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是人了
深夜里，一张由湖水构成的面孔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
“咕~”
好饿！
饥饿感迫使莫扬从黑暗中醒来。
上次他这么饿的时候，还是上辈子在大学，因为玩某手游，辣鸡游戏的抽奖太坑人了，不到保底就硬不出货，气的莫扬怒氪两单648，结果当月的生活费直接GG。
为此他不得不每天只吃两根黄瓜，连着吃了一星期，饿到人都低血糖了。
“必须得吃点什么。”
莫扬想直起身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身体！
“开什么玩笑？”
莫扬人傻了，感觉自己就只是沉沉地睡了一觉，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被人贩子装进麻袋里，后面都不记得了。
唔，肯定是那些混蛋人贩子把他变成这样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视觉和以往完全不同，如今的莫扬拥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野，四方的景象以及天空尽入眼底。
莫扬能同时看到头顶的夜空、四方的荒原以及身下的湖床，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身旁还弥漫着大雾，如同是他肢体的延申，将其中存在的一切都反馈给自己。
“如此奇怪的视角，还有这广阔的感知，难道...”
莫扬虽然不想承认，但从这种种迹象里，他还是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而是变成了位于此地方圆百里的大湖。
“发生了什么？”
系统呢？
对了，还有系统！
莫扬立即在意识深处呼唤起来。
“喂，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莫扬的声音在心底疯狂呼唤，但始终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一个界面因为“系统”两字的触动，出现在了莫扬的意识中。
*功法传承：《炼星》（九阶炼丹术，完全损失，一分钟后清除记录）
《炁体源流》（九阶炼气术，完全损失，一分钟后清除记录）
《铸神图》（九阶铸剑术，完全损失，一分钟后清除记录）
......
一连串名字牛批哄哄的功法在莫扬眼前显现，可惜没一个有用的，都显示完全损毁。
直到最后，一个功法带着信息出现。
《最强之人》（十阶神级锻体术，九成九损失）：持有此术者，每天坚持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蹲下起立，以及十公里的长跑，可每十年跨越一个大阶，坚持百年即可成神。
“这不是先前系统要我练的么，居然骗我一百天就能成为最强人类，原来是一百年！幸亏没练！”
实际上，系统也没骗他，功法传承丢失了百分之九十九，于是一百天就变成了一百年。
虽然是神级功法，可它在莫扬的界面里却是灰色的，仔细研究了下，他才在信息最后发现一行小字：《最强之人》仅限人类修炼。
莫扬：我......
好家伙，等于啥都没有。
不过他也隐隐感觉到，既然这些信息全被损毁，那么系统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剩下的这篇《最强之人》估计就是系统留给他的全部遗物了。
将来如果有机会，还是给它找个传人吧。
“咕~”
又是熟悉的饥饿感，把他从内心世界推了出来。
“不行，实在太饿了，感觉身体每分每秒都在蒸发！我必须要吃点什么，什么都行！”
身边的雾气瞬间涌动起来，
搜寻着可能存在的食物，
这种雾气本质上是莫言的感知网，由湖水蒸发的水蒸气构成，面积比他本身还大上几倍，透过它莫扬可以感知附近存在的一切事物。
“北边好像有有一群...一群什么？不管了，它们肯定是炸鸡...小炸鸡骑在大炸鸡身上，一看就很美味...”
饥饿感此刻已然占据了莫扬的思维，让其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了，他不想分辨雾气中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炸鸡，现在念头只剩下一个：进食！
只有先填饱肚子，他才能考虑别的。
夜空下，方圆百里的透明湖水在眨眼间就变得猩红、粘稠，湖水的中心更是剧烈翻腾起来，数不清的粗壮胶体触手一根根探出，以遮天蔽日之势向着北方涌去。
......
