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光绪34年?
马锐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一瞬间生出这种异样的感觉,可他清楚对面狂野地妩媚着的女人是多么危险,从她熟练的握刀姿势,还有发现手中刺刀轻薄不利劈砍马上改为双手刺颈,然后毫不停留地拔刀放血的表现来看,这个女人不一般啊不一般,不寻常啊不寻常!
马锐心里打鼓脸上却颇为镇定,他双手持枪对着单手拿刀的女人,冷冷地和女人狂野的眼神对视,直到那眼神逐渐地恢复平静,女人轻轻抬起左手把刀扔在马锐脚下,仿佛不是刚杀了人而是跟饭店里上菜的服务生客气时一样淡淡的说:“谢谢。”
“谢谢?”马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极度狂野到极度妩媚的女人居然会说出这句话来,他下意识的问:“谢我什么?”时才想起这是第一次听这女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听口音像是东北的,跟自己熟悉的抚顺口音很接近。
“你救了俺,俺报了仇,谢谢。”女人狂野的眼神彻底平静下来时说话的口气很平淡,如果闭上眼不看她的模样的话还会以为说话的是一个素有教养的大家闺秀,至少也是个小家碧玉级的,她拉了拉已经有点衣不蔽体的长袍,尽量遮住自己裸露的右肩--马锐清楚的看到她肩上的灰布被用力过度而迸裂的伤口渗出来的血浸透了巴掌大的一片。
看到女人似乎对他没有恶意,马锐捡起30刺,右手把手枪插回枪套,这把刚刚饮过血的凶器柄上还带着女人的体温和汗水,他捡起刚才为女人擦拭的湿裤子抹了抹刺刀上残留的血迹,觉得场面有些冷而自己正好想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就没话找话的问她:“那是什么人?”说着冲地上血流了一地的倒霉鬼努了努嘴,被马锐揍得七晕八素的可怜家伙到临死都没醒过来。
“日本人,护路兵。”女人说话的节奏很是简洁。
“护路兵?护什么路?”马锐下意识地以为她指的护路是北京奥运召开前各级单位分段护路,但他马上又意识到不对,日本兵怎么会到这来护路?女人侧着头奇怪的打量着他,似乎马锐问的问题很奇怪,仿佛马锐感觉怪异之极的事情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一样地说:“奉天铁路啊!”
“奉天。。。铁路!?”马锐刚才跟日本人动手前的不祥的预感又冒了出来,而且有逐渐膨胀想要爆发的趋势。奉天,这是哪辈子的叫法啊,在沈阳当过几个月新兵的他放风时也跟着几个投缘的战友穿着便装去沈阳市区游玩过几次,当然听说过这种叫法,不过。。。貌似解放以后就改了吧?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奉天在1929年少帅张学良投了蒋光头以后就被改名就沈阳了,2年后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开始后占领了沈阳又把名字改回叫奉天,而重新改回沈阳是在1945年抗战胜利后的事而不是他以为的全国解放后。
天啊!马锐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短短几句话给他的冲击不亚于刚才目睹女人一刀之下血雾纷飞的视觉刺激。奉天、日本人、护路兵!这是怎么回事,抗日战争么?自己是在看电影还是在演电影啊!旁边血泊中的尸体清楚地提醒他这是事实,不是拍电影,不是在做梦!
他还是难以相信地伸手到屁股上拧了一把--一般人会选择拧大腿,不过他感觉屁股上皮糙肉厚拧起来不那么太疼,小PP上传来的痛感证实他真的没有做梦。
马锐仍抱着一丝希望,他仔细地组织了一下措辞,“那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日本兵会来沈。。。那个奉天铁路当护路兵么?”
女人继续侧着头打量他,目光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盯在他的脑袋上,好象他的板寸头很好玩一样地说:“日本人跟老毛子交兵打仗,老毛子打败了就把铁路给日本人了,老毛子的护路兵撤到宽城子,日本兵就来了。”
“等等等等,让我消化一下先!”东北人管俄国斯人叫老毛子是多少年的传统这他知道,可日本人打俄罗斯,还打羸了,这是哪一年的事?抗日战争后期百万红军下关东?可那是苏联羸了啊?他又想了半天,“日本人什么时候打羸老毛子的?”
