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觉自己,处于满门抄斩的边缘
与陛下定下的婚约?
这什么情况?
难道说,是女帝?
黄健,心中一喜,顿时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看样子,自己是穿越到女帝文里了?
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像小说里那样,一统山河,成为千古名臣?
到时候抱得美人归,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哇,想想都激动。
正当黄健心中一喜,觉得春暖花开之时,其父,平北侯黄飞的一段话,却让他从头凉到脚,大气都不敢喘:
“真的是,当时陛下连下三道金牌,急着把我召回,说是商讨大婚之事,
“眼见我都快北定大漠,诸蛮归顺,成就国公之列,为了你的大事,我都放弃了,千里而归,你却给我弄出这般祸事!我怎么面对陛下!又怎么面对我的那些老乡!”
黄飞说了那么多,但黄健就只听见一句“连下三道金牌,急着把我召回”以及“北定大漠,诸蛮归顺”……
这剧本,怎么莫名的熟悉?
这狗皇帝,不会来个莫须有吧?
于是,黄健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我说,爹,你这么快回来,会不会是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反对你北伐呀?”
果然,在他的话刺激下,平北侯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那近乎想要杀人的目光,直接让房间的温度骤降。
大约沉默了半分钟后,他才从平北侯那里,得到了答案: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谁跟你说的!”
说罢,脾气暴烈的黄飞一把抓住黄健的衣领,但又看到黄健惨白的脸色,赶紧松开手,语调略缓和了一点儿。
毕竟,这也是自家唯一的儿子,万一他出个好歹,自己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咳咳……”
黄健被自家老爹一提,口水不自觉地倒灌入喉,害的他一阵咳嗽。
这老头子,纯纯的武夫,脾气可真爆,还没有一点城府,直接把心里的话写在脸上,难怪会被文臣戏弄。
想归想,但黄健还是不敢把自己心里头的话说出来的。
不过,这也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测,朝内确实有奸臣虎视眈眈,随时想致他家于死敌。
等稍微缓过气,他才艰难说道:
“爹,没人告诉我,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厉害,会不会被人嫉妒,因为我听爹的话,觉得爹挺厉害的。”
此时,黄飞听完他的话后,双眼都瞪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
“我说,你居然夸你老子厉害?”
不知为何,听到自己儿子这番话后,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的这个纨绔儿子,居然夸他了?
而且还会替他考虑了?
这被人打了一下,脑子虽然受伤了,记不起来事了,但却变好了?
他有些欣慰,同时也有些心酸。
这孩子,开窍了,如果入宫的话,没有那些臭毛病,估计是能够逗陛下开心的。
黄健有些摸不着自家老爹的意思,看着对面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黄,由黄变红,犹如跑马灯一般的表情,心中不免产生些许疑问:
啊这?就这样表情,这样的变脸速度,他倒也读不懂脸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尝试问道:
“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再一次听见自家儿子的关心话语,黄飞顿时感觉内心一暖。
他微微扯起嘴角,但立刻又板起脸,一脸严肃地说:
“没事,健儿,不过你跟爹说实话,你真的记不清楚了吗?”
黄健摇摇头,说:
“爹,我真的,真的记不清了,你能给我讲讲你的事迹吗?”
“行吧,我跟你讲讲吧,也跟你讲讲陛下的恩情……”
黄飞再三确认黄健没有开玩笑后,便开始讲起之前的故事。
原来,黄飞原本是西北凉州的一个流民,当时,北边蛮族起兵,撑着九州内斗之际,大肆进攻九州大地。
蛮兵凶狠,大酋长古古僭越称帝,僭称“昌”国,逼南边小朝廷只剩下一座孤岛。
就在南边小朝廷的丞相带着小皇帝跳海的同时,有位女子房如雪起义在凉州起义,自号“大凉王”,并瞬间取得广泛战果。
此时身为流民的黄飞一家,居然得到了大凉王房如雪分配的土地,而且还被赐予农具等工具。
黄飞便感激涕零,安顿好结发之妻和幼时的黄健后,就跟随大凉王,一起驱逐北蛮了。
随后,一共花了9年的时间,大凉王房如雪便驱逐蛮夷,一统九州,并正式称帝,国号“凉”。
黄飞也因为军功甚多,只比皇帝房如雪低上一些,便被封为“平北侯”,黄飞因此也倍受感动。
所以,在把结发之妻和黄健接过来后,黄飞就立刻上书,请求皇帝允许自己带兵,征讨大漠,永绝后患。
虽然当时朝堂上衮衮诸公皆是反对,但陛下还是同意了。
然后黄飞便率兵进攻,一年内,就快打下整个大漠,没想到就出了三道金牌召他回京一事……
黄飞是越说越起劲,而黄健是越听心越凉。
三道金牌,把远在边疆讨蛮的大将军召回……
军功之高,仅次于皇帝,可以说是功高震主……
在朝堂上大多数都是反对派……
而且开国皇帝面对有功之臣……
种种难逃一死的点,叠加在一起,无不昭示着他的悲惨命运。
黄健现在看自己的老爹,就根本不像是战场上声名远扬的大将军,而是戏台上老将军,背上插满了旗帜。
不过从自家老爹的说辞上来看,那个女帝的态度,应该是不差的吧。
但,即使如此,黄健依旧有些忐忑,担忧地问道:
“爹,你说,女帝为什么要召你入京呢?她会不会……”
后面的话,黄健还没有说完,就被慌慌张张冲进来了管家打断。
只见那管家满头大汗,在黄飞没有发作前直接跪在黄飞身后跪下,大声喊道:
“侯爷!宫里头来消息了,陛下听说小侯爷醒了,要小侯爷明天进宫面圣!”
黄健一听这话,心直接就凉了。
好嘛,自己明明才刚醒,宫里头就收到消息了?
看来这候府里的眼线,内应,已经不能用“多”来形容了……
黄健感觉自己,处于满门抄斩的边缘,来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