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跑到截口的时候阿缘回头,看到了已经掉了一半壳的玉俑,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吴邪的脸。
不过是非常迷你的吴邪,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威胁。他似乎凭借着身形小的优势一下爬了上去,不过他似乎在玉俑面前摸索了很久。
然后他似乎看到了阿缘在看,一下就拿着刀扑了过来。
......
吴邪再次睁眼的时候,张起灵躺在地上,阿缘则是闭着眼睛靠在旁边的石头上。面色苍白,没有血色。
阿缘身上全是放血的切口,看起来是她自己动的手,因为她手上还握着自己的刀,衣服上还有这泛黑的血迹。
她是背着张起灵从刚才狭窄的通道爬出来的,玉俑碎的毫无征兆,他们只能选择撤退。
不过显然里面让人头疼的问题没有消失。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身上划那么多切口,而且她现在暂时还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又出现到了这里。
稍微记起来一点,就是她从一个洞口出来的时候,感觉好像是谁踢了自己一脚,然后自己就顺势掉了下来睡了一觉。
睡醒的时候,自己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然后现在自己的脑子就有些不够用了。
看着一旁的人晃着张起灵,阿缘缓缓站了起来。她的脑袋还是混乱的发疼有些影响思考,这并不影响她的感知力,她感觉有东西在看他们。
片刻后她站了起来,在两个人的目光下,抬头望着她之前爬出来的洞口。里面有一个人的影子,昏暗的让人看不清是否真实。
阿缘看着洞里的人,洞里的人也看着她,两人眼里都是好奇。
片刻后那个人闪了进去,吴邪似乎也看到了那个人,差点摔了一跤。
阿缘摸了摸自己已经磨坏的衣服看到已经磨到出脓的伤,感觉自己的体力快要透支了,她现在的脑子已经快要跟不上事情的推演,就好比在自己旁边摔倒的人叫什么名字,她似乎产生了怀疑。
“该走了,再不走会出事的。”阿缘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感觉有些痛麻感。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吴邪帮忙扶了一下阿缘问道,“小哥看到了什么?”
阿缘看着吴邪的脸,擦了擦自己刚流出来的鼻血,心里产生了一丝迷茫:“我刚才,是不是见过你?”
“?”吴邪迷茫了,“你不会也失忆了吧?”
脑海里闪过迷你版吴邪朝自己扑过来的画面,阿缘下意识退了一步:“我......应该没有失忆,只是突然忘了。”
是的,毫无征兆的。
吴邪看着阿缘脸上的印记,感觉它看起来比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变的更红面积变得更大了。
“你出来的时候血管暴起,不过你自己给自己放了血,不然咱们就可能只能看见你还在流血的尸体了。”
阿缘看着胖子,不觉得自己能在那种环境下做出这么理智的行为。
出去的路途阿缘根本没说话,刚开始胖子还能说几句俏皮话,后来大概是轮流背张起灵,胖子也懒得开口。阿缘就像一个机器一样,没有吃东西只是偶尔喝点水,也不怎么睡觉,就只是一直往前走。
走出去后他们基本上都虚脱了,不过是黑瞎子和扎西在沙漠里捉蝎子玩的时候,才看到了四个身影在若隐若现。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吴邪他们和潘子他们一起还在休整,阿缘就已经跟着黑瞎子一起走了。不眠不休几天,除了一直在擦鼻血的路上,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这次的苦吃够了吗?”
“黑爷,我是真的认识你吗?”
阿缘从陨玉出来后,脑子似乎一直都有点后遗症,总是会下意识说一些不太聪明的话。而且她记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却一直没办法表达出来。
“假的,我现在要把你带到缅甸去卖了。”
黑瞎子毫不留情的说道,还摸出了一个纸条:“这是你在地底摸索的那十几天,那只傻鸟送过来的。”
阿缘看着纸条,她感觉黑瞎子一定看了。然后她怀疑着自己要不要信黑瞎子的话,不过过了一秒钟她就接过了。
“速归。”
这是纸条上的话,不过阿缘又怀疑了一下从小跟自己长大的丹:“黑爷,丹说的话,我该不该信?”
“你是在地底呆久了,缺氧了吧?”黑瞎子心情不是很好,呲牙发哦:“要我说前面有个医院,你去看看,等爷办完手头上这个活再来接你成吗?”
他的打算是,不行的话把她弄进去,反正这丫头看起来不对劲。
阿缘乖巧的哦了一声,摸了摸脸就自己在青海医院下车了,然后乖巧的站在门口,看着黑瞎子的车离开。
等到下一辆公交车经过的时候,阿缘就已经不在原地了。
画面一转她已经坐上了去火车站的计程车。
虽然脑子还有些混乱,她还是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的。
通往XZ的绿皮火车上,阿缘沉沉的睡着。自从上车到现在,她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了,之前的她太久没休息了。
不过走之前她已经知道,自己又成功失去了土司大人的联系。
显然她自己身上的问题更严重。
她现在已经不能很好的去思考了,一思考脸上的印记就非常疼,疼的她想不到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到这里的。
闭上眼睛全都是西王母宫陨玉内部,无数的眼睛一般会注视人的岩石,还有不停重复一个人一生的石头,她似乎看不到自己的人生。
或许这次让她回去,只是为了再理清她想不通的事情。或者说,有什么事情她没做好?
窗外还有着一只在飞的苍鹰,也许是给黑瞎子送信回来的多登,它也许带着黑瞎子去口信或者说是一个地址?
停靠的时候阿缘拿到了信,不过这次的信,似乎有一些不太一样。
是黑瞎子给的不错,只是内容不像是。
“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失踪了。
我不知道我的结果是什么样的,不过我相信您已经知道了我不是我本人,但是我那个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吴邪是我们的侄子,希望在您办自己的事途中见到了这小子,请您一定要阻止他做任何冲动的事,他没有多少阅历。
同样抱歉,您本不该沾染除那个小哥以外的人的事,但是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来保护吴邪。
我只能以不属于自己的身份,办着自己应该去办的事。
拜托。
吴邪三叔。”
看完信后阿缘沉默了很久,撕碎了信纸任其在窗口飞扬飘散。
落款是吴邪三叔,到底是解连环,还是吴三省呢?阿缘也不知道,她只是想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只是人这一辈子的事,多的是些身不由己,哪有什么那么容易。
......
往山上的一步步,阿缘感觉呼吸渐渐的变得有些局促,但是远处的寺庙也开始变得无比清楚。
到达寺庙这也代表着,只需要再花三天,她就可以回到康巴洛。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大喇嘛是不是还住在那个禅房,自己是不是还是可以相当没规矩的在里面乱跑。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厦门的时候,也收到了土司已回归,早日归来的纸条。不过当时她回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
就好像是所有人跟她开了玩笑,连吉安寺里的喇嘛都凭空消失了,真实的跟假的一样。
但是在她离开的时候,他们又和自己恢复了联系。但是他们都没提起过这件事,就好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只有自己记得。
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这次是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