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飞鸿0里
两名少年并排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的雨幕。
“还打吗”叶鼎之看向百里东君,“不够尽兴。”百里东君舔了舔嘴唇,仿佛天上落下的不是水,而是酒。
“可是剑已经断了”
“剑断了,刀也折了,那就用拳头吧”
细雨如丝,忽然变成了磅礴大雨。
百里东君此生有两个师父,一个叫古尘,西楚儒仙,传了他剑法西楚剑歌和内功秋水诀,还有一个师父叫李长生,似乎什么也没教他,又似乎把什么都教给了他。方才百里东君第一次闭目冥想时,想到的是天下第一的李长生,如今躺在地上,却想起了那个爱玩弄幻术的儒仙古尘。
那一天,梧桐树下,风沙弥漫,古尘一剑重回少年。
只有百里东君看清了那一剑,那“大道朝天”的一剑,但是古尘说过,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大道,那么属于百里东君的大道呢。
“我的大道就是,我和我的朋友一个都不能死。”百里东君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大雨落在他的身旁,都化为了水汽。
叶鼎之站起身,看着他。
“这条道很难走,但也很好走。只要我够强!”百里东君怒喝道,“师父,看清了,这就是我的大道。”
以腿为剑柄,以身为剑身,拳为剑首,指为剑尖。
这是以人为剑!
青云台上剑气在瞬间达到顶峰。
那些磅礴落下的大雨,即便在三丈之外也是裹着剑气落下,沈罗汉挥出一掌,想把那雨水打落,可一挥手,那手却已经被雨水割破,鲜血直流。
“太强了吧……”沈罗汉低声道。
“这场对决,已非我们能参与的了!”齐天尘轻叹一声,一甩拂尘,伸出一指,一个巨大的八卦心门在他们头顶现出,阻拦着那些危险的雨帘。
百里东君此时以人为剑,一剑到了叶鼎之的面前。
“百里!”叶鼎之怒喝一声,虚念功在瞬间运至顶峰,面对着那“剑”,挥出一拳。
“这场对决,已非我们能参与的了!”齐天尘轻叹一声,一甩拂尘,伸出一指,一个巨大的八卦心门在他们头顶现出,阻拦着那些危险的雨帘。
百里东君此时以人为剑,一剑到了叶鼎之的面前。
“百里!”叶鼎之怒喝一声,虚念功在瞬间运至顶峰,面对着那“剑”,挥出一拳。
“这才是少年之道”慕长安朗声长啸,冲进雨帘,带起冰花朵朵。
“啪”得一声,很清脆,像是鸡蛋壳裂开的声音。
百里东君的拳头打在了叶鼎之胸前处,叶鼎之的一指点向百里东君的额头,但都被一掌拦了下来。
“可尽兴了?”
“国师,结果如何?”明德帝幽幽地问道。
齐天尘沉吟片刻,缓缓道:“百里东君胜了半招。”
“那便走吧”。
慕长安抓起两人的手,一跃纵下青云台,叶鼎之两人虽然内力大损,好在无性命之虞。
两名白衣女子从天外行来,如九天仙子落入凡尘。
百里东君和慕长安相视一笑,如今救下叶鼎之,遇到心上人,心中无比愉悦,足够他们——一醉千里!飘雪穿云!
玥瑶和易文君笑了笑,提步跟了上去。
青城山。
“魔教的人马上就要经过青城山了。”一名年轻道士慌慌张张地走进三清殿中。
“如今魔教在一女子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讨伐各大门派,
一路上扫平了很多门派。”大殿中的一名老道士轻叹道,“如今他们必然也会上青城山,我们作为江湖道首,必是他们开刀的对象。”
“谁封你的江湖道首?武当同意了吗?”一名身穿紫色道袍的年长道士从殿外走了进来。
“掌门。”殿内的道士们全都一惊,恭敬地唤道。
这名身穿紫色道袍的年长道士,便是如今青城山的掌门,吕素真,他被天启城国师齐天尘称为道家真仙,在武林之中威望极高。
“山下的百姓们都已经接到山上了?”吕素真问道。
“都已经接来了。”最开始说话的那名老道士回道,“可是青城山上武功不错的那些,都被王一行带去西面阻挡魔教了。如今魔教破山而出,来到这里,光凭山上的我们,真能护得住他们吗?”
“护不住也要护,我青城山吃了山下百姓这么多年的香火,如今大难至此,岂有退缩的道理?”吕素真冷哼一声,随后喝道,“玉真。”
“来啦来啦。”一名年轻的道士从殿外跑了进来,一身道袍穿得歪歪斜斜,手里还拿着一个桃子。
青城山下。
三百魔教教众站在那里,山路空空荡荡,徐长老犹豫了一下,挥手道:“放火,烧山。”
“大胆!”忽然有一声呵斥从山间传来。
“谁!”徐长老抬头看去,山道上依旧空无一人。
片刻之后,声音再起。
“我!”
一名年轻的道士站在了山脚下。
只有轿中的女人轻笑一声:“你是谁?”
“青城山,赵玉真。”年轻道士手中的剑轻轻一挥,一道剑风划过,在站在最前面的魔教教众前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徐长老看着那柄剑,沉声道:“青霄剑。”
“好眼光,的确是我青城山至宝青霄剑。今日我持剑在此,上山者,杀!”赵玉真厉声道。
“青霄是天下名剑,我很想试试。”徐长老用的却是一柄剑,剑柄之处打造成了一个骷髅的模样。
“那你过来。”赵玉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勾了勾。
徐长老一愣,看了看那空无一人的山道,咽了口口水:“不,你过来。”
“我不能过来,你过来。”赵玉真摇了摇头。
徐长老按着剑柄,很是犹豫。
“真是着急啊。”赵玉真终于按捺不住了,点足一掠,跨过那一众魔教教众直接来到了徐长老的面前,一剑挥下。
一剑化万剑。
徐长老回过神来,看着手中,却只剩下了一个剑柄,他猛地抬头,却发现那轿子的帷幕已经被一剑斩落了,而自己长剑的剑身便插在了轿子中,距离那女子只有一寸之遥。
“还是那句话,过此剑痕者,杀。”赵玉真舔了舔嘴唇。
“走。”轿中女子平静地说道。