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节:一念天堂一念地狱(1)

第七十三章节:一念天堂一念地狱(1)

上学后没多久的一个周末,在姥姥的事情安排妥当后,父亲和二叔一行人找了两辆车把远在娘舅家休养的爷爷接了回来。

进到院子里看见爷爷拄着拐杖,被人掺扶着吃力地挪动着沉重的步子,每一步几乎都是鞋底摩擦着地面儿蹒跚行动的。

才多久未见,爷爷的病竟又严重到了这般程度,心中不时涌起无数的心酸和苦水,体如刀割、痛不下于凌迟。

我仿佛已经没有了眼泪,因为在那两年的时间里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太多太多,似乎已经把眼泪流干、又或者是还来不及流泪下一件事情又会接踵而来!

来不及多想,“只希望等着我的下一个噩耗能稍微迟缓一些,让我与爷爷有多一些温情的岁月!”

爷爷好不容易挪到了堂屋的门口,见到眼下屋内的陈设和布局,他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脸色一沉、呆立了片刻后,情绪不自控地爆发了开来!

“啊!啊!啊!用疑问地口吻叫嚷了起来……”

眼神朝着院中众人落下,随之摆着头又瞟向了屋内,示意着眼前的情景!

大伙儿也都猜到了他老人家想表达的意思,因为屋内已经没有了姥姥(爷爷的母亲)的所有痕迹,大伙儿也就早早地商量好了应对的方式。

婶婶是个机警又敏锐的人,也是我们这一家人里少有的“话唠儿”。

这一点从她的相貌特征不难发现;婶婶瓜子脸,尖下巴、嘴唇略薄。鼻梁称不上高、鼻头微尖略圆。肤色白净,穿搭时尚,“典型的嘴到心不到的那种类型儿。”

高挑身材的她确称不上笔挺,站立的时候有轻微的塌肩,人虽然漂亮、总是缺少些大小姐般斯文儒雅的气质。

其实也不难猜想,“定是年少时在家里娇生惯养的毛病,丢了一些女孩子家的一些行为规范。”

婶婶此时率先一步应答道:“你是要问俺奶?”

爷爷用力点着头,手里握紧的拐杖吃力地往上扬起不到半空的位置,嘴里仍旧是“啊!啊!啊!用肯定地口吻回应着……”

婶婶接着说:“恁忘了,她在俺姑家养身体哩……”

爷爷再次举起本来已经落地的拐杖,吃力地挥舞着指向屋内的陈设和布局,除了那张厚重的陈年旧木的小床还在之外,就连平时常盖的被褥也都不见了踪影。

奶奶此时知道了他的心意,接过话茬讲道:

“头两天趁着空儿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顺带着把被子也给拆洗重套了……”

母亲在一旁安慰道:“恁就别跟这儿操心了,俺奶她现在过的可好了,过段儿时间在那儿住烦了就回来了……”

爷爷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家你一言他一语地给搪塞了过去。

之后的那些日子里,除了天气原因之外,爷爷几乎天天坐在前院门口那一把低矮的竹椅上,身子斜靠着那堵不算很高土墙等着我放学。

“他知道如果坐在太师椅上,我想坐他腿上就会困难一些,唉!爷爷他这是一直都在替我想着呢!”

那段时间我除了更加卖力地学习,剩下的时间就是陪伴在爷爷身边,看着他晒得黝黑的脸颊上那一道儿道儿岁月苍桑的褶痕,再看看他久病的身体,根本不像五十来岁人该有的样貌。

尽管我在他身边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他那满满的慈祥的笑意,隐隐也能感觉到他心中的煎熬。

“其实他心里也都明白,这或许是我们爷儿孙俩彼此间相处陪伴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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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后的长恨歌之光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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