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惹事(2)
“是吗?”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也就是之前被傅辞修称为孟青恒的男人,尾音愉悦地上扬,那双冷冽的眸子里,似乎透着一丝兴味。
迎着孟青恒的那双眼睛,傅辞修信誓旦旦地开口,“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门!”
孟青恒听着傅辞修的话,脸上嘲讽的意味更甚。
他伸手拍了两声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黑衣人的手上带着一个看不清的手环,上面似乎印刻着独有的徽记,乍看之下似乎隐约能够看见“渝”一字。
黑衣人的出现不仅让傅辞修觉得疑惑,就连在场的赵亦宸等人也相当疑惑,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位黑衣人,更不要说去了解他的来历。
就在众人疑惑间,孟青恒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说,当时发生何事?”孟青恒的声音透着几分凛冽,犹如这刺骨的划过每一个人的心尖,更划过傅辞修的心尖,“你是书院秩序的维护者,无人敢动你!”
“见过四殿下、各位公主以及孟公子。”黑衣人对着众人行礼,语气中也透着几分恭敬,“在下黄一,乃是金陵院秩序维护者。”
说完这句话他扫了一眼傅辞修后又收回目光。
“回孟公子,阮予棠姑娘的确不是傅辞修推下水的。”黄一看着孟青恒神色平静,面上没有一丝拘谨,似乎也没有在意眼前赵亦宸等人的身份,话说语气态度更是不卑不亢。
傅辞修听见黑衣人的话,神色一喜,他虽不知黑衣人的来历,可听见黑衣人维护他的话,他仿佛已经见到胜利在握的模样。
“孟青恒,你听见了吗?我没有推阮予棠下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我是冤枉的!”他的语气中、脸上皆带着兴奋。
言辞间又将目光落在孟青恒身上,“书院里才情品行皆为上乘的姑娘多得是,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草包无知的姑娘如此上心?她又怎么值得我推她下水?”
“这书院内谁人不知阮予棠爱慕于我,她不喜欢四殿下皇亲贵胄,也不喜欢武宣侯家的江小公子,就喜欢我这种寒门弟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傅辞修的眼底带着满满的笑意,就好像胜券在握。
他拍了拍胸脯继续开口道,脸上透着几分委屈,“四殿下、孟青恒,你们听见了吗?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傅辞修的话让黄一眉头紧蹙。
在组织里训练时,他见过很多厚颜无耻之人,可是像傅辞修这种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人实乃少见。
他睨了一眼傅辞修,继续开口,“阮予棠姑娘虽说是自己跳下水,可却是被傅辞修逼着跳下去!”
傅辞修脸上被黄一尽收眼底,他嗤笑着开口,“他们二人在池塘边发生争执,傅辞修不愿放她离开,甚至还想要强迫她,阮姑娘抵死不从别无选择只能跳水!”
黄一的话甫一落音,傅辞修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干净,愣是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四殿下,我没有!明明就是阮予棠主动勾引我!我才是受害者!”傅辞修言辞中仍是把责任归咎在阮予棠身上。
都是阮予棠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阮予棠引起的,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傅辞修别忘记赌约。”孟青恒看着傅辞修难得好心情地开口,“从现在开始,睢阳书院和翰林院都会将你除名,而你永远无法踏入仕途!”
“一定是阮予棠,这个人一定是阮予棠收买的!四殿下,你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事。”傅辞修又将目光落在赵亦宸身上,语气中透着不甘。
“收买?吾乃睢阳书院秩序守护者,听命于吾之主。纵然当今陛下也无法收买吾,更遑论区区辅相之女?”黄一乜了一眼傅辞修言辞间透着几分不屑与鄙夷。
“傅辞修,你不会玩不起。”孟青恒转动轮椅把手看向他,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可这毕竟是我们的赌约。”他凑到傅辞修的身上,伸手按上他的肩膀,“你说对吗?”
“这不公平!你们不能将我赶出逐出书院,我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进书院的,我抗议这个决定!”
此刻傅辞修已经完全没有之前温润儒雅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狰狞,是扭曲。
“四殿下,你们没有证据,你们这是纵曲枉直,我抗议!”傅辞修高昂洪亮的声音不由得引起一些三三两两驻足的夫子身上。
“吾之言便是铁证,又何需要证据?”黄一双手环臂地看着他,眼神中仍是透着一丝轻蔑,仿佛并没有将他这个人放在眼里。
傅辞修一眼就看见位于人群中的刘夫子。
刘夫子所负责的课业是算学,而他所有课业中以算学的成绩最为优秀。
“刘夫子,他们要将我逐出书院,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是无辜的,我是冤枉的,是阮予棠勾引我,想要将我毁灭!”傅辞修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希冀,言语中也透着卑微,好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刘夫子身上。
“傅辞修,你的算学的确是很优秀,只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刘夫子捋了捋胡须面上带着一丝无奈,“纵然是我,也爱莫能助。”
“刘夫子,我是冤枉的,你一定要帮我求情。”傅辞修不死心地开口,“我以后会成为新科状元、会成为翰林院的一员,以后还可以入主内阁,我不能毁在阮予棠这个蠢笨无知的女人身上。”
事到如今,傅辞修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仍是一味地将责任都归咎到阮予棠身上。
“傅辞修事到如今你还不认错?”孟青恒看着傅辞修嗤笑。
“看来阿棠说得没错,你接触她的确是不怀好意,把她当成是跳板,还是说你准备在达成目的之后就一脚把她踹了?”孟青恒的语气里带着清晰可查的怒意。
“明明就是阮予棠勾引我,和我表白,她就是一个蠢笨无知的草包女人,而我未来的新科状元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傅辞修的言辞激切,他将一些责任都推卸给了阮予棠。
孟青恒睨了他一眼,似乎已经看穿他的把戏,唇边带着嘲弄,“傅辞修,你果然就是个人渣!”
“我要见院长,我要把你们冤枉我的事告诉给院长!”傅辞修垂死挣扎,“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一个寒门弟子,若是让寒门失心,我看你们书院还要如何继续开下去!”
“因为阮予棠是辅相的女儿,你们就这样冤枉我,我会告诉所有的寒门弟子,说你们包庇阮予棠,说你们诬陷我,让书院再也开不下去。”傅辞修面色狰狞语气中也带着恨意,“我要毁了你们,毁了睢阳书院!”
“寒门弟子?不,傅辞修你从来都不是寒门弟子,你是前朝遗孤,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想要报仇!”
听见这个声音,众人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