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来先废你二弟
沛阳城,安平侯府,木香居。
“你这毒妇!一碗汤药便害雪栀落了胎,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她都委屈自己做了平妻,你还不肯放过她!”
男人俊目猩红,一巴掌将女人掴倒在地。
本已昏死过去的辛柚宁动了动,猛然睁眼,神魂归位,一些凌乱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般在她脑中翻页。
这具身体的丈夫薛怀景“刺啦”一声撕开她的衣领。
“我不肯碰你,所以你妒恨雪栀怀了子嗣?好,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眼见如山般的身躯朝她压下来,辛柚宁曲膝,对准薛怀景要害处就是一脚,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倒退数步跌坐在地。
“长得人模狗样,居然是个死变态!不分时间地点发情!”
真特么晦气,她一个叱咤风云的赏金猎人,穿成了个怨妇不说,还差点被这个狗男人糟蹋。
见薛怀景捂着脐下三寸之处挣扎起身,辛柚宁沉声警告。
“你要再敢碰我一下,信不信我彻底废了你二弟!”
薛怀景顿时俊脸扭曲。
“不知廉耻的贱人!”
高高扬起的巴掌还没落下,辛雪栀的贴身丫鬟兰芷闯了进来。
“小侯爷,我家小姐醒了,一直唤着您的名字……”
薛怀景目光一瞬转柔,收了手愤然离去。
“晚点再和你算账!”
辛柚宁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方才四下打量起来。
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她同名,乃沛阳城同知辛定邦的私生女,四年前,她跟着师父救治下重伤的安平侯薛征性命,这才定下了这桩婚约。
安平侯府门庭显赫,辛柚宁并没有打算高攀。
可安平侯重信守诺,非要她在侯府三位公子里挑一个做夫婿。
辛柚宁抬眼,却瞧见了镜月湖边,那个让她心起涟漪的俊美男子。
正是安平侯的次子,薛怀景。
本以为是天赐良缘,谁知成婚之日,薛怀景扯下她盖头,面寒如水。
“辛柚宁,你挟恩图报,鸠占鹊巢!可知我心悦的,却是你的嫡妹辛雪栀。”
他拂袖而去,半年后,就以正妻之礼将辛雪栀迎进门做了平妻。
辛柚宁捏了捏眉心,一阵火大。
原主要是知道姓薛的早和辛雪栀勾搭上了,又怎么可能嫁给他?还不是因为安平侯放了话,三个儿子谁娶她,将来就由谁袭侯爵吗?
明明是个骗婚渣男!还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真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薛怀景才走了没多久,木香居的大丫鬟绿袖带人摸了出来,把几只恭桶砸在辛柚宁脚边。
“这是今天的,洗干净些!不然别想有晚饭吃!”
婚后薛怀景对原主不闻不问,唯一替她撑腰的安平侯如今也卧病在床,这群恶奴便越发猖狂,特别是绿袖,私下收了辛雪栀好处,居然让她一个少夫人洗了半年恭桶。
辛柚宁勾起一丝冷笑。
她撸起袖子,淬不及防地抓住绿袖发髻,将她的脑袋按进了恭桶里。
“没人教你规矩是吧?那我来教教你,到底谁是主子谁是狗。”
绿袖身子乱扭,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却始终挣不开辛柚宁钳制。
“多吃点,别忘了本!”
半晌,辛柚宁才放开手,绿袖满脸屎尿,张嘴哇地一声吐了满地。
呕吐物混合着排泄物,散发着阵阵恶臭。
丫头们纷纷捂住鼻子后退,神色骇然地注视着辛柚宁抄水洗了手,悠然步入里屋。
辛柚宁寻来铜镜自照,不由叹息。
里头那张脸明艳张扬,分明是个不输辛雪栀的美人。
辛、薛两家都看不起她出身微贱,却不知她师父乃传说中的医仙!而辛柚宁这个被医仙选中的嫡传弟子,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医学奇才!
明明前途无量,却因为自卑软弱,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辛柚宁扣下铜镜。
从今往后,她就要替原主扬眉吐气,决不让渣男和白莲花好过!
清雪斋。
辛雪栀靠着薛怀景胸膛,泪光点点,她乃沛阳城出了名的美人,连病容也是楚楚动人的。
薛怀景亲自端了碗灵芝桂圆汤,一勺一勺地喂她。
“雪栀,你受苦了,若非她是父侯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休了她!”
安平侯薛征有言在先,谁娶辛柚宁谁承袭爵位,薛征只要还没咽气,辛柚宁就休不得。
辛雪栀黯然推开碗。
“姐姐定是无心之失,自家姐妹,我当然会原谅她的,可姐姐医术不精,下次若再害了别人,侯府只怕要落下草菅人命的名声……”
一番话又挑得薛怀景怒海生波。
“还是你想得周到,放心,我会毁了她的药圃,以免她再害人!”
夜风习习,木香院里那一小片药圃,送来淡淡药香。
这些都是原主亲手种下的,快一年了,已经长得郁郁葱葱。
辛柚宁采了一些,打算制些药膏,以备不时之需。
惊喜总是来得很快,辛柚宁刚采完药,薛怀景就带人过来了。
“雪栀心地善良为你求情,我便不跟你计较,但这药圃是个祸根,必须除去!”
小厮把带来的干草席往药圃上一扔,举起火把就要点。
薛怀景居然想烧了她的药圃!
妈的智障,他知道这些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稀有药材吗?
“我看谁敢动手!”
辛柚宁直起身子,握紧手里的药锄,挡在前头半步不肯退让。
“薛怀景,带上你的狗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薛怀景脸色铁青。
“愣着干什么,点火!”
那小厮名叫同贵,从小和是绿袖定了亲,辛柚宁教训了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岂会不怀恨在心?
得了薛怀景首肯,同贵没了顾忌,借着和辛柚宁正面冲突之际,假意绊了脚,将火往辛柚宁头上送去。
池塘就在旁边,她若是跳得及时,还不至于毁容,但头发肯定是保不住了。
没想到……辛柚宁及时出手扶住了他。
同时,她面上勾起一丝诡谲笑意。
同贵心里咯噔一下,挣了挣,居然没挣开。
咔擦一声,辛柚宁将他的手肘往里一折,同贵立马感到头顶一烫,强烈的痛灼感很快蔓延到整个脑袋。
同贵惨叫着向池塘奔去,火势见风越大,一路从他发髻燎到背脊。
噗呲一声,池塘里冒起几缕白烟,以及难闻的焦糊味。
“你的人可真能干,点个火都能把自己给烧了!”
薛怀景脸色难看极了,一脚把刚爬上来的同贵踹下池塘。
“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