湖畔边，一个秃顶的御狼者摸了摸身旁的巨狼，然后用肯定的语气道：“我家大牙喝过湖水了，没有问题的。”
“太好了，刚好咱们的水袋都快见底了，可以好好补充一下。”
“不过没想到啊，这北荒原里居然还藏着一口大湖。天亮后得想办法把湖的位置标记在地图上，这样下次还能来这里补给。”
确定附近安全后，这些御狼者们纷纷下了狼，在湖边休憩，享受着甘甜的湖水。
但山哥和张言坤两人，却停留在稍远处。
“山哥，不过去喝点水么，我的水袋快空了诶。”
山哥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张言坤，你没发现不对劲么？按理说这样一口湖，应该伴生着其他生物。可湖边死气沉沉，不说游鱼水鸟，连点杂草浮萍都没有。”
“很奇怪么，荒原里不就是生物稀少嘛。”
张言坤看着远处畅饮的十几人，心中多少有些羡慕，于是他忍不住打开水袋，将还剩几口的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湖畔边突然嘈杂起来。
“卧槽？！湖水怎么变红了！”
“大牙，你怎么了？大牙！大牙~”
那个秃头御狼者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的爱狼大牙已经软倒在地，痛苦的叫唤着。
没过几息，它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了，只能嗬嗬地喘着气，开始不停的有猩红的液体从它嘴角流出，不知是湖水还是血液，随后它的眼角、鼻孔、耳朵和下体也都开始流出红水来，景象凄惨无比。
“呃啊啊...”
继大牙之后，惨叫声很快就一声声响起，秃头和他身边喝过水的御狼者相继倒了下去。
还没把水喝到嘴里的人吓得脸色惨白，撒手就把水全部泼了出去，随后拼命的把手按在衣服上擦拭，动作剧烈的像恨不得把手皮都搓掉。
“山哥说的没错，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撤吧，回去后必须把这个湖的信息告诉帮主！”
一个颇有些年长的御狼者满是后怕地说道。
吃一堑长一智，看来他们荒原狼的地图上又要多一处绝对不可以靠近的标记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骑上巨狼撤退，大湖就突生异变。
远方的湖水竟然高高地隆起，如同一座猩红的大山般袭来，“山体”上还有数不清的胶体触手。
“卧槽，那是什么东西？！”
“快跑！”
年长御狼者绝望地大叫着。
然后他们不可能快过几乎饿疯了的莫扬。
一只几十米粗的猩红触手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了下来，眨眼间就卷走了半支小队，余者也都在几秒内被捕获殆尽。
被卷入水中的御狼者们前几秒还能在湖水里蹬蹬腿，然而很快他们就像是碰到强酸一般，先是皮肤被溶解，随后肌肉和内藏也都逐渐剥落，露出白骨，最终全然化在水里。
湖水的猩红于是更甚一分。
与此同时，一段数据出现在了莫扬脑海中的界面，紧跟在《最强之人》的下方。
*《唤狼术》、《健体功》、《风之缠绕》、《方位感知》已获得。
《唤狼术》（二阶御兽术）：生活在大荒原之北的御狼者们赖以立身的一段古朴音节，通过灵力驱动，且仅限人类使用，最高可与二阶的犬类、狼类生物建立心灵联系，从而使其迅速明白主人的想法。
《健体功》（一阶锻体术）：御狼者间相传的低级锻体功法，长久练习可保修炼者身强体壮、不易生病。
《风之缠绕》（四阶炼气术）：来自某只返祖巨狼的记忆传承，汇聚风元素缠绕体表，可有多种变化，根据使用者的修炼度最高拥有四阶的威力。
《方位感知》（一阶杂术）：巨狼的天赋能力，通过感知磁感线的变化从而分辨方位。
“好像获得了什么？不管了，先吃。嘎嘣脆，鸡肉味~就是不太顶饱，还是饿。”
有了一定的进食，莫扬那挥之不去的饥饿感减轻了不少，躁动的心也稍微平静下来。
莫扬咂了咂嘴，品味着“炸鸡”的味道，只觉得还不够。要是再来点饭后小食就完美了！
“嗯？”
稍远处居然还有两只落单的“炸鸡”，莫扬由水构成的脸庞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湖水瞬间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