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154 这里是硅谷 我想要发展中国的……
赫尔曼·希克斯的认知中,这个撺掇着妻子与他离婚的东方女人,应该是奸诈的。
犹如童话故事里的女巫一般。
然而等真的见到,他又回忆起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与自己想象中不同,正如同将近三十年的陪伴他始终不真正了解贺红棉一样。
她们这些亚洲女人,实在是太难以捉摸。
“他们还好吗?”
离婚后他尚且能够知道妻子儿子的近况,然而当他们先后离开美国,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成了奢侈。
“如果您指的是纯粹的物质生活水平的话,那我可以坦白的告诉您,不算特别好。不过他们现在都过得很开心。”
前半句话让这位老者有些许的难过,毕竟自己也算是导致他们离开美国的元凶。
而后半句话,原本就难过的心情更难过了。
固然为他们生活还算开心高兴,可一想到他们离开自己后生活的更好了,这种高兴也就变了几分滋味。
南雁留意着他的神色变化,掐了掐手心。
眼前的人从来不是老谋深算的政治家,自己完全没必要害怕。
是的,完全没必要。
心情放松下来的人,神色更是坦然,“相信您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为他们感到高兴。”
会吗?
希克斯笑容惨淡,“原谅我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对这样的消息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开心,我的妻子孩子离开我过得依旧很好,好像我才是拖了后腿的人。”
“虽然这么说不合适。”南雁十分认真的回应德裔科学家的话,“但好像事实的确如此,贺红棉女士不管怎么样都能生活的很好。何况做希克斯太太的那些年,她也把您还有家庭照顾得很好,不是吗?”
希克斯圆了她的大学梦,然而梦想终究只是梦想,即便大学毕业她的出路也只有家庭主妇这一条而已。
只不过对丈夫的爱慕足以支撑她完美的诠释妻子母亲这个角色。
直到知道希克斯还有一位太太,有其他的孩子。
这个圆满的家从此不再完美。
贺红棉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谁,所以不管是离婚还是离开美国,都义无反顾。
显然,走不出来的另有其人。
南雁觉得这多多少少有些好笑,当然她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把这幸灾乐祸表现得太明显。
至于那两封手信,现在还没到拿出来的时候。
“如果他们过活的不是很好,或许您还可以再说一句回来吧凯瑟琳,回来吧亚瑟,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们。可是希克斯先生,您是不是从来都不曾真的了解您的太太,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想要的是什么?或许对于很多人而言,您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是国会的座上宾。可那又如何呢?您骗了她,玩弄了她的感情。即便不再年轻又如何,并不意味着就要蒙受欺骗,忍气吞声的过下去。”
“她已经不再年轻,甚至她的儿子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何必再像过去那样委屈呢?人活这一辈子,总有想要任性的时候,不用去计较后果如何,只管去做自己向佐的事情。她的丈夫不能纵容她的任性,好在还有个支持她的儿子。从这点来说,贺红棉很幸运,起码她养育了一个非常好的孩子。”
南雁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尽管她脸上始终都保持笑意。
希克斯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
那简直是糟糕透顶。
没有人会跟他说这些话。
即便是卡洛琳与他吵架时,也不敢说这些。
因为知道,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后果远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然而眼前这人,她无所畏惧。
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也能够毫无保留的揭露事实,那些他不想直面的事实真相。
“希克斯先生,您应该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不然就连最后这点东西都失去了,那将会成为孤家寡人,当然作为科学家,或许您更享受孤独。”
南雁笑着站起来,“抱歉说了些您可能不爱听的话,我刚来到这里,容许我去休息倒时差。”
并不是很能打的样子。
南雁十分尊敬老人家,传统美德适用于不同国家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人。
看着离去的人,赫尔曼·希克斯无力地垂下手,他得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只是与他心中最期待的答案相左。
年长者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里,反倒是坐在那里。
看着酒店里人来人往,倒是能从这热闹喧嚣中,得到一丝内心的安宁。
……
南雁对时差没那么敏感,让同住一个房间的女研究员下来看了下。
“还在那里,穿着一件马甲的那个是吧?”
南雁倒了杯水,从冰箱里拿了几个冰块丢进去,递给临时舍友,“辛苦了。”
“没事,他就是贺兰山的父亲吗?”
“你也知道贺兰山?”
