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第106章
盛夏当然是故意这么问的。
他的理由连好大儿都没能骗过去,仿佛所有人都默认昨晚他们做了什么,导致她今天“身体不适”。
结果他们的进度,却好像和他们想象的落后好久,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过想到今天那位程宓小姐看封宴的眼神,盛夏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又踢了下他。
虽然这男人心里没有白月光,看样子倒是成为了其他人曾经年轻时的白月光啊。
哼,男人。
然而面对她肆无忌惮的挑衅,封宴只是在一瞬间的僵硬后,握着她脚踝的力度不自觉加重。
但很快便恢复正常,他眸色深暗地注视着她飞扬的眉眼,意味不明地回道:“这个问题,我也曾经回答过封太太。”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眉眼深暗俊美,冷硬的轮廓线条也被背光的阴影遮掩,显得有一瞬的危险侵略性。
不等盛夏反应过来,他就转移了话题,声音听不出喜怒:“早上的请求,夏夏你好像还没有给我回复。”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能请封太太为我帮忙戴上戒指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看着眉眼低敛,脸上没什么情绪的男人,盛夏实在看不出破绽,只能悻悻地轻哼一声。
没想到她都这么说了,他居然依旧能继续忍着,真不愧是被别人藏在心里的白月光,可真行啊。
这位新时代男德楷模,不会是还想着循序渐进,等到他们回家后再挑个好时机吧?
系统原本已经打算熟练地滚进小黑屋了,看见这一幕,顿时停下动作,莫名有些幸灾乐祸。
宿主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它果然还是小看封宴了。
能感觉到脑海里那股毫不掩饰的兴奋情绪,盛夏顿时黑眸微眯,轻声微笑:“统统,看见我吃瘪,你好像很高兴?”
没想到会被抓包的系统:【……】
【当然没有,我跟宿主可是同伴,自然是向着您的。】谨慎思索几秒后,它立刻义气凛然地飞快回道,【我只是在对封宴的行为进行无声谴责,他这么对您,真是太过分了!】
听着这略显熟悉的话术,盛夏挑了挑眉,不由轻笑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统统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真可爱啊。
心情好了些,于是她面对男人的诚恳请求,不由懒洋洋地坐正了身体,好整以暇道:“封先生昨晚好像也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直接为我戴上戒指了。想来我的意见也不重要,你自己戴不就好了吗?”
“其实这本来是个惊喜的。”
封宴沉吟了几秒,平静地注视着她,声音低沉:“因为戒指就快制作好了,徐导又正巧联系我。得知你们会在最后一天上台演出后,我原本想的是在这两天赶过来,出现在剧院,再接你们回家。”
“戒指提前制作好,我也就提前过来了,但没想到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略过曾经的计划,“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偷戴的,只是——”
他特意顿了顿,在盛夏不自觉倾身看来时,又对她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诚恳:“昨晚看着你趴在我身上睡着的模样,心里突然莫名地生出了这股冲动,想要将这枚挑选准备了很久的戒指,现在就为你戴上。”
“我大概只是遵循了心里的声音,但偶尔违背理智,听从身体本能的渴望,这种感觉其实也不错。”
……啊这。
盛夏一怔,下意识眨了眨眼,纤浓睫毛也轻轻颤动了下。
她是不怎么会害羞的,但在此时,在他仿佛带着热度的眼神与两人现在糟糕的姿势里,后知后觉地突然有了种被掌控侵略的羞耻感。
封宴一向深沉内敛,将所有情绪和心思隐藏在心里,表面则不露声色,谁也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因此他突然的坦白,包括现在格外坦然的表情,反而让盛夏有些不自在。
她张了张嘴,眸色闪烁着,莫名觉得周围有些灼热难安。
避开他的注视,盛夏垂眸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明明是半蹲的姿势,却依旧强势不减,于是握着她脚踝缓慢摩挲的动作,仿佛也带上了点催促的暗示。
她耳根略微发烫,不过很快还是战胜了羞耻心,又清了清嗓子,笑吟吟地扬起下巴:“既然封先生都这么说了,好像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呢。”
封宴幽深难辨的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眸光微闪,这次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谢谢封太太的原谅。”
盛夏终于将放置在床头的那个盒子拿了起来。
她不知道封宴为什么会执着戒指互戴,但心里又似乎是隐约明白的。于是早上还拿起来把玩的这枚戒指,现在在这时就仿佛被赋予了奇妙的寓意。
她垂眸将戒指轻轻推进男人的手指上,直到推到指根,被他紧紧握住了手。
