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这你都忍得住?
红叶山园的房子和银蔷薇街区的构架类似,也是三层带一个小院子的结构,但和银蔷薇003号不同的是,整栋屋子里只设计了一张可以睡觉的房间。
一层是半开放的大花园和客厅,二层是超大的书房和浴室,只有三楼有一个采光很好的大房间——用的是单面晶石窗,光从外面透进来,从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的兽人却看不见里面。
厨房是单独建在外面的,还带个储物室。
苏落落草草吃完了午餐,就带着一兜子药草去了厨房,给自己和泽尔修斯熬药。
海塔尔开的大部分药草都是她要吃的,主要功效是提升耐力、污染的承受力、改善身体条件,让她在联结时可能冲击而来的巨大污染浪潮中不至于被撞坏。
泽尔修斯要喝的药剂则是克制血脉返祖力量的,在此基础上配合着净化晶,能在最大程度上维持他体内多系污染的平衡和稳定。
两盅药很快冒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苏落落闻了闻自己的那份,苦涩刺鼻,再闻闻泽尔修斯的那份,香香甜甜,十分诱人。
她心里有点不平衡,搅和了两下浓郁的药汁,故意把泽尔修斯的那份药草熬的浓了一点——
虽然她猜到了那只啾先前是为了解决兽人难以启齿的一些私兽问题才弄出了个化身,但他到底还是没解释之前的晶币是怎么赚的,还有蓝色玫瑰的事也没说呢。
刚从紫晶塔出来的时候她是关心则乱,又没料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做出那种事,这才失去了主动权。
水润的剪瞳眯起,苏落落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儿午睡的时候一定要坚持住,绝对不能再被泽尔修斯牵着鼻子走了。
海塔尔医生开的这两幅药剂有个特殊之处,就是兽人的那份服下后会有一点催眠效果。
待会儿等泽尔修斯睡着了,她就偷偷爬起来,然后研究一下那两卷写着联结方法的羊皮卷,争取在之后的联结过程中占据主动权。
怎么、怎么都不能像之前那样,只是一开始仗着阅读经验丰富主导一下,后面又被他各种折腾。
她本来先天条件上就处于绝对劣势,这可是关系到未来长久幸福生活的大事,绝对不能再让出主动权,让泽尔修斯毫无节制!
只可惜计划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三楼木床上,苏落落撑着下巴,努力让自己的眼皮不合紧。
她硬撑着精神,躺在木床里侧,眼巴巴地望着慢条斯理地整理房间的银发兽人,“泽尔修斯,你不困吗?”
明明他们是一起喝药的,这都过了小半个兽时了,为什么她困的要死,泽尔修斯还神采奕奕的?
摇了摇头,银发兽人垂下银睫,挡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心爱的小雌性不擅长隐藏情绪,从她一进门开始,泽尔修斯冕下就已经察觉出了她的意图。
冰蓝色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泽尔修斯忽地站起身,面对着苏落落,开始动作矜持地脱兽皮。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顺着颈上扣的最紧的那一颗纽扣开始往下解,很快就露出了宽阔结实的肩膀。
漂亮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日光透过晶石的折射,在他遍布疤痕的高大身躯上拢住了一层蜜色的色泽。
苏落落被他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惊住了,呆在原地,看着他月辉般的银发如丝绸般垂落,滑过凶恶的鲨鱼线,蔓延过结实的腿弯,再随着泽尔修斯的动作,洒在她的身前。
“……等等。”她终于回过神来,视线在他几乎不着寸缕的强健身躯上打了个转,“你、你睡午觉为什么要脱兽皮。”
脱就算了,为什么要脱得的那么干净,好、好歹围个像样点的兽皮吧,这个兽皮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泽尔修斯穿的,又旧又破还短,稍微一动,根本挡不住什么。
泽尔修斯抿了抿唇,俊美的面庞偏了偏,冰蓝色的凤眸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委屈道,“落,不是说、不、嫌弃、泽?”