“当然,咱们都一个系统的,哪能啥都不知道呀。”女研究员沈青笑呵呵的跟南雁八卦起来,“这位贺工在我们所也是小有名气的,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去我们所进修了半个月,所长家的千金还挺喜欢他的,打着学习遇到问题去提问,贺兰山给人讲解,结果把小姑娘说哭了。”
“他也不是那么没耐心的人吧,怎么还把人给说哭了。”
“嗨,你看着他木讷,实际上人门儿清,三言两语把这问题就给加难度了,回答不上来这不是给自家老子丢人嘛。”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也得月亮有意才是。
遇到这么一个人,你自作多情搞事,那可真是徒添尴尬。
无线电研究所的古所长不知情,闺女来告状时,倒是把自家宝贝女儿埋汰了一番。
“我们所长一贯和武厂长别苗头,不过他对您还是蛮尊重的。”
南雁闻言莞尔,“古所长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
“不过我听说……”沈青瞧着南雁,“贺兰山是有喜欢的人。”
“他老大不小了,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沈青没有从这张脸上看到想要的答案。
或许是南雁太会隐藏了些,她这八卦相当无效。
困顿之意袭来,沈青喝了两口水去睡觉。
不得不说,这边的住宿条件是真好。
屋子里凉嗖嗖的,没有夏日里的燥热。
国内什么时候也能配备这空调冰箱呀,沈青怀揣着美好的期待睡了去。
南雁则是看起了床头的旅游小册子。
那是加州的一些景区介绍,其中还有一些广告。
显然,贺兰山的这位朋友家很会做生意。
……
科迪晚上来找南雁时扑了个空,人并不在酒店。
“去哪里了?”
“没说。”
其他人还在倒时差,又或者正在酒店的窗边观察加州的灯红酒绿。
对南雁的去向并不清楚。
科迪有些懊恼的抓了下头发,可别一个人出去发生什么意外,不然的话自己怎么跟亚瑟交代呢?
这可是那混账第一次拜托自己。
加尔文家的小公子正头疼着,打算开自己的跑车出去找人。
南雁回了来。
“你干什么去了?”
金发青年的指责让南雁有种恍惚感,仿佛自己出.轨被丈夫抓到一般。
她被这荒唐的念头逗乐,“出去看看加州的夜色,这里很漂亮。”
南雁那安静的笑容似乎透着魔力,让科迪的那点小情绪迅速消散。
“当然,这里可是加利福尼亚。”
他的家乡,让他打心眼里骄傲的地方。
“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硅谷那边一趟。”
科迪有些惊讶,“现在就去?”
“不方便吗?”
“那倒也没有,不过漂亮的女孩子不该在晚上随便出去,这并不安全。”科迪友好的提醒南雁,要不是看在亚瑟的面上,他才不会说这废话。
“我不是十七八的年轻女孩,加尔文先生,我已经二十八了。”
美国青年有少许的震惊,“是吗?我看不出来。”
他倒是没说谎,毕竟纤细苗条的身材,怎么也不好说这人快三十岁。
南雁笑了笑,“谢谢您的夸奖。”
这笑容让美国青年忍不住道:“你真的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因为亚瑟的缘故,科迪也接触过一些华裔女孩,她们有的很拼命的想要融入到美国,脸上的笑容十分夸张。
但南雁始终神色淡淡,倒让科迪想起了亚瑟的母亲。
小时候他和一群孩子去找亚瑟玩得时候,她总是很热情。
但科迪始终记得,她远远的坐在花坛旁,神色淡淡笑容浅浅的模样。
似乎,那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我有时候觉得,凯瑟琳是被恶龙困住的公主,而我将会是那个拯救公主的勇士。”他无意中窥探到贺红棉的落寞,以为自己能够拯救她。
实际上他并不能。
“凯瑟琳现在过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她现在有一份工作。”
“真好,她一直都想要有一份正经工作,等有机会,我一定去看望她。她做的苹果派很好吃,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馅饼就是她做的。”
童年的美味让人怀念至今,后来科迪吃过很多苹果派,却始终找不到幼时的味道。
南雁看着眼角含笑的美国青年,贺红棉无疑拉近了她与科迪·加尔文的距离,这让夜访硅谷都变得格外顺利。
不止如此,加尔文家的小公子很是热情的帮忙引荐加州的官员,带着南雁参观了几家半导体公司。
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仙童半导体。
提到仙童半导体,自然少不了“晶体管之父”肖克利,毕竟成立仙童半导体的正是当初从肖克利半导体实验室离开的八叛逆。
只不过六十年代的黄金岁月过去后,仙童半导体也不复当初的辉煌。
而曾经的八叛逆,早已经先后离开仙童半导体,在硅谷成立新的企业。
比如英特尔,再比如AMD。
如果再往前细究硅谷成为世界高新技术摇篮的缘由,那绕不开的是斯坦福大学与弗雷德·特曼教授。
后者被称之为硅谷之父,他指导的学生在三十年代末创办了惠普公司,十多年后他又提出了创办斯坦福研究园区的构想。
如果让南雁来评价的话,即便是飞利浦创办阿斯麦尔,日后拿下半导体设备的半壁江山,也无法与之媲美。
南雁想要与这位特曼教授见个面。
这几天来热情洋溢的美国青年有些难为情,“特曼教授身体不太好。”
老教授生于世纪初,将近八十岁高龄。
前段时间又小病了一场,一般的陌生人都见不到她。
科迪是没这个本事,那毕竟是硅谷之父啊,便是政府部门的人想要去见他,都要提前约时间呢。
不过他还是很友好的给提了建议,“你可以找希克斯先生,让他帮你引荐嘛。”
自己面子不够,但赫尔曼·希克斯的面子绝对够用。
何况,这位科学家本身也是斯坦福的客座教授,特曼教授担任校长时,好像还邀请希克斯去斯坦福大学授课什么的。
“我可能得罪了希克斯先生。”
“不至于吧,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小气,但心胸也不是那么的开阔。
南雁杀人诛心把话都说到那地步了,赫尔曼·希克斯生气也正常。
不过惹人生气并非南雁的本意,她也有后招。
“我之前刚过来脑子都不太清醒,竟然忘了贺兰山写了信,要我转交给希克斯先生。”
科迪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是忘了吗?