这一幕就像是在举行一场神圣而无声的仪式,终于尘埃落定,两人手指上相同款式的对戒,在灯光下相映成辉。
盛夏心里突然有了种微妙的感觉。
然而还不等她回味细究,脚就突然被放下了。刚抬起头,只觉眼前一暗,男人竟然无声地站起来,挡住了垂落而下的光线。
然后他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垫深陷下去,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
盛夏猝不及防抓住他的衣领,就见男人随后覆上来。他虚压在她的上方,周围变得昏暗,就像是一团深暗的影子将她包裹其中。
这一刻,封宴浑身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侵略性,特有的气息随着强势的压迫感,直接倾落而下。
盛夏能清晰地看见男人的目光,仿佛带着灼烫的烈火,将她炙烤在火炉上,整个人都变得发烫了起来。
“你——”
她刚想说什么,温柔的吻就已经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将她的声音堵得呜咽零碎,房间透出缱绻缠绵令人羞涩的温度。
绵密的吻逐渐转移,他的唇灼烫,落在还未褪去红意的耳垂、脖颈侧面与耳根的交界点、精致锁骨上的那颗痣……
盛夏被这种接连不断的亲吻折磨地快要缺氧,承受不住地去推他,想要先稍微缓一缓。
然而纤细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不等反应,两只手就被霸道地扣在一起。而后带着轻柔又不容拒绝的力度,一同按在柔软的枕头上,挣扎不能。
盛夏终于明白,作死是会要付出代价的。
当初作的妖,那些仗着他的忍让,肆无忌惮地调戏挑衅,都被小心眼的男人表面不动声色,实则一点一点地暗暗记在心里。
直到现在悉数化为强势的索取,惩罚似的要将她欠下的账全部声讨回来。
说他是万恶的资本家,果然没有骂错。
不仅不肯吃亏,还要在她身上翻倍找回来,让她为当初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盛夏茫然地睁着氤氲的黑眸,然而除了眼前不断晃动的斑驳光影,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她浑身紧绷着试图抓住什么,突然扬起脖颈,被一道闪烁的光芒刺到眼睛,盈盈挂在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下。
封宴轻轻吻去那颗晶莹的水珠,充满占有欲地与她十指相扣。戒指上的钻石在昏暗中闪闪发亮,亲密缠绕。
而在头脑昏沉快要陷入黑暗时,盛夏隐约听见他在耳边低沉的声音:“我行不行,得看封太太是否能承受的住。”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封太太需要多加锻炼。”
……这个小心眼的狗男人!
盛夏一觉睡到快中午,醒来时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好在浑身清爽,床单也被换上了新的,收拾得干干净净。
想到昨晚被翻来覆去的惨状,她安详地躺在床上,双手搭在小腹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觉得这段时间,都可能不会馋男人的身子了。”
呜呜高岭之花果然都是有毒的,远离男色,从她做起。
她本以为会听到系统的幸灾乐祸,然而过了半晌,脑海里依旧安安静静,就像不存在似的。
难道是还没从小黑屋出来?
盛夏有些奇怪,又试探地唤了一声:“统统,你还好吗?”
【……不太好。】这次终于传来了系统的回复,它声音深沉而幽怨,【我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刺。】
盛夏:?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是认真的。】见她摸不着头脑,系统顿时扬高声音,努力强调,【我,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宿主根本不知道它都经历了什么!
系统是真的以为昨晚很安全的,所以才放心没有开启屏蔽模式,结果就是猝不及防被满屏的马赛克糊了脸。
担心完成任务回去会被举报不说,就说昨晚它饱受折磨的惨痛经历——
模板刚解除,还没来得及滚进小黑屋,就发现他们进了浴室,又骤然被马赛克偷袭。
再次解开,他们在窗边了。
再然后……
系统第一次这么恨马赛克模板如此智能,连给它滚小黑屋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还是它忍不住哭了,硬生生让自己的CPU进水短路,导致死机才被放过。
虽然现在修复好了,但创伤依旧永远地留在了它的心里。
系统甚至有种想要删号重来的冲动。
然而面对它的控诉,盛夏却只是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直到浑身酸疼被迫停止笑声,她懒洋洋地缓慢翻了个身,完全不走心地安慰道:“想开点统统,谁让我们是同伴呢?既然有难同当,公平起见,自然也就一起受折磨了。”
“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感觉到安慰了?”
系统:【……】并没有,反而更难过了。
宿主她没有心,有难同当是这么用的吗???
——呜呜它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