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偏执的阳球

第一百一十三章:偏执的阳球

刘诞走在出宫的御道上,除了身前引路的小黄门,身旁再无其他人跟随。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静下心来,分析起刘宏的想法。

曹节不能死,这是刘宏的底线。

至少在没有新的证据能够证明曹节有其他罪状前,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可曹节凭什么能得到刘宏的力保?

他曹节是护持着刘宏一路走来,难道王甫就没有帮助刘宏铲除障碍吗?

为何王甫能死,曹节就不能?

"少君,到宫门了。"

小黄门的话将刘诞从思索中拉出,他抬头一看,不知不觉他已走到宫门前。

他向小黄门道谢后,走上了刘燕停在路旁的马车。

"少君,还是回酒楼吗?"

刘燕驾车缓缓启动,向刘诞确认着路线。

今日阳球等人在许氏酒楼设宴,商讨后续诛宦之事。

随着王甫身死、曹节被贬,诛宦联盟中的数人觉得还大有可为,行事也不再像此前那般顾及。

可刘诞从方才刘宏的话中,已经读出了这位皇帝的想法。.しa

诛宦一事到此为止,很难再有更多的成果。

他心中郁郁,不愿去扫了大家的兴致,于是说到:“回家吧,我身子不太舒服。”

刘燕听出了刘诞语气中的疲惫,有心询问,却又止住,安静的调转马头,驾车往刘府而去。

回到家中时,刘焉早已等在书房之中。

刘诞心中郁闷,刚好将此事与刘焉详细说了一番。

父子二人在书房内沉默了许久,还是刘焉率先开口:"诛宦不净,好比放虎归山。虽曹节难有作为,可张让、赵忠几人将会接受其二人的势力,成为新的宦官领袖。

到时候再对付起来,比之今日,恐困难数倍。"

刘诞急到:“父亲可有办法?"

宦官有多狠毒,他心中清楚,若是就这样放过他们,不仅是他自己,就连他的家人、门客,可能都会受到威胁。

可现在刘宏决意不肯让他们继续诛宦,又能想什么办法呢?

刘焉沉吟半晌,缓缓说到:“办法倒是有一个。"

刘诞眼中一亮,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萤火,急急催促刘焉快说。

“曹节这次能够逃过一劫,除了陛下念及旧情外,也是因为罪证并不算充分。

其弟曹破石的死,让大多数罪名无法成立。再加上曹节果决,献出近一半家产讨好董太后,让其帮自己说话,才侥幸成功。”

刘诞也点点头。

当时斩杀曹破石确实令人振奋,可杀完后他们才发现,这些年来,曹节大多数借曹破石之手作恶。如今曹破石一死,线索也就断了。

“但除了曹破石之外,定还有其他人或线索,指向曹节。

若我们能够找到新的罪证,方能诛杀曹节,也能借此调查张让、赵忠等人。”

刘诞沉思片刻,立刻想到了劫杀杨彪的山匪。

若是能抓到那群山匪,给曹节扣上个劫杀朝堂重臣的罪名,必然能定他的死罪!

可山匪来无影去无踪,兴许早已逃出三辅之地,该去何处寻他们呢?

“如果能找到那群山匪,还能重新得到杨家的帮助,这也是动摇陛下决定的关键一步。"

刘焉继续说到。

当日杨彪送罪证入雒阳后,因其京兆尹的身份,当晚便匆匆赶回了长安。

其后王甫伏诛的过程中,杨家也出了不少力气。

可在王甫身死、曹节被贬后,杨家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不再像此前那般积极。

不得不说,这群世家的政治嗅觉实在太过灵敏,居然从这小小的安排中,就感觉到了刘宏的倾向。

当然,刘焉也说得没错,如果能找到劫杀杨彪的山匪,证明其是曹节所派,自然能够引出杨家都怒火,让他们继续出力。

但难题摆在了眼前,山匪该去何处去寻?

许氏酒楼中,阳立等小辈早已离开,只剩下阳球几人。

此时几人都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整个空荡荡的二楼,都只有几人的交谈声。

"方正,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杨家都不愿再继续了,能又何苦抓着张让几人不放呢?”

面色有几分配红的陈球正低声劝说着:“能将王甫诛杀,已是莫大之幸。

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阉宦势力庞大,怎是一朝一夕可除?"

坐在窗边的阳球重重将酒杯放在了桌案上,大声说到:"为何不能?

就因为曹节与陛下有旧,便可逃的一命。

那张让、赵忠被陛下称为阿父阿母,我便也动不得他们了?

那我还做这司隶校尉干什么?不如和曹节一般,回乡养老算了!"

"慎言、慎言!"

刘郃吓得拉住了阳球的衣袖:“陛下自有圣断,怎么是我们可以妄议的?”

可阳球多喝了几杯,觉得心中有火难抑,毫不在乎到:"我乃酷吏,便是陛下手中之利刃。

可如今畏首畏尾,见腐肉而不能剜,见恶疾而不能除,那要我有何用?"

"方正!"

陈球大喊一声,站了起来:“你当我等便不憋屈吗?

诛宦一事我们共同筹谋多年,如今只杀了王甫几人,便难继续,不就是因为我们只是一把刀子,而非持刀之人吗?"

“伯真,你怎么也说这话!”

刘纳一个箭步将情绪激动的陈球拉住,低声劝慰着。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轻微的呼吸声。

陈球揉了揉额头,也觉得自己刚才所说之言有些犯忌讳,正想与阳球说两句软化,好好劝上一番。

可哪知阳球已经起身,大步向楼下走去。

“伯真,你能心怀不满晚很高兴。但你说得对,我只是一柄刀子,而非持刀之人,所以杀不了曹节,更杀不了张让、赵忠。”

阳球的话让几人愣住,一时都忘了去拉他。

“但我既然是司隶校尉,便要行诛宦一事,决不能因为陛下不愿而放弃。

我定会求得陛下允许,让我杀光阉宦。否则,这司隶校尉我便不做了!”

阳球的背影消失在酒楼下,而后又快步走入黑暗的街巷之中。

只留下陈球等人,坐在酒楼的二层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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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末当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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