他可不觉得。
这位东方女士记性可真是太好了,哪怕是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能过目不忘。
她怎么会忘了那么重要的一封信呢?
不过是重要的东西,自然要在关键时刻拿出来。
比如说现在。
需要赫尔曼·希克斯的引荐信时。
当然科迪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和亚瑟是好朋友,也喜欢亚瑟的这位朋友,自然不会给人捣乱。
对他而言,亚瑟和凯瑟琳阿姨能够放弃他们在美国所拥有的一切,一往无前的回中国。
那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他不想做坏人,让他喜欢的阿姨,和他的好朋友伤心。
……
这是赫尔曼·希克斯这些年来第一次收到小儿子的信,上帝知道他拜托格兰特写了多少信,然而从没有任何回音。
这封信让这位科学家喜出望外,“真的太感谢你了高小姐,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如果您真的感激我,能把我引荐给特曼教授吗?”
南雁强调了一遍,“弗雷德·特曼。”
希克斯愣了下,捏着信的手在微微颤抖。
“亚瑟,他有提到过我吗?”
“说过一些,我不太会做饭,偶尔会去他们家吃饭,小贺和他妈妈的手艺都很好。”
贺红棉总是能够将饭菜做的十分美味,当真是蕙质兰心。
希克斯笑了起来,“是啊,她总是能把所有人都照顾的很好,但又会忽略掉自己的感受。”
“现在不这样了,贺兰山很尊重她的意见,不会让她为难。”
南雁的话让这位年长者身体都颤抖了下,“是吗?那看来是我,让她过了些不开心的日子。弗雷德的话,我帮你问问看吧。”
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希克斯先生拿着信要离开。
南雁喊住了这位德国籍的科学家。
“希克斯先生,贺女士还写了一封信,您要一起带走吗?”
她到底还是不够狠心。
南雁掐了掐手心,下次绝对不能再这么心慈手软。
赫尔曼·希克斯离开这边时,手里头捏着两封信。
他并没有着急回家,也没有去他的实验室,而是坐在公园的长条木椅上,看着那两封信。
“贺,贺红棉,这是我的名字。”
她总是乐此不疲的教他中文,哪怕他的学习很敷衍。
其实想要掌握一门语言并没有那么难,只不过看你是否用心。
当他用心去学习时,教他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身边。
拆开那封妻子写来的信,那活泼的字迹仿佛踩着轻快的歌声飘荡过来——
嗨,赫尔曼,你还好吗?原谅我用中文写这封信,这是我的母语,在我生命伊始乃至生命结束时伴随着我的语言,未来的十几二十年也会陪伴着我,我自然也不能抛弃它。只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但无所谓的,反正你也不见得有耐心看我这份罗里吧嗦的信件。
那的确是一封十分啰嗦的信,写了足足四页。
有聊她最近在看的书,有说她前段时间去植树,还命名了一株梧桐树。
还提到了和贺兰山一起去捉知了猴,每天早晨都丰富早餐的事情。
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南雁。
以及这场二十多年最终以失败告终的婚姻。
亲爱的赫尔曼,我依旧很感激你,过去将近三十年的生活是我生命中不可抹去的一部分。那些日日夜夜的点点滴滴构成了我人生二分之一的精彩,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个孩子。小贺像极了你的沉默寡言,但他又比你更有担当,我希望他能够如愿以偿。
希望你身体健康,照顾好自己。
贺、红、棉。
年长者的手指抚摸着右下角的落款,眼底的浑浊落在了纸张上,湫湿了大片的字迹。
他的儿子,也和当年的自己一样,遇到了两难的抉择吗?
