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去过几次录音棚,第一次去就是找你玩
成为大学学长的第一年,我们在社团的小排练室给新生面试,下一届有很多厉害的乐手,无论是从技术上还是颜值上,整体都比我们这一届要略胜一筹,但在装b这一方面我们老前辈从未落于下风,但下届乐队还有我们无法超越的一个硬性指标,那就是两个乐队各有一个女孩子,这是我们这届另一个乐队祭出女装大佬都无法平代的存在。我到排练室的时候,面试已经开始了,此时why正站在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后面提问一些键盘方面的问题,谁是谁的几级和弦然后快速在键盘上弹出来之类,几个问题作答之后,why淡定的走到我身后说:这个女孩儿真厉害,比他还要厉害一点。
这种实在话除了哥们也没地儿说了。
但其实可能也没那么实在,有可能是厉害很多。
然后这个女孩子顺理成章的就被引进了下届的乐队里做键盘手。面试时我还得知了我们是同一个省的,我记得是有个第三人告诉我我们是老乡,我就问她是哪儿的,她用很标准的东北口音回答了我:哥,我xx滴~属实是反差的厉害,然后我们加上了好友,。依旧是因为我没什么架子,以及我们有老乡的羁绊加成,她和我的关系就蛮不错,当时我的爱拍丑照的欠打嗜好已经名扬四海了,但我给她拍照之类她都不会很躲,看到比较离谱的表情也是跟着大家一起笑。这其实很颠覆我原本心理给她建立的虚拟人设,她长相可爱,学习游戏,家境极好,家庭和睦,多才多艺,妥妥的优秀学生模子,但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后来我都尽量给她拍的好看一点,欣赏自己美貌的笑看起来也挺感染人的。下届社团成员第一次演出的时候,我们这些老东西在台下给他们拍照,调设备,我的相机里留存了很多张她的照片,当然,不是偏向,每个人我都拍了好多,还给wyy跳街舞的部分录了视频,其中比较火辣的段落还引来了大家的一阵惊呼,但我现在只能记得她在转身时候狠狠提了一下裤子,看来上大学是会让人变胖的。
说回来,后来半年多的时间因为wyy对她有一点点心存顾虑,我们俩适当的拉远了一点距离,保持相对普通的联络频率。再下一个寒假,她说起每年寒假回家的时候,她们当地都会有一个和她关系很好的叔叔叫她去录音棚录歌,我说我都没去过录音棚呢,可不可以去蹭蹭,她说好啊,我就做了客车去了她家那边,关于第一次去录音棚录的歌,我纠结了很久,人都会对第一次发生的各种事情产生不是很有必要的仪式感,我最终选择了《小镇姑娘》,她选择了《只对你有感觉》,但我前几天和她聊的时候她说是《当你》,具体是哪一首已经无从考证了。开始录制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在棚里,这首歌我唱了三遍,我唱歌的时候有闭眼睛的习惯,第一次录完我看见她蹲在地上笑得一抖一抖的,我说你笑啥呢,她说我跑调跑的太离谱了,我不信,让录音叔叔放一遍给我听,听完我觉得她没有笑出声来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当时我进到棚子的时候那个叔叔的表情多少是带点膈应,人家应该是只想给熟人免费录的,被白嫖肯定不舒服,但当我对他的录音师这个职业表示羡慕的时候,他中肯又带着点叹息的说了一句:千万别干,没出息才干这玩意呢。当时我和dmt(好吧刚提到她的名字)都表示很不理解,但现在我多少明白一点了:做纯自由职业面对的客户范围尚且比较大有的选,但如果有实体的录音棚的话就要在当地的政府之类揽活,价格低,事儿又多,钱又迟迟不给,一个个派头还大的很,这种工作是有一些卑微的,但相比上班的话,还是要好一些,这个世界和从前已经越来越不一样了。
那次去我住了两天,都在洗浴中心住的,她给了我一张消费卡,说随便花,但最好不要点那种奇奇怪怪的按摩,我寻思这孩子是真往实在了说啊。于是我也很实在的用卡,只消费了两张门票钱(门票对于当时的我的消费认知来说也挺贵了),搓澡啊饮品之类的都没有点。她还带我吃了好几家好吃的,一家烤的比较慢但肉串非常好吃的烧烤店,一家拍照好看分量很足菜品很有特色的西餐店,我吃了一个超级大超级大的汉堡,是那种我吃一个就可以吃饱的类型,我给她拍了几张好看的照片,也给汉堡拍了几张,他们都很上镜。
有天白天我们无所事事,她说要不我们去滑冰吧,她教我,我说好,但穿上冰鞋之后我灵魂深处滑旱冰的肌肉记忆被唤醒,直接开始俯身速滑、原地打转、背手倒滑的动作展示,给孩子都看呆了。我教她怎么把重心降低进行速滑,学了一会儿我发现我没法给她讲清楚原理,以及帮她克服加速的恐惧,毕竟摔到冰面上还是很疼的,我就放弃了。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我把我的棉帽子给她戴,她把她的帽子套在我的卫衣帽子上面,我们都获得了相对温暖的头部环境。滑累了的时候,她把帽子拉到眼睛下面,我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倒着滑,岁月静好,我觉得她的父亲肯定很幸福,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这种性格一定会有家庭的关系,她爸爸就是一个对家人非常好的人,刚刚开始工作就用全部工资给她妈妈买了一件很奢侈的衣服,现在对家人更不会吝啬。我们又坐在旁边公园的长椅上唱歌,我模仿迈克尔杰克逊唱youarenotalone,她说很像很好听,其实我觉得我嗓子很挤,只是尽力在找那个平衡状态,但谁会不喜欢人夸呢。
所以我们晚些时候去唱歌的时候我也唱了这首,我们前几天聊天时候,她说她翻相册翻到之前我们去唱的照片,她记得她唱了单身情歌,还是高八度唱的,很撕心裂肺,歌声里是有属于她的故事的。我记得她大学时候还一直喜欢着高中时候的一个男生,但久久没有功德圆满,原因大概率有些矫情,我说没事,都还年轻,以后自己赚钱了,更自由了,更多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你追什么男人都手拿把掐的。她这时候笑的比较疲惫,但不用过度解读,单纯的吃的多了玩的累了而已。我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说,她爹其实在家这边的时候都要求她晚上五点前回家的,因为朋友来了才特批可以晚点回家,我看了看表,都快晚上10点了,我有点怕她爹把我当成坏人,脚步上又加紧了些,两天之后我回家了,过了几天录的歌也做好了,叔叔并没有修我们俩的音准,我要干声来他也不给,我的第一首录音室作品因为我跑调太狠有疾而终。
最后一年参加学校迎新晚会的时候,我经常往返在两个校区之间,去找她吃个饭,聊个天之类,她也偶尔会过来,有次她叫我来搬一箱水果过来分给我这个校区的她的朋友们,我出发的时候还是晴天,但到她宿舍楼下的时候,风已经刮得很大了,她看我穿的单薄,把她的棉服借给了我,是一个超级粉超级紫超级蓬蓬松松的棉服,我觉得有点羞耻想拒绝,但她很真诚,我也就没推脱(主要是真的tm的太冷了)。我穿着那个亮晶晶的棉服坐上公交车,尽量集中注意力玩手机,其实习惯了也还好,而且我本身也比较喜欢粉色的衣服。但难题就是衣服给人家挂哪里,两个校区之间还挺远的,来回一趟要很久,男生宿舍一般都乱糟糟的,衣服裤子围巾袜子到处乱丢,自己的东西就算了,人家保养的很干净的衣服就那么随便乱放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最后应该是找了一个最空荡荡的位置挂着,第二天赶紧给送回去了。还有一阵她过来,我填了一首恋爱循环的中文版歌词,我问她要不要唱,她答应的很爽快。我们就在我常去练声的一个山上的小亭子里唱歌,天气很好,她拿着录音笔带着耳机熟悉旋律,我在一旁用相机给她拍照。我用的东西好多都是很久不换的,这三件数码设备在我写这句话的同时,就分别摆放在我的手边和身后,但相机里的照片找不到了,可能是存在了大学那台电脑里,有空再去找找看。
后来我们都毕业了,她出国了,她后来又录过一首《起风了》,刚才试着找了找不记得她用的哪个名字了,后来她的穿衣风格更成熟多变了,瘦了一点点之后更显得脸型精致,互相点赞几年后的第一次联系是她说她在翻以前的相册,她说:好不容易有成为朋友的这种缘分,要好好珍惜。最近一次是我发了一条很容易骗评论的pyq,把她勾了出来,她问我叫什么来着,只记得我的外号,叫久了就忘了本名是什么了,我的回答和她模糊记忆中的名字重叠了一个字,位置还不对,但好在姓儿的读音能对的上,我们约好下次去她的城市的时候找她去蹭饭,就各忙各的了。不知道下次我去一线城市是什么时候,不过好在口罩原因以后基本不会再有了,出去玩就有了可行的规划,日子多少也有了盼头。
我觉得我很幸运,曾经以相处如此舒服的方式认识过这么多优秀的女孩子,让我在近一年的对未来对感情悲观看待的时候有些美好的东西可以回味。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应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伙,才能让物质条件方面无法互相提供巨大隐性帮助的我们愿意保持互相给予精神价值的关系,这能让我更有自信的看待自己,迎接未知。我没有问她现在有没有男盆友,没有问具体工作是什么,学校里我曾经是学长,大一岁的男生,出了那个校门,我们就都只是从事着各自工作的同辈,对未来和感情既期待又焦虑的年轻人,愿意在很久没有聊天时勇敢先说第一句的值得珍惜的同路人,希望我什么时候火了,送她两张演唱会第一排的票之类,经纪人就算了,我还想去做柯柯老板的经纪人呢,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工作。
跑题了。
进化成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