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1声胖子引发的惨案
青河,是云峰县和阳县的边界。
以云顶学院所处的位置出发,往北走五十里,便能见到一条青色的大河。
此河是陨丘国唯一的陨河的支流,灌溉着不少土地。
只是云峰县内通往青河的道路极为崎岖逼仄,说是险象环生也不为过。
一边是从山壁,经过好些年而开凿出来的,宽不过一丈的道路,另一边,就是千丈悬崖。
且时常容易出现山体滑坡的险情。
即使是大龙村的村民,想要去一河之隔的阳县,都不愿走这条路,宁可绕道另一个与阳县毗邻的县域,再进入阳县。
路程至少多了五百里,但胜在安全。
至于四贸中立国,简直也晓得。
说是国,却只是这名为‘西洲’大陆上,南面下西洲四国的附庸产物。
属于中立的四国贸易之地。
至于北面上西洲,便是这世界五大国之一,也被陨丘国国民称为‘铁蛮子’的铁军国。
“在青河沿岸修建贸易集散中心?”简直想了想,他还是不懂。
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他不懂也正常。
就是他大概明白,那大鹫会,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为什么想要买大龙村这块地了。
应该是想借着那什么中心未来会带来的人流什么的,提前布局做生意吧?
但这不重要。
因为与他无关。
“这事就别管了,肉谈的怎么样?”简直问道。
张一丫点点头,“徒儿按师傅的要求,找兰屠夫定了五头牛和二十只羊,还有其他的鸡胸肉等等若干。
兰屠夫说我们要的稍微多了些,他需要时间处理,处理好以后会尽快分批送来。”
“不错,回去吧。”
就在简直带着张一丫往回走的时候。
云顶学院大门外,宋三生带着几个满身缠着绷带的年轻小伙儿站在了这里。
看着不到一丈高,还满目裂痕的院墙,以及那扇已经有不少锈迹的铁珊门,其中一个小伙喃喃道:
“大哥,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宋三生也很懵。
那位前辈如此猛人,座下弟子的修为也很是高深。
他原本想着前辈的山门,即使不如那奇勤学院一般气势恢宏宛如宫殿,至少...也得有点小桥流水人家的惬意吧?
可现在眼前的这类似废弃厂房的算个啥?
难道...真是自己找错地方了?
不对呀...
一路打听来打听去,这大龙村地界就这一个修行学院啊。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又犹豫着该不该叩门询问一下时。
他穿过铁珊门,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满身脏兮兮的胖墩墩走了来。
“咦?”宋三生眼睛一亮,他认出了牟墩。
正是那日举刀,一人干翻了两个江湖高手的前辈弟子之一。
“诶...”正要出声呼唤,却忽然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前辈他可以喊前辈,但前辈的弟子应该喊什么呢?
前辈弟?
不妥。
宋三生摇摇头。
想了好一会儿,牟墩都快钻到一座土堆房里去了,他急切之下,顺口叫道:“胖子——!”
正垂头丧气准备翻捡工具继续改造旱厕的牟墩听到叫唤声,迷茫的朝院外瞅去。
就见着一个左手打着石膏,身上还缠着白色绷带的家伙,一边兴奋的朝自己跳着挥手,
一边朝自己喊...胖子?
胖咋啦?
吃你家大米啦?
正愁没地方发泄心中郁闷的牟墩,直接沉下脸来,抓起一旁的虎头刀就走了过去。
今天,甭管你是谁,要是不跟大先生我一个说法,我便将你剁了填粪坑!
“唉,他来了他来了,他应该认出我们来了。”宋三生身边的一个小伙叫道。
宋三生也很高兴,既然见到了这位,那这里铁定就是前辈所在的学院了,“等会儿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没忘记我一路上跟你们说的规矩吧?”
“大哥你放心,弟兄们都记着,一定不会丢大哥的脸!”
身后几个小伙齐齐点头,精神也有些亢奋,连带着手中捧着的,那一个个精美礼盒也越发紧了。
“嗯?大哥,我怎么瞧着他有点不高兴啊?”
宋三生也面露奇怪之色,“恰好今天心情不好?但别管这些,一会儿记得按我教的,好好行礼!”
“是,大哥!”
牟墩沉着脸,就这么拖着刀,任由刀锋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站在了铁珊门前。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来人是谁。
“哦?”牟墩本沉着的脸在看见宋三生那谦卑且诚恳的笑容时,也散了几分。
毕竟宋三生那日表现出的武勇,让他还是有些好感的。
刚刚那声胖子,应该是自己听岔了吧。
就这么想着,刚要将宋三生等人迎进来,就听噗咚噗咚几声。
那一众小伙跪在地上,同时高抬手中精美礼盒,异口同声道:“属下拜见前辈/胖子!”
宋三生九十度弯着腰,低下的面容还保持着笑容。
只是在听到那一半前辈,一半胖子的称呼时,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牟墩的脸随着一阵抽搐之后,额上便浮现了好几道青筋。
“好好好!”一连三声好之后,牟墩正要扔掉手中虎头刀。
又见那一众跪在地上的小伙儿,以为那三声好是在表扬他们,一时间心里的底气更足了,再次齐声道:
“初次登门,请前辈/胖子吃柿子,小小敬意,还望前辈/胖子笑纳!”
原来那一个个精美礼盒里,全装着柿子。
不过。
胖子。
吃。
柿子。
是不是等于,请胖子吃屎?
“我跟你们没完!”牟墩咆哮一声,握紧双拳就跳了出去。
等简直带着张一丫回来。
刚进院门。
就见着院里莫名其妙横七竖八躺着好些人。
每个人本就浑身缠满了绷带,此刻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简直发现其中有那么两三个有一点点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直到远处旱厕那儿传来牟墩的呵斥声,简直才隐隐瞧见一个左手打着石膏,全凭右手颤颤巍巍挑着粪的身影。
“宋三生?”
简直一愣,不明白宋三生什么时候来的,更不清楚牟墩拿着一条皮鞭抽别人干嘛。
“师傅!”
隔着老远,牟墩瞧见自己师傅回来,这才扔掉手中皮鞭,施展轻如燕,飞也似的来到跟前。
简直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
那头的宋三生也是一脸委屈巴巴的站在远处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