……
南雁第二天下午等到了赫尔曼·希克斯的电话。
“明天上午,弗雷德会去学校的图书馆一趟,或许你可以在那里跟他见面。”
“谢谢。”南雁十分诚挚的表达了感谢。
德国籍的科学家则是挂断电话,似乎并不想要听她多说什么。
有脾气的小老头。
南雁找来了斯坦福大学的地图,然后发现这位科学家还是挺心胸狭隘的。
斯坦福大学那么多图书馆,谁知道是哪一个?
科迪也有点懵,好在倒是认识几个斯坦福大学的学生,打听了下知道特曼常去的图书馆有三个。
而这三个图书馆。
距离还挺远。
“要不再问问希克斯先生?”
南雁看了眼小加尔文先生,“你问?”
想到赫尔曼·希克斯那总是严肃的面孔,科迪摇了摇头,“那要不随便选个?”
随便选是不可能随便选的。
南雁看着这些图书馆的分布。
在六十年代斯坦福大学还寂寂无名,然而进入七十年代,当半导体产业如火如荼时,被半导体公司包围着的斯坦福大学一下子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也让学校的相关建筑越发的丰富。
其中不乏这些图书馆。
七月份的美国高校正值假期期间,但校园里也有不少学生。
顶尖大学的学生总是忙碌的,尤其是那些研究生。
找到了图书馆的一些会议、讲座安排,科迪觉得亚瑟喜欢这个女孩是有原因的,她真的很聪明,擅长解决问题。
“这个吗?”有一个关于计算机的讲座,而特曼教授可以说一手打造了如今的硅谷,这样的讲座,他肯定会去参加。
“他去了那主讲人怕不是要换人。”
科迪反应过来,“也是哦。”
喧宾夺主的事情不是没有。
毕竟特曼教授的身份太特殊了。
“那为什么会是这个?”
“生了病的人,其实更喜欢阳光和热闹。”
但这种热闹又不能太喧嚣,一个小小的湖泊,能喂鱼喂天鹅,刚刚好。
科迪不是很明白,然而当真的在这边找到临湖而坐的老教授时,他看南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满满都是敬畏。
这也太聪明了吧。
南雁倒是心平气和,略微停顿了下便上前与老教授打招呼。
说是打招呼,实际上是坐下看他在那里喂天鹅食物。
科迪没有上前,他觉得Kelly很奇怪,想方设法想要见特曼教授的是她,好不容易见到却又不说话的也是她。
这是在做什么?
“赫尔曼说,他欠了你一个人情。”
“也不算,我只是当了个邮递员而已,如果用计算机语言来说的话,我的作用类似于阿帕网?”
阿帕网,国防部高级计划局网络。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严格保密的内容。
但对方知道这些,还是让老教授稍稍分心,撒出去的食物就散落在水面上。
“你执意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南雁当然有事,硅谷之行让她知道,尽管在微型计算机上的区别不大,但是国内的半导体需求市场太小,需求小意味着没有足够的订单,无法驱动国内的无线电厂进行研究进取。
当然如果四机部极力推动也不是不行,但研发成果如不能投入到民用,那么它的市场将十分有限。
尽管国内在逐步进行经济类的改革发展,已经将重心从军工国防事业的发展转移到经济上,但这个过程还需要不少的时间。
国内的经济基础也意味着半导体市场还没办法跑步进入百花齐放时代。
更别提国内的半导体产业现在相对单一。
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从何做起去追赶。
南雁大体上有方向,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借助外部的力量。
“我现在在半导体产业发展,既然来硅谷参观,于情于理都要拜访您才合适。”南雁的态度放得很低。
她一向知道,什么时候该表现的倔强,而什么时候应该显得谦卑。
“我听赫尔曼说过你,你很年轻,和他们那时候差不多大。”
他们,指的是八叛逆。
当然对特曼教授而言,称不上什么叛逆。
正是这些富有创造力的年轻人,才有了今天这与众不同的西海岸,才有了斯坦福大学的今时今日。
“我远没有他们的魄力。”
“不,你有的。”特曼教授摇了摇头,“不然你怎么会执意要见我呢,孩子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要试图欺瞒一个老人,尽管他已然老迈,但……”
他指了指脑袋,“这里依旧在转,还能思考问题。”
湖畔有些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那轻轻的女声,“我想要发展中国的半导体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