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住
“是我太笨,不小心打翻了粥,阿音姐姐的手好像被烫到了,侯爷能不能让人叫大夫来看看呀?”
桃枝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又提出要请大夫,顿时叫人觉得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她没那么娇贵。”毣趣阅
谢煜安的语气相当冷淡,好像多投放一丝精力在容音身上都是浪费。
容音一声没吭,忍着疼把地上的粥收拾干净。
吃完早饭,刘婆子知道桃枝得了谢煜安欢心,立刻领着人送了新衣裳和首饰来,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桃枝身体好,一看就好生养,老夫人早就盼着抱孙子了,侯爷正值壮年,必定很快就能让老夫人得偿所愿!”
昭陵的嫡庶之分很严明,只有正妻诞下的子嗣才是嫡出,若有人在尚未迎娶正妻之前有了孩子,那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很没有面子的事。
谢秦氏这么做,恐怕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继承谢煜安的侯爵之位,延续晋安侯府的尊荣。
谢煜安没说话,桃枝娇羞的笑笑,说:“嬷嬷放心,桃枝定会努力为侯爷绵延子嗣的。”
刘婆子又托付了几句,去长康院向谢秦氏报喜了。
刘婆子一走,桃枝便试起衣服和首饰。
谢煜安眼睛看不见,她便故意问容音:“阿音姐姐觉得我穿这套衣服如何?”
“粉色娇嫩,姑娘眼下又在最当好的年纪,自然是好看的。”
“那配这个钗子呢?”
“简单大方,素雅怡人。”
容音很会夸人,词句几乎没有重复的,桃枝试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心满意足,将脱下来的衣服往容音怀里一扔,说:“我在这里伺候着,有劳阿音姐姐帮我洗一下衣服吧。”
嘴上说着有劳,桃枝的表情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走到谢煜安身边,娇娇软软的问:“我这样使唤阿音姐姐,侯爷不会生气吧?”
“我为何要生气?”
“阿音姐姐比我早几日在侯爷身边伺候,侯爷对她的感情肯定比我深呀。”
桃枝满脸期盼,故意试探谢煜安对容音有多看重。
经过昨晚,容音已经不对谢煜安抱有幻想,她抱着衣服往外走,在踏出房门那一刻听到谢煜安说:“不过是个摇尾乞怜的玩意儿,也配谈感情?”
语气含笑,无尽嘲讽。
容音步子一顿,屋里桃枝听到这样的回答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抓着谢煜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问:“那在侯爷心里,奴婢又算什么呢?”
谢煜安抬起桃枝的下巴,指腹摩挲了两下,说:“别拿自己和她比。”
语气极轻蔑。
好像把容音和桃枝放在一起比较,都折了桃枝的身份。
容音没再停留,抱着衣服离开。
右手被烫得有些严重,容音只能用一只手洗衣服,好不容易洗完回来,桃枝喂了颗冰镇葡萄到谢煜安嘴里,看都没看容音一眼便说:“那里好像还有污渍没有洗干净,辛苦阿音姐姐再洗一遍吧。”
“好。”
容音把所有衣服又洗了一遍。
晚膳时,刘婆子安排了另外两个新来的丫鬟在屋里伺候,容音连进屋的资格都被剥夺,只能在屋外守着。
到了第四日傍晚,刘婆子找到容音,冷声道:“侯爷这里不需要姑娘伺候了,姑娘再留在院子里也不合适,随我去下人房吧。”
刘婆子说完要把容音拉走,容音敏锐的避开,蹙眉道:“我尚是自由身,并未卖身入侯府,若侯爷当真厌倦了我,也该放我出府才对,凭什么将我扣在府中?”
容音已然失宠,刘婆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冷哼一声,说:“当初不知廉耻非要留下来的可是你自己,你若不想自讨苦吃,最好老老实实的跟我走。”
傻子才会老老实实跟她走。
容音正准备冲进屋找谢煜安,桃枝突然走出来,她怜悯的看了容音一眼,扬声说:“侯爷喜欢清净,嬷嬷还不快把这个吵闹之人带走?”
容音僵在原地,一时竟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煜安明明已经被她说服,答应会留她在身边,怎么能出尔反尔?
谢煜安都发了话,刘婆子顿时没了顾忌,叫来两个小厮捂了容音的嘴,硬生生把她拖走。
刘婆子没把容音丢进什么下人房,而是送去了谢三的院子。
容音被按着跪在谢三面前,谢三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邪肆的笑起:“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连我大哥的床都能爬上去。”
谢三全名谢柏杨,和谢煜安是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他的脸和谢煜安有三分像,但因为常年沉迷酒色,身材有些发福,眉眼之间没有在战场磨砺出来的杀伐之气,只有猥琐。
“畜生!”
容音朝谢柏杨吐了一口口水。
谢柏杨反手给了容音一巴掌,擦掉口水,阴狠的说:“我向来怜香惜玉,上次本来想让你也尝点甜头,没想到便宜了我那个好大哥,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少爷的厉害!”
谢柏杨给那两个小厮递了眼色,两人放开容音,谢柏杨揪住容音的头发把她拖到床上。
容音试图反抗,但力量悬殊太大,一点儿用也没有。
那两个小厮没有走,反而把门拉得更开,谢柏杨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全都站在外面。
谢柏杨一边啃咬容音的脖颈一边说:“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本少爷看得起你是你的荣幸,你不是最看重自己的面子吗,本少爷偏偏要当着这些人的面把你的颜面碾碎!”
“我已经是侯爷的人了,侯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谢柏杨已经把容音的衣服扯开,他拍了拍容音的脸,嘲笑的说:“今晚就是我那个好大哥把你送到我床上来的,你不会以为你在他心里能比我这个亲弟弟重要吧?”
容音没了声音,连挣扎都停了下来,像是认了命。
“这就对了,好好让本少爷乐呵乐呵,兴许本少爷还能让你多活几日。”
谢柏杨越发得意,他放开了容音一些,低头解自己的腰带。
下一刻,寒光乍现,一把匕首捅进谢柏杨腹部。
容音的速度太快,别说旁边看戏的人,就连谢柏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在谢柏杨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容音拔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匕首拔出的瞬间,温热的血喷溅而出,旁边的人发觉不对劲,谢柏杨也捂着腹部嚎叫出声:“贱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三少若是想给我垫背,尽可叫的再大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