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她快不行了

第026章 她快不行了

卒拿了鞭子立即折了回来,众人呼声高涨,无一不事公正,那人听了飘飘然,一时甚为自得,摆出一副清廉的嘴脸,一把拉出缩在角落里的又采,斜眼撇了她一眼:“看你人瘦瘦小小的,没想到居然这样视立法于不顾,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今天我不给你一点教训,也就不在这里混下去了。”

说着,手中的鞭高高扬起。

众人起哄声更大了,双手使劲拍打着牢笼:“打死她,打死这个小贱人!”

又采缩了缩脖子,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在她头上的鞭子,眼睛里不是没有害怕的,但是,其实她是可以躲开的不是吗?又采的轻功放眼宫廷,都是鲜少人能敌的,让她逃出这里都不成问题。

可是脚就是像被定住了一般,死死的贴着地面,若要追究起来,说不定,是她自己不想离开呢?其实心口那一块太痛,体表如果不痛的话,反而显得无所适从了,那种痛感快要从里面爆裂开来,她要让全身都痛,痛到麻木,反正对她来说,全身都是伤了,多一条少一条疤实在区别不大。

就这样怔愣的着头,木然的等着鞭子落下来。

狱卒被她盯得发毛,心口一阵阵的抽,骂骂咧咧的喊了一句:“看什么看,贱人。”一脚将她踢到墙角,“再看我先)了你的眼,看你怎么勾引男人。”

她好像没有觉似的,又慢慢的坐了起来,蓬头垢面的样子——她是谁呢。

狱卒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就算再坚强的汉子,瞧见要受刑了,好歹也会软化求饶吧?但是看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女疯子,旁若无人的静坐着,好似这里并不是监狱,反而是最好地屋子,而她正静静坐在里面品茶似的。

处在嘈杂又阴暗的境里,尽管她也满身污渍,却总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她不是属于这里的人——狱卒突然有些犹豫,如果她背后有靠山,那么以后就有麻烦了。

就这一静默地片刻。周围地人已等得不耐了:“狱长大人。你该不会想放过这个贱人吧?你要给我们一个公道地!”

他烦躁地一转身:“喊什么喊。大人我自定夺。”

被催得烦了。他冷冷地朝她道:“今日我打你。只是秉公办事。你须得弄清楚前因后果。万万怨不得他人。”

她在心里微地凉凉地笑开了。她能怪谁。今日地这一切。均是她咎由自取。

鞭子从高空狠厉地划下来。空气里都是一阵劈劈啪啪地爆裂声。狱卒挥鞭子很有讲究。他们是用最大地力。走最小地路径。往往两三鞭子就打地犯人昏死过去。

“劈——”甩在背上。皮开肉绽。

长长的血痕拖着一条逶迤妖冶的弧线蔓延了整个背部,皮肉混合着鲜血翻飞,血迹缓缓流了下来。

她的背部一僵,之后很长~段时间里再也没有放松下来。

有点疼。

可是疼得很舒服。

她微不可见的笑了笑,有一丝快感。

狱卒手上的鞭子又举了起来,大概是被她脸上地奇异笑容给激怒了。他在心里认定这个女人不正常。

就在下一鞭又要在她身上开花的时候,一只手堪堪横了过来,一把夺过鞭子,口气严厉:“大胆!”动作干脆的从腰间取过代表身份的金牌,亮在那个该死的狱卒眼前,脚狠狠的踹了他的腹部一下,口气不善,眉目纠结:“她是你能动的吗?!谁让你动她的!蠢材!”

一只瘦骨如柴的小手覆盖在了她地手背上,她的声音虚弱:“绿腰。”绿腰动作一收,立马蹲了在了她的面前:“主子,怎么样了。”

她抬起头,没有痛苦,反而笑了起来:“我很好。

绿腰的眼中不可抑止的流露出暗疼,她看了一眼她背部地伤口,立马就转过眼睛,不忍再看,只不过又不解气般的在那个狱卒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监狱长躲在一边战战兢兢,聪明地没有过来。犯人们一时也话了,各自假寐着眼睛。

又采轻轻的却又平淡地诡异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说:“绿腰,你把那个人狱卒叫起来,让他在挥我一鞭子。”

绿腰一听到这话,彻底傻了,呆若木鸡地瞧着她,被她语句里的空洞彻底激的心底发慌。

“主子,主子,主子你醒醒。”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喊她,一遍一遍的摇她,渴求她从她的世界里清醒。只要她肯在等几天就好了,再等几天,主子的事情也尘埃落定了,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只要再等几天啊!

