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阿兰用自己带的斧子拔开前方茂密的丛林灌木,时不时的砍落几根挡路的树枝。

几人都紧盯着点手上的定位器,按着路线找寻着接应地。

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几人终于在灌木深处望到了透出的火光。

阿兰长叹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终于跟着放松了下来。

其实接应地离封锁线不远,只不过这一路,定位器都是灵时不灵的,三人摸索着走,就容易走错路。再加上山路崎岖,所以就耽搁了些时辰。

好在在天黑之前赶到了。

终于见到了那位负责接应大姐。

大姐十分的热情,几乎是托拽着林锐一行人拽到了接应点。

接应的地方是一个古朴的二层隔楼,好像是许多年前遗留在这的建筑,已经残破不堪了,就连上楼的木质楼梯都有几节是己经断了的。

除了大姐以外,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但是都不怎么搭理林锐他们。

几乎除了他们刚来时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便也没有理过他们。林锐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却说不出是什么问题。

昏黄的灯光照着大姐背后干净的地板。

这小阁楼虽然破败,但是却是十分整清,地板上几乎没有半点灰尘,大厅内的供台上也是,屋子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是干净的反光。

林锐有些困倦了。

大姐给他们三个安排了住处,二层阁楼上还有两间屋子刚好林锐和李牧一间屋子阿兰单独一间。

屋子几乎就是一个毛坯房。任何家具陈设都没有只有地上铺了两个简单的床垫。摆放在屋子中间,仿佛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

折腾了一天,虽然任务也没什么进程,但是林锐和李牧还是已经身心俱疲了。林锐还是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但是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来得及多想便昏昏沉沉的入了梦。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记忆零乱杂碎,仿佛一团绕在一起的蚕丝,没头也没尾,也捋不出来个思绪。

他只记得好想模糊梦见了一群人去山上祭祀,路上有一男人腿不知道怎么了无法动弹,他便背着他上山,可脚边不知蹭过了什么东西,他也不知怎么晕倒了,晕倒了时脑子里不停的在回响一个名字——沈琲。

林锐幽幽转醒却是头疼的厉害,只是沈琲这个名字如同钉子一般钉在脑内。

他轻轻启唇小声念到“沈琲”可是还没等到他的声音完全发出来,喉咙便如同被别人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去完整的音节。

他开始害怕,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起,仿佛绵绵的下着小雨也好像是大雾。

阴冷潮湿的气息透过皮肉直入骨髓,他的灵魂都在战栗,他紧紧闭上了眼睛,身体仿佛被未知的恐惧包裹住了一般。

到底哪里不对,是梦不对,还是这不对。

不对、都不对。阁楼堂中供桌上供的是什么来着,他记得明明仔细看过。为什么一尘不染的地板会让他觉得畏惧。

他的灵魂到底在怕什么,这里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畏惧,他的心猛跳了一下。

他知道了!!!

睁开双眼,对上的却是一双往外渗着血的手,他斜眼向门口瞟去,却看到了白天时那个和蔼可亲的大姐。

他的灵魂仿佛被从身体中抽离,再也不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头疼被无限扩大,直到接近阀值将他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已经是日照三竿。他的头微微有些发胀,昏昏沉沉的望向李牧的床位。

李牧呢??!

林锐暗自心惊,双手撑起身子,开始在屋内反复寻找。正当他手中盗汗时,吱嘎——破旧的房门响了。

林锐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先伸进门口的是栗棕色的短发,再是蓝色T恤露了一个边角。

是李牧,林锐深叹一口气。

还好是李牧。

“你怎么了?”见了他的神情后李牧眉头一皱问道。

林锐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答道:“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楼下传来王大姐的声音:“小李呐,林儿他还没起来吗?起了让他快点下来吃饭。”

林锐下楼时阿兰坐在破旧的木桌旁正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角。

他的思绪仿佛是被那敲击声吸引,只奔着那声音出处去。整个大脑都随着哒哒的敲击声放空。

他顿时觉得心口发闷,呼吸仿佛是被扼止了。

就在他将要窒息时,身后吹来了一阵阴恻恻的冷风,虽是冷风却是如一双柔荑纤手,从他的脊柱上轻轻抚过。

身上的不适也消失了大半。

他散开的瞳孔慢慢的缩紧。

没有声张,只是踏着吱呀作响的木制阶梯,走到了阿兰的身边,抽出她身边的板凳,坐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的食物味如嚼蜡。

忽得想起了昨夜的梦林锐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供台。

他的心顿时一惊,他根本看不清楚供台上!

