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开
程龙腾又不傻。
柳大师把话说的都很明白了，自己若在想着和萧然划清界限，无疑是放弃了一次让程家腾飞的机会！
“这是，三千下品灵石，柳大师，你收好。”程龙腾随即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囊。
“程家主，这可使不得，我这些年可受了程家不少恩惠，女人，钱财，法器，符篆……应有尽有。况且，程老爷子的病，也不是我治好的，无功不受禄啊。”柳大师摆手拒绝。
“收着吧。”程龙腾直接将布囊塞到了柳大师手中，“若不是你告诉我噬魂丹的秘辛，我的家主之位可能都保不住了。”
程家，是以实力论地位，这点不假。
但犯了无法弥补的重大错误，还是会被弹劾的。
程龙腾此举，是感谢，更是报答。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啥？”
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把程龙腾和柳大师吓了一大跳。
做贼心虚的程龙腾连忙解释说，“柳大师救治父亲有功，我是把这些天的医师费，给他结清。”
“在江都当医师，收入很高嘛，三千下品灵石都够买一件趁手的法器了。”萧然并没这事放在心上，开口说着，“程老爷子的病，我治好了，一个月之内，便会醒来。”
“好，好啊。”
悬在心中一块巨石，尘埃落定。
程龙腾脸上堆满笑容说着，“萧天医，今天中午，我要在程家主宅摆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萧天医，这次你可不能推脱啊。”
“我不喜欢凑热闹。”萧然淡淡道，“还望程家家主把萧家灭族真相，如实相告。”
谈起正事。
程龙腾神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五年前，我还不是程家家主的时候，执行家族任务，偶然路过武陵，正好居住在距离萧家不远的客栈中。”
“那夜，屠戮萧家的一共有三个人。”
“谁？”萧然虽极力克制着内心喷薄而出的仇恨，但眼中依旧充斥着浓浓的血色！
“江都，方家家主，方哲。京都，周家大长老，周道。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貌似方哲和周道都是听他的命令在行事！”
“方家在哪儿？”
萧然无法冷静。
京都周家，太远，自己现在还无法找他们兴师问罪。
但方家，就在江都。
没有修为，又如何？一颗噬魂丹，足以让方家上上下下为死去的萧家族人抵命！
可程龙腾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冷水般，把萧然心中无穷无尽的怒火，熄灭了。
“萧天医，方哲死了。”
“什么？”
程龙腾苦笑着说，“方家私藏噬魂丹，被武国皇室察觉，皇室老祖亲临江都，诛九族！”
“这个武姜，太不懂事了，就不知道给我留个活口吗？你把方家全族杀了，我找谁报仇去？”萧然冷声道。
这话，听得程龙腾和柳大师二人，心惊肉跳！
武姜。
武国皇室老祖。
按辈分排，是现任武国皇帝武成平的太爷爷。
萧天医对他的评价，竟是不懂事？
这要是传出去，诋毁皇室，是要掉脑袋的啊！
程龙腾讪笑两声，“萧天医说笑了，噬魂丹，乃是皇室禁忌丹药，方家私藏，本就犯了重罪，就算皇室老祖不现身，东征军都不会饶过方家的。”
萧然知道程龙腾话中有话。
明面是说，方家罪有应得，实际上，是试探自己手中的噬魂丹是从什么地方获取的。
“你觉得，我是第二个方家？”萧然似笑非笑道。
“我哪敢猜测萧天医您的身份啊。”程龙腾干笑两声，“你手里有噬魂丹，还有破妄针，方家的噬魂丹是偷来的，而您手中的宝物，肯定是皇室给予的。”
“你就这么肯定？”
萧然说。
程龙腾好歹是江都顶级豪门的家主，还是玄明境修士。
可在萧然戏谑目光的注视下，他却忍不住低了下头，不敢和萧然的双眸对视。
“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萧然不紧不慢的说着，“噬魂丹，先前武国皇室手里只有残方，是我替武姜和武成平补全的。”
不等程龙腾和柳大师回过神来，萧然接着说道，“程老爷子的病，我治好了，萧家的灭门真相，你也告诉我了，事毕，我和程家再无恩怨瓜葛，就此两清，不用送我，把东西收拾好，我会自行离开的。”
离开？
萧天医，这就要走了？
别啊，你要走了，那我岂不是成为程家的罪人了？
今日治病之前，程龙腾觉得没必要因为萧然得罪齐天左，等把父亲的病治好后，告诉真相，两不相欠，划清界限，再好不过。
但现在，猜测到萧然和武国皇室有关系，噬魂丹的药方还是萧然替皇室补全的，这要是再把萧然放走，别说家主之位能不能保全了，父亲醒来后，十有八九都想弄死自己！
放走萧然，就意味着以后再没和他接下善缘的机会了。
倒不是程家给萧然留下很坏的印象，而是这两天，程家也没给萧然留下什么好印象。
这便意味着，萧然给父亲治病，从始至终，都是一场交易……
“天医，别急着走啊，父亲还没醒来，要不你在程家，多住些时日？等父亲苏醒了，我亲自送您回武陵？”
萧然摇摇头，“我暂时不回去。”
程龙腾不甘心。
他还尝试做最后的挽留，“萧天医，你看这样行不？神秘小花，我们程家想办法在拍卖会上帮您买回来，如果齐天左不愿给，我们可以派人去抢。”
“再说，您一个人在江都，人生地不熟，总要找个人陪您吧，我这些天正好没什么事，陪您出去转转，如何？”
程龙腾把态度放的很低。
就差把‘求’字说出口了。
萧然却伸手拍了拍程龙腾的肩膀，“程家主，程老爷子陷入昏迷，还未苏醒，齐天左修为再不济，也是拓元境后期，你怎么从他手上去抢？总不能拿程家的人命去填吧。”
“咱们约定已经完成了，真没必要挽留我，更何况，下毒之人还没查清楚，你应该把重心放在调查凶手上。我嘛，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要是有人陪着，还嫌烦。”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