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余生安好?是多余!
章余一愣,没想到厉明枭会这个时候为她开口。
出门前,她是说让厉明枭在章家保持沉默,不帮她也不要害死她,作为交换,她可以帮厉奶奶调养身体。
厉明枭没搭理她,她还以为自己得防着厉明枭捣乱呢。
沉默这么久,一开口就是维护她?
狗男人看起来似乎更顺眼了些。
王慧喉头一噎,这本来是厉奶奶交代给她的事情,她也准备用这个事情笼络章余,现在被厉明枭抢先开口,那她后面再出力,章余的第一感谢对象也是厉明枭。
王慧心里不舒服,面上却不显,笑着给章家两夫妻施压。
章父以今天是周末,单位都不上班,往后拖延。
章余有点遗憾,但厉家人开了口,她就不信户口这事儿能一直拖着。
章家夫妻俩一副被塞了一嘴苍蝇的表情,加上章梦诗那双已经要抑制不住要喷火的眼睛,章余心情很好,走路都透漏着嘚瑟。
一直到一行人离开,章余脸上都挂着小人得志的笑容。
狐假虎威原来这么爽呢。
出了章家门,上车,章余脸上的笑瞬间收起来,整个人瘫在座位上,周身说不出的颓废气息。
厉明枭看了她一眼,指腹轻轻摩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行驶一段路,章余忽然开口,“停车。”
厉明枭斜睨他一眼,“你要做什么?”
章余指指一个小区门口的物资捐赠棚子,“日行一善。”
厉明枭挑眉,章余已经让搬家公司的人开始搬东西,大到床垫衣柜,小到袜子头绳,通通送到工作人员面前。
管家找到搬家公司很给力,车够大,搬空的时候,这个小区门口已经堆满。
她把章梦诗的房间搬空,不是稀罕那些东西,纯粹是为了恶心章家人。
章梦诗的东西,她是真的看不上。
等东西都交接出去,工作人员简单清点一下,很是惊讶,“小姐,怎么称呼你?”
捐赠物资,是要登记的。
章余大手一挥,写上“厉明枭”三个字。
她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宝宝,留的都是别人的名嘛。
章余重新上车。
王慧对她这样的行为没有评价,低头笑了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厉明枭似乎在等着她一个解释。
解释她和章家的关系。
这决定着以后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
但是车上有王慧,厉明枭没有没有开口。
章余脸转向车窗,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风景,喃喃自语,“曾经,是余生安好的余,后来,是多余的余......”
厉明枭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觉得这样毫无生机的章余,和平时那个社交悍匪天差地别。
他还是更习惯她满嘴跑火车的癫狂模样。
王慧闭目养神,没有说话的欲望,心里却一直在思考,怎么把章余彻底拉进他们的阵营。
至少目前章余所表现出来的个人和家庭,都让她满意。
而一向沉默寡言什么都不管只在乎老夫人的厉明枭,居然开始偏帮起章余?
王慧又一瞬间在心里否定自己的猜测,毕竟厉明枭这个神经病每天只会在家里摔东西,甚至最初那些来看望他被骂走的人也都没有再登门过,这样孤立无援的厉明枭,帮一个没有根基的章余?
想到老夫人对章余的喜欢,王慧把厉明枭的这点异常归于对老夫人的维护。
老太太亲自定下的孙媳妇,如果被外人欺负,那也是打老太太的脸不是?
小狼崽子还真是会做好人!
既然她现在就算一力促成章余迁户口的事儿也得不了好处,倒不如先让厉明枭碰壁,在章余面前落一个无用的形象,顺便试探一下章余对这件事情的需求程度。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激。
王慧心里想了很多,章余心里也想了很多。
只有厉明枭,是在专注的,回味着章余今日的反常。
章家。
章梦诗看着只差壁纸没有被撕走的房间,想摔东西。
空荡荡的房间表示不能给她提供有效物品。
章梦诗原地跺脚,又指着章母发牢骚。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你可真亲她,你怎么不把整个章家都送给她?还送她那么贵重的首饰!干脆让她回来当你女儿好了!”
章梦诗大喊大叫,章母很头疼。
她想上前抱住女儿,被章梦诗大力推开。
“不是说要把她送到老男人床上,给我当垫脚石吗?现在倒好,把她送到厉家,以后这小贱人岂不是要踩在我头上?我就知道,你们最爱的就是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你们配做我的父母吗?”
章梦诗双眼通红,她恨死了这个家的所有人。
从她回到厉家开始,就一直在报复章余,她被贫困的菜贩收养,住在狭小的房子里,可章余却代替她,成为豪门千金,衣食无忧的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眼看着自己就有机会拥有好资源,却被章余给搅和掉,现在更是为了所谓的厉家要捏着鼻子讨好章余,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你们以为,给那小贱人点好处,她就会对你们好?做梦!就你们做的那些事情,章余一朝得势,必定要疯狂打击报复,我看着你们遭报应!”
章梦诗指着父母鼻子发泄一通,转身跑出去。
章母想要追出去,被丈夫拦住。
“先让她自己冷静一下,我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当年章梦诗走丢,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个时候章家二老还在,每天以泪洗面,他们夫妻两个也很难受,所以才想着保养一个孩子,缓和家庭里那种乌云密布的气息。
章余的到来,的确给二老带来欢乐,让两位老人安享晚年,他们虽然也从失去女儿的绝望中满满恢复平静,却也没有放弃过寻找亲生女儿,不然的话,章梦诗不可能再找回来。
章梦诗觉得他们亏欠她,对不起她,他们百依百顺,可这一点不开心就要指着他们骂一顿的性子,的确有些过了。
章母不放心,“盛昌,我觉得梦诗说的没错,那小贱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不能指望太多,不管怎么说,梦诗才是我们的女儿。”
章母说完,就赶紧出去找章梦诗,自从丢过她一次之后,现在章梦诗只要发脾气出去,她就总是心悸,生怕会再失去一次女儿。
章盛昌重重叹了一口气,眼底是化不开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