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吗?

捡了吗?

“喵啊!(二哥,你没事吧!)”

石青注意到这惨烈的一幕,也顾不上跑了,迅速折返架起了石雪舟,毛茸茸的狮脸上满是慌乱。

“……没事。”

石雪舟脸色苍白,没有拒绝弟弟的搀扶,只厉声道,“是污染,黑山,黑越,你们快去告诉族巫,立刻启程出发。”

“不带苏落落走了吗?”

石雪舟拧着眉,视线怜悯地望了眼不远处已经完全被烈阳花淹没的苏落落,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了。”

他不知道那诡异的污染是怎么来的,可那样强烈的能让他这个四级兽人战士眨眼间失去右手的污染,吞噬一个弱小的雌性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凡他刚刚再慢一点,化成焦灰的就是他整头狮子了。

事已至此,苏落落是救不回来了,现在只能通知部落尽快离开这里,减少损失。

……

狮子们连滚带爬的跑了,暴君菲尔诺·泽尔修斯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指尖。

他没有去看不远处被烈阳花埋起来的苏落落,只是嗅着鼻尖浓郁的焦糊味,考虑着要不要换个石洞居住。

“咳……”

苏落落浑身堆满了山一样的小花,拼命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扒开了一条缝隙。

方才她被石雪舟用力推了一把,后背刚好摔在了一个树根上,疼倒是不疼,就是禁锢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只能听见一阵兵荒马乱的狮吼声,看不见外面的动静。

“……你还好吗?”苏落落着急地从烈阳花中探出了小脑袋,在黑暗中四处张望——

西边树林荒凉偏僻,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一定是隔壁那个残疾兽人发现不对劲出手帮她了。

可他左肩连一个兽纹都没有,又刚刚失过控,真的能打过那些凶神恶煞的大狮子吗?

苏落落心里担忧,可她没有夜视能力,对方还是个残疾兽人,听不见她说的话,她只能在黑暗中一点点往前摸索。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血腥味之外就只有地上那一堆烈阳花散发着淡淡的暖光。

苏落落抱起了一捧花,把它们当成照明效果不太好的手电筒,一边踉跄着往前一边轻轻地喊,“哥、哥哥?你在哪儿?”

没有合适的称呼隔壁残疾兽人的方式,又或许是周围寂静的恐怖,苏落落声音发抖,喊着喊着想到他反正也听不见,就选了个能给自己壮胆的称呼,“老、老公……”

“老公。”

一回生二回熟,没了先前那么多人在场,苏落落的语气很快脱离了最初的羞涩,夹杂着担忧,越喊越顺溜,“老公,你在哪里?”

“呜呜呜老公他们好恐怖,还好你救了我……你不要怕,我马上就能找到你了,我感觉我恢复了很多力气,就算你另外一条腿也断了我也会把你拖回石洞里的。”

“不不不,就算你三条腿都断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泽尔修斯:“?”

三条腿?

隐约听见小雌性在说什么的泽尔修斯冕下眸中划过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

因为污染和畸变,他在彻底失控之际原形上会长出丑陋难看的第三条腿,这是他无数轮回中从未与人诉说过的秘密,为什么眼前这个小雌性会知道,难道她拥有一眼看穿兽人原形的能力?

还是说,她是纯白圣殿那边派来的人,先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装出来迷惑他的?

下颌紧绷,泽尔修斯陷入了沉思,晦暗不明,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气息弱小却总能屡屡让他放下戒心的小雌性已经来到了他咫尺之间。

鬼使神差的,泽尔修斯眯了眯眼,没有立刻对她动手,而是扯下了身上的狼皮,轻轻倒在了雪地里,屏蔽了自己的体温和心跳。

如果她是神殿的人,连他有第三条腿这种隐秘的事都能猜到,那么一定也知道他只有在失控暴动后那短暂的片刻才最脆弱。

烈阳污染被悉数压制在血液中,泽尔修斯冕下阖上了眼,陷入了假寐。

苏落落不知道自己用来加油打气随口一说的话会引起这样的蝴蝶效应,她一门心思都在担心隔壁的残疾兽人,很快就烈阳花的光芒映照下发现了前方倒着的一道人影——

银色的长发和积雪纠缠在了一起,身上的兽皮因为方才的打斗被撕碎了,变得狼狈不堪,高大的身躯上全都是血,惨惨惨惨惨惨惨。

是为了保护她,而被狮子们群殴成了植物人的残疾兽人。

苏落落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她哆哆嗦嗦地上前,伸出冰冷的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

