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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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上的伤渐渐好了起來。肋骨断掉的地方也不疼不痒。吊着的脚早被放了下來。我天天看着窗外的风吹來吹去。无聊至极。除了睡觉就是睡觉。除了修养就是修养。自从爷爷和辛西格來看过我之后。医生禁止其他人的无故探视。每天见到都是那一张苍老皱白的脸。以及活泼的护士小姐。
终于有一天。我抓起听诊器。狠狠揪着医生的耳朵:“我快闷死了。”
医生任我抓。把最后一卷纱布放在托盘上。“我放电视给你看。”
“放电视。哈。真是谢谢您了。我想出去吹风。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把这只听诊器放进你的嘴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副淡定的样子。看起來连草泥马都比不上他的英俊潇洒。我怎么说他都不答应。说什么为我好。我x。这个闷死一只鸟的地方。待着能有多好。
我转眼看见他稀少花白的头发。心生一计。趁他不备揪起一缕发。医生连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头发。我还沒使劲他就受不了了:“朵拉。你快点放手。我好不容易才保留这么点头发。你再一拽。就要让我秃顶了。”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跟你不熟。”我稍微使了一点劲。“为什么只允许别人看我。不许我看别人。你什么意思。作为医生。除了救死扶伤。还应该为病人排忧解难。保持愉悦心情才对。你这个庸医。只知道让我在这个闷死人的病房待着。有本事你也待这么久试试呀。”
医生哭丧着脸:“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有人……啊。你想出去吗。想出去就先放手。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谈你个头。”我松开手。转身就往外走。“我要出去。”
这个病房不知是怎么建的。虽然有着高档的室内装饰。透明的落地玻璃。然而门却是密码的。在米白色的门边。有着一只密码器。绿色的显示屏闪过一串电波。以及“请输入密码”的提示。在键面上。深黑色的字母键安静冷肃。毫无生机。
我乱按了一通。最后气得哇哇直叫。跳到医生面前。恨不能咬他一口。医生得意的笑笑。然后摸了摸只剩几根毛的地中海。指了指床下。那里有一张纸:“你去把那张纸捡起來。我就告诉你密码。”
我深信不疑。连忙去捡那张纸。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张白色的病历单。我呸。
耳边传來门“吧嗒”关上的声音。抬头一看。可恶的医生居然趁我捡纸的功夫走掉了。透明的窗外。他冲我露出一个和蔼的笑脸。悠然的抱着手臂走了。
我气得牙痒痒。把纸揉成一团。打开窗户。预备扔下去。可是打开窗。却发现。欧卖糕。病房离窗外居然只有三四米高。我完全可以跳下去嘛。以我的身手。绝对沒有问題。
想到就要做。我立刻回到床边。四处看了看。嗯。床单可以用。抽出來。绑在一只椅子上。然后把椅子倒扣下去。固定好。椅子虽然轻。但是如果把床单分成几股绑在一起。那么就会分散力。完全撑得住我。我把头发扎成马尾。然而披了一件外套。扣好扣子。将袖子挽起來。
做完这一切。我在原地跳跳。然后挽起一股床单。脚踩着椅子顺着椅背上了窗台。向下看了看。不算高。草地上碧绿一片。散落着几只气球。五颜六色。随着微风飘荡。大概是谁家小孩在附近玩耍。本來不用床单我也可以跳下去。不过保险起见。还是……
我试着一只脚伸出窗外。慢慢矮下身子。再伸出另一只脚。双臂紧握住床单。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关熙正站在门边。浓眉一皱。快速向我走來。“辛朵拉。你干什么。”
他身后跟着刚刚走出去的可恶医生。也是满脸焦急。我不慌不忙。趴在窗口。冲关熙正打招呼:“哟。班长大人。下午好呀。”
关熙正眉头皱的更深。突然又微微舒展。双臂撑在窗台上。放柔了声音:“下午好。”
医生在旁边直叹气。“哎。朵拉你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刚刚在监控室看到你爬出窗外。吓得我的心。跳得可快了。”
“您老不让我出去。我只好自力更生。自己找出路啦。”我有些累。再不下去。力气就耗尽了。监控室。说的跟真的一样。难道我的病房有摄像头吗。我才不信。
医生恍然大悟:“不是我不让你出去……关少爷。您看。这怎么办。”他扭过头。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啊飘。飞呀飞。
我真想拽完。咬牙切齿的叫:“喂。庸医。我的事。干嘛问关熙正。”
“嘿嘿。因为不放你出去的。就是关少爷啊。”
他笑了笑。脸颊的笑纹深深。可恶。我努力平匀呼吸。免得掉下去。等等。关熙正不让我出去。为什么。
我不禁皱眉。看着关熙正。“班长大人。这是真的吗。”
关熙正向我伸出一只手:“先上來再说。想出去为什么要跳窗。走门不是更好吗。”
走门。沒门。
最后我也沒胆子在关熙正面前跳窗。被他拉上來了。很沒面子的坐在床上。手里扭着床单。这床单质地很好。怎么扭也扭不断。我把它放进嘴里。想咬咬。关熙正一把把它夺下來。扔到一边去了。
“辛朵拉。你究竟想干什么。”关熙正站在我面前。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额头上有着一道疤痕。浅浅的。白白细细的。已经快好了。
“我、我沒想干什么啊。是你想干什么吧。干嘛要关着我。我快要闷死了。”我有些不满。抱着双膝。摸着冰凉的脚。刚刚准备走窗户的时候沒有穿袜子。现在已经冻得像冰块。怎么也暖不过來。
“现在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不方便出來……”关熙正皱着眉。突然说。“以后你想出來逛逛。必须要由我陪着。”
哈。我还有沒有人身自由了。
“不要。”
“不要。辛朵拉。你搞清楚。你是沒有选择余地的。要么由我陪着。要么待在病床里。自己看着办。”他那骄傲霸道的恶魔样子又出來了。眼睛里闪烁着炫炫的光芒。高高扬起下巴。修长的身姿比谁都要好看。
他霸道起來。我怎么敌得过他。那一套理论。我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到的。简直就不通嘛。记得有一次阿语被他惹生气了。他三言两语之下。居然把阿语哄好了。白的说黑。黑的说白。令人捉摸不透。
“可是为什么。”我不解。轻轻说。“我跟你们沒有关系啊。为什么我要被你这样对待呢。”
“你跟我沒有关系。”他突然逼近我。脸色苍白。冷冷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再说一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