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暴虐?友善?归于亲疏
“二哥,你觉得如果北元的将军们想要杀你我,是收买我们身边的人下毒、暗杀、行刺更快,还是战场上正面厮杀来得方便?”
“自然是~自然是来阴的更快,但是北元应该不会这么卑鄙~吧?”
听到朱梓的问题,朱樉梗了梗脖子想要说战场,但面对自家亲弟弟,还是没好意思睁眼说瞎话。
两人都是王爷,都上过战场,都清楚哪怕他们上阵杀敌,身边也会有大量士兵保护,敌人想要在战场上杀了他们,不是一般的难。
他们要是真死了,一定是他们身边的军队全军覆没的时候!
反倒是对他们行刺成本最低也最容易。
“二哥,你忘记去年宁夏的瘟疫,延安府的瘟疫了?”
“呵呵~没忘,没忘。”
朱梓一提起这两件事,朱樉就尴尬地摸着鼻子。
连续两次下毒事件,不就在不久之前吗?
“八弟~你的意思二哥明白了,今后会对那些厨子好点的。”
朱樉性格或许有点残暴但是并不会刚愎自用,还是能听进去劝的。
朱梓见朱樉认错高兴地点点头,抬起酒杯邀了一杯。
放下酒杯后他又想起了历史上记载的朱樉的死法,再结合今天所见所闻,忍不住叹气摇头。
“二哥,你这王府看似花团锦簇,但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啊。”
“八弟,你说什么傻话,二哥这王府可是富丽堂皇,巍峨霸气,哪里花团锦簇了?”
对于朱梓的评价,朱樉毫不客气地一眼瞪了回来。
朱梓起身拿起酒杯酒壶,坐到朱樉身边,拍了拍朱樉的肩膀,好像他才是哥哥一般。
“二哥啊,你有没有发现侍候我们饮食的这些侍女仆从,和小弟王府中侍女有什么区别?”
“哼~这些贱皮子都是卑懒货,等下我就把他们全部打杀了。”
“殿下饶命~奴婢不敢了。”
砰~砰~砰~
朱梓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朱樉就怒吼着要杀人,似乎朱梓的这一问题让他丢了大面子一般。
他在朱梓的潭王府住过几天,自然知道,潭王府的侍女照顾人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
他只是伸个懒腰,就有侍女过来揉背按压;
他只是咳嗽一声,就有侍女端来热茶和热水让他解渴;
他只是看雪时抱着肩膀,就有侍女拿来披风让他披上。
等等种种,让朱樉体验到什么才是贴心服务。
而他原本就不太满意的侍女宫人,就更让他看不上眼了,从过年前回来到现在,他已经杀了五个宫人了。
现在朱梓问起,他的脸上更是掩不住的愤怒,觉得太丢脸了。
似乎想到愤怒处,或者是触到了他的痛点,朱樉直接拍桌而起。
“砰~来人,把这些贱婢拉下去砍了,统统都砍了。”
“是!”
随着朱樉的命令,立即有守在门外的府兵就拔刀冲了进来,准备执行秦王朱樉的命令了。
“饶命~”
“殿下饶命啊~”
朱樉对侍女宫人或许非常苛刻,但是作为将军他是非常合格的,对军士府兵们相当友善照顾,他能和府兵们同生共死,府兵们对他是唯命是从!
“砰!住手,退下!”
“都退下!”
朱梓也脸色阴沉的拍桌而起,他也没想到朱樉的性格竟然真的这么残暴恶劣,只是因为他的一句感慨,就要怒而杀人了。
“是~”
府兵队长是挂着仪卫正官职的梅固,之前也随军去过宁夏,知道潭王说的话秦王殿下会听,立即毫不犹豫地带人退了出去。
他虽然会认真执行秦王殿下的命令,但他也不想随意残杀这些无辜之人。
“你们也想下去吧。”
“……”
朱梓见那些侍女还跪在地上不敢动,又一次下令,只是那些侍女头都不敢抬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更不要说出去了。
没有秦王殿下的命令,她们是真不敢动,
怕被砍头、杖毙!
见此,朱梓更加确定必须好好劝说朱樉了,不然他绝对讨不过洪武二十八年,被身边的宫人,还是老妇人毒杀的下场!
他干脆也不让这些人下去了,就让她们听着算是有个见证者吧。
他拍了拍还兀自生气的朱樉的肩膀说道:“二哥啊,你是觉得在我那破败的,几乎没有装饰,就像普通老百姓的民房一样的潭王府舒服?
还是在你这金碧辉煌,巍峨霸气的秦王府舒服?”
朱樉对朱梓翻了个白眼,打开朱梓放在他肩膀是的手,不屑地说道:
“废话,当然是我这秦王府舒服了,虽然你有火炕煤炉,但是我有地龙暖墙,还有温泉,热汤池,还有冬日的蔬菜,比你那破潭王府舒服百倍!”
朱樉也是小心眼的人,直接将自己王府的优势列举出来,说到“冬日蔬菜”的时候还得意地抬高了脑袋,像是小孩炫耀玩具般。
这些优势,朱梓确实羡慕,羡慕得他都要流口水了。
在享受方面,他确实差了朱樉一大截。
“说实话,二哥这秦王府,小弟确实羡慕,都眼馋坏了,实在是太好了,也非常和合我心意。
但是二哥不觉得少了些温度吗?”
“八弟~你没病吧?这都入夏了,你还觉得冷?”
听到朱梓说少了温度,朱樉没想多而是以为朱梓一路风餐露宿生病了,直接转身一手按向朱梓的额头,一边向外高呼。
“太医~快传太医,让王安春那老头子快来。”
“……”
朱梓一愣,但是心中却是暖暖的。
朱樉虽然对宫人,对百姓真的很残暴,但是他对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关心啊!
人无完人,在西安百姓眼里,朱樉就是该死的暴君,但是在朱梓这里就是必须保护的二哥。
无关对错,只认亲疏!
不过,为了让这二哥活得久点,还是要劝说他当回好人,仁君。
他握住朱樉的手,用简单直白的话语说道:
“二哥,小弟没有生病,小弟说的是你这秦王少人人情的温度。
人与人之间净是冰冷的规矩,没有真心的关怀。”
“八弟,记住了,规矩不可轻,规矩不可少,规矩不可慢,记住了你是大明的亲王,代表着大明的威严。”
朱梓这才要开始劝说,朱樉就对他教训上了!
“八弟,你在银川的所作所为二哥都看着呢,你为人还是太过仁善!
你一个王爷还亲自下地耕种,成何体统?你一个王爷还对商人贱籍礼遇有加,更是有失身份。
还有,你竟然免费给百姓提供种子,这可是不少钱啊,还有……”
在朱梓几次要开口的时候,朱樉已经连珠炮般地指出了朱梓的问题,
只是这些问题,是他认为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