻底安静下来，芍药才缓缓开口：“当初看上李十安是我瞎了眼，还有他可一点都不可怜，当初是他负我在先，薄情寡义的人不是我楚芍药，是他李十安！”
“若是没有我，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他。”手指又紧了紧，“我楚芍药扪心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他李十安！”
说着睨向围观人群中一处黑影，朱唇轻启：“我说的对吗，李公公。”
闻言，玄色身影明显一滞，从人群中走出来现身。
从刚起争执的时候，芍药就一眼瞧见了他隐在围观的人里，本以为他会念及旧情帮自己澄清，哪怕仅仅是几句好话呢。
没想到他就只是在那里安静的当个看客，看别人用各种难听的话诋毁她，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芍药微微勾唇，笑道：“李公公热闹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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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不语，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视而不见，继续追问：“烦请掌印告诉他们，是您与别人卿卿我我在先，还是我攀高枝勾引林将军在先？”
李十安闻言面如土色，缓缓说道：“掌事何必咄咄逼人。”
“我请您复述事实怎么就成咄咄逼人了。”她不免觉得好笑，“莫不是公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虚？”
故意提及往事，“比如什么薄情寡义啊，见死不救啊……”
“一派胡言！”
他急着打断，这些话似是戳到了痛处。
芍药故作无辜状：“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公公这么激动做什么。”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李十安稍稍稳定情绪：“望楚掌事看在昔日情分上，谨言慎行-----”
最后面四个字说的很重，像是在给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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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佯装听不明白，反问道：“她们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公公是怎么做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如在圣光寺那般冷眼旁观！”
双眸微眯露出审视意味，“公公袖手旁观的时候，心里可有一丝念及昔日情分？”
“我……”在那件事上他的确理亏，永远无法反驳出口。
芍药的连连发问，呛得他无话可说。
今日不但出了口恶气，顺带还教训了负心汉，就一个字，爽！
她扫视四周，音量提高好几分，故意讲给周围的人听：“别总是乱嚼舌根，小心哪天舌头断了再给自己噎死。”
尝到教训的两位宫女害怕的连连点头，她抬眼看向周围，“你们呢？”
围观的人雅雀无声，她这么一闹虽起到了震慑作用，但大多数人只当作是一场笑话来看。
她意识到好像……有点装过头了。
芍药正苦恼着下不来台阶时，一个让她极有安全感的声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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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子问你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