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落前尘
君元一步作三上前,询问道:“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黑衣青年点点头:“还不算太晚,唉,对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咱们边走边说,我知道事态紧急,你简洁道来。”
他在前领着路,君元便顺便把一些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诉,黑衣青年听后,神情沉重道:“原来是这样,明笑这孩子,我依稀记得几件关于他的事情。”
见他俩还疑惑着此人是谁,君元笑着介绍:“这位是冥界判官,名叫司衍。”
沈秋鹩平行一礼:“不成想是冥界中人,却不知,可否叫阁下司小兄弟。”
司衍失笑了一阵,摆摆手:“还是叫司兄吧。我来的路上,费了一会的时间才把一些死魂勾走,不然黑压压一片聚集在冥界门口的真不好看。”
君元道:“那些不是逆转阴阳么?你打算怎么安置这些。”
司衍叹了口气:“说不准啊,冥帝叫我调查这事儿,我可是丝毫没有头绪,这不想起你来一起着手帮忙。”
四人并肩行走,来到了玄山的西侧。
迷雾已经蔓延到山脚,再过不久就会蔓延到镇子上,而山顶的一束光从地面直达云霄,显然是要法阵力量的启动前兆。
“若我早一点发现,及时阻止他,也不会后来请书去让神界之人照看此事。”
司衍的这一句话,包含了很多隐含信息,君元有些听的云里雾里,不由道:“无追兄,当年的黎镇究竟……”
“一时解释不清楚,我握有青铁笔,附有生死卷,不妨各位随我一同前往卷中界境,探寻过往,了解真相。在此之前,我会定格此时,不受干扰。”
司衍侃侃而谈,手中动作速度不减,握笔在半空比划两下,赫然出现一张巨大的纸卷,将所有人都吸了进去!
再睁眼,君元便发现,这是数年前的黎镇。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伤患日益增多,百姓怨声载道。
他们平常连水都喝不起,更别提给自己或者儿女看病了。
沈烨跟在后头,伸手就要去试着触碰几下人,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司衍道了句白费力气,转身道:“我们身为现时人,自然是碰不到他们的。”
他似懂非懂地收了收手:“那,判官大人,您要带我们看什么?”
“前面。”
顺着司衍指的方向,一个瘦弱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君元眼前一亮:“是明笑。”
明笑正是在这一天出了门,帮傅氏夫妇顺便背些药草回来。
一路上,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指着他说一句:“灾星。”
经镇长这几日一系列的怂恿,好多镇民都以为是他烧了庙,是他给镇子带来的厄运。
可其实不然。
但明笑无力去解释,更无力去反驳。
初临和刘爷子都给予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傅氏夫妇更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帮助,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
既然这样,还不如暂且忍耐的好。
只要自己调查到了证据,那么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灾星,灾星!快走!”有个小孩拿起地上的小石头,或者旁边的烂菜叶,硬挺挺地丢到了他的身上。
明笑的脚步忽然一顿,凛冽的眼神登时扫去,那小孩被吓得连滚带爬,哭着找自己的娘亲。
奈何那妇人安慰好自个的儿子,又对明笑破口大骂:“别来欺负我儿子。”
明笑恍若未闻,背着竹娄正要离去时,被一个稍大的孩子给拦住了去路。
他是刘员外刘钰的儿子,刘溪,在黎镇上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他爹更是做米粮生意的,负责全镇的粮食来源。
而刘溪身强体壮,看着就比明笑强壮了不少,高了一个头,自从傅氏夫妇收养明笑,他的父母就极不待见这一家人,更别提是灾星的明笑了。
这不,听明笑夺得了几株上好的药材,觉得他拿去没什么用,想着一定把这些占为己有。
“有什么事么。”
明笑抬脚要往哪边走,刘溪就明摆着要挡住哪边。
“干什么?快把药草交出来,否则就吃我的拳头吧。”刘溪伸手嘚瑟道,“你不交药草,就是滥藏私货,我爹是要把你抓起来的……”
明笑恍若未闻,一巴掌侧推开刘溪:“让开。”
刘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气推得不明所以,回过神来顿时恼羞成怒:“你敢推我!”
围观的孩子们知道刘溪是要发怒了,因为在这里没有几个同龄人敢这么对着干,他们怕被殃及,就组织着赶紧散伙。
刘溪一步上前,迅速揪起明笑的衣服将其高高提了起来,再重重地摔了下去。
明笑闷哼一声,手臂先着地,连人带娄直接滚在了地上。
里头的药草已经被摔了出来,刘溪腚眼一看,见只是普普通通治病的药草,忍不住呸了一口。
“什么倒霉运,真是灾星摘灾草,家门不幸!”
刘溪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值得明笑这么宝贝地不给他。
他又不解气地踹了一脚:“灾星,灾星!你是不是把好的药草藏起来了,还不快给我交出来!”
明笑伸手就把竹娄和药草揽在身下,忍着刘溪的暴行行为,固执地给出两个字:“不交!”
秦阿婶这几日有些小风寒,镇长又是个不管事的,更何况…交了这些来之不易的救命草,他拿什么去熬?
刘溪“呦呵”一声,觉得明笑脾气见长,踹的力道更加重了:“死小子!我看上你的药草是你的荣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笑护着药草更是一声不吭。
刘溪踹的有些没力气了,再补了几下才解恨,接着气喘吁吁地停了脚:“今天先放过你这个灾星,下次要是再没有什么好东西交给我,我就叫我爹断了你们家的粮!看你们能吃什么!”
他绕过明笑,顺手捡起几株比较好的,准备扬长而去。
明笑哪能让他拿了药草,忍着痛扶墙半起身,拽住了刘溪的裤脚。
他被拽的脚步一顿,双手要扒拉开他的手:“你给我松开!”
推搡间,明笑无意地凝聚出一小段风刃,对着刘溪拿着药草的手就是那么一划!
血痕渐显,刘溪吃痛地松了药草,把明笑彻底踹倒在地。
他气急败坏地踩了几脚地上的药草,指着明笑道:“你给我等着,我叫我爹收拾你!”
片刻,刘溪才算是真走远了。
明笑哆哆嗦嗦地起身把那些零散药草重新拾回竹娄,便一路扶着墙走回了家。
画面就在这一刻有些抖,司衍便知不可再此地继续逗留下去。
一笔再画,周边已是一片黑暗。
君元仔细回想方才的刹那,对身侧的司衍道:“他的力量好像无形中恢复到了二成左右,虽不致命,但也致伤。”
司衍沉吟几许:“你与他交过手?”
“自然。”君元肯定,“在那时,他的力量可不是这么微弱,跟现下我控的风不相上下。”
沈烨苦恼,直接抱头保命:“我忘了,主子,您的力量原本就是风属性的。”
君元忍住踹他的冲动:“回炉重造吧,这侍卫不能要了。”
沈秋鹩拍拍示意别生气,待司衍再度重划,眼前的场景,又是一次令人不可思议的噩梦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