“三年前啊。”那女人随口答到,左手托着肩膀受伤的右手显然在一边忍痛一边研究他的脑袋。
“三年前。。。那是哪一年?”马锐仿佛有些随意地问道,心却嘭嘭地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他一开始就没冒冒失失地问那女人现在是几月几号星期几,就是因为觉得眼前的景象和他熟悉的一切大为相悖而使刚才心里那个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清晰起来,女人一开始几句话又大大地震撼了他一把,奉天铁路、日本人打老毛子,几句话让他对自己身处的境地大起疑心,才七拐八拐地把女人的话引到时间问题上,眼看答案呼之欲出,心情激荡之下,连双腿都不自觉地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
“光绪三十一年啊,你这人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女人研究完了他的发型把目光投向他的衣服和背囊,上下打量着很随意地说,短短几句谈话使她也放下了对眼前男人的戒备之心,说话有些放松起来。
“光绪。。。。。。三十一年!?”他目瞪口呆地喃喃道,表情活像周星星的那部经典的《月光宝盒》里刚遇上紫霞的至尊宝喃喃自语地说:“盘丝大仙?五百年前?!”
“光绪,光绪,***光绪,这好象是清朝某个皇家CEO的名字,至于是大清帝国第几任CEO,当年清宫戏看得太少记不清了,好象跟慈禧那老婊子是娘儿俩还是姨外甥什么的。不管那乱七八糟的了,问题是这女人的话是不是真的。”忽的想起刚才没看完的银币,马锐也忘了防备女人的危险,扭头在地上找到了刚才被她暴起杀人时吓得丢了一地的银币铜币。
拿起一枚银币,这次他看到的是反面,他一字一顿地念道:“光、绪、元、宝、户、部、车不对是库、平、一、两。。。。。。”
他用了揉了揉眼,反过来看,还是刚才的英文:29rd.YEAR.OF.KUANG.HSU
,又换了一枚,汉字一样,只是英文前面的29rd换成了31rd,KUANG.HSU,KUANG.HSU,光绪!
“光绪,你大爷的光绪,老子不信!”马锐咬牙切齿地发着狠,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拿过一枚黄色的铜币,看着正面龙纹上面的“光绪年造”和背面的“大清铜币、户部、当制钱十文”的字样他彻底无语了,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光绪,真的是光绪?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糟,刚才的一切如走马灯似地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拿三八大盖的日本兵,奉天铁路的护路兵,穿着旧式长袍的貌似无助却出手要命狂野到妩媚的女人,日本人和老毛子打仗,光绪三十一年。。。。。。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等等,太乱了,缕一缕,缕一缕先,在上山的路上停车,师傅去拉屎,自己想抽支烟却被一团光球丢到了荒无人烟的大森林,还遇上狼群小小的搏斗了一番,然后是徒步走了几十公里看见个山洞,在山洞口的树林里看到一个拿着枪的日本兵想要强X一个女人,出手救人后女人把日本兵杀了然后告诉自己现在是光绪三十一加三等于三十四年,做为证物的是几枚光绪年间的银元和铜币,这一切未免有点。。。太扯蛋了吧!
难道那团白色光球是我军秘密研制的时空穿梭机?自己这个倒霉蛋被它选中送到了大清朝而不是一开始以为的在拍抗日战争电影?**!**!!**!!!老子还是不信!
嘴里说着不信,马锐却很难找到另外一种理由来解释自己这一连串的离奇遭遇,等等等等,10年前看过的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光头明星演的电影里,有这样一个情节,那时那家伙还没全秃好象,说的是一帮人整了一个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利用各种服装道具场景演员来营造一个逼真的环境来帮客户完成他的某种梦想,那公司名字就叫“好梦一日游”,应该是这样,肯定是有人在跟自己玩这种把戏!
一想到这,心情马上变得舒畅起来,可当他看到手里的银元时却立刻不情愿地推翻了这种想法,这种银元图案清晰,制做工艺一流,明显是机器冲压而不是随便整个小土炉子就能铸出来的,回头看看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为了开个玩笑而开模铸钱再搞一把真货三八大盖还付出一条人命的代价,估计换了谁也不敢,国家的法律和武力不是闹着玩的!
那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真的被传送到清朝了!?那这***光什么绪什么三十四年到底是公元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