苏落落:“……”
她剪瞳睁大,不可置信地瞪了一眼泽尔修斯。
心上一热,泽尔修斯冕下被她这一眼看的浑身都在发烫,他眼尾浮起了薄红,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耍流氓,又邪恶又无耻。
可他的底线早就被求偶期的自己亲手打破,邪恶一次也是邪恶,邪恶两次也是邪恶,干脆就这样邪恶到底。
只是某位冕下到底还是矜持而克制的,并没有完全变成邪恶啾,行为并没有超过寻常伴侣一同入眠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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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钻进被窝后先和小妻子亲亲,并默默升高体温、让她自己受不了脱下了外套只着里衣,而后将她拥紧、让她不得不缠在自己身上→_→
苏落落:“……”
她气的语无伦次,张开软唇,咬了一口泽尔修斯的喉结。
只是她的力气太小,这一口跟舔.吻没什么区别,不仅没让银发兽人吃痛松开手,反而还扰乱了他的呼吸。
沉重的、凌乱的、低低的喘息响在耳边,苏落落脸颊热度攀升,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这次和以往又不同,属于另一个兽人的热度从柔软的皮肤上源源不断的传来,呼吸间全都是泽尔修斯气息,同她的勾连在一起,粘腻、暧昧。
而她,又那么喜欢他。
指尖一颤,苏落落只觉得体温越来越高,先前喝下的药剂在体内流转,带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好像不止她的身骨,连意志都在渐渐软化。
她脸颊贴上泽尔修斯的胸膛,听着他平缓的心跳,第一反应是为什么泽尔修斯的药剂是草莓味的不说,连一点儿副作用也没有?
只有她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这也太不公平了。
意识渐渐迷离,苏落落脑袋越来越晕,她柔软身躯在被窝里扭动,手脚并用,往泽尔修斯身上爬,双唇在他脖颈和下颌乱蹭。
定力惊人的泽尔修斯冕下:“……”
他在一瞬间回忆了一遍《浇灌208式》里的姿势和先前求偶期时与小妻子亲密的方法,掌心克制地托住了她的腰,用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明知故问:“怎、么了?”
苏落落莹白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浅粉,咬着唇,有点语无伦次,“为什么你心跳的不快,我喝的那一份好苦,你为什么不睡觉,我一直在等你睡着然后……”
“然、后?”
呼吸屏紧,泽尔修斯冕下佯装矜持地问。
他一张俊脸已经彻底红透了,他饲养的蟒蛇不听话的摆动着狰狞的长躯,贴着猎物美味的双腿,因为饥饿,在凶猛觅食的边缘一触即发。
“然后……”小雌性红润的双唇一开一合,一双剪瞳盈满了水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长睫一合,晕在了他怀里。
正准备放蛇出笼的泽尔修斯冕下:“……”
他深吸一口气,报复性地咬住了苏落落乌黑的长发。
……
“小棠,花象奶奶,花象爷爷,海医生,你们这边请。”
明亮的月光洒满了庭院,于鳞和孟辰一前一后地走在前面带路,“老板和老板咳、夫,已经准备好晚饭了。”
虽然之前大人亲口说过在外面要如何称呼他,可真的当着其他兽人的面喊大人“老板夫”,这还是有点挑战他们的小心脏。
“哦?廿泽那小子不错嘛。”老花象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整个兽人瘦脱了形,看起来再也不像先前在雪松部落时的那般慈祥,反而依稀能看出俊朗的轮廓,因为太瘦的缘故,他的身高彻底显露了出来,没有泽尔修斯高,却也不输正常的兽人。
老花象奶奶搀着他,眼底的神色是温柔而怀念的,没有提当初那聋哑兽人把苏落落称之为食物的事,走进了庭院,对着门边亮起的蘑菇灯笑了笑,“这是什么?”
于鳞正要回答,海塔尔先推了下晶石眼镜,开口道,“是死亡之森里面长出来的发光蘑菇,只要每天喂点肉就能扎根,白天晒太阳,晚上能照明。”
老花象摸了摸下巴,“这倒是好东西。”
他闯荡死亡之森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那里的污染还没现在这么浓郁,也没有这么多神奇的蘑菇。
“花象奶奶。”苏落落听到了几人的声音,连忙打开门迎了上来。
她穿了一件暖白色的羽绒长裙,简单挽起了长发,皮子是泽尔修斯猎回来的,里面缝着他之前带回来羽毛,盈步款款,双眸灵动。
就是……走路姿势有点不太对,这嘴,也太肿了点。
花象奶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落落,挺久没见了。”
苏落落假装没看见她微妙的视线,硬着头皮无视身体的异样,双腿在裙下轻颤,“嗯、嗯,快进来吧,我已经把饭做好了,是您喜欢的菜。”
下午到晚宴的三个多兽时,她前面半个兽时在药汁的作用下睡得很沉,醒来以后见泽尔修斯浑身紧绷,双眸发红,一副隐忍到了极致的凄惨模样,一下就想起了她睡前干了什么。
