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节:炬?残梦(1)
2023年(春)
辞别了前日里突降的一场雪寒,已经接连有半个多月不见春日的暖阳,整天都是雾蒙蒙冷飕飕地天气。
方才换上修身舒服的轻衣,又褪去、不得不将那已然归置好的长绒短袄再度拾起……
此时初七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呆坐着,没有客人的喧哗室内显得较为安静。
直到他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丝丝微寒了才想起原来是忘记打开了暖器。
不过刚好是临近中午,透过阳台的落地窗、折射进来了些许躲在云层里数天、如同玉壁的白日残光。
不多不少恰恰刚好的笼罩了整个茶台,“婉如神赐,仿佛一切都已顺理成章似的归置得齐整。”
初七走过来坐下,微寒的身上逐渐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暖意在慢慢延伸到整个身体,心情瞬间舒缓许多,他将茶壶的水放满后一边烧制一边分解摆放在眼前的白茶饼,一切就绪只等着水壶里水沸腾后便可冲洗茶叶和泡制享用了……
短暂的等待中、从他的神色里就能辨别出此时他心情的烦闷。
倒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似乎从来不会去关心跟钱这等俗物有关的任何东西!
“他认为所有的事情只要跟钱粘上关系、就显得不那么得纯净了……”
钱固然重要,但绝非万能,“世间万物只要至纯都不可能会与金钱相提并论……”
“由此可见,他虽然年纪轻轻、确是与众不同。”
今天的他之所以伤情,是因为在撰写回忆录时发现了一个错了几十年的一件深刻且重要的事情。
那件事情他记得是那么清晰:“儿时小伙伴们在一起讨论什么年龄上学的问题。”
他曾经很认真地问了自己的母亲:“妈,我是几岁上的学……?”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这一问就会记一辈子!”
当时他曾清楚的听到自己母亲的回答:“你是七岁才去上的学……”
他当时心中还存有疑惑:“为什么自己年龄这么大了才去上学?”
只因是从母亲口中说出的,再加上那个年代没有幼儿园,大部分小伙伴也都是七八岁才开始上学的,他只好深信不疑地放下了所有的疑惑!
直到三十年后回忆录里的时间对不上了,他才察觉原来自己当年入学的准确年龄应该是“五岁半”,这让他郁闷了很久,“曾经天天把儿子挂在嘴边的那个关心和体贴得令他不能呼吸的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自己并没有资格去评判,他开始有了逃离这一切的一丝念想儿!
他尽可能地去压制,也尽可能地不去想这些事情!
可他毕竟是人,虽说思维和常人不同,可他还是有着和多数人一样复杂的情感!
此刻,他越是控制、心绪就愈加地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