又采~一切都浑然不~

背后火辣辣的,没有痛感,心里一块也钝钝的,一切的感觉,一切的事

像迟缓起来,就好像现在绿腰在对她讲话,她却要隔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接收到。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灵魂被剥离了一样。突然眼前过很多画面,无一不是她嬉笑玩闹的表情。

猛地,最初一开始,墨然骑着紫电,那匹趾高气扬,比她还骄傲的大马,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微微一笑,刹那间,百花齐放,金光四射,自此,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任何事物在她的眼里都成了他的背景。

……

他躺在她的床上,被捆成粽子的样子。

……

他淡定自然,云淡风轻,却又一切尽在掌握时的样子。

……

很多的他,突然眼前汇集,又突然如烟雾一般散去,所有美好的他,最终都化成了那个质问她为什么将鸣鸾推下去的他,那样冰冷陌生的眼神,冷到她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她慢吞吞的笑着,眼前渐模糊了。

又是一道雷耳边炸开!

那个曾经在崖下救过墨然的老头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笑嘻嘻的把手背身后,仍旧是一脸干练的打扮,胡子长到腰间,三个月不见,他反而显得仙风道骨了。

三个月……

她喃喃的念着,为什么对这个数这样敏感,三个月代表什么……

那老头子却咧开嘴笑了一下:“小姑娘,也知道距离那日落下悬崖,已过去三个月了吗?……”顿了顿,然后又接着笑道,“那你是否还记得和老头子间的约定?”

她的眼睛一闪,想起来了。

那时候,老头子答应救墨然,她就必须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她记得那个条件是,三个月里,有三次机会问墨然是否喜欢她,倘若有一次成功,老头子便再也不会来打扰她,反之,她就必须要离开墨然,去找——九歌。

如果不找呢?那时候她这样问老头子。

老头子依旧笑嘻嘻的不会生气的样子:“哦?你要食言吗?”他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姑娘说话不作数的,所以我在你身上中蛊了哦,三天之内你如果不去找九歌要解药,蛊虫是会破体而出的,那时候你可就要香消玉殒了。”说罢又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原来,三个月已经到了吗?……可是她没有最后一次问墨然喜不喜欢她呢。

绿腰一脸惊悚的盯着又采一下子高兴,一下子颓丧,一下子又懊悔不已的表情,她再一次推了推又采的身子,终于见又采缓缓转过眼睛,问她:“怎么了?”

她一时失言,有一种颓败的感觉,这句话该换她来问的好不好,等她从懊悔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又采又恢复了木然。

绿腰突然就害怕了,此时的又采,好像身体在,神却不在了似的,脸红的异常,眼睛亮的可怕,但是却无神。

又采自己并没有感觉的,她唯一的感觉都只在左手的手臂上,她不用敛起衣服,都能明确的感觉到,手臂上的那根红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向食指攀爬,但是突兀的在快要达到指腹的时候停了下来。所有的感觉都变得很迟钝,但是这小虫子在体内慢慢攀爬的感觉,却显得异常明朗起来。

她不害怕的,只是突然之间忘记了很多东西,就比如说,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来,就比如说,站在她旁边,那个吓得脸色惨白的人是谁。

绿腰在听到又采问她是谁的时候,一下子懵了,过了很久,才傻傻的问她:“你不知是谁?”

又采点点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呢?

绿腰笑了:“主子你不要吓我。”

又采不说话了。绿腰夺门而出,直奔墨然书房,恰巧遇到了精彩的一幕。

鸣鸾披散头发,像一个疯婆子一般跪坐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是神情永远淡,但却将高贵刻进骨子里的墨然。

此刻他冷着眉目,凉凉的讽笑:“你父皇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你一个弱质女流来当间谍?”

鸣鸾垂下的头一下子抬起,梨花带雨的哭泣,肩膀一颤一颤,有一股让人心疼的感觉打心底里泛了起来:“皇上,你不要听小人谗言,我不是奸细。”

“哦?”他不动声色,“这样说来,是我侮蔑你了?”

“臣妾。”睫毛微颤,很害怕的样

恰巧此时绿腰冲了进来,一见到这一幕便知道主子开始收网了,她再也忍不住,急急说道:“主子,既然已经用不到这个女人了,你就看快去看看又采主子吧!她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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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上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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