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进山打猎
东北人性情豪爽,边啃着手里的大骨头边大碗喝着酒,马锐尝了一口发现这酒比昨天三姑给他喝的要粗劣得多,一问才知道是这帮胡子们自己酿的高粱酒,显然昨天自己喝的那种粮食酒跟21世纪的五粮液水井坊一样不是人人消费得起,想到那是许三姑专门买来孝顺她爹却被自己喝了一半时,马锐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她却正对上她的眼神。看到马锐看自己小丫头脸一红转了过去,旁边的中年女人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羞得许三姑对她又拧又掐,然后忍不住又偷偷看过来,发现马锐还在看着她就面红耳赤地低头跟着桌上的野猪肉较劲。
“这小丫头对我有意思!”马锐总结出这一点后就像言情小说里常说的那样“心中一荡”,短短两天的接触使他也对这个有时狂野有时清纯的小丫头挺有好感,等他心里刚有点小嗨皮时一抬头就看见一双充满敌意的眼光狠狠地恨恨地盯着自己。
这眼神马锐一进村就见识过了,刚才许四虎介绍过那是刘进宝的侄子--切肉猛男刘进喜的儿子刘云龙。显然这小子是许三姑的FANS,估计是暗恋多年不敢表白的那种,不然看到一夜未归的许三姑跟自己一起回家时不会表现的那么苦大仇深,也不会对自己刚才和小丫头的眼神交流反应过度眼冒红光。
到了夜色如墨时胡子们基本上都已经酒足饭饱各自回屋睡觉,虽然酒不很纯可马锐也被一帮刚认识的叔叔大爷们灌得有点头重脚轻,啃了几块大骨头喝了两碗肉汤后许三姑把他从酒桌上拖到了自己的新居,马锐正发愁怎么在光板木床上睡觉时小丫头回屋抱过来一床粗布棉被,看着她俯身给自己铺床时短褂下无意间露出的细细的腰身和单薄的裤腿在她翘翘的臀长长的腿上勾勒出的曲线,马锐使劲咬疼了舌头才扼制住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等许三姑铺好床回头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马锐冒着绿光的眼神时她红着脸逃出了屋。马锐把背包塞进床下,吹灭油灯脱光衣服只穿着裤头躺在床上,他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彻底放松心神,闻着被子上隐约的少女体香沉沉睡去。
第二天马锐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昨天喝得太多这时头还犯晕,马锐使劲摇了摇脑袋穿好了衣服,这是昨天许三姑拿来的她大哥留下的的行头,马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对襟粗布短褂粗布裤子和布鞋,除了脑袋后面少根辫子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很有前途的青年土匪形象。
把手枪连皮带打火机和手表一起塞进背包,翻了翻口袋把香烟掏出来放进自己裤兜里,拿着裹成一团的迷彩服出了门--马锐没锁门,那门上的铜锁在马锐看来放到21世纪可能会被人当做古董能换几个钱,在现在根本起不到防盗的作用,那两扇木门轻轻一脚就能踹散架,他相信这些性情粗豪的胡子们不会下作到偷翻自己东西的地步。
这时除了几个早起正在喂鸡喂猪做饭的妇女外,胡子们都还在睡梦中,马锐来到村外的小溪边把迷彩服泡在水里,自己脱下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冷水澡,然后把散发着汗味的作训服使劲搓了个干净。
回到村里胡子们还在睡觉,这让马锐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这帮胡子的酒量,等大铁锅里的米粥飘出香味时,一个个胡子才睡眼惺忪地起床出门吃早饭,对他们来说香浓的大米粥比大骨头和肉汤更有吸引力。
马锐把衣服搭在自己屋外的木架上,取出剩下的几片狼肉,路过灶台时交给了做饭的妇人,虽然昨天许四虎给他介绍过可他还是没记清每个人的名字,就记得这是三姑的大嫂--她死去大哥的媳妇。大嫂帮他舀了一碗漂着稻谷皮的米粥,里面还有切的细细的肉丝,看颜色应该是昨天许三姑贡献出来的马锐牌狼肉排,他谢了一声接过来美美地喝了起来,吃了几天不见汤水的野战餐和狼肉,这东西很能帮助他的肠胃功能恢复正常。
看了看日头估计也就八点多钟,许四虎他们也吃过早饭招呼马锐一起进山--胡子们采用轮换制打猎,昨天是刘进宝带队,今天轮到许大当家的了。
答应了一声马锐回到屋里整理装备,30刺刀是一定要带上的,这种在腰里围了两圈前面绑了个结的布质腰带--说白了就是粗布条上甚至没办法固定30刺的刀鞘,他只好学着电视上准备剖腹的小日本儿一样把刺刀穿过腰带斜插在左肋,三把土制飞刀也别在右肋。考虑到昨天已经给许四虎带来太多的惊奇,马锐决定不带自己的手枪,他很难对众胡子们解释在这个还停留在土制手铳最多老式左轮手枪的时代里,自己怎么会有一把结构复杂的枪管短后坐自动装弹式连发手枪。