林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看了看供台。供台台面上篆刻着小字林锐看清了字。

在心中骂道“*,谁会供个这玩意啊,疯了吧。生怕日子过的顺当吧。”

这地方当真是邪性,最好快些离开,从昨夜到这便是处处不对。

林锐默默发誓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吞下了口中的最后一口食物,刚刚准备起身唤阿兰,可还未等到启唇。却忽的觉得后心发冷,胸口如同是被冰水淋湿了,冰冷滑腻的触感狠狠的侵犯着林锐的大脑。

是血,是他的血。

他颤抖着的肩头预示着他的恐惧。

低头望向自己的心囗,呼吸骤然一顿他的瞳孔都因恐惧收缩到一起。一只苍白的手穿过了他的胸膛,手的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液,那是他的血,那只手还如胜利者一般百无聊赖的轻轻用指腹刮蹭着自己尖锐的指甲。

他颤抖着身体,放任鲜血流淌。直到瞳孔慢慢的扩散开。死亡如约而至,和他预料的一样。

再次醒来天还未亮,这次他半分不敢停留,甚至连随身背的包都没拿。

他颤抖着双手,扯了扯李牧的衣领。

本来还在熟睡中的李牧被他叫醒,眼神还有些迷茫:“你…”

林锐抬手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李牧立刻噤了声。

他从来没有见过林锐这副样子,林锐平时优雅的跟只黑天鹅似的又有几时如此狼狈。

他看了看林锐的眼睛,那双锐利坚定的眼睛从未有一刻是那么走投无路“哥,你的手在抖。”他小声道。

“我知道。”林锐哑着嗓子回答

“什么都别问,跟我走。李牧,你相信我。”

李牧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缓缓的坐起身来。他身上的肌肉有些不听使唤似的也在颤抖着。

“哥,咱们走。”李牧撑着腿站起身来。

“咱们去喊阿兰。”

他们二人叫上阿兰,甚至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拿,逃难似的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三人不知道逃出去了多远,才停下了脚步,回头向来时的方向看去以经看不见那座阁楼了,再向前看去却是一片夹杂在迷雾中的森林。低头看向脚下,杂草丛生。

林锐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迷茫,他们要去哪?对了,上山的任务是为了找那个妖王,那他们应该还是按照任务来做。

他现在在心中已经对阿兰昨天所说的话有所怀疑,如果山上妖王真如阿兰所说的性子温和,那昨晚梦中又当如何解释。那鬼手便是赤果果的恐吓,从上山到现在山上的妖王对他们的恐吓已经是不止一次了。

那他们还要继续找那个妖王吗?但是林锐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它独独在针对自己在面馆里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成为对方的攻击对象可是对方偏偏选择了攻击他。

在上山时对方用幻音警告的所有人,却又唯独没有警告他,再加上昨夜的种种怪异现象。

林锐推断出,八成对方想见到他的,所以在上山之前才没有警告他,还想方设法的将他往山上引。

但是它的目的是什么呢?想杀了他吗?他们无冤无仇甚至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打过照面,又为什么要加害于他呢。

那就是有事要找他,而且必须是单独找他。

林锐在心中点了点头,认可了自己的猜想,但他不知道这一遭是福是祸,在心下还是微微的畏惧,毕竟只是梦里的死亡就足够,他足够让他背脊发寒了。

会有什么事找他林锐心中已经猜到了,如果找他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和爷爷有关了。

如果和爷爷有关的话他还真必须上这趟山。

“上山吧。任务还是要做的。”

他转头看向阿兰和李牧“你们觉得呢?”

见是必须要见的,但是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去。

阿兰眼神有些空洞什么都没说,李牧却是很灵快的同意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阿兰的神态怪异之处,只当是她本来就不是个爱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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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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