本来苏落落是很难为情的,可见泽尔修斯如此情动,就没忍住撩拨了他两下,完了就被他放蛇咬了。
咬了手,但蛇的主人不太满意她只是软颊泛红,轻皱起秀气的眉,又捏着她的脚踝,让蛇咬了腿。
这下苏落落被咬哭了,趴在被窝里,几乎是贴着被蛇咬,怎么都躲不开。
只是一人一啾体格不太匹配,泽尔修斯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害羞和青涩动作,瞳仁激动到biubiubiu闪着猩芒,坚硬的身躯紧绷着不停发抖,找不到位置,联结最后还是失败了。
苏落落真的想哭,明明被折腾了将近三个兽时、求饶到嗓子沙哑、掉了一堆眼泪还可能怀蛋的是她,联结失败她都还没难过呢,泽尔修斯先好似丢了命,失魂落魄了一场。
他双眼通红,一字一句祈求她别离开,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还特别霸道,不准她清理毒液,要不是于鳞他们在外面喊,苏落落很怀疑他根本就不会放开她……
视线扫过客厅里,站在阴影角落中的那个高大兽人,苏落落假装不在意地揉了下发红的耳尖,招呼着众人落座。
浑身都冒着寒气的泽尔修斯冷着脸坐在了她身侧,俊美的面容阴沉如水,杀人的眼刀冷飕飕地往于鳞身上扎。
于鳞:“……”我觉得我要死了。
他本来没打算打扰大人和夫人的,可是海医生看诊回来,说夫人的故人可能就这一两日的时间了,他要是不说,现在大人不怪罪他,以后想起来他肯定还是跑不了。
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现在通知了兴许夫人还能救他一命,权衡之下,于鳞还是勒着孟辰的脖子带(逼)着他一起来通知了。
见他表情冷硬,苏落落艰难地移动着软成麻花的腿,在桌子下碰了碰他的。
“……”泽尔修斯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焦躁和挫败,抓住了小妻子柔软光滑的手,粗糙的指腹一个劲儿地在她掌心蹭。
苏落落:“……”为什么其他兽人在满足了一次以后会有一个极有可能变成渣兽、疏离雌性的时间,她家的这只啾就这么粘人呢?
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你们感情真不错。”海塔尔斟了杯果酒,先喝了一口,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这是什么水果酿的,好喝。”
苏落落笑了下,“是野葡萄果酒,不是我酿的,是赛琳娜奶奶她们先前在安全屋附近发现了野生的葡萄酿的,我走的时候带了两坛。”
“哦。”提到伴侣,海塔尔一下收起了随便尝尝的态度,正襟危坐,仔仔细细地品尝了一小杯。
见到他的举动,老花象也有样学样,慢慢品尝了起来。
晚餐苏落落做了十来道菜,但因为某只粘人的啾坚定地认为她累到了,不让她下地,她只能在他怀里简单调味,因此晚上没怎么炒菜,做的菜都比较简单清淡。
席间大家默契地没有提老花象的病情,一直到月亮爬上了半空,几人告辞时,花象奶奶提出想跟她一起散散步。
苏落落自然是应好,跟着她往院子后面的花道上走,看见那边的海塔尔和老花象也喊住了泽尔修斯,大约也有话和他说。
“只是兽人之间的一些话题,没什么好听的。”花象奶奶见她一步一回头,忍不住调侃了一下。
苏落落踩着月光,“花象奶奶,花象爷爷……”
“就在这两天了。”苏浅香收起了笑容,总是微微眯起的双眼睁开,是一双依稀能看出往日风采的杏眼,“他多陪了一百多年,我已经很知足了。”
苏落落站在一丛在夜晚显得鬼魅惑人的莺草前,想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在花象奶奶也不需要她的安慰。
“我和德纳迦勒也是在冬季认识的,当时他德纳洛尔,也就是老花豹两个兽人刚从兽潮中逃出来,快要饿死了,倒在我平时采野果的山林里。”
“我当时见他有几分姿色,就把刚摘唯一一株止血草喂他吃了,嗯,剩下一点根他吐了,我就废物利用,给老花豹吃了。”
“然后他们两个就都喜欢上我了,对了,还有一个叫哈雷特的壮汉。”花象奶奶摊了摊手,“他们三个呢,壮汉和别扭狂阴郁少年我都不喜欢,也就德纳迦勒高大英俊,比较合我胃口,我当然是选择帅的那一个了。”
苏落落:“……”
见到她的表情,花象奶奶哈哈笑了起来,忽然说了句,“其实,我也就这十来天了。”
苏落落一惊,“怎么会?”
花象奶奶身体十分健康,之前在雪松部落的时候还能一拳打趴下一个三阶兽人,精气神也很好,完全没有生病的迹象。
“我没生病。”似是明白苏落落疑惑,花象奶奶眸光柔和了起来,远远望向老花象的地方,“那个笨蛋,一直以为我和他的联结是普通兽人和雌性之间的联结,他根本不知道……”
花象奶奶说着顿了顿,视线回到了苏落落脸上,“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呢,联结不止有浅层、中层、深层、多项联结和单方面控制联结这几种。”
“还有一种是心契联结。”
“要记住,你只有这么一颗心,一条命,一定要等你彻底看清了一个兽人,再决定是否要与他霜雪与共,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