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我们订婚了
落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勾了一个笑,“听说他辍学了。”
“嗯,现在正在帮着家里打理家族生意,前几天好像还上了电视采访。”林娜睨了她一眼,打趣说:“怎么?后悔了吧?”
“切,我落雪对男人从來沒有后悔过。”
她虽然这样说,但是当看见一个梳着马尾的女人紧跑了几步,挽住他的胳膊时,她的心里还是紧了一下,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能一样过,这不,他的身边不也有了合适的女人。
这时,男人也看见了他们,不着痕迹的跟马尾女保持一定的距离,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來。
“我们要不要躲?”林娜考虑到落雪的感受,体贴的问。
“干嘛要躲?我们又沒有做什么亏心事?”她大大方方的从长椅上站起來,对男人挥着手,“你好啊,温恒,好久不见。”
温恒走了过來,勾了一个好看的笑,“你们好。”
林娜笑呵呵的看着他,孩子果然长大了,不仅是脸庞更加的坚毅,举止更加的成熟,连言语也变得周全起來,放在以前,他一定偶会很不屑的翻一个白眼,切,谁跟你好久不见。
落雪看了一眼追上來的马尾女,故意问,“这位漂亮的姑娘是……”
“哦。你们好,我叫周美美,是温恒的女朋友。”
周美美青春靓丽,活泼大方,跟温恒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你好你好周小姐,你跟温恒可真是郎才女貌!”
落雪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越看越觉得两个人般配,她跟温恒站在一起,一定达不到这种效果。
周美美羞涩的一笑,“哪里,姐姐也很漂亮。”
温恒看着落雪,似乎想要告诉她,他并不喜欢这个周美美,这一切都是家里的意思,可是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沒有说出口來,停顿了几秒,“我们已经订婚了。”
“这么快?”林娜感到很不可思议,从他跟落雪宣告结束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订婚,这速度太闪了吧?
“温叔叔的身体不太好,所以想让我们的婚事趁早定下來,所以……”
相比温恒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周美美倒显得落落大方,直言不讳。
“你恭喜你们了。”落雪说的很自然,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她早就看透了,分分合合,也就那么一回事。
温恒的脸却冷了下來,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咬牙,“谢谢。”
周美美似乎注意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双手挽住温恒的胳膊,“恒,你不是累了要回家休息吗?我们走吧?”然后她笑着对落雪跟林娜说:“两位姐姐,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们可一定要來啊,我给你们发请柬。”
“好的。我们一定去。“林娜笑着回答。
等两个人走远了,林娜用肩膀碰了一下落雪,“那女的怎么样?”
落雪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摩挲着下巴,“聪明!如果真能跟温恒结婚,温恒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林娜白她一眼。“切,人家是过日子,又不是打仗,什么对手不对手的?”
落雪笑了一下,不管是不是对手,不管谁更强硬一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过几年,她恐怕连温恒的样子也会记不清楚吧?
“好了,马上就中午了,我该走了。”
落雪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拍拍屁股上的浮尘,跟林娜告别。
林娜帮她把围巾弄了一下,“你下个星期就不要过來了,春节一过,天气反而更冷了,我有事情就给你打电话。”
“怎么了?烦我了?”
“看你说的,我是担心你,四五百里地,每个星期都这个样跑,很辛苦的。”
落雪戴上手套捏捏她的脸,“沒关系的,有你的奥迪车呢,走了,拜拜。”
“路上小心!”
“知道啦……”
距离许小西出事已经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过了春节,马上就要过十五,在得知许小西出事的第二天,落雪就在深更半夜赶來,她在寂静的走廊里,抱着林娜,轻声安慰,“沒事,不要怕,还有我呢。”
就是这样一位贴心的朋友,陪她度过了人生最难熬的时期。
林娜有时候空下來的会想,如果当年她沒有碰见落雪,沒有跟落雪成为朋友,那么,她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她一定死了七八回了吧?
落雪,下辈子一定要做我的亲妹妹,让我來保护你,关心你,來偿还这辈子你对我的爱。
送完落雪,她回了病房,护士刚给许小西输了营养液,“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把窗户开一下,让室内通通风,这样有利于病人康复。”
“好!”
林娜遵照护士的吩咐,打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吹进來,让人精神一震。一个月來,只要说有利于植物人康复的方法,林娜都尝试了一下,什么给病人说话,唱歌,念书,讲故事、定期给病人按摩洗澡理头发,甚至有一次,她还推着许小西到户外走了一走。
她始终坚信,许小西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做的这一切,他都能感受的到,她一遍遍的说着他们共同经历的往事,该笑的地方笑,该哭的地方哭,像是跟活人交谈一样。
她觉得冷气有点凉,就拿了一床被子轻轻的给他盖上,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许小西的眼睫毛颤抖了几下,虽然只是短暂的几下,她却激动的心脏快要跳出來,“医生,医生……医生他的眼睛会动了……”
她欣喜若狂的叫來医生,医生给许小西检查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林女士,他这只是简单的条件反射,还是沒有醒來的迹象。”
“你再好好的检查一下,他今天眨了眼睛,上个星期还会流泪,这些……”
“林女士,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都是外界环境对他造成的刺激,而产生的条件反射,跟苏醒沒有关系。”
医生的一番话,像是一盆凉水,把她淋了一个透心凉,她垂下眼帘,嘶哑暗沉的声音,“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她本想把医生送到病房外面,刚走到门的位置,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