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该死

乔羽站在洗手台前慢丝丝的整理着头发，动作缓慢而又优雅如此绅士和平常判若两人，用手撩了撩刘海，甚至向镜子了努了努嘴好像和某人打招呼似的，镜子里一个白衣女人站在其身后。

半响才从卫生间出来，一出门乔羽又恢复到平日的他，仿佛某种力量对其的影响消失了，进入办公区大伙都在埋头苦干，偶尔有几个抬头看到他，漠然的点了一下头，而和他平时还不错的小赵冲他挤眉弄眼，像是要表达什么，乔羽刚想问问明白旁边一道声音传来“乔羽，来经理办公室一趟”

咚咚咚~请进，乔羽进入经理室，老刘居然不在，坐在经理位上的是小秘书周欣欣，啪~一张文案拍在乔羽眼前“小乔呀，这文案是你做的嘛？认真审核了嘛？你觉得甲方那能过嘛”？灵魂三问。

嗯？小乔？乔羽望着比自己还小四五岁的周欣欣恍如昨日，记忆里这个小姑娘刚来时腼腆害羞，一口一个乔哥甜到心里，自从进了老刘的办公室开始就变了，乔哥变成了小乔，当初的小心翼翼虚心请教也变成了现在的任意调侃和一些指导性的点拨，乔羽做梦也没想到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个乡下姑娘就和老刘搞在了一起，往日善良乐于助人的小姑娘如今变得如此盛气凌人。

“周秘书，我都是按照行业标准去做的文案，至于甲方提到的很多都涉及到了虚假宣传，这是违法违规的，自媒体人本身的素养不允许我做出那样的文案”乔羽并没有纠结称呼的事，而是就工作者的身份去聊工作的事。

“违法违规？自媒体人素养？我的老乔哥呀，你第一天做自媒体吗？知道谁给你开工资嘛？你每天的吃喝拉撒都是谁给你保障的嘛？现在你给我讲法规，领工资的时候你咋不讲哩”看到乔羽低着头不敢反驳，周的胆子大了起来，眯着眼背向沙发靠了靠，脱了鞋脚丫子搭到前面的办公桌上。

看着眼前白皙的脚丫晃来晃去，依稀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香，乔羽非但没有一丝反感反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不等他继续陶醉下去，接下来的话险些让他情绪失控。

“我记得你是父母离异吧，很小的时候你妈妈就改嫁了，因为什么你想过嘛？因为你父亲懦弱-无能，最关键是穷，贫穷夫妻百事哀，所以你母亲选择去过好日子。这可是你醉酒时亲口告诉我的，记得当时你鼻涕眼泪的，哈哈哈---内心处你也瞧不起自己的父亲吧。那么现在你还会因为的狗屁素养活成你的父亲，像他一样的穷，一样的没有尊严，一样的被老婆抛弃，一样的被儿子看不起嘛?哦~我忘了，你还没有老婆，当然如果还是这么混下去，以后也不会有的，现在我再问你，甲方的要求算不算虚假宣传，算不算违法违规”？周欣欣靠在沙发，抬起脚丫，脚趾向乔羽的鼻尖点了点。

乔羽低着头，目光看向脚面，虽然看不见表情，但背在身后的双手指节搓的没有血色，额头的青筋起起伏伏，好似随时要挣脱皮肤束缚似的，虽然内心确实有一点瞧不起自己的父亲但父母之事是自己的逆鳞，沉默了片刻，气氛异常拘谨，就在周欣欣都感到有点紧张时，他抬起了头面容有些木讷，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伸出右手抠了抠左鼻翼，我会认真修改的，争取得到甲方爸爸的认可。

“这就对了嘛，人总是要为自己活一活的，突然周欣欣眼睛一亮，呦呵，小乔没想到你老实巴交的还文了身。

乔羽一愣，随即想到自己身上有七个刺文，其中一个就在右手上，下意识缩了缩手，不过这动作更勾起周的好奇向前探了探。

乔右手虎口处是一颗眼睛的文身，从虎口在手背一直延申到腕部，突然仿佛活了过来左右乱转，一下对上了周的眼神，看着这颗文身诡眼，周欣欣眼神渐渐迷离，恍若深陷在什么之中，渐渐的笑容爬上了木然的脸，张口说了一句：“老刘要和他老婆离婚了，我要结婚了”

说完猛然惊醒，不可思议的看着乔羽道：“你会催眠”？之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

站起身羞愤的对乔羽道：“如果想干就摆正自己，还有这个月奖金没有，工资扣三百说罢就走出办公室”。

望着眼前窈窕的背影，乔羽直愣愣的看着，直到快走出视线才凌厉起来，脸色变得很吓人，眼神狰狞瞳孔仿佛要变成一个人形，把周的背影装进去，嘴里说着恶毒的诅咒“该死你该死”一丝阴冷向前飘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注视了前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