苏落落脑袋嗡了一声,心跳骤然加速,紧紧咬着唇等了几秒,指尖微微发颤,拼命地在心底祈祷。

然而,他还是一丝呼吸都没有,心口也没有起伏。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苏落落愣在了原地,只觉得眼前的视线唰地一下就白了。

不,不对。

一定是外面太冷了,寒风吹的太厉害,把她的手指头都冻到没有知觉了,所以她才什么都感知不到。

他那么厉害,连几米后的石壁都能打碎,就算是被狮子们咬了几口,这个世界又没有丧尸,他不会变成丧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回避了某个两辈子都不愿意在面对的字眼,苏落落迅速眨了眨眼,给自己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雪地里太冷了,他受伤严重,她要想个办法把他移动到温暖安全的地方去。

石洞距离他们一百多米,他又不适合移动,几米远的地方倒是有一个不大的树洞,勉强支棱一下的话倒是个不错的容身之所。

想到就做,苏落落拾起了地上的几块狼皮,将大捧的烈阳花和狼皮堆在隔壁残疾兽人身上给他保温,接着一路踉跄小跑着回了石洞,飞速做了个火把,又将草垫和兽皮背了起来,扯了一大把干藤抱在了木盆里。

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个深三四米,宽一米多,高也只有一米出头的树洞收拾了一下,苏落落抖着手做了个简单的担架,吃力地将高大兽人的手脚绑在了干藤上,往树洞里拖。

苏落落动作麻利,在危机关头总有一种超强的执行力和冷静力,等她将浑身是血(大部分都是狼群的)的兽人安顿到了石洞里,又想尽办法升起了一小堆柴火后,才发现自己的右臂脱臼了。

“求你……”

苏落落唇瓣翕动,发出了细微到极致的声音,她抖着手去碰残疾兽人的身体,却发现那儿依旧是冰凉一片。

对她很有效果的烈阳花和狼皮竟然连一点保温的效果都没有。

苏落落一边绞尽了异能和精神力试图从空间中取出一些药品,一边俯下身,将脸颊贴在他胸口,试图听见他的心跳。

隔着兽皮,泽尔修斯也能感知到她脸颊的柔软。

他能感知到方才小雌性为他做的一切,却依旧犹疑不定。

纯白圣殿的人阴险狡诈,在确定他真的陷入虚弱之前绝不会动手。

是他的呼吸和心跳停的太精准,引起了她的疑心?

泽尔修斯想着,放松了一丝心跳。

咚。

微弱的响声落在耳中,苏落落心神大定,惊喜之下异能同时被抽空,手里多出了小半袋没倒完的xxx感冒灵。

苏落落:“……”

有总比没有好!

因为没有水杯,苏落落只能将雪水在柴火上化开,然后灌入了小袋子里不断摇晃,捣鼓出了一袋子化的不是很开的颗粒药液。

嗅着空气中陌生的药草味,泽尔修斯冕下心底冷笑。

她果然要动手了。

他修长的指尖在苏落落看不见的地方轻点,慢条斯理的等待着她动手投毒的那一刻。

苏落落没想到眼前一副濒死模样的残疾兽人还有那么丰富的内心活动,她看了眼两人身上单薄的兽皮,脑海里渐渐浮起了一个念头——

他石洞里干净能用的兽皮只有两张,一张被他垫在了身下,还有一张只够一个人盖的。

但如果她和他一起盖,两个人互相取暖,或许就能度过不算漫长的后半夜。

其他的兽皮又脏又湿,只能勉强挡住树洞外的寒风而已。

因为连番的折腾和持续不断的高烧,苏落落的脑袋已经完全不清醒了。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只想着尽快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做完这一切,没有多少犹豫,脱下了自己身上湿淋淋的兽皮外套,紧接着含住了苦涩微甜的药液,吃力地解开了高大兽人腰间的兽皮。

泽尔修斯长睫微颤,还未来得及动手,下一瞬,小雌性柔软的身体和温热的双唇一齐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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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聋哑兽人捡回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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