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后续(1)
在救回阮予棠之后,沈太傅直接将他们三个人带去之前的温泉别院。
阮予泽和孟青恒本来表示反对,可在沈太傅的一句话之下,两个人还是任由沈太傅将阮予棠带回了温泉别院。
沈太傅是这样说的:
——如果回阮孟二府,你们让阮姑娘以后如何自处?
沈太傅单独一辆车,阮予泽和孟青恒与阮予棠共乘一辆马车,两个人一路上全都在安抚还处于尚未服用解药的阮予棠,以至于下车后二人都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任由沈太傅将阮予棠抱进了别院。
一路上阮予棠的轻轻触碰让沈太傅面不改色地将她放在床上,随后找来白术给她治疗,顺便看看是否有解药。
“主子,这姑娘精神着实令人钦佩啊!”白术给阮予棠处理伤口时仍是不忘记笑着揶揄。
“这一瓶的‘合欢’竟然能用这样的伤口来稳住,不愧是主子心悦之人。”白术说着还对着沈太傅竖起一个大拇指,在得到沈太傅的一记眼刀之后,白术才再次低头给阮予棠处理伤口。
白术给她服用过解药后,就开始小心翼翼地给她清洗伤口,消毒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用东西把伤口处的一些小碎石子清理出来,最后涂上药粉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给她将伤口包扎起来。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弄好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而他也在别院的客厅里见到了阮予泽和孟青恒。
阮予泽他是第一次见,可这孟青恒,他也算是孟青恒的半个大夫,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这位先生,舍妹的情况如何?”阮予泽看向白术低声询问道,“她身上的……”他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在下白术,阮公子唤我白术便可。令妹的情况已无大碍,我家主尽喜欢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这‘合欢’的解药也是有的。”白术看着阮予泽神色平静道。
“虽说‘合欢’解了,可她身上的那些伤口还要仔细调养着,以免留下伤疤。”白术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再次开口。
感受到沈太傅的目光,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瓶递到阮予泽的手中,“这是我们家主子自制祛疤的产品,很有效果,在渝州城内卖得很好,如今九国各大店铺虽然销售,但量产很少,基本上都流入了达官显贵的手中。”
阮予泽谢过白术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接过白术递过来的盒子,他看了一眼玉瓶之后就发现玉瓶上面有一个很熟悉的标记。
他这些年跟着军队行走四面八方,所以对某些图案也有一些了解,而这玉瓶上所雕刻的图案正是之前见过的鬼医的标志。
“你家主子是‘鬼医’?”阮予泽看着白术眉眼间带着几分震惊,却不由得握紧了拿着玉瓶的手。
“曾经是。”白术轻笑着开口,“阮公子放心,这祛疤膏对令妹的有很大的作用,既然阮公子与阿恒乃是兄弟,我就是卖个人情又如何?”白术说完就露出一个笑容。
阮予泽本就不擅长言辞,如今只抱拳对着白术说了一声谢谢。
“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傅辞修?”沈太傅说完端着面前的杯盏小呷一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此刻的他坐在那里就如同地狱前来的黑白无常。
“全凭沈大人做主。”阮予泽看了一眼沈太傅后沉声道,“舍妹留在这里让二哥照顾,我如今要回府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娘亲。”
“这些日子娘亲也甚是担忧舍妹情况,如今寻到也算是幸事一桩。”
“今日沈大人救舍妹之事,末将没齿难忘,若是他日有需要末将的地方,末将定当为沈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阮予泽站起来对着沈太傅鞠躬作揖。
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孟青恒身上,“二哥,麻烦你照顾棠棠,我会尽量找时间赶回来。”
得到孟青恒的同意之后,阮予泽又对着沈太傅鞠躬之后才转身离开。
“大人,这件事该怎么办?”孟青恒又将目光落在沈太傅身上,“虽说棠棠已经找回来,可如今这种情况……”
“已经安排妥当,阿恒不用担心。”沈太傅站起来走到孟青恒的轮椅旁边,伸手就搭上他的轮椅。
沈太傅将孟青恒推着走进了花园中,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关于傅辞修后续的安排,沈太傅甚至还和孟青恒说起傅辞修。
“傅辞修乃是前朝容家遗孤。”沈太傅将目光落在孟青恒身上,一双眸子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风景。
“方氏母女为了想要得到阮府嫡女一位,竟然不惜铤而走险找了傅辞修。”孟青恒放在轮椅上的手紧了紧。
“阿泽之前告诉我,阮宁将棠棠失踪一事归咎至姑母身上,姑母引咎下堂;
我想如今方氏一定在筹备着如何成为阮宁正妻,不如就用这件事给阮宁致命一击;
我想着阮宁已经在辅相这个位置上做这么久了,不如就变成普通大学士,大人觉得如何?”
“阿恒还是心慈手软些。”沈太傅看着孟青恒轻笑着开口,“罢了,考虑到他还是阮姑娘的父亲,就如你所言。”
铁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铁剑沈太傅放下手中的杯盏,“铁剑,傅辞修的情况如何?”
“不过瞎了一只眼睛,没什么大碍。”铁剑看着沈太傅面色恭敬,“主子放心,已经被狠狠教训过了。”
沈太傅想起之前阮予棠脸上那被溅了的血迹,想来应该是刺瞎傅辞修的时候所弄。
没有得到沈太傅地回答,铁剑又将目光落在孟青恒身上,似乎有意想要让孟青恒开口说话,可孟青恒却端坐在那里似乎并未将铁剑的眼神放在心上。
“铁剑,你想要帮助铜剑求情吗?”
沈太傅的话让铁剑跪下去,“主子,铜剑他知道错了,还希望主子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沈太傅将这个字念叨几遍,他单手撑着脑袋,言语中带着一丝兴味。
看着铁剑,沈太傅沉声,“铜剑他是不曾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主子,不是这样的……”铁剑慌乱地给铜剑辩解,“铜剑真的知错了,如果要被赶回总部铜剑会死的。”
“阮姑娘若是死了,又该如何?”沈太傅的话甫一落音铁剑就不再开口。
“大人似乎对棠棠有意思?”
听着孟青恒的话,沈太傅转头望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难道我不能心悦阮姑娘吗?”
“当然不是,能够入得大人青眼,那是舍妹的荣幸。”孟青恒赶紧开口,这也算是为他解开之前的那些疑惑。
他对眼前这个人不算了解,但是来到他身边之后,他意外地发现沈太傅并非传言中的大奸臣,只不过因为触及某些利益,而被那些人误会。
可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喜欢上阮予棠呢?
“能够听见阿恒这样说,我还挺开心。”沈初墨说着就抚上面前的仍在寒冷时分盛开的红梅。
“阿恒不必忧心,我不会将这份爱意宣之于口,唯一能够做的大概就是守护在她的身边。”
孟青恒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沈太傅的声音再次响起,“也许有时候守护比陪伴更重要吧。”
沈太傅站在那里,和身前的梅花树融为一体,位于他头顶上方的是一株盛开的红梅。
他的脑海中蓦地又响起很多年前发生的事。
一件件、一桩桩,最后全都变成那个灿烂的笑靥。
他听见那个声音传来。
“我叫阮予棠,是海棠盛开的意思,我最喜欢的便是海棠花。”
沈太傅思及此,抬手抚上心口处,眼底是晦暗不明的神情。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