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奇怪的帮手
“预言者”和很多神明一样，定居在盛产施术者的提雷克。
“主的小拇指”，也就是白老头，是个热爱年轻人的慈祥老爷爷，也是一位神仆。
神仆大多是半神中很强的一批，不过因为他们有信仰，才被称为神仆。
事实上，诸多世界中，有很多半神并没有选择信仰的神明，他们大多傲慢，也的确实力强大。
白老头信奉“预言者”，但他的预言能力并不强，并且在“预言者”手下五位神仆中，预言能力最弱。
他的朋友看见他，总会问“你真的是‘预言者’的信徒吗？”
面对这种问题，白老头总会笑着不说话，别人看见他滑稽的笑容，也会笑出声来。
可是，即便是神仆，也会寿终正寝，只有神明永恒不朽。
白老头已经到了快要离世的年纪了，尽管他依然精神饱满，实力却已大不如前。
那一天，两位年轻的高级施术者触犯了“预言者”的逆鳞，即对其他神明进行预言，这是大不敬的行为。
“预言者”很是愤怒，立即下令处死这两位高级施术者，可白老头爱惜年轻人，便亲自向“预言者”求情。
这让“预言者”很不爽，其他神仆便趁机挑拨离间。
神仆们早就看白老头不耐烦了，实力弱小，预言能力还差，如果不是神仆的话，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
“伟大的主，白老头大限将至，留着也是个累赘，不如早些废了他。”
让白老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平常以智慧闻名，以预言称王的“预言者”大人，竟然会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预言者”剥夺了白老头的神仆资格，将他放逐到远方，并且还是处死了那两位年轻人。
悲伤至极的白老头只能安慰自己道：
“主肯定是预言到了什么，才这么做的，主一向如此，我们只管听从主的安排便是。”
远方，即提雷克中，被人们称为边境地区的地方，实际上包括提雷克，没有人能找到宇宙的边界。
但提雷克的人民们还是把那里称为边境，原因是那里太过贫瘠，文明稀少，且整体水平低下。
时日不多的白老头在宇宙中游荡着，突然，即便是他孱弱的预言能力，也让他感觉到了，附近一颗绿色的星球有大事要发生。
白老头便飞去那颗星球，他将这次视为逝去前的最后一次旅行。
————————
清晨，科索和一众酒鬼躺在海鸥酒馆的地板上，呼呼大睡。
马丁则趴在吧台上睡着了，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起来了，起来干活了。”酒保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颇为无奈的看着一地的大汉。
马丁醒了过来，他每次醒来都感觉有些梦幻，他认为是他那魔术义体造成的感觉。
重新适应了双臂，马丁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马丁走向睡姿奇妙的科索，蹲了下来，敲敲科索的脑门，身为蜥蜴人的咳嗽脑袋很硬，因此传出咚咚的响声。
“啊？老子陪你一起死。”科索一把扒开马丁的手，随即睁开了眼睛，“嗯？哦，又睡在地板上了。”
“我们去看看西蒙吧。”马丁轻声的说道，他现在可不想大声说话，这群酒鬼一个比一个起床气大。
“去什么啊？那女人不是怀了吗？所以他们晚上又不能干什么。”科索不耐烦的用手遮住眼睛，挡住刺眼的阳光。
马丁一脸迷惑，看向科索，说：“你在想什么？”
“哦，糟糕。”科索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起自己的长嘴，尴尬地看向马丁。
“老不正经，走吧，趁现在外面人还少。”马丁已经站了起来，朝门那里走去。
“诶？等等我，我先放个水。”科索连忙站起，直奔向厕所。
马丁一脸无奈，随即也突然想到了什么，径直走向厕所。
————————
咚咚咚！
“是我们，来看看你们，顺便想和你们说些话。”
马丁的魔术义体手臂与西蒙家的门相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科索在旁边双手抱胸，不耐烦地看向天空，腿还在抖着。
“啊！来了。”
西蒙推开了门，他眼眶红红的，而且黑眼圈很重，似乎睡的很晚。
“昨晚怎么样？”马丁柔和的问着西蒙，“这是哭了吗？”
“没有，打哈欠的，你们先进来吧。”西蒙看见了旁边的科索，对着他们说道。
马丁和科索顺势走进房间，发现艾丽正躺在沙发上，也是眼眶微红。
“我和你马丁叔叔想好了，我们要帮你们，至少也要让那杂种出生？”科索撇过脸，气汹汹的说道。
一句话，让房间里的另外三人皆睁大了眼睛，一脸懵逼，西蒙正打算拉上门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马丁也没想到科索会这么直奔主题，心里想好的话术全部失去作用。
而艾丽一脸茫然，似乎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发现。
“看什么？”科索扫了眼三人，只有艾丽的表情让他感到意外，“你装都不装一下，以为我们没看出来？”
西蒙猛地关上了门，震惊的看向马丁和科索。
“你们，等等，让我缓缓。”西蒙扶住了额头，“你们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们会想到是这样。”
“那就说明我们没猜错，对吧。”马丁注视着西蒙，平静的问道，“所以，计划呢？”
西蒙更加奇怪，看了眼艾丽，又看了眼马丁，说：
“计划？什么计划？”
“让你们把孩子生下来的计划啊？”科索不耐烦地解释道。
西蒙顿时脸色微红，连坐在沙发上的艾丽也是。
“我们…我们没想到这点…。”西蒙低下头，声音很低的回道。
“啊！？”科索直接冲向西蒙，提起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你知道吗？这种事情发生的话，我们全都得死！你有没有考虑过。”
西蒙不敢看科索，因为他确实如科索说的那般，没有考虑过这种事。
艾丽焦急的看向两人，又看向马丁，说：“快停下！”
“年轻人啊，”马丁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向暴怒的科索，将他的手扯开，“我们也一样，没怎么考虑就打算帮他们。”
“那不还是！还是…”科索放开了西蒙的衣领，看着魂不守舍的西蒙，冷哼一声。
马丁趁安静了下来，便说：“所以，你们没计划，对吧，你们知不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往上排，从‘受难众生之母’等一众神明，包括我们的主，往下排，布拉齐大人，昆尼大人，以及绿绒星的所有领主，都会追杀你们，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我们的爱情不怕这些！”艾丽先是喊了起来，接着声音越来越小，“不怕这些……”
“啊……”马丁闭上了双眼，静静地思考起来。
正当他打算说出“打掉这孩子吧”的话时，一道白光从西蒙家的壁炉里闪出。
一道人影从白光中跳了出来，几人定睛一看，来者满头白发，白色的胡子拖得老长，浑身穿着干净的长袍。
最重要的是，这人让其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这危险让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
“你们需要帮助吗？”白老头看着低下头的众人，慈祥地笑了起来。
几人做梦也没想到，理论上他们这辈子都碰不到的存在，在这段时间全会被吸引到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