等马锐出了门别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许四虎背着他那把粗布裹着的大刀,手持长近两米的前装火铳,另外四个人也都拿着自制火器和马刀,看来他们从老毛子手上抢来或从日俄战场上捡来的莫辛纳甘步枪是舍不得用来打猎浪费子弹的。铁塔一样的彪形大汉刘进喜甚至还背着一张长弓和一囊羽箭,他儿子刘云龙背上负着麻绳布袋,只有腰上很显摆地插着那支在他自己看来很牛很先进的自制手铳。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马锐拒绝了许三姑授权使用的三八大盖,在他看来六个全副武装还拥有两长一短三支火器的彪形大汉组成的狩猎小组完全可以在对上一群狼时也能从容面对,更何况除了自己以外另外五个大汉显然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他跟着打猎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尽快融入这个群体而不是去显摆自己的枪法和格斗技巧,做人要低调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看书要投票的道理大家也懂的吧,嘿嘿)
一行六人带着三条狗从村后上了山,在山上东拐西绕穿行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离村子越来越远,一路上的山鸡獐子狍子什么的越来越多,可这帮胡子还是拉着跃跃欲试的猎犬没有动手的意思,等看到一只半大不小的野猪时马锐都忍不住拔出刺刀了却被许四虎按住了手,看出来他的疑惑胡子头儿跟他解释:“这里的大畜牲以前都打得差不多了,这些小家伙要养一养命儿,咱们到前面的山上再说。”马锐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打猎也有学问,不是拿着家伙上山咣咣咣一通屠杀就能带着各种猎物满载而归大快朵颐,休养生息的策略连这帮没怎么读过书的马匪们也晓得,真是想不通后世那些短视的奸商们怎么会为了眼前暴利就能不顾子孙万代的生存环境拼命地上马各种污染严重的工矿企业,看来人类文明的发展就是对自然资源的掠夺这句话实在是真知灼见啊。
又翻过一座山头,猎手们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他们主要还是检视明显是前几天设下的各种兽夹和陷阱,那两个许四虎的本家侄子更是一路走一路从地上搜刮着各种草药和可食用的蘑菇菌类野菜。一行六人转到中午,检查了大部分兽夹,收获了三只山鸡两头狍子外加一只小鹿,没看到陷阱中有什么大型的野兽。跟马锐学过的野外辨路技巧不同的是,胡子们主要靠山势和树种植被的不同来找路而不是像马锐常做的那样在树上做明显的标记。
六个人简单吃了点腊肉干和棒子面窝头,坐在地上休息,一只装水的皮囊在众人手里传来传去,胡子们变戏法似地从背着的褡裢里抽出一杆杆旱烟袋,装好烟丝用火镰打着了美美的抽了起来,马锐从裤兜里掏出烟让了一圈,众人好奇地纷纷接过对着火尝了尝,许四虎深吸了一口,“嗯,这烟醇,比老毛子的烟卷儿味好。”马锐抽着烟看着众人陶醉的表情,胡子们虽然对手里烟卷上的过滤嘴很稀罕,可识字不多的他们根本没办法理解烟头上的“红塔山”是什么意思。
休息了一会,猎人们转移到下一座山头,开始布置陷阱,把刚才收回的兽夹放上肉饵重新撑好,刚准备回头时远处负责放哨的刘云龙忽然把手指放嘴里打了个唿哨,众猎人停下手里的活拿起武器,刀出鞘箭上弦火枪装药添子弹,马锐知道这是发现大家伙了也被大家感染得兴奋了起来。
赶到跟前一看是一头大个儿的野猪,那畜生后腿淌着血,显然是被猎狗咬伤的,近乎发狂的野猪冲着最近的猎狗亮着长长的獠牙,发出一阵阵低嚎,猎狗们明显知道受伤野猪的厉害,远远地围着不敢再接近。
“砰砰”两声巨响,许四虎和另一个猎人手里的火铳冒出一股呛人的浓烟,野猪惨嚎了一声被一大片铁砂打得浑身冒血,在地上滚了滚翻身起来冲着最近的刘云龙就是一头撞去。
刘云龙一个急闪让开野猪,那畜牲去势未尽撞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树上,小树“咔嚓”一声从根断开连着一半树身倒向一边,马锐吃惊地张大嘴巴,这家伙有够凶悍!
受伤的野猪生命力实在惊人,撞得七晕八素的还是爬了起来,晃了晃血淋淋的猪头,冲着马锐发力撞了过来。
“靠,又不是老子开枪打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懂不懂,有本事找许大胡子去。”马锐肚里叽叽歪歪不慌不忙地举起双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双膝下弯用力一跳,野猪只觉得眼前一花就不见了人影一头撞空,抬头一看那个一脸奸笑的小子跟猴子一样吊在一根横生的树枝上,野猪看了一下有一人多高的树枝以自己的体重和弹跳力实在对那小子无可奈何,他身下那棵树比自己腰还粗显然想一头撞断也不太可能,正想换个目标的野猪只觉得后心和肚子同时一痛已经被两把马刀同时刺中,已经流血过多又撞得头晕眼花的野猪不甘地低嚎了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在刘云龙鄙视的眼光里施施然从“单杠”上落下来,刚才只是一个简单的上杠动作就避开了野猪的冲撞使马锐看起来很帅很潇洒的样子,想比之下刘云龙急闪侧翻这个难度系数很高的动作就有点狼狈了,刘云龙看着马锐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很是纳闷,三妹子从哪领回来这么个跟旗人子弟一样浑身痞气的小子,还跟他很亲热的样子。
许四虎的侄子和刘进喜从野猪身上拔出马刀,把野猪撞断的小树砍枝去叶削成了一根长杆,几人轮流抬着足有二百多斤的大家